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蜘蛛侠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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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玛特……艾萨克·帕尔玛特……”亚蒙·高夫曼站在西好莱坞的一处犹太教堂里，看着周围上百个全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黑色毡帽，正在虔诚祷告的犹太教徒，突然觉得头昏脑胀：“噢该死，这里人这么多，我要怎么现艾萨克·帕尔玛特！”
今天是犹太人的安息日，在这一天，犹太人不会工作，也不购物、不履行、不烧饭更不会做生意，犹太人在安息日里的主要工作就是敬拜上帝，虔诚的教徒甚至将安息日的戒律看的比他们的生命还要重要，周六早上的时候，犹太教徒会全家前往教堂做礼拜，男人们会穿着深色的服装身披塔利特，全体起立诵读《妥拉》章节，女人们带着孩子认真聆听阅读，下午的时候家长们会在教堂或家里教子女读经，直到象征着安息日结束的第一颗星星升上天空之后。
这处教堂并不是亚蒙·高夫曼经常去的那家，高夫曼去的教堂离好莱坞更近，里面汇集了更多的好莱坞犹太明星、经纪人、制片人，像是迈克尔·道格拉斯、罗伯特·德尼罗、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等等，而这一处教堂则更没那么高调，建在洛杉矶的一个富有但低调犹太社区附近，教徒多为社区居民，公众人物没那么多。
也正因为不熟悉这座教堂，而正在诵读经书的男人们又全是一副打扮，亚蒙·高夫曼找人找的头疼死了——要问他找的是谁？自然是漫威娱乐最大的股东、席执行官及董事会主席艾萨克·帕尔玛特。
艾萨克·帕尔玛特原本是一名以色列人，六十年代末退役后移民美国，从纽约布鲁克林经商起家，渐渐成为一名有为的商人，他创办的toy-z玩具公司产品多以超级英雄或电影人物为主题，九十年代初，toy-z玩具公司和漫威进行了并购，在时任漫威董事会主席的罗纳德·佩雷尔曼的引荐下，艾萨克·帕尔玛特进入到了漫威董事会。
当时漫威的总裁罗纳德·佩雷尔曼，完全是个投机商人，一九八五年曾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取得了化妆品巨头露华浓的控股权，一九八/九年，当漫威处在低迷时期的时候，他花八千五百万美元买下了漫威，其中七千多美元还是向银行借的。佩雷尔曼买漫威的初衷就是通过整合让漫威上市，然后从股市攥取利润，他对漫画其实一窍不通。
在一九八/九到一九九五年的数年时间里，罗纳德·佩雷尔曼通过操作漫威上市、向银行借贷、并购扩张、大肆扩张抬高股价、用高价股票套取现金的方式，大横财，艾萨克·帕尔玛特的玩具公司就是在这一时期和漫威合并的，但是因美国漫画市场的不景气和因不停向银行财团借贷产生的沉重债务，在扩张期的几年内实际上都没有产生什么利润的漫威开始有点吃不消了，后来包括斯坦·李在内的一大批资深作者的出走，更是给公司带来了致命的打击。
拥有“华尔街之狼”外号，最擅长恶意收购、通过清洗管理层后再把公司出售的企业狙击手卡尔·伊坎就是在这时候盯上了漫威的，他利用罗纳德·佩雷尔曼在华尔街的投机举动收购了很多漫威的债券，并在罗纳德·佩雷尔曼提出破产申请后，通过手中持有的债券在一九九七年向法院申请成为了漫威的董事长，罗纳德·佩雷尔曼自此彻底退出漫威的历史舞台。
比起对漫画一窍不通的罗纳德·佩雷尔曼，卡尔·伊坎的眼中更是只有金钱，在来自“华尔街之狼”的危机下，漫威董事会的大小股东不得不联起手来，从卡尔·伊坎手中解除漫威被整合拆分卖掉的危机，艾萨克·帕尔玛特代表漫威娱乐开始和卡尔·伊坎谈判、打官司。
去年年底，在长达半年多的官司后，原漫威董事会最后在联邦法官的支持下，成立了新的漫威娱乐公司，卡尔·伊坎虽然还留有公司股份，但却被联邦法官解除了对漫威董事会的控制权。艾萨克·帕尔玛特成为席执行官兼董事局主席，现在已经是漫威最大的股东和最有权力的人物。
