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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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如故
两个人还想聊些什么，就听到有人找过来的声音，是付慈溪的朋友，穿着同样的服务生的衣服，在那儿不知道用哪国的语言喊付慈溪。
沈清芷听不懂，刚开始还以为只是个路人，没想到付慈溪堪堪回过头，用乱七八糟的语言回了一通，这才对着沈清芷歉意地笑笑，“我朋友喊我了，我得先回去了一趟。”
“那改日再见。谢谢你的善意。”沈清芷微笑着道别。
脑海中又有新的素材了，到时候可以把他加进去。
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已经成型了一个人物，沈清芷这就想去把他画下来。
“不过你一个人呆在这儿也很无聊吧。”付慈溪微微歪着头想了想，这才道，“三楼有个画展，你可以去看看噢。”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付慈溪居然直接推荐她去看画展。
一听到居然有正式的画展沈清芷的眼神都亮了，“真的吗？谢谢！”
“真的啦。快去吧。再见。”付慈溪冲着她摆摆手，就自己跑去了朋友那边，他们两个人走的毕竟是两条路线。沈清芷也没觉得有什么。
沈清芷面露欢喜，在此之前她就去看过很多画展，但是还是对这一次的充满着好奇，刚刚付慈溪没说这是个人的画展，所以很有可能是一个集画画展。就是很多人的作品一起放在这儿，而不是一个人的所有作品。
后来某天沈清芷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付慈溪只是神秘一笑，说，“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上带着艺术的气息。”
海面上的凉风吹过来，沈清芷伸手拨了一下被吹乱的头，然后就自己摸去了二楼。
这个时间点游荡在外面的人不多，沈清芷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找去了画展举办的地方。
那是三楼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长长的走廊里都挂满了化作，下面是每幅画作的名字，画家的名字以及简短的关于画家或者画的故事。
很多画作的画法，用笔的手法，力度，以及方式都各有各的特点。
画家运用色彩的调衡来表达自己想要描述的东西，在思维和色彩的碰撞里擦出火花。
沈清芷入门学画的时候是一个老教授教她的，后来老教授全家搬迁，也就再无联系。
当初和沈清芷无意中聊天的时候，老教授曾经问她，“你觉得，为什么每个学画的人总会被要求多去一些达城市，甚至是英国美国这样的达国家？”
沈清芷摇摇头，很老实地说不知道。
“是因为思维。”时隔这么久，沈清芷依然记得老教授眼睛里隻烁的光亮和外面窗台透进来的温暖阳光。
在那个午后，他说，“思维的碰撞才能让画作更加完美。人需要不同的思想。”
“纽约，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以后你长大有机会了，一定要去那里。看看世界上顶尖的画作画家画法。”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有着想往。后来沈清芷才知道，纽约的一所大学，就是老教授毕业的母校。
沈清芷很仔细地看着，因为自学没有人指导，所以对于这种能够近距离观察画作的机会很是珍惜。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许久，沈清芷看到中后段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一个惊喜。
雪白的墙壁上用精致的框裱起来的是自己的画作。
那副画作是她十五岁时候参加一个绘画比赛的投稿，当时也是老教授支持她去的。
只是比赛没有比完，两个人就失去了联系，这其中也因为沈清柔一直想拜老教授为师，但是后者却对沈清芷另眼相看。
她伫立在自己的画作之前，这副画作很是冷清，基本上没有人来问候。
上面是她十五岁时用稚嫩的笔触绘画的抽象的纽约。
那时候她对纽约和明天，都充满着向往。
有意思的是，沈家并不乐意见到这样优秀的她。
底下画作的名字就是沈清芷，旁边有中文和英文双重写的关于这副画作。
画作就叫做《纽约的明天》，主色调是黑色红色白色和奶油黄。
下面的一行字写着：来自中国的十五岁小画家在青少年的比赛上拿下了二等奖，虽然笔触稚嫩，但是评委一致认为十分的有灵性，还有很大的空间变得完美。有趣的是，这位小画家在得奖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比赛官方取消了奖品，但是她的名次永远的留在了历史上。
这一段话像是某个墓志铭的结尾，也想是某个有趣的小说的开头。
沈清芷缓缓地笑了。
伸手摸到冰冷的玻璃，隔着一层干净透明的物体触摸着十五岁的自己。
“你也喜欢这副画吗？”来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像顾宥辰，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一想到顾宥辰，沈清芷的心里就忽的一窒，抬头看去，分明的轮廓并不是自己在心中描绘了千千万万遍的脸。
“很失望？”对方看来很擅长解读人的心里。
沈清芷这才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
大约是二十五六的样子，整个人是年少时的意气风，着装倒是很随意，走的是国际范，下面的小短靴看上去有些不羁的意味。
沈清芷露出微笑，“是很喜欢这副画。”
她有重新把目光投向身前的画作。
那个男人笑着道，“我也喜欢。”
这还是沈清芷第一次当面听着陌生人说喜欢自己的画作，看向男人的双眼不由自主地亮晶晶起来。
男人注意到了她与众不同的眼眸，有点诧异地问她，“你是混血儿？”
沈清芷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我是被领养的。我不知道。大概是吧。”
男人听到之后立马弯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语气诚恳，态度真挚。
沈清芷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
男人看了一眼她的脸色，现这货脸上还带着之前的笑容，才舒了一口气。
“对了。你喜欢这副画的什么？”似乎是个一谈到画就兴致勃勃的男人。
男人站在那儿和沈清芷一起打量那副画，看得无比的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