第12章 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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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乐师，顾某只答应转告鬼姥，但你也清楚鬼姥的为人，愿不愿进宫，你心里明白。”顾尘锋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可是顾公子，这琴不维修，也不能使用，不是只能当摆设。而且太后寿宴上…”柳乐师急了，他是宫里请来的乐师，没琴怎么教学生。
顾尘锋摆手打断：“柳乐师，顾某只是个商人，收钱办事。琴损坏了，顾某帮忙联系，已算仁之义尽。”
“话虽如此，只是…”
“柳乐师，如果觉得不妥，顾某可以全款退还。”
“顾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
青儿趁两人谈话之时，使命把安未楚拖到一旁。
“青儿，怎么回事？”安未楚不解。
“公主，你忘记了。你曾经放过狠话的。”青儿压低声音说。
“什么？”
“你说要把琴砸了。”
“……”这么嚣张？
“上次柳乐师不让你动琴，你偷偷跑来一次，第二天就听说琴坏了。青儿觉得可能有问题。”
“为什么觉得是我？”安未楚用不可思意的眼神的斜视青儿。
因为你曾经扬言，自己学不好，也不让其它人好过呀。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明白。现在琴真的坏了，你还往上凑，不是给自己找事嘛？
青儿打断了安未楚的刨根问底：“公主，青儿听说钢琴有价无市，整个中鼎仅此一台。现在出现了问题，我们还是快走吧！柳乐师已经把此事报给了皇帝。”
安未楚扭头看了一看还在谈论的两人：“那和顾公子有什么关系？”
“顾家是中鼎的经商大世家，那琴就是宫里托顾家购买的。如今琴出了问题，又没人会修，只能找顾公子了。”
“哦，看不出来，那么大块头竟然是经商的。”配上一张面瘫脸到觉得像打劫的。
青儿：“……”这是重点嘛？
顾尘锋突然一个冷咧的眼神扫了过来。
安未楚一个激灵，这货还会读心术？安未楚不甘示弱的怼视回去。
顾尘锋：“……”
他们所说的钢琴到底是不是她认为的钢琴？安未楚心里冒疙瘩。脑子转了转，从身上摸出了一锭碎银子，勾嘴笑了笑。朝两人走去。
“顾公子，上次的事谢谢你了。”安未楚作势扶了扶身子，蹲下的瞬间，袖子一摔，袖上的碎银朝着门缝飞去。
叮~的一声。
“唉呀，我银子掉出来了，不好意思让让，我捡下银子。”说着就向门里挤。
众人：“……”好拙劣的借口。
不过看琴？用都用过了，这次却突然说来看？柳乐师气极，这次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安未楚趁柳乐师一个反应不及时，窜进了屋。不过，她并不像柳乐师认为的那样，只是站在门口处怔怔的看着。那是一台木制的立式钢琴。熟悉的黑白色键十分抢眼，琴身约一米五长，琴高一米二，外观木制打磨得十分光滑和现代的钢琴，没多大的区别。
安未楚张了张嘴巴，没出声音。又用力的抹了一把脸。抱歉有点接受无能。21世纪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未楚满脑子问号。
柳乐师脾气绷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安未楚，现在不是上课时间，请回吧。”
对于安未楚，柳乐师是不喜的。每一次给几位公主上课。安未楚的小动作最多，坐没坐相。教的每种乐器，每曲子，只有她一个人过不了。还喜欢找理由辩解。明明没有那个天赋，偏偏太后还要求对她格外关照。他如此好脾气的人，偏偏面对她都是控制不住窜起的火苗。
安未楚直接无视柳乐师的话，歪头朝顾尘锋认真道：“我可以看一下这琴嘛？”
“长公主，请。”顾尘锋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不出波动。
安未楚站在琴前，现了他们所说的问题。左边的部位琴键像是卡住了，键不起。安未楚低头仔细观察了一下，随后从右至左一个键一个键的按了一遍。听音质，这琴不错，不亚于现代的制品。
“这琴多少钱？”
“一百万两。”
“这么贵。”
“嗯。”
“你要收回去？”
“嗯。”
“……”这是装冷？还是想表达一字千斤？
安未楚内心翻了个白眼。
一旁的柳乐师倒是挺诧异，顾尘锋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好说话了，还有问必答。难不成这两人认识？
“顾公子，退琴之事，柳某做不了主。”
柳乐师打断两人对话，表明自己立场。