但和其他社会名人、企业家不同的是，艾萨克·帕尔玛特本人非常低调，不是故作神秘的那种，而是真的很避讳出现在公众视线范围内，除了公司员工和合作伙伴，几乎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从不参加娱乐兴致的酒会晚会，也从未接受过媒体采访——哪怕是在进行着被媒体称为“漫画战争”的漫威破产诉讼的时候，无论是fox还是cnn，都没任何一家媒体能成功拿到帕尔玛特的专访。
亚蒙·高夫曼要找艾萨克·帕尔玛特，是为了威廉——他得想办法找到艾萨克·帕尔玛特，并说服对方先将漫威与索尼关于蜘蛛侠电影版权的谈判放一放，并和威廉见个面。
威廉需要亚蒙帮他向漫威拖延时间，因为他现在正忙着一笔和漫威股权相关的收购——没错，就是向“华尔街之狼”卡尔·伊坎购买漫威的股份，对方已经被法院裁定失去了控制漫威的权利，股份已经成为鸡肋，又不想卖给帕尔玛特等人，于是威廉这个第三方就站出来了——并且交易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关头，如果顺利的话，几天后他就能成为漫威董事会里除了艾萨克·帕尔玛特之外的第二大股东，但如果到时候威廉参加股东会议，看到的却是一个卖掉了蜘蛛侠、绿巨人等当家超级英雄的漫威娱乐的话，那他就欲哭无泪了。
x战警系列的电影改编权漫威是在1994年就卖给福克斯了的，那时候威廉还没有能力阻止这件事的生，但是现在，在听到了索尼已经在和漫威洽谈蜘蛛侠的版权费用的时候，说什么他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可是艾萨克·帕尔玛特很难找，虽然帕尔玛特也是犹太人，但是犹太人和犹太人也是互相有圈子的，好莱坞的犹太人大多是延续家族传统进入的这个圈子，祖上也多是从一战、二战时期移民到美国的，像亚蒙·高夫曼，他的祖父母就是二战前从欧洲移民到北美的商人，艾萨克·帕尔玛特这种成长于以色列，在六十年代末期才移民美国，又是做玩具业白手起家的，说是和好莱坞完全不搭边也不为过。
因为艾萨克·帕尔玛特太过低调的缘故，亚蒙·高夫曼的朋友里并没有认识他的人，打电话给漫威总裁办公室，听到的也总是秘书有礼但是冷淡的：“帕尔玛特先生不在，请问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达的吗？”两天前，亚蒙·高夫曼终于在前两天打听到艾萨克·帕尔玛特居住的社区，和他无论风吹雨打一到安息日就会去教堂做礼拜的习惯，不想在电话里透露给总裁助理太多以免走漏风声，认为直接面谈或许会更有诚意更容易成功的犹太经纪人于是直接奔到教堂里来了。
亚蒙·高夫曼当然知道艾萨克·帕尔玛特长什么样子，好歹他有看过照片，也是知道对方开了二十多年的那辆车的车牌号的，现在汽车就在外面的街道停车位上停放着，只不过因为从没见过真人，现在教堂里一样打扮身高相似的男人又这么多，一时之间他难以现对方踪迹罢了。
亚蒙·高夫曼不停的在各排座位旁走来走去，弯腰探头的打量那一张张虔诚的教徒脸，行踪鬼祟的惹来了不少白眼，要不是他也穿着黑色西服披着塔利特，又拥有微卷棕、高鼻梁等犹太民族的典型相貌特征的话，恐怕早就被人赶出去了。
“高夫曼先生？”在犹太经纪人再一次从某排座位前无功而返的时候，一个来自身后的声音叫住了他：“亚蒙·高夫曼，嘿！”
“你是——”亚蒙·高夫曼转身回头，看到叫住自己的是一个身高不到六英尺，有着深色头和棕色眼睛的英俊年轻人，他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对方是aa的客户，但属于没什么名气还轮不到公司创始人操心的那种地步：“詹姆斯·弗兰科？”
“是我！”年轻的詹姆斯·弗兰科活泼的朝亚蒙·高夫曼摆了摆手，得到身边一位年长妇人的一个白眼。
“你知道艾萨克·帕尔玛特在哪里么？”亚蒙·高夫曼只是随口问问。
但詹姆斯·弗兰科很快就给了犹太经纪人一个惊喜：“帕尔玛特先生？当然了，他是我姨妈家的邻居啊。”
