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你是不是又和他做了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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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他敛去眸中的暖意,伸手从盘子里随意夹起一块青菜,咀嚼几下后,给出评语:“味道不错,看来你在法国也没丢掉厨艺啊。”
“你不是有洁癖吗?”这样的动作放在三年前,她绝不敢想象是他会做的。
她至今不曾忘记过,他优雅的用餐巾擦拭手指的样子。
“动作快点。”男人脸色蓦地一黑,冷冰冰的催促道。
“你变脸的速度还能更快一点吗?”叶妩郁闷的翻了个白眼,她就不该妄想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出来。
就算再过五年,再过十年,他喜怒无常的性格也绝不会有所改变。
吃过晚餐,裴锦尘拽着她上了二楼,把人拖进主卧室,按下台灯按钮,昏暗的房间被明亮的光线占据,就连他居住的卧房,也与东郊别墅一模一样。
他好似把这里打造成了第二个有她和他存在的‘家’。
“我……我去隔壁客房睡。”叶妩有些紧张,私密的房间,只有她和他两个人,脑子里蓦地浮现出一幅幅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的身体慢吞吞朝房门边挪动过去,想要趁机逃跑。
“怎么,怕我吃了你?”裴锦尘脚下一转,身体挡在门前,根本不给她离开的机会,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在想什么,恩?”
“我什么也没想。”她急忙摇头,但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恼,却将她心里那些不可告人的想法表露得一清二楚。
“放心,今天我什么也不会做。”对她,他即使再渴望,再想要,也不会霸王硬上弓。
呵,什么时候他裴锦尘想要得到一个女人,却又舍不得勉强她,反而独自忍耐了?
一抹自嘲的暗芒掠过他的眼角,“就在这里睡吧。”
直到两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后,叶妩才忽然清醒过来,她干嘛要答应他啊?
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让她毫无睡意,身体紧绷得像具尸体,不敢随便动弹。
“晚安。”他轻轻拥着她,凑近她的耳畔吐气若兰。
正如他所说的,这一夜,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紧紧抱着她熟睡过去。
叶妩从僵硬到自然,没过多久,睡意便袭上大脑,晕乎乎的陷入梦乡。
美丽朦胧的月光从阳台外飘落进来,就连月牙儿似乎也被屋内温馨、暧昧的画面羞住,躲到了云层后方。
第二天,天蒙蒙亮,淅淅沥沥的小雨空降C市,温度骤降,一股股冷风在空气里弥漫着,肆虐着。
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刚睁开眼,就被眼前放大的容颜彻底惊住。
他的头轻靠着她的肩部,距离近到她足以数清他浓密且性.感的睫毛。
他其实长得十分英俊,眼睛、眉毛、鼻子,五官完美得恰到好处,仿佛上帝最得意的作品。
褪去冷冽后的沉静睡颜,安详、宁和。
叶妩痴痴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思绪也没有,犹若一眼恒古。
“看够了?”耳畔响起他喑哑、低沉的声线。
她迅速回神,脸上仿若火烧,“谁在看你啊,自恋!”
“呵,早上好。”他毫不理会她口是心非的样子,身体微微前倾,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鹅毛的浅吻。
叶妩机械的眨了眨眼睛,心跳砰砰加快,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似的,不受她的控制。
裴锦尘见好就收,心情大好,她仅仅是诧异,并没有因为他的触碰,产生任何反感。
这是最好的,他不急,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他不介意慢慢攻破她的心房,占据她的心,让她一点一点爱上自己,直至此生无法忘记。
叶妩绝不知道,在他心里藏着怎样的秘密,更不知道自己早已是被猎人看中的猎物。
拒绝在妩园留下来用餐,她红着脸夺门而出。
天哪,她居然一大早上看他看到走神!直到坐进车里,她仍旧无法摆脱早晨的阴影。
想到他当时宁和恬静的睡颜,心愈乱了。
“去给叶小姐送把雨伞。”裴锦尘静静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满是笑意的目光始终盯着庄园铁门外,那辆银白色奥迪车里神色难辨的女人。
“是。”佣人急忙取出雨伞,出门给叶妩送去。
“叶小姐,这是老板让我交给你的。”她敲了敲车窗,将雨伞递进去,然后又指了指窗户的方向。
叶妩微微侧目,便看见落地窗内,那抹修长如松的身影。
心头有气恼,有害羞。
“替我谢谢他。”将雨伞收下后,她立即动轿车,扬长而去。
没有返回叶家,直接开车离开市区,顺着内环高速抵达郊区的工作室,绵绵小雨冲洗着地面,汨汨的水流顺着路面朝下水沟涌去。
她刚停好车,却被坐在工作室外的一抹身影惊住。
雨水无情冲击着他的身躯,温和如玉的容颜,如今只剩下一片冰冷,他孤零零坐在那儿,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陆言书?”她赶紧撑起雨伞,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儿?”
