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时间切回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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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出来了！”
“道祖，统计出来了！”
远处，有人拿着一个清单激动的走了过来：
“道祖，我们总共从中土文明的飞船，亦或者是俘虏的身上搜刮出来了紫色极品灵石，共计颗数为一千二百万颗。大小不同。”
周仙复不由得咋舌：“一千二百万颗？这么多？”
“对，道祖，最小的都有拇指大小啊！”
众人不由得再次有些骇然了。
这中土，还真是肥沃啊。
这只是这些人随身携带的而已，仅仅只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就已经超过了地球人在地球上寻找了百年的所有积蓄。
而且，这些灵石的品质显然比地球灵石的品质更高。仔细想想也是，地球的灵气复苏才一百年而已。中土多少年了？很有可能这片宇宙存在的时候，他们就存在了。那灵石质量都是杠杠的。
周仙复顺手拿起一枚紫色的灵石，尝试着运转自己的无上纳气法去吸收。
因为长生诀是全身穴位大开，更适合在灵气充裕的地方修炼。但是无上纳气法，却能够精准的点对点吸收。
无上纳气法开启只是一瞬间。
周仙复只觉得一股浩瀚无匹，同时又无比精纯的灵气能量通过双手，涌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
正在准备境界三转散仙的周仙复，现在正在修炼补充体内的灵气。原本计划的是，需要用至少数十万年，才能够将真元修炼满当，然后才能开始进行压缩，压缩估计也要好几万年才行。
但是现在，周仙复猛然现，只是吸收这么一瞬，相当于自己修炼好几年的时间了。
资源！
资源！
这就是资源的重要性啊。
这就是为什么万千文明都争先恐后踏入中土，根本不愿意出来的原因啊。
周仙复再次开始运转无上纳气法去吸收灵石。
周围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周仙复，就那么看着他。等他吸收完之后做出评断。
几天之后。
手中的灵石紫色褪去了，变为了一块儿透明的晶体。
俞莲舟看着这透明的晶体，惊呼一声：
“啊，地球灵石，这是地球灵石。我们地球灵石就是这种透明的。”
“我去……道祖吸收了好几天，居然才将这中土灵石，吸收成为地球灵石的品质？”
说话的功夫。
就看见透明的晶体开始变得浑浊了起来。然后缓缓的碎裂成了好几块儿，渐渐的，灵石化为了一泡齑粉。
周仙复醒了过来，眼里闪过一抹遗憾之色。
“道祖，怎么样？道祖，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啊道祖？”
周围人兴冲冲的问道。
周仙复喟叹一声：“我心里有点难受。原来我们地球人拼搏努力这么多年的终点，只是人家的起点啊。这一颗灵石，只是这一颗灵石，相当于我在宇宙中修炼百年！”
‘嗡——’的一下，众人哗然。
百年？
就这么一下，相当于修炼百年？
这，这就只是一块儿灵石啊？
一千多万块儿灵石，那相当于什么？那岂不是相当于……
江佛儿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眼巴巴的看着这些极品灵石，心中暗道，我只需要三千块，我就有信心将体内真元盈满，然后开始进行第三次压缩啊。压缩一成，我江佛儿便是三转散仙了！
我特么……
周仙复眼中不禁有个疑问：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他们中土这么强大的资源，这种极品灵石的存在，足以让整个中土都超神了。按道理来说，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将我们全灭，为什么我们反而能够战胜他们呢？为什么反而能打赢他们呢？”
姬继需晒然一笑：
“道祖，你没有搜魂，自然是有所不知的。”
“哦？你说说。”
“其实，大乘期之上，灵气就只是一种辅助而已。大乘期突破到人仙，需要的是开辟冲击中丹田。掌控真元去开辟中丹田的原因是，中下两丹田相连，能够让人有更大的储存空间。表面如此，但实际上，其中还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当中丹田一旦被冲开，那么中下一相连，体内真元就会开始变质，变质为仙元。”