钢琴是这片大陆近几年在皇贵族圈流行的乐器。一台优质的钢琴，具有音域宽广、音量宏大、音色优美、音律准确、转调方便、弹奏灵敏自如、表现力丰富等优良性能。誉为乐器之王无可厚非，深受各国公主喜爱。但又流广面并不广，因为它稀少，造价太高。
钢琴制作者是一位木匠大师，名叫神雕鬼姥。此人的手艺可用鬼斧神工形容。
在五国之内都小有名气。但此人行踪不定，没有交情的，有事也找不到人。
制作者有脾气，再加上制造一台钢琴的周期短则几月，长则一年。所以钢琴有价无市的说法很正常。它的价值也远远不止百万。
但顾家和鬼姥有交情，皇室相求，顾家放低了身价把琴卖给了皇室。
琴出了问题，皇上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想借机会为难，让顾尘锋把鬼姥带进宫来。却没想到顾尘锋想借机把琴收回。
“那柳乐师的意思是？”顾尘锋不悦道。
“在下的意思是…”
“好了。”安未楚突然出声，声音略带得意。
遮挡的琴身体退开后，原本不起的按键，此时已经复位。
“……”柳乐师不可思议的看了着安未楚。安未楚拱着身体，按琴键时，他的想法差不多是破罐破摔了。如果安未楚按几下就烂，那正好借机退掉这个学生，那时太后也没话可说了。
不过怎么一个转身键就好了？刚刚还卡得紧呢。柳乐师走近按了按，音质没问题，起键也没问题。
“你做了什么？”柳乐师眯着眼质疑。
“柳乐师，听你的语气，我修好了，还成我的错了？”安未楚讽刺道。
其实琴键弹不起，卡得严严实实，不过是被人动了手脚，粘连到了一起。看柳乐师从头到尾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的。
安未楚身上有藏有锋刀的习惯。利用上身遮挡之时，直接出刀把琴键的间隙扩了。很快现琴键下有黏性之物。做小动作之人，大概是利用了人的心里作用，越是贵重的东西，越是不感轻举妄动吧。
不过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到底为了什么？
“即然长公主已修好，那顾某就先行告退了。”顾尘锋拱拱手，打算走人。大清早就被人请起，已是不耐烦。还想让他请动鬼姥，皇室的人，还真给自己面子。
“一起吧。我也走了。”安未楚捡起了地上的碎银，冲顾尘锋笑了笑。
顾尘锋：“……”难道她不怕他嘛？
“等一等，顾公子。长公主，是在下言词过激了。这样吧，长公主，上次那曲子我再给你弹一遍。”柳乐师不等两人同意便坐到了琴椅位，主要还是想试一试。
琴少，会琴的人也少，所以柳乐师也有自己自以为的娇傲。
钢琴几乎是高位者面子的象征。柳乐师是皇帝花重金请来教导几位公主琴艺的，因为每个公主都要练习，所以平常演示的机会也不是很多。这算是他单独给安未楚开小灶，做补偿了。
只是某楚叹气：我能说我什么也记不得了嘛，而且我一点也不想学琴。
不过听听也好。安未楚的手，嗖的一下抓住了顾尘锋的手腕，示意他等一下。
顾尘锋扭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安未楚，再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腕。墨黑的眼珠又深了一层。
安未楚的想法简单。在正常的轨道世界，人类有几千年的文化历史底蕴。事物从来都是从粗糙到精细的一个展过程。而这里，如此古老的世界，你有多少的知识累积？
她一直觉得钢琴出现在这个世界不合理。
柳乐师手指轻跃，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旋律时快时慢。音符跳跃指尖。旋律衔接流畅，弹的一不知名的曲子，不过总是差点什么。
当然这是在安未楚的评价。而一旁的青儿已经如痴如醉了。
“很好听嘛？”看着青儿的傻样，安未楚嘴贱的冒出一句话。
琴声嘎然而止。
柳乐师火气一下又窜了上来了。“安未楚，你不好好听，下次考试又过不了关了。如果你真不喜欢我教的课，下次课就不用再来了。”
“……”我真不是来上课的。
“安未楚，你自己学不会，也不要语言攻击乐师吧。”
门口一青衣女子，提着裙摆跨进了门。脚步和动作倒是优雅端庄，只不过眼神轻蔑的白了一眼安未楚。
“六公主。”青儿赶忙向来人行礼。
六公主安灵珊，是几个公主当中最有才气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柳贵妃所出。
平常私下和安未楚未有太大的冲突，只是一直看不惯安未楚懒散的态度。
“柳乐师，你教她吧。我不学了，青儿我们走吧。”
“你…柳乐师你看她，哪有一个学生的样子。”安灵珊娇斥。
安未楚不在意安灵珊的行为。被说被骂或是被讨论又不会少块肉，只要没爬到好头上拉屎，无所谓啦！
呆了一会，了解不少东西。这一趟也算没白来，不过那个什么鬼姥，一定要找机会见一下。总觉得哪不对劲。
安未楚开启自动屏瞥模式，自顾自往前走，结果被安灵珊的一句话刹住了脚。
“这琴不是坏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