用伞替他挡住天上掉落的水珠,蹙眉问道。
“叶妩。”陆言书怔怔抬起头来,身上散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在他的腿边凌乱摆放着十多个空酒瓶,单薄的白色衬衫被雨水浸湿,粘稠的贴在他的身上。
叶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外套脱下,盖在他的身上,掏出钥匙将工作室的大门打开,“你快进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今天忽然降温,他再继续淋下去,身体怎么可能撑得住?
“告诉我,”正当她想进去给他找件干净的衣物时,手腕却被他异常冰冷的手掌紧紧握住,“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在哪儿?”
声线带着几分轻颤,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害怕着她的答案会是他无法承受的。
“你先换衣服。”她凝眉说道,“二楼有浴室。”
“不,你先回答我。”他等了她一夜,她的手机昨晚一直打不通,他大半夜去过叶家,但伯父伯母却说她根本不在家里,他找来这儿,傻傻的等到现在,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叶妩陷入沉默,这样的他,让她感到一股莫名的违和。
记忆里,陆言书永远是温和的,儒雅的,善解人意的,可此时的他,却像是一座即将爆的火山,神色分外阴冷。
“你是不是去找他了?找裴锦尘?”她的沉默落在他的眼中,被解读为另一种寒意,手掌黯然一紧,力道重得几乎要将她的腕骨硬生生捏碎,他咬着牙,沉声逼问,神色似失望,又似讽刺,“这是你和他做的交易吗?就像你当初进入娱乐圈,答应做他的床/伴一样?为了救我出来,你是不是和他……和他做了那种事?”
不然,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到别的。
“做了哪种事?”叶妩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流露出的失望,心蓦地沉了,脸色不禁也冷了下来,“陆言书,在你眼里,我叶妩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她?
难道在他眼中,她就是个随便的女人吗?
“是他救了我是不是?”陆言书固执的问道,眼眸中满是决然与冰冷,“你去找了他,求了他,所以他才答应你救我出来。”
“是。”这是事实,她用不着心虚,更不会隐瞒,“是我拜托他帮的忙,你是因为他的出手,所以心里不舒服?陆言书,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比你的平安更加重要,不止是我,伯父伯母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他的改变,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因为她和裴锦尘曾经的过往,所以无法坦然接受他的帮助?
想明白这点后,叶妩不自觉缓和了脸色,任由他拽着自己,轻声安慰道:“你现在能平安出来,就够了,其它的事,你不用理会,等风波过去,你还能回去医院继续你的工作,还能为病人治病,这件事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果然是他!”他犹如雷击般,身体微微一颤,“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去找他?”
她是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和裴锦尘有所联系?说到底,她从未忘记过他,对不对?