“而灵气，只是一个基础条件罢了。想要将中丹田盈满，不是我们这样单纯靠吸收就可以。灵气和真元有本质的不同的区别，所以吸收的时候需要运转功法，功法是需要将那些灵气，一点点的转换为仙元的。”
姬继需想了想：“就好比说，你吸收灵气也许只需要一秒钟。但是你要将这一秒钟吸收来的灵气转换为仙元，却需要一年。”
周仙复知道修仙的理论。但是没想到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一件事儿。
冲击上丹田也是一样的。当上丹田被冲开的时候，其实就是体内仙元激活了脑内松果体里的神秘物质，这个时候，就拥有了另一种更加精纯的仙元。
这种仙元，可以沟通时空的法则，可以感染宇宙中最本源的力量。这个境界，就叫金仙。
而当你日积月累，不断的炼化自己的能量。让体内的仙元，与你松果体之中的神秘物质，不断的融洽，融合。直到有一天，你看见一缕紫气从眼前闪过。你便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宇宙本源力量的原始样貌。
这个时候，你就是大罗金仙。而你距离本源力量更近了一步。你可以对于时空的法则，掌握的越娴熟，越的得心应手。
金仙不会是你的对手。
最后一步。如果你能够将自己的体内的精纯的能量，与你的神念融合在一起。
如果你成功了。
那么你的真元，便可以以神念为媒介。犹如两块电池板之间的铜丝一样，你便可以彻底的借用这片天地的本源力量了。
修仙是什么？
便是一步步提纯自己的真元，一步步的将天地灵气这种外来物，与自己的身体不断融合的一个过程。而到了最后，返璞归真。
灵气，只是基础条件而已。
在有基础条件的时候，花费心思去融合打磨，这才是修炼的本意。
中土人的修炼需要灵石，但，不是那么的需要。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他们就是普通的人，每天都需要喝水，每天都需要洗澡。不缺水，但想要真正的活出名堂来，需要去赚钱。
水可以让他们活着，但他们不缺。
而地球人，就像是鱼。一直在沙漠里扑腾着，寻找着一切可以吸收的水分。水，就是他们的一切！
周仙复又问：
“散仙如此强大。为何，他们不修散仙？散仙不也是只是压缩压缩压缩，然后吸收吸收吸收嘛？与他们其实错差不大，我们要修炼这么久的原因是没有灵气。”
姬继需摇头：“不，散仙不一样。其实我也在探查这个问题，散仙不过是耗费时间更多罢了，他们为何不修呢？就因为修仙是正道嘛？但是后来我通过搜魂好几个文明，推断出了这么一个结论来……”
“什么结论？”
“那不是你想修散仙就能修散仙的。散仙有一个巨大的风险。”
“什么风险？”
“那就是大乘期，到一转散仙之间的这一步。这一步，能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困死在这里。就是第一次压缩真元，其实散仙不难，多费些时间罢了。但是，真正艰难的其实是压缩真元。压缩真元需要的是神念，而神念，哪怕在中土都是神秘无比，没有人能够揣摩出来的东西。”
“神念这一关，能把好多人卡死在这一步里。很多尝试修炼散仙的人，终其一生会卡在这第一步，这第一步是一个隐形的巨大门槛。你要是能迈的过去，那出生就注定了能迈的过去。你要是迈步过去，谁都帮不了你。它需要一朝的顿悟，需要你掌握一种规律和方式，可是……一个原因是，有散仙的文明都不会将方法公布出来，哪怕公布出来了，他人去借鉴散仙之路，方法不同，不适用于每个人。”
“换句话说，就是简单的问题。每个人生来是独立的个体，生来就有差异。生来，突破散仙的方式就不一样！”
姬继需语气郑重了起来：
“而散仙之路，不管你能不能成功突破到一转散仙。只要你开始尝试压缩真元了，那你就注定要走散仙之路了。你就必须一路走下去。你哪怕只是尝试着压缩真元尝试一天时间，但是未来，你就再也开不出中丹田了。灵气稍微有一丁点的变质，就会彻底绝了修仙之路。”
周仙复愕然：
“所以，这是一场豪赌？”
“对，豪赌。你要是自信的去修炼散仙，那要是卡在了第一关。那么你这一生都会永远困在大乘期，老死，一辈子进不了一步。赌输掉的几率，是很大的啊……”
“所以，少有人修炼散仙的原因，不是某一个原因。是多个原因的综合性问题？第一，你需要赌一把。输的一面很大。第二，散仙之路及其漫长，比修仙还要困难。第三，看不见散仙的前途在哪里。没有任何哪怕一个前车之鉴，最高的也就五转散仙，他自己也不知道尽头。所以，这就是中土是修仙者大行其道，而非散仙当道。”
“我反正觉得散仙好啊。只要过了第一关，后边和天赋就没关系了，给时间，给灵气，只需要两个因素，慢慢的磨，就一定能磨到尽头的。五转总行吧？”
周仙复沉默了很久，问了一声：