“那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詹姆斯·弗兰科伸出右手，正要为亚蒙·高夫曼指路。
“你找帕尔玛特先生做什么？”詹姆斯·弗兰科身边的年长妇人看着犹太经纪人警惕地问。
“她就是我姨妈简。”詹姆斯·弗兰科咕哝着说：“简姨妈，这是亚蒙·高夫曼先生，我经纪人的老板，你知道威廉·布兰德利吧，高夫曼先生就是他的经纪人。”
“哇喔！”简姨妈看向犹太经纪人的目光里立刻就没了敌意，非要说的话，或许那里面还有一种名为渴望的东西正在闪闪亮：“我能要一张威廉的签名吗？带照片的那种？”
“嘘——”前排正在诵经的老年男子回过头来，用看害虫似的目光看了居然胆敢在安息日教堂里聊天的三人一眼。
简姨妈的脸立刻就红了，她迅速站正身体，羞愧的低头默念祷词，请求上帝原谅她的怠慢。
亚蒙·高夫曼迅速拽着詹姆斯·弗兰科走向教堂门口，年轻的弗兰科半推半就的顺着他走。
“艾萨克·帕尔玛特只是你姨妈的邻居？你真的认识他，对吧？”一走到门口亚蒙·高夫曼就迫不及待地问。
“从帕洛阿尔托来到洛杉矶后就认识了……”年轻的詹姆斯·弗兰科简单述说了他自己的经历，包括他如何从家乡帕洛阿尔托考上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又如何在上了一年大学后就选择辍学开始学习表演，以及他经常借住在姨妈家，因此认识了邻居帕尔玛特一家的过程。
“关于你过去的人生经历，和对未来的梦想，我们可以等——”亚蒙·高夫曼抬手看了看表：“四十九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周一上午十点的时候去我办公室谈，现在。”他看向年轻的詹姆斯·弗兰科，将对方的全部雀跃和兴奋尽收眼底，满意的笑了笑，用充满蛊惑力的声音说：“吉米，告诉我你对艾萨克·帕尔玛特了解多少？”
……
当威廉知道漫威居然真的暂时搁置了和索尼关于蜘蛛侠电影改编版权的出售谈判，并且约了时间要和威廉谈谈他到底有什么计划，能让漫威和威尔洛特达成合作，并且获得双赢的时候，他惊讶极了。
威廉本来和亚蒙·高夫曼商定的，只让对方拖住艾萨克·帕尔玛特要卖掉蜘蛛侠版权的脚步，缓过几天等他股份到手，能够在董事会议里投出否决票就行了，没想到亚蒙·高夫曼做的远比威廉想象的多，不仅使漫威和索尼的谈判搁置的远比几天要多，还为威廉争取来了一个和艾萨克·帕尔玛特提前接触的机会——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和艾萨克·帕尔玛特提前建立联系，远比直接出现在漫威董事会议上好，因为后种出场方式很容易给人一种不友好的讯号，威廉是来寻求合作，甚至于寻求和平收购漫威的机会的，可不是要以天降奇兵的方式，引起漫威其他股东，甚至是主席帕尔玛特本人忌惮的。
威廉威廉不知道亚蒙·高夫曼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经纪人是不是专门去霍格沃茨进修过魔法课程，并朝漫威总裁艾萨克·帕尔玛特施了*咒。
对此，犹太经纪人的回答是：“我只是太讨人喜欢了点，让艾萨克·帕尔玛特一见如故了。”
亚蒙·高夫曼的脸上挂满了洋洋得意的笑容。
威廉对自己经纪人的话深信不疑。
才怪。
后来，在他的逼问下，亚蒙·高夫曼才吐露出了实情：“有个aa的年轻客户，叫做詹姆斯·弗兰科的，他现在刚好住在艾萨克·帕尔玛特的隔壁，他告诉了我关于帕尔玛特的不少事，包括在帕尔玛特最喜欢诵读的《妥拉》章节，喜好和厌恶的东西等等——你能想象吗，艾萨克现在最讨厌的居然是哈维·韦恩斯坦？似乎是因为两人以前在同一个教堂做过礼拜，但韦恩斯坦经常中途出去接电话谈生意，这是违反教规的，而帕尔玛特是个虔诚的犹太教徒，最看不惯有人在教堂里不守规矩，还有，帕拉马特似乎还认为哈维·韦恩斯坦过于狡诈，已经在带坏犹太人在好莱坞的名声了，所以无论是谁，只要能在帕尔玛特面前表现出对上帝虔诚恭敬的模样，并和他一起说说韦恩斯坦坏话的话，立刻就能得到他的好感。哈，上帝保佑，我刚好做这个最拿手！”
“阿米？”
“嗯？”
“我怎么记得，你也总是不按时去教堂，还喜欢在周六打电话谈生意？”
犹太经纪人立刻用受伤的表情看着威廉：“我在上帝面前撒谎，都是为了谁！”