无声的质问在他的眼里流露出来。
“你喝醉了。”她极力按捺着心里腾升的火气,柔声说道,“你现在需要的是快点把湿衣服换下来,至于其它,等你清醒以后,我们再谈。”
“叶妩,你知道吗,我早就做好了坐牢的准备,”陆言书仿若未曾听见她的劝说一般,苦笑着启口:“这件事的责任在我,就算因此受到法律的严惩,我也心甘情愿。”
“我说了,这事已经过去,你不要再……”她蹙眉低喝,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言书再次打断。
“可你却去求他,你说过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系,可现在呢?事实呢?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你回国后,就和他取得联系,甚至就连这间店的开业,你私下邀请他出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他搂搂抱抱。”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她和裴锦尘亲密无间的画面,有些是三年前的,有些是回国以后的,那些画面好似利刺,狠狠刺痛着他的心,未经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他似是要借着酒劲,将那些深藏在心里的难受与痛苦,通通泄出来。
那双温润的眼睑如野兽般疯狂、凶狠,双目充血,这样的他,令叶妩感到陌生。
她真的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吗?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什么救我,其实根本是你自己放不下他,故意借着这件事,再和他联系,爬上他的床,自甘堕落的想要和他继续以那样可耻的身份再一起。”一男一女单独相处了一夜,会生什么?陆言书不是小孩子,他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他怎么可能猜不到?
叶妩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这些话就像是一把吧刀子,无情的戳着她的胸口,将她的心脏搅合得鲜血淋漓。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似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语,冰冷刺骨。
“我说错了吗?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夜!你回来过吗?你回过家吗?没有!你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叶妩,你太让我失望了。”他苦笑一声,“你明知道他对你居心不良,却还眼巴巴的和他联系,真的只是为了救我吗?真的不是因为你忘不了他,放不下……”
“啪!”清脆的巴掌声,被大雨淅淅沥沥的声响淹没。
陆言书的左脸泛起火辣辣的刺痛,但肉体的疼痛怎能比得上心被人用力凿开的剧痛?
“是恼羞成怒了吗?”他的眼睑低垂着,一片黯然,好似从地狱深渊飘荡出来的话语,异常轻浅,异常冷漠。
叶妩在动手后就后悔了,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她却无从说起。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她和裴锦尘之间什么也不曾生过,为什么要这么想她?
他不是最了解她的人吗?她的付出,不过是想换回他的平安,可最后,她得到的却是他无情的指责与谩骂!
两人相顾无言,半响后,陆言书终于挪动了步伐,他再未看她一眼,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入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躯,冰冷的触感,将他的心脏冻得一阵痉挛。
叶妩茫然的站在原地,手中的雨伞叮当一声掉落在脚边,脸上满是水渍,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光。
“老板,”阿峰的电话忽然打到裴锦尘的私人手机上,幸灾乐祸地在电话那头汇报道:“我的小弟刚才传来消息,说是看见叶小姐和那个男人不欢而散,而且叶小姐还对他动了手。”
他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想把这件事告诉老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丝毫不同情陆言书,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医生,有什么资格和老板抢女人?他配吗?
不论是身份、地位、背景,他比得上吗?
裴锦尘漠然轻笑:“呵,小猫也是有爪子的。”
“我的人昨晚守了他一夜,听说这人喝了不少酒,老板,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人给做掉,永绝后患?”阿峰趁机提议,醉酒的人生任何意外,都不会让人感到惊讶,只要打通关系,这件事他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替老板将情敌解决掉。
“不用。”裴锦尘果断否决了他的提议:“比起让他消失,我更想看到他知难而退。”
比起毁掉一个人的生命,他更喜欢将敌人的心灵亲手摧毁。
呵,不知道昨晚他一个人守在郊区的滋味好受吗?
他会让他知道,做他的敌人,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叶妩,这个女人只能是他的。
任何人也别想抢走。
……
与陆言书第一次不欢而散后,叶妩的心情分外压抑,哪怕在工作时,也时常走神,握着炭笔,面对着画纸,却有种无从下手的郁闷感。
他现在还好吗?
即使他说了那些伤人的花,但她却不曾真的怪他。
她想,是她低估了他的自尊心,伤了他,才会导致他借酒消愁,令他口不择言说出那些话来。
那么多年的感情,她怎能怪他?