“散仙的输面既然如此之大的话，我地球人却拥有这么多的散仙……”
周仙复顿了顿，语气忽然有些缥缈：“你们觉得，这背后是什么样的原因呢？”
话音落下，这一刻，所有地球人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一抹悲怆，一抹震撼之色……
散仙之路其实如此艰难。但是，我们想过这背后是什么原因吗？为何，偏偏就我地球人感觉修炼散仙这么简单？想过原因吗？
现在，该想想原因了吧……
这一想，所有人都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江佛儿长叹一声：“我想一慧了。”
俞莲舟也苦笑一声：“我也想那个秃驴了。”
答案，其实呼之欲出。
将时间点切换回一开始。
当周仙复成为了地球第一个散仙之后，当周仙复第一个成功的将真元压缩为散仙的能量之后。地球的几百个大乘期，那时候都不知道世界上有散仙这么一说，就觉得，就应该按照周仙复那么修炼才对，那才是正道。
但是几百年，几千年。
可曾有一人突破？
有！
只有江佛儿，用了一两千年的时间，将真元压缩了百分之五十左右。
但是除了江佛儿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压缩真元了。太难了。根本没有任何的一丝丝的头绪。
那时候，其实全球所有人都卡在了散仙第一步。
死死的卡住！
那一次。地球人的命运，其实已经走到了一个分叉口。
让我们来试想一下。中土多少生灵？总有一定的基数的人去尝试散仙吧？但是，又有几个成了的？
地球五十五亿人。未来所有人都必定到大乘期吧？
而周仙复会一直厉害起来。但是地球其他人呢？有多少人会永远的困在大乘期这一步？
那一次。
五十五亿人差点全部完蛋了！那时候如果没有亿万到金色光斑，如今的地球人，不过只是几亿大乘期，与周仙复和江佛儿两个散仙而已。
一慧成佛之后，江佛儿顺势快速突破。
然后他写下了自己的修炼心得。
果然，没过多久，俞莲舟等人相继的成功压缩真元了……
所以，我们所有人都认为，其实是江佛儿的修炼经验起到了作用。
但是在这一刻，当地球人搜魂知道了修炼文化，知道了中土的信息之后。知道了散仙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将时间线切回了几万年前。
其实……这一切从来都不是巧合。
其实，地球人人修炼散仙，这从来都不是巧合啊！
董海川黯然的擦了一把老泪：
“我当时还说，一慧修个锤子佛。一点屁用没有，修到最后把自己练死了……他那句话，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苍生不灭，我不灭。苍生灭，我灭。”
“唉……他还说过，福临心至。当时不明白什么意思，我以为‘福’代表着的是我们的运气。但是其实，这个‘福’是这个含义啊。”
“那该死的秃驴，死之前啥话不说明白。”
“可能他成佛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吧？慢慢的，这不就有用了嘛？”
“李长生之前抽自己的血去化验DNA，看见他DNA里有一片很小的金色光斑的链条，他说；那狗曰的一慧，在我基因里留下了一个不知道有啥用的基因组。李长生当时试验，还说，那一道基因组就是个吉祥物，对什么都没反应，对什么都不敏感。闹了半天，在这儿等着呢。”
众人都有些沉默了起来、
气氛相当的沉闷。
众人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一日，佛法金身与众生相照亮了此间寰宇。
“什么，是大乘佛法？”
一慧说：“佛为海船师，法桥渡河津，大乘道之舆，一切渡人天。若识众生。即是佛性。若不识众生。万劫觅佛难逢。这便是佛。再无本我。”
一慧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电如风亦如露。而我，机缘巧合之下，修成了无为法。世上从来没有佛，因为——世人皆佛！”
这便是普度众生。
而这，便是他说的——世人皆佛。
佛，代表的是慧根、灵性。
这是一种非常玄之又玄，虚无缥缈的东西。
以前，五十五亿人有数人有慧根和灵性。
如今，五十五亿人，人人有慧根，人人有灵性。
周仙复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起了在之前，系统给自己的一个告诫：
“无论如何，坚持一开始选择的道路，走下去，永不回头……”
也许，系统一直都看穿了这一切的真相。只是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解释，只是在一些关键的节点，给自己一些提醒。但却不干预。
