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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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倒是过得挺顺利，没出什么差错。
对于明星来说, 时间就是钞票, 尤其是对于南晟这种巨星级别的来说, 时间应该算金条了。
晚上还得去赶一个通告, 南晟拍完后自己的戏份后的就快步离开了片场。
黎冉拍完也溜了, 倒不是有什么事情, 只是今天太累, 工作完了就只想赶紧回去睡大觉。
看着黎冉这样不思进取, 缇娜一脸痛心的表情, 一直在给黎冉回忆以前的她有多拼命, 企图让她觉醒。奈何现在的某人全无自觉性, 坐在餐桌前吃饭倒是吃得挺认真，根本没注意听。
空气突然安静，缇娜不出声了, 黎冉觉着奇怪, 一抬头，看见缇娜双手抱在胸前, 上下打量着自己, 看得她心毛毛的。黎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我妆花了？”
“你现在素颜。”
“对哦。”黎冉也反应过来。
在今天这样炎热的天气化妆简直是折磨，更何况是带着妆容顶着烈日拍戏, 拍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黎冉一回来, 就把妆全卸了。
缇娜看着黎冉, 果然打娘胎里出来就是做明星的料, 素颜也那么美。
“你说南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黎冉抿着的唇微微挑起，那模样有些俏皮可爱，她望着缇娜，“你觉得呢？”
缇娜的八卦之心被挑起来了，似笑非笑：“要说有意思吧有点牵强，你出道以来，除了合作他基本没找过你，拍戏的时候一直都很有绅士风度，跟你的吻戏也全是借位拍出来的，从来没占你便宜。”
娱乐圈的女明星，戏里戏外，被占便宜都是很正常的，只要度不是太过，大家一般都会当作视而不见。当然，黎冉除外，她从出道开始就没被别的人占过便宜。
有时辞在背后给她撑腰，谁有胆子敢？
可南晟没占她便宜这个，应该是因为南晟有绅士风度的表现吧，怎么就成了不喜欢她的论点了？
缇娜顿了一下，继续说：“要说真对你没意思也很奇怪，他向来没什么绯闻，除了你，你们俩的cp粉整天在网上叫嚣，他也从来没澄清过。而且他明明是科班出身，从业九年多了，演技和努力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种不走心的情况，今天那反应，倒像是看你看得痴了……”
听到这里，黎冉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魅力那么大？连他都能看呆了。”
缇娜笑骂一声：“你就自个儿对着镜子乐吧。”
接下来缇娜像是突然记起来什么，又说道：“对了，你们都是科班出身，是不是没出道之前就认识？！”
黎冉眉头一蹙，“他哪一年毕业的？”
“就在你前一届啊！”
缇娜在脑子里理了理时间线，终于反应过来，黎冉还没确认，她就盖章两人认识了，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你们俩合作《狂潮》的时候明明才第一次见，怎么就让人有一种你们早就认识的感觉。”
缇娜记得，黎冉跟南晟合作《狂潮》时第一次碰面，黎冉表情冷淡，不怎么情愿地伸出手，声音像看见陌生人一样冷冷地说：“初次见面，合作愉快。”
当时缇娜只道是黎冉刚入圈，不懂规矩，看不惯南晟也没隐藏，但她背景很强，倒是不用担心得罪人，缇娜也就没说什么。
可现在看来，那反应就像是旧情人再遇，只是彼此都装作不认识罢了。
“你了解得倒是挺多啊。”
缇娜笑笑，干这行的，难免八卦。
“对了，”缇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提醒黎冉：“你的粉丝寄了一堆礼物，全给你堆在公司楼里了，公司的人又打电话过来催了，说是占地方得紧，问你什么时候搬走。”
虽然黎冉出道就一直在跟粉丝说自己拒收礼物，但还是有很多粉丝抱着一丝希望送了，直接把礼物寄到公司里。黎冉的助理天收礼物收到手软，因为太多了放不下，公司就给她弄了一个专门存放粉丝礼物的房间。
而黎冉跟星际解约出国后，礼物间也被公司占用了，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腾出一间来，现在收到的礼物就没地方摆放了。可粉丝送的礼物，又不能随便处理，不然传出去也不大好，最稳妥的办法只能把它们全部收放在家里。
黎冉吊了半天的威亚，现在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她只想赶紧吃完饭躺倒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你先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我这吧，我有时间再拆开看。”
“那你还是拍个照什么的，让粉丝知道你把他们的礼物都保存得好好的，免得人家以为你全扔了。”
黎冉想了一会儿，“还是不要了吧。这样一来，估计以后送的人更多了。”
“嗯，也是，忘了这个了。那我让夏助理明天给你收拾好了都送过来吧。”
黎冉吃着饭应了，缇娜早就吃好了，在一旁划拉着手机。
好像是突然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缇娜的表情一变，突然严肃起来，“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姑奶奶又搞事情了。”
“她又出什么事了？”