摇摇头,将炭笔放下,拿出手机,想给他打通电话过去,但拨号键还没来得及按下,一则简讯先一步传进她的信箱。
【到家了吗?今天大雨,多加件衣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满是关心。
叶妩吓了一跳,仔细检查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才敢确定,真的是从他的手机来的。
【你的手机被盗了?】她迅速回复。
不到一分钟,裴锦尘的答复再次传来【可能吗?】
好吧,看来真的是他的简讯。
意识到这点后,叶妩仍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么温柔的话,她实在无法想象会是从裴锦尘的嘴里说出的。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她公式化的回应着,用词客套、生疏。
这通简讯后,她再未得到任何答复,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机扔到一旁,心里很乱。
她现自己似乎从没了解过身边的人,不论是裴锦尘,还是陆言书。
她以为,他们一个是喜怒无常的暴君,不知关心为何物,永远是一张谁欠了他钱没还的冷漠样子,可妩园里的一切,却打破了她的自以为是。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为她做了许多,却从不曾在她面前谈起过半句。
而陆言书……
想到方才与自己争执的男人,她只能苦笑。
那么温柔的男人,却也有着失控的一面,心里即使一遍遍替他解释,替他寻找理由,但那些话像是根刺,仍旧扎在她的心窝上,拔不掉、也忘不了。
人在酒醉的时候说的花,永远是最真实的,哪怕他从没有这样说过,但他心里肯定是想过的,不然,也不会脱口而出!
手掌无力的盖住双眼,身体疲惫不堪的靠着椅子,神色一片黯然。
这一天下班,陆言书第一次不曾到工作室来接她回去,店员们对此感到吃惊。
“咦?陆先生今天怎么没来啊?”朝店外张望了好几眼,始终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店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地讨论着这件事。
“奇怪,我还是头一回没看到陆先生来接老板下班呢。”从被应聘到工作室工作,这位陆先生几乎是风雨无阻,每天必到,“难道是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吗?”
“有可能,不过,网上不是说这事是误会吗?”
……
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都想不到陆言书的真实想法,更不会猜到,他与叶妩之间生过什么。
仔细核对过刚敲定的几笔单子,叶妩这才收拾好东西,离开店铺。
员工们先一步下班,偌大的工作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关掉电灯,关好门窗,她这才转身,准备上车回家。
“嗡——”法拉利轰鸣的引擎声,从隧道口传来。
她微微凝眉,站在车边眺望着那辆越来越近的黑色轿车。
他来做什么?
车头紧挨着奥迪车的车尾停下,裴锦尘优雅的开门下车,俊朗无涛的面容噙着一抹邪笑,怀里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
这样的他,足以令世上任何女人为之心动。
“你又想玩什么?”叶妩牵挂着陆言书,心情不妙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么大的火气?”裴锦尘略感意外。
叶妩知道自己迁怒了他,只能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抑郁,“你到底来干嘛的?还有,这花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她自作多情,可这儿就她一个人,他抱着花来,除了送给她,难道还有其它的解释不成?
“昨晚的谢礼。”裴锦尘也不管她乐不乐意接受,直接了当的将花束塞到她怀里,“如果要扔掉,最好等我离开看不见的时候。”
“……”用威胁她的口气说出这种话真的好吗?
“一起吃饭。”他没给叶妩拒绝的机会,直接拽着人塞进车里,还将车门反锁,防止她逃走。
“我好像没说过要答应你。”叶妩面无表情的说道,心头忍不住腹诽,有这么霸道的人吗?果然温柔什么的,全是她的错觉!他骨子里的霸道才是他真正的本色。
“茱蒂谈了男朋友,你不想去见见?”裴锦尘一边动轿车,一边说道,眸光戏谑。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叶妩这次是真的惊了,茱蒂有男朋友?
“你回国后有和以前的人联系过吗?”裴锦尘幽幽反问,语调深沉,让人猜不透他这话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另有目的:“利用完,连顿感谢的饭也不肯请,叶妩,你这三年在法国就没学会法国人的礼仪?”