“抱歉，我的错。”威廉干巴巴地道歉，又觉得刚刚听到的一个名字有点耳熟：“詹姆斯·弗兰科？”
“你对他也有印象？”亚蒙·高夫曼猜测道：“难道是在aa的办公楼里见过？说起来他也是个犹太人呢，他母亲是俄裔，虽然这年轻人总说自己是被逼才去教堂的。”
犹太人的传承不同于其他多数国家，犹太民族是母系传承，以色列《回归法》规定，只有母系制度传承下的才是真正的犹太人，也就是说，母亲是犹太人了，孩子就能归于犹太民族，但如果母亲不是犹太人，哪怕父亲是孩子也不能算是犹太人。
“应该是吧。”威廉含糊地说。他记起来詹姆斯·弗兰科了，托比主演的三部《蜘蛛侠》里的小绿魔嘛，说到托比，过几天他还得给对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档期，省的到时候电影开始筹备了，却找不到彼得·帕克了。
“这个年轻人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作为回报，周一我推荐他去了几个电影剧组试镜，可惜现在不是夏天，不然我应该能为他争取一个公共台秋季档迷你剧的男主角的，或者再早一两个月，春季档电视剧的男主角我也能给他搞来。”
威廉点点头：“迷你剧可以，公共台常规剧就算了，詹姆斯·弗兰科适合大银幕。”
亚蒙·高夫曼挑起眉毛：“连詹姆斯·弗兰科更适合大银幕都知道？亲爱的威尔，我很怀疑有什么是你不知道。”
“起码我就不知道你真的把艾萨克·帕尔玛特给搞定了。”威廉耸耸肩：“亲爱的阿米，要一起共进午餐吗？你可以仔细给我谈谈你是怎么用个人魅力'征服'漫威总裁的。”
……
正是因为漫威那边暂时搁置了谈判，华尔街那边威廉对漫威股权的收购又一直进行顺利，威廉在接到艾米·帕斯卡尔质问的电话时，态度才那么强硬。
说起来艾米·帕斯卡尔也不愧是能在哥伦比亚担任高管，索尼收购哥伦比亚后又能一路爬到影业副主席位置上的女人，她的眼光非常长远，如果不是她，索尼也不会对漫威提出要购买蜘蛛侠的电影改编权。
索尼本来对将漫改电影兴趣不高的，毕竟美国两大漫画公司的漫威一直没贡献出过什么优秀的影片，dc拥有超人、蝙蝠侠这两个历史最悠久也最知名的超级英雄，又是华纳的子公司，而华纳又是七大制片厂里财力最雄厚的巨头，但超人四部曲越到后面口碑越糟糕，蝙蝠侠由蒂姆·伯顿指导的前两部还好，1997年的《蝙蝠侠与罗宾》简直是灾难——有这么多前车之鉴，索尼对超级英雄题材还能抱有高昂兴趣就奇怪了。
让公司同意向漫威报价，艾米·帕斯卡尔可谓费尽千辛万苦，她先拿出了去年新线拍摄的口碑票房都不错《刀锋战士》做例子，证明如今的漫改电影市场已经越来越热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拍超级英雄电影就意味着连底裤都赔掉，然后又指出华纳已经拥有了dc，二十世纪福克斯也早早的买走了x战警系列，索尼不能落后对手太多，最后，艾米·帕斯卡尔还激将高层，称蜘蛛侠是漫威最有名的当家花旦，是目前漫威超级英雄里唯一可与dc旗下的超人、蝙蝠侠一战人气高低的超级英雄，索尼不买，早晚也有其他人买，如果被别人买走了蜘蛛侠，索尼早晚要后悔之类的论调。
好不容易公司同意了，漫威也接招了，双方正为版权费用和电影上映后的票房分成展开谈判的时候，漫威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谈判要搁置。
最初两天艾米·帕斯卡尔是不屑的，她认为漫威这是在故布疑阵，真实目的还是为了提高报价——说实在的，七百万美元买走漫威最当红的超级英雄，鼎盛期一个就抵得上剩下全部超级英雄漫画销量的蜘蛛侠，帕斯卡尔也觉得有点少了，但是，她为索尼工作，就得为公司争取最大利益，不是么？做生意可不是做慈善，谈判也容不得心软。
而且经过去年那场闻名全美的“漫画战争”，谁还不知道为了避免再次申请破产或被拆分的命运，漫威已经山穷水尽了？无论是主席艾萨克·帕尔玛特还是其他股东，银行账户估计都空空如也了，不然也不会全力配合福克斯拍摄《x战警》，并在索尼提出七百万美元报价的时候就露出了心动的迹象，漫威现在非常缺钱，正想方设法的找美金糊口呢。
