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把她筑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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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凌的猜测没有错。

帘帐垂下，有风从窗棂的缝隙吹进来，吹动帘帐轻轻起舞，如同暗夜鬼魅，里面传来一把同样鬼魅的声音：“本王且要看看，她能不能在这杀气腾腾的重门家，风云诡谲的帝都，活下来！”

说的，是重门欢！

长生看着帘帐里面的人影，不苟言笑的一张脸随时都可能杀意森然，淡声道：“主子何故对四小姐这般感兴趣？”

这次回来，主子对四小姐的态度，和以前不同了。

以前是厌恶，现在，是感兴趣。

其中缘由，很难让人琢磨。

“因为她长得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重门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阴森低哑，听来无限的阴鸷戾气，骇人得很。

两个部下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知道主子是想起来了七姑娘了，那个曾是天地间最为光辉灿烂如明珠一般的女子，受尽了天下人的宠爱敬畏，也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帝京变换诡谲的风云之中。

生来繁华，死得悲壮。

半响后，长凌才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打算，怎么处置四小姐？”

那人握着羊毫的手慢慢地在纸上游动，声音一如既往沙哑而冰寒：“我要把她雕筑成一把最锋利的刀，然后，送给燕九冥！”

果然。

重门绝的回答印证了长凌心中的猜想，这一次回来，四小姐意外闯到主子的跟前，便萌生了一轮不可预测的筹谋争斗，成为了主子那泱泱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看起来，至关重要。

“主子，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不要说帮您成大事，就是纳兰氏的绞杀，她都躲不过去！”

长生语调冷漠，对重门欢，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想要成为主子一枚好的棋子，不是重门欢这样一个弱女子所能够承担的重任。

烛光下，重门绝薄凉的唇上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一刹那，这世间所有的流光溢彩美好都难以形容这惊艳一撇，天下间无物足以描绘这人的唇上风韵。

长凌和长生看见那抹似笑非笑的神采，都有些哑然。

主子多久没笑过了？

纵然现在这抹笑，太残忍。

“本王还会给纳兰氏添一把火，要是她撑不过来死了，便证明她不配，只有从腥风血雨里活着走过来，才会成为我手里的一把刀！”男人的话语，冰冷无情，比这春风料峭的夜，更要教人寒彻入骨。

长生低着头浅浅地说：“四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过，属下总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点怪，有点邪，有点……神秘。”

“的确，重门家这场宅斗大戏，胜负难定。”长凌附和。

重门绝的语调越慢了下来，悠闲邪魅：“等着看戏吧！”

长凌和长生的心尖都颤抖了一下，觉得浑身都萦绕着一股子阴寒嗜杀之气，让人呼吸都不敢大些。

书房内，一时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默之中。

听见外头深深的府院，寒夜里，风凄厉地绕堂而过，一阵风把书房的棱叶窗猛地吹开来，出一阵嘈杂的吱呀声，风把帘帐吹得飘动起来，分开的帘帐内，男人倏然抬手，手中的羊毫被凌厉的内劲击飞而出，朝着窗口飞速掠去。

这剑拔弩张森冷无比的气氛之中，听见他的声音，如鬼魅如厉鬼：“燕九冥，本王要锻造一把利剑，直插入你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