两个理由同时说出口,彻底打消了她想拒绝的念头。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除了默许,除了答应,还有拒绝的机会和权利吗?
这是她时隔三年,再次坐他的车,双眼不自觉打量着车内的环境,当看见后视镜上挂着的吊坠时,她猛地愣了愣。
那不是她曾经在巴黎设计的唯一一件饰品吗?
“你怎么会有它的?”她明明记得这件饰并没有向外公开,只是作为设计师的初稿,没有被任何一家公司看中,当作废品被她扔掉。
“你猜?”裴锦尘并没有满足她的好奇欲望,答案模棱两可。
他怎么可能告诉她,这是他调查过她在巴黎的三年经历后,无意间现的,有关她设计的每一件东西,他通通收集好,这仅仅是其中之一。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事?”爱说不说,叶妩懒得再问,将好奇压在心里。
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吊坠在他的车里出现,心里不是不高兴,但除了高兴,似乎还有点别的。
她不愿承认自己有被感动,故意将头转到一旁,看着车窗外的街景,但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却泄漏了她愉快的好心情。
抵达市区,在一家西餐厅外停下,还没下车叶妩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一男一女。
茱蒂小鸟依人的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正冲着车窗不停挥手。
“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叶妩暧昧的笑着从车内走了出来,从头到脚将这个男人打量一遍,似乎有些眼熟。
她好像在某本娱乐杂志上曾见过他的照片。
“圈内人?”她的眉头不自觉拧紧,下意识看向身后跟上来的男人。
作为老板,他会允许旗下的员工和艺人谈恋爱?
“老板。”茱蒂拘谨的朝裴锦尘打招呼,比起面对叶妩时热情的态度,面对他,总会让她感到压力。
“嗯。”裴锦尘自然的搂住叶妩的肩头,拥着她,步入餐厅。
角落里,一道白色微光迅速闪过,他的眸光一转,不经意扫过那处,什么也没说。
包厢早就定好,是四人间,两男两女分别坐在两张沙上,中间隔着一张大理石餐桌。
茱蒂替叶妩介绍着身边的男伴,正如她所料,是金帝旗下最近刚崭露头角的新人,同时也是她管理的艺人之一。
当着人家的面,叶妩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趁着上洗手间时,将茱蒂一并带上。
“这样好吗?我记得金帝的规矩不允许助理和艺人暗中交往。”她有些担心,毕竟娱乐圈的黑暗,她是切身体会过的,那个地方看似光鲜,可实则太乱,更何况,一旦这事曝光,粉丝们必定会有剧烈反弹。
他们不是责怪自己的偶像,却会对茱蒂进行人身攻击。
永远不要怀疑脑残粉的战斗力,为了偶像,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当年欧蜜儿的粉丝,不也因为她,骚扰自己的家人吗?
想到往事,叶妩的脸色不禁暗了暗。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她仍旧会忍不住愤怒。
“你真以为没有老板的允许,我敢带着人出来吗?”茱蒂勾唇笑道,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这还得多亏了你啊。”
“关我什么事?”她不认为这事和自己能扯上关系。
“拜托,要不是因为我和你关系不错,老板他会破例吗?说起来,今天还是老板特地让我带上男朋友来见你呢。”她大概能猜到老板这么做,铁定是为了说服叶妩一同用餐,“哎,老板为了你可真是又费力,又费心,就你像块石头,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的潜台词叶妩怎么会听不出?
心尖微微一动,有些别扭的撇开头去:“不要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叶妩,说实话,老板他对你是特别的,我在公司呆了这么久,从没有见过老板对哪个女人这么长情,你离开三年,老板找了你三年,没有一天断过,这三年,老板身边没有任何女人,就连出席各种场合,也是一个人,老板他一直在等你回来,他身边的位置,是专程留给你的,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茱蒂苦口婆心地游说道,她打从心里希望叶妩和老板能够重归于好,以前的事,阴错阳差,可误会解开了,只要两个人心里对彼此还有感觉,为什么不能破镜重圆?