但是再又等了两天，漫威那边却始终没传来低头的意思后，艾米·帕斯卡尔有些慌了，她认为如今的漫威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卦不卖蜘蛛侠版权了，肯定是有第三方从中作梗，而整个好莱坞会对漫改电影感兴趣，并且有能力提出让漫威心动条件的……是环球？还是派拉蒙？在艾米·帕斯卡尔看来，目前好莱坞只有这两家公司有实力正面和索尼对决，并对漫改电影感兴趣。
艾米·帕斯卡尔四处打探消息，好莱坞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世界，很快她就听到了一些风声——要不是非常认可自己的信息来源渠道的话，她都认为自己是被骗了，威尔洛特要插手漫威和索尼的买卖？怎么可能！
威尔洛特都有了《哈利波特》这只下金蛋的鸡了，还有随便拍拍就打破了多个影史记录，谁知道拍个三四部票房累积会到多少的《相濡以血》系列，威廉·布兰德利怎么这么不知足，还妄想和索尼抢生意？
威尔洛特能抢过索尼？不可能！
艾米·帕斯卡尔用膝盖想都知道，虽然威尔洛特有威廉·布兰德利、兰斯·罗德里克做后盾，也非常财大气粗，但无论是电影制作能力还是行能力，都是不可能比的过收购了哥伦比亚的索尼影业的，中小制片公司妄想和七大硬碰硬，结局只能是鸡蛋碰石头。
但因为以前和威廉·布兰德利还算有一些交情，两人合作过《理智与情感》，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艾米·帕斯卡尔给了威廉·布兰德利一飞冲天的机会，所以她打算先打电话警告一下对方，能让威尔洛特就此收手最好，不行的话，艾米·帕斯卡尔就得拿老牌制片厂的能量和对方比一下实力了。
威尔洛特也是业内前景非常远大的独立制片公司，更何况它背后有着来自华尔街、硅谷甚至是华盛顿的支持，不到万不得已，艾米·帕斯卡尔也不想贸贸然就招惹这样一个对手——虽然七大影业都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独立制片公司坐大，但就算要打压七大也得一起上，索尼没必要当个急先锋，和威尔洛特拼个你死我活后，被其他六大坐收渔翁之利吧？
然而。
如果说知道威尔洛特对蜘蛛侠有意的感觉是很惊讶的话，那和威廉·布兰德利通过电话后，艾米·帕斯卡尔的感想就是震撼了。
威尔洛特的目标不是蜘蛛侠，而是整个漫威——这是在开玩笑吗？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艾米·帕斯卡尔又震惊又不信又觉得好笑，但是，在盘算了一下威廉·布兰德利现有的资产，和威尔洛特的财政状况后——虽说《指环王》系列在新西兰的拍摄非常烧钱，但《相濡以血》于成本几十倍的票房回馈，早已足够再拍一两部《指环王》三部曲了——她不得不承认，如果说威廉·布兰德利想买漫威的话，那他没准真的能办到。
毕竟漫威已经今非昔比，九五、九六年向银行借债大肆扩张的时候，漫威的股价是一股三十美元左右，但在经历了漫画市场崩溃、财务危机频和破产诉讼后，股价已不足十美元。现在还不是漫威股价的最低潮期呢，最低的时候，漫威股票曾一度从三十五美元跌倒三美元过。
艾米·帕斯卡尔相信了威廉·布兰德利的话，她要盘算索尼下一步该怎么做。
威廉·布兰德利还漫不经心地问她：“索尼只是对蜘蛛侠感兴趣吗？如果你们也对收购漫威娱乐有兴趣的话，你知道的，艾米，威尔洛特也只能对索尼这样的庞然大物退避三舍了。”
威廉·布兰德利的恭维让艾米·帕斯卡尔感觉很舒服，但是对方的问题却让她皱了皱眉：“不可能的，买一个蜘蛛侠的电影改编权，索尼只需要付出版权费和后续的票房分成，但是漫威娱乐，哪怕它现在式微了，也是一笔数亿美元甚至十数亿美元的并购，索尼是不可能冒出这样的想法的。实话告诉你吧，威尔，索尼内部对蜘蛛侠感兴趣的管理层也只有我而已，如果我罢手，公司都不可能继续跟漫威谈判下去，更别说是收购整间公司了。”
“艾米，你的意思是，无论是收购还是并购，只要威尔洛特和漫威达成合作，并且不再出售任何一个漫画角色，索尼就会放弃对蜘蛛侠的兴趣？”
“当然了，威尔，如果你真的说到做到，索尼肯定退出。”
威廉要的就是这句话。
……
