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正的养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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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要我学会帝王驾驭群臣的能力，那本事我学不到，但利用郑菲菲怀孕，迫使郑阴阳妥协的主意，还是有的。冤仇宜解不宜结，我不愿再死人了，想想昨晚差点拿李雪珠向鬼王献祭，现在都还揪着心。

郑阴阳控制着土门和木门，可控制他的人，是一直藏身不见的钟方江。他叹了一口气说：“你把问题想象得太简单了！”

我说道：“钟方江就是养鸟人，是不是？”

我的话音刚落，楼下的小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不是徐瞎子，而是用黑布蒙着头，只露出半边脸的钟方江。

郑阴阳惊恐地站起身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钟方江说：“你家里没人的时候！你以为把他藏在你家里，我就找不到了吗？”

郑阴阳说：“我一直在想，我们一开始是不是错了。”

钟方江的独眼射出一道寒光：“废话，成王败寇，无所谓对错，当年要不是我一时心软，根本等不到今天了！你为了对付我，利用天门中开之际，释放出了鬼王，逼得我没有办法，把阴师鸟送给姓明的，原以为鬼王会去找他们，没想到却被鬼王把阴师鸟抢走了。现在阴师鸟在鬼王的手里，所以你想用那女孩子，和鬼王达成契约！哈哈，你不愧是我的学生，学到了我的为人！我后悔把那女孩子的真正身份告诉你，现在说这些废话没用，你还是想想如何帮我吧！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他往前走了几步，我眼见香炉里的香倒了一支，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之感。我和他见了两次，前天晚上在娘娘庙旁边的巷子里，还近距离的交了手，没见他有什么本事，只是感觉他的身体很灵活，不像一个受过伤的老人。他曾经是木门的门主，肯定法术高强，我没有见过他施法，但是他的本事绝对不低于郑阴阳，否则那支香也不会无故折断。

我曾经怀疑钟方江与郑阴阳有勾结，却不知他们还有这层微妙的关系。只要他们之间有矛盾，我就好对付。于是我说：“钟教授，他这么多年，不都是按您的吩咐，努力着吗？您也别逼他！我正在和他商量，怎么才能把这件事圆满处理好呢！他把徐瞎子接到家里来，不就是等您来的吗？”

我先争取郑阴阳，孤立钟方江，再伺机行事。

钟方江看了看我和郑阴阳，哈哈笑起来，他伸手一抓，原本坐着的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乖乖走到他的身边，我的头脑很清楚，不能走过去，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他一把抓住我的天灵盖，沉声说：“我躲了几十年，都没人认出来，只有你！既然你什么都想知道，我干脆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感觉到从她手上传来的阴寒之气，大半边身体登时失去了知觉。郑菲菲从楼上跑下来，朝钟方江喊起来：“要杀就杀我，求你别伤害他！”

我估计狗血的电视剧情开始在我身上重演，钟方江一定放开我而抓走郑菲菲，然后逼迫我和郑阴阳为他卖力，达到他的罪恶目的。

出人意料的是，郑阴阳拦住了郑菲菲，对钟方江说：“老师，如果他在您手上，姓明的那帮人会有所忌惮，我的计划也会顺利些！”

钟方江哈哈笑了几声：“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一阵麻木袭遍全身，我晕了过去，当醒来的时候，觉置身于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霉烂的腐臭味，我呻吟了一声，吃力地坐起来。不会吧，钟方江说带我见一个人，却把我关起来了。我不怕被关，郑菲菲随便在我房间里都能找到几根毛，用木门的追踪法，很快就能追到这里。

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谁？”

把我跟一个女人关在一起，又不是在玩天龙八部中的段誉和王语嫣，要是把我和李雪珠关一起，那还说不定是人生中的幸福时刻。可是这女人的声音，我很陌生，听上去含含糊糊的，好像嘴里少了一截舌头，从声音上判断，估计她的年纪也有五六十岁了。想必钟方江带我见的就是这个女人，于是我问：“请问您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人问：“你又是谁？”

我没有说实话：“我是郑阴阳的朋友，被钟方江抓来的！你呢？”

女人问：“你是哪个门的人？”

我一听女人问出这话，知道她也是五门之内的前辈，赶紧说：“我是水门的，门主姓明！你呢？”

一阵风吹过来，我闻到一股熏人的骚臭味，女人一把抓着我说：“你骗我！木门和水门势不两立，你怎么可能是郑阴阳的朋友？”

为了远离那股臭味，我懒得跟她纠缠，强行忍住呕吐说：“我真是水门的！我太姥爷叫苗君儒，明老收我做他的关门弟子，还把天盟教教主的信物水灵儿给了我……”

为了让她相信，我还说了和郑菲菲的关系，这一下可真没骗她，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就差没有给他看水灵儿了。说完后，我加了一句：“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女人放开我，退了回去，叹了一口气说：“你既然是水门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过李宗力这个名字？”

我当然知道李宗力，就是因为他自杀，我才会被卷进来的。我以防她和李宗力又有什么恩怨，连忙说：“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土门的人。”

女人说：“我是他的妻子！”

我大惊，想不到她是李宗力的妻子，李雪珠的奶奶，可是我没有听任何人说关于她失踪的事情。我连忙问：“您是哪一年被抓进来的？”

看在李雪珠的面子上，我的语气多了几分恭敬。

女人缓缓地说：“记得他抓我进来的那一年，是1954年，现在是哪一年？”

从1954年到现在，已经四十多年了，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在这里面被关了四十多年。我怕告诉她实情，会使她的精神崩溃，于是随口说：“现在是1971年！”

女人“哦”了一声，问了一个伟人的名字，我回答说，还很健康呢！

我觉得奇怪，钟方江失踪后，为什么要抓走李宗力的老婆呢？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当即问道：“你是养鸟人？”

女人惊喜地说：“你怎么知道？”

我一度怀疑钟方江在娘娘庙山门前的夜市上，是在等养鸟人的出现，可钟方江却说我幼稚，因为他知道养鸟人在哪里。如果他仅仅是夺鸟，大可把人杀掉，而不需要把人关这么久。我低声问：“为什么他只抓你而不杀你？”

女人迟缓了一下，说：“因为只有我家族女人的血气才能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