“你怎么每次见我都要说这些?”叶妩挑眉轻笑:“总不能你有了男朋友,也想着让我也一起恋爱吧?我一个人挺好的,真的,我暂时不想考虑别的。”
“算了,你就硬撑吧,看你能撑多久。”游说失败,茱蒂郁闷的瘪了瘪嘴,该说的她说得差不多,剩下的,只能交给他们俩自己解决。
“与其说我的事,不如说说看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展的?”叶妩巧妙的将话题转开,冲她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两个女人回到包厢时,一个笑靥如花,一个则满脸红潮。
裴锦尘玩味的看着她愉快的样子,心情不禁又好了几分,不动声色地向茱蒂投去赞赏的眼神。
能逗她开心,她做得不错。
这顿晚餐因为有着茱蒂和她的男朋友的存在,叶妩倒是没感觉到拘谨、别扭。
她全程将裴锦尘无视得彻头彻尾,偶尔有一个眼神的交锋,也立马当做没看见。
碗里被他夹进一块煎好的鸡蛋,对面投来两束异常暧昧的目光。
她瘪瘪嘴,吃也不是,扔掉也不是,有些为难,而始作俑者却优雅地捧着香槟品尝,好似未曾注意到她的为难。
茱蒂差点没忍住笑,双肩有细微的抖动,老板和叶妩的相处模式真的充满喜感,好有趣。
裴锦尘微微抬眸,冷冽的目光轻扫过她的身上。
茱蒂慌忙垂头,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无辜表情。
“这里的鸡蛋煎得外焦内嫩,味道很不错。”裴锦尘低声说道。
“是啊是啊。”茱蒂立即点头附和,“叶妩,你快尝尝。”
“……”就算是撮合,能别做得这么明显吗?但在他暗藏期待的眼神注视下,她只能妥协,迅速将鸡蛋吃光,努力佯装着淡定、坦然的样子。
饭后,茱蒂以要过二人世界为理由,提前告辞。
叶妩本想坐她的车一起走,却被她无情拒绝,只能眼睁睁看着轿车远去。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交到了损友!有这么坑人的朋友吗?
“先生,您要买条手链吗?”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站在街边一辆货车前,热情地向裴锦尘问道,摊开的手掌中放着几条用红绳系好的手链,吊坠样式简单,是大街上随处可以见到的款式。
裴锦尘转眸看向叶妩,笑道:“你去问她。”
“小姐,买条手链吧,今天是七夕节,让您的男朋友为您买一条,好不好?”小女孩极力说服着叶妩,水汪汪的大眼睛布满期待。
她不忍拒绝,刚想拿钱付账,裴锦尘却先她一步,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精美皮夹,随手抽出一张红色老人头递给女孩。
“谢谢先生,谢谢小姐,祝你们幸福一辈子。”女孩兴高采烈的说道,而后又拦下其它路人,向他们兜售商品。
她看上去岁数不大,大约七八岁,但却异常懂事。
叶妩不禁回想到自己曾失去的宝宝,如果她的孩子还在,长大后,是否也会如这个小家伙一样可爱?
手掌轻抚过平坦的小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却泄漏了她此时的想法。
裴锦尘眸光一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去看场电影?”
“你真的以为我们在约会?”又是吃晚饭又是看电影,这是约会的行程安排,她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和他约会?
“难道不是?”裴锦尘笑着反问,“时间刚好,走吧。”
他丝毫不给叶妩拒绝的机会,拽着她往车门走去。
“呀,裴总!”一道陌生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眩目的红色宝马车,一个急刹,在车边稳稳停下,摇下的车窗里,女人性.感的容颜露了出来。
叶妩仔细看了看,并不认识。
她眉梢一挑,大力挣脱他的桎梏,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准备看戏。
这女人多半是他的红颜知己,茱蒂还说他这三年洁身自好,呵,这就是所谓的洁身自好?
裴锦尘脸色一沉,眼眸中闪烁着几分寒芒。
“你哪位?”被人莫名其妙破坏气氛,他的心情能好到哪儿去?