贝蒂·布莱斯抱着文件走进了电梯，准备回到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她是漫威总裁艾萨克·帕尔玛特的秘书助理，备受信任，所有打给漫威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如果通过她的审核，就绝不可能被总裁帕尔玛特接到。
贝蒂的脸色不太好看，灰暗，甚至是有些忧心忡忡的。
这和她刚刚在楼下行政办公室听到的一些消息有关——公司和索尼都快把合作谈成了，听说索尼那边都准备打钱过来了，但是合作突然被终止了。上帝啊，公司账面上已经没有多少可用的流动现金了啊。还有就是，卡尔·伊坎，这个可恶的“华尔街之狼”，将手中的漫威股份卖掉了，无论他卖给了谁，那人都将成为漫威娱乐的第二大股东。
上帝保佑可千万别是第二个卡尔·伊坎，也不要是第二个罗纳德·佩雷尔曼，漫威已经被这两个投机商人折腾的几度濒临破产了，再来一个野心勃勃的华尔街人，说不准这间一度占有美国漫画市场70%销量，将死对头dc打压到喘不过气来的老牌漫画公司就要彻底倒闭了。
不过，能从卡尔·伊坎手里买到漫威股权的，怎么想，都是和华尔街有联系的吧……
重重的叹了口气，贝蒂·布莱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刚刚把手中的资料放下去，正准备转身绕去座位那里，就注意到窗前站着一个人——这半层楼都是漫威总裁办公室的范围，艾萨克·帕尔玛特的办公室是常年大门紧闭，电梯门正对着的先是贝蒂·布莱斯的办公区域，她自己就拥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一个面积不小的会客空间和两张坐起来很舒服的长沙，用来招待等待帕尔玛特的客人。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就站在贝蒂·布莱斯会客区的沙旁，正背对着电梯，一手插兜饶有兴致的打量墙壁上装饰的一副画。
如果搁在往常，总裁楼层突然闯进来这样一位陌生的男人，贝蒂·布莱斯早就质问出声了，但是今天，她没有，因为来者的背影实在太挺拔太迷人，特别是那稍稍露出一部分皮肤和线条的侧脸，让她看的有些呆住了。
来人不仅拥有着六英尺一英寸左右的模特身材，还穿着一身看起来标签就肯定极为昂贵的、经典款深蓝色西服套装，脚上的简约款切尔西短靴似乎也是手工制成，不论怎么看，都应该是有身份的人，而不是抱有恶意的不法分子。
“你是谁？是怎么进到这一层来的？”贝蒂·布莱斯整了整自己的套装裙上的褶皱后，才鼓起勇气问道。
男子听见声音转过头，那双标志性的墨绿眼眸让贝蒂·布莱斯差点尖叫起来。
“你、你——”贝蒂·布莱斯捂住嘴巴深吸口气，将手放下来尽量平静地问：“威廉·布兰德利？”饶是费了最大的定力，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颤抖。
“你好。”威廉朝对方笑了笑，伸出右手：“我是来见帕尔玛特先生的，他不在吗？”
按照规定说贝蒂·布莱斯是不应该泄露一丁点总裁的行踪的，她只需要打社交腔应付所有客人就行了，但现在，在她的理智回笼之前，话已经脱口而出了：“帕尔玛特先生正在和其他股东开会，公司最近几天出现了一笔数额非常巨大的股权交易，卡尔·伊坎将他手头的所有漫威股份都卖掉了，但我们对谁买了那些股份一无所知，现在董事会正为这个头疼呢——”
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的贝蒂·布莱斯硬生生的改口：“布，布兰德利先生是来找帕尔玛特先生的？对吧，我记得帕尔玛特先生开会前是交代过有人会到办公室来找他，难道和他有约的就是您？”在现自己还未回应威廉的握手后，她又匆匆忙的伸出右手，在那只温暖修长的手里握了握。那触感让她忍不住满脸通红。
“是我没错。”威廉恢复了左手插兜的姿势：“而且，帕尔玛特先生和其他董事会成员正在讨论的那个新股东，也是我。”
贝蒂·布莱斯这回是彻底的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