“在酒店跟一投资商开房，被一群记者围了，现在出不来。”
缇娜长话短说，简单给黎冉解释了一下，然后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苏琪琪，说了一大堆应对措施。
黎冉一笑，“等以后有时间，可真得好好会会你这位姑奶奶。”
“放心吧，你们俩同一家公司同一个经纪人，还怕没机会碰面么？”
见缇娜挂断电话，黎冉放下筷子，杵着下巴望着大忙人缇娜，嘴角弯弯：“你觉着，如果我去跟领导说给苏琪琪换个经纪人，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缇娜一愣，似乎没想到黎冉会这么说。她双手杵着餐桌，对着黎冉一脸坏笑：“那得看是什么领导了，如果是时总的话——”
缇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冉义正言辞地打断了，“我跟他清清白白，你别瞎想。”
说这话的时候，黎冉也有点心虚，目光有几分闪躲。
“那只能是百分之零咯。”缇娜笑了笑，耸了耸肩，一丁点儿面子都没给黎冉留。
嗯？说好的星际一姐呢？！
有一个专属经纪人都不能？
黎冉有几分尴尬，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也是，苏琪琪现在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勉强也算个一线了，好歹也是棵摇钱树……”
缇娜已经收拾好东西走到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给黎冉投过来一个鄙视眼神，“小妖精是我带起来的，她那个臭脾气估计没多少人受得了，也就是看在我资历老的份上她没敢在我面前瞎蹦跶。而且现在转手也挺麻烦的，还是别放她去祸害其他人了。”
黎冉转了话题，“那你这么忙就不用过来给我做饭了，我回来自己弄就好。”
“自己弄，就每天喝点粥？”缇娜对黎冉能否照顾好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得了吧，你要是不想让我过来蹭饭就直说。”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就不过来了，让夏助理跟小齐来接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赶紧走吧。”
把人赶走后，黎冉自己把碗筷收了，回卧室洗了个澡，换上丝滑的睡衣，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
南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工作了一整天，他的身体已经处于极度困倦的状态，匆匆洗了个澡后，就慵懒地躺在床上。
但大脑太过清醒，一直在循环播放那些他不愿意记起的事情。
躺了大半个小时后，依旧毫无睡意，他终于放弃挣扎。从床头拿起手机，登进微博，看着页里清一色的活动通告，他的心更加烦燥了。
他自嘲地轻嗤一声，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了一条微博。
——“我们之间，隔的不止一个十年。”
才刚刚按下送键，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刷新，评论区里就有好几个ID很眼熟的铁杆粉丝留了言。
男神你在线呀：“哇，前排第一次！”
南哥：“(⊙o⊙)哇，深夜放毒！”
等南哥翻牌子：“嘤，哥你那么久没更博，还以为你卸了呢［暴哭］”
南家小妹：“有种撩完别跑！有种撩完别跑！有种撩完别跑！……（我一个撒娇式滚地不起）”
我晟哥最帅：“我要求不高，经常撩一下就好~”
青青子衿：“楼上的小姐姐是都没注意看咱哥了啥？！‘我们之间，隔的不止一个十年‘什么意思？！哥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这一层很快就获得了很多赞，很快被顶了上来，大家纷纷在下面留言，询问到底“我们”是谁！
……
南晟点了个赞，按下一个不算回复的回复：“只是后悔当初没有乘着年轻，好好去爱。”
虽然是凌晨两点多，但网虫们依然在狂欢。看着评论区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南晟也看不过来。
他突然就不想再管什么舆论，不想管别人怎么猜测，不想再伪装，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他直接丢下手机，起身走出卧室，从酒柜里取了瓶年份很高的酒，来到落地窗前。
夜色已经很浓了。
这里的楼层很高，俯就能看见窗外的繁华盛景，一片星光璀璨。
月光冷寂而柔和，五光十色的灯光折射在朦胧的雾气中，有几分醉人。
南晟看着这景色，握着冰冷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想要把心里那份蠢蠢欲动的感情强压下去。
从除了满身债务之外一无所有，一步步走到今天，坐拥几套豪宅，名下也经营了不少产业，他用了十年。
十年前的他，一心只想当一个导演，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习惯于站在镜头前，成为娱乐圈的巨星，万千粉丝追捧的男人。
看着远处的流光溢彩，灯光有节奏地忽明忽暗。
他突然开始思考，在这圈子里摸爬滚打那么久，除了满身铜臭味，他还剩下什么呢？
她曾经所爱的，他已经全部失去了。
现在的他，更没有资格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