不仅是女人愣了,就连叶妩也感到诧异,他居然不认识这人?装的吧?
“裴总,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女人妖娆一笑,伸手将肩头的长拨开,还不自觉挺了挺胸口。
哇哦,挺有料的。
叶妩忍不住在心头称赞一句,这女人绝对符合裴锦尘的口味。
“呵,我认识你吗?”裴锦尘冷笑着反问道,“趁我还有耐心前,马上滚,不然……”
余下的话他没说,但想要表达的含义,却清楚无误的表达出来。
女人脸色豁然大变,愤愤地瞪了眼叶妩后,开车离去。
她虽然很想和裴总套套交情,但绝不敢得罪他,只能遗憾离开。
“裴总,艳福不浅啊,大街上也能碰到你的莺莺燕燕?”叶妩调侃道,话里带着几分醋意,心头更是憋着一口气。
“你在吃醋?”裴锦尘眸光微亮,笑得愈邪肆,一把将人拽到怀里,俯身凑近她的耳畔,“我现在只要你。”
别说他真的不记得刚才的女人,就算记得,也不感兴趣。
大概是以前的床伴?谁知道呢,一个在他心里连痕迹也不曾留下的存在,不值得他费心回忆。
“这种话你还是留着给那些想听的人说去吧。”叶妩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把人推开。
“除了你,还有谁够资格听我说这些,恩?”暧昧的情话脱口而出,男人低垂下的眼睑里,有刻意压制的情愫正在流淌,正在跳跃。
叶妩先是一惊,转而嗤笑道:“裴总调/情的功力比起三年前,进步不少啊。”
她在讽刺他花言巧语。
“叶妩,承认吧,你这里,”他的手指指着她的胸口,“是有我的。”
如果她当真一点感觉也没有,怎么会出言讽刺?
她啊,就是只刺猬,总在受伤时,竖起一身利刺,既伤人,又伤己。
一抹恼怒在眉宇间浮现,她冷笑一声:“裴锦尘,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你现在不仅脑子有问题,还精神失常到出现幻觉了吗?”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我的时间多得是,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我等得起。”说罢,他松开手,扬唇坏笑。
那近乎得意的笑声,让叶妩气得不行。
“自恋!”
“谢谢夸奖。”他坦然颔,把她的咒骂当作表扬收下。
“你!”叶妩双眼瞪圆,胸口剧烈起伏着,有些意难平。
她分明是在讽刺他,可他还嬉皮笑脸的?
三年来的涵养,这一刻终于破功,她阴恻恻的咧开嘴,抬脚狠狠踹中他的小腿:“哼。”
“嘶。”裴锦尘变了脸色,神色隐忍。
他曾连胃痛时也不曾吭过一声,难道她下脚太重了?
叶妩心头一惊,慌忙搀扶住他的手臂,弯腰想要替他检查。
“很严重吗?”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安与紧张,被裴锦尘看在眼里。
呵,她还是在乎他的。
一抹得逞的笑意在唇角绽放。
叶妩蓦地抬头,便看见他这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立马明白过来,自己又被他给坑了!
“开这种玩笑很好玩吗?”她就是个傻子,才会一再被他捉弄,小脸阴沉如墨,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扑上去给他一拳。
“还行。”裴锦尘得寸进尺的点头。
“无耻的人我见的多了,裴锦尘,你绝对是个中翘楚。”叶妩怒极反笑,冲他高高竖起拇指,讽刺意味愈浓烈。
“承蒙夸奖。”裴锦尘一脸坦然,任凭叶妩冷嘲热讽,也不为所动。
她冷哼一声后,扭头想走,说不过他,她躲还不行吗?
这人绝对是恶魔!
“上车。”手腕再次被他抓住,可这次,叶妩却早有准备,在他伸手的一瞬间,立即侧身躲开。
“我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她拒绝上车,心里那团火还没熄灭,看见他就来气,哪有心情和他坐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