自己走错了路，当时自己第一个修散仙的时候，无数次怀疑是不是路走错了。问系统，它说，不过问修炼之事。
但是事后现了散仙的弊端。自己又问，它说：无论如何，坚持一开始选择的道路，走下去，永不回头……
这就是提醒。
一次非常关键的提醒，但很婉转。
一慧成佛之后，全球人人就可以修炼散仙了。而这时，如果再去修仙，那，才是真正的浪费了一个让所有文明都如痴如醉，又爱又恨，一边羡慕嫉妒一边骂着没有前途的机会！
江佛儿叹口气：“说了半天，给一慧塑个像吧？”
姬继需翻白眼：“你一个小孩子，别在这儿扯淡了。一慧自己都说了，世上从来没有佛，因为众生皆佛。要塑就塑众生相，不要塑他的像。他就算在天有灵，估计也不会答应的。那不是有违他本心吗？那不是有违他成佛之后的真谛吗？”
江佛儿呼出一口气来，哼哼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被十几层塑封纸包裹的来自七万年前，背景是蔚蓝色地球的大合照。
上边有江佛儿，有姬继需，有俞莲舟，有董海川……
几百个化神期的大合照。
“还好有一张照片，可以看看这秃驴。”
拿起照片细数，找了一圈，江佛儿骇然到：“一慧呢？”
众人围了过去，照片的大合照之中。曾经是站在第一排，笑呵呵的和尚。此时，是一片虚无。
一排排人还站在那里表情各异的合影。但是中间，明显的少了一个人。
有一个缺口。
他的图像，也被抹去了……
姬继需连忙掏出自己的照片。
背景是复苏岛的1号擂台上，自己当时十个参赛选手的合影。
拿出来一看。
只有九个人。没有一慧。姬继需的身旁，是一片空白。
周仙复叹息一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电如风亦如露……他修成了无为法，大乘佛法。那便是不存在与世间，存在于世间那不就又是有为法了吗？”
江佛儿有些悲怆：
“以后，就真的只能活在我们记忆力了吗？”
“开工吧！”
周仙复声音加大了一些：“不说这些了。开会吧，做战后总结。”
“是，道祖！”
“是！”
一个小时之后，全球所有人都听到了消息。
从各个地方开始往回来赶。
都或坐或站在了飞船的顶部甲板上。
很久了，周仙复终于显出了金身法相，对全球人开会。
二转散仙那巨大的金身法相照亮寰宇，他的声音覆盖了全球五十五亿人，包括数百万妖兽的识海。
徐徐的讲述着一个故事。
他将一慧的一生，以故事的形式娓娓道来……
“最后，他成佛了。说，人人皆佛。”
“但我认为，他帮全人类，共同成佛了。”
周仙复微笑道：
“这个故事就是如此，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是很清楚。让知道的人深刻的记住。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死了吗？”
全球五十五亿人沉默着，缓缓摇头。
周仙复说：
“他没有死。这便是永存，永存于心。让我们记住他，只要人类不死，他便活着。只要人类不忘记他，他便活着。这是一慧的活下去的方式。”
有人情绪有些激动的大喊一声：
“道祖，所以，散仙是未来我们人类必须要走的一条路嘛？”
如果不走，那我们真的白白的浪费了这个机缘了……
但周仙复却没有回应，
在沉默了良久后说：“任何的路，都需要各自的选择。”
“散仙！散仙！散仙！”
全球五十五亿人亢奋的举起了拳头，呼喊着。
‘嗷呜——’
‘汪汪汪——’
“啊呜——”
几百万妖兽也跟着凑热闹，亢奋的咆哮着。它们也打算修散仙了。
曾有幸见到二百多散仙出手，大杀四方。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必须要修散仙了！
而周仙复刚才在讲一慧的故事之前，讲了一下中土对散仙的理解。不少人开始默默的准备放弃了，不敢赌……
人类大局未定，不是万无一失的把握的话，不敢赌。
但依然有很多人坚持要修散仙，别人能成，自己也能成。都不认为自己会是那个终生卡在大乘期的人。
当周仙复说出一慧的故事之后，所有人，在这一刻，彻底的决定了——修散仙。
这，是人类必须要走的路！
不忘初心。
不放弃自己唯一的优势！
要走，就走一开始选择的道路。
他们道心更稳当了，包括一些已经在大乘期卡了近万年的人，此时也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
“一慧成佛了，那么我一定可以的。我只是哪里没有搞明白……不代表我不行！”
“我虽然卡了七千年了，但是，我肯定会修成一转散仙的。”
“肯定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