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他的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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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金先生在甘老板所在的地方露过面，常笙画当时和他见过面之后，就和斯文德一起想要揪出他的小尾巴，但是金先生掩藏信息的能力很强，他们一直都收获甚微。
对于金先生的存在，常笙画现在能够确定的就是他是那批势力的对外联络高层，和帝都世家有一定的关系，熟悉世家圈子和内部情况，主要负责网罗人才和清扫势力在外残留的踪迹。
至于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何亲眷，这些就不在常笙画和斯文德能查到的线索的范围之内了。
常笙画之前因为甘老板而揪住了金先生这条线，查出了甘老板当年间接导致了关韫庄的死，也知道了金先生曾经找上过关一径，从而怀疑常笙画身上带着关韫庄的某样关键性的遗物，再来就是被收买了的郭里虎，以及生产着仿真武器的孟氏军工……
从金先生背后的确连萝卜带泥拔出来一串串的线索，但是这还是不够，因为最关键的金先生却仍然是一个摸不清的盲区。
不得不说，金先生看起来真的是很神秘，无论是他惊鸿一瞥的现身，还是前前后后留下的各种布置，都让人觉得他对事态和局势有超强的掌控力，仿佛一切事物都被他玩弄和掌控，旁人只能跌跌撞撞跟着他布置的痕迹往前走。
而他本人却是并不出现，只是像是一团乌云一样笼罩在你的四周，然而你身在乌云其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常笙画猜测过很多金先生的身份，但是金先生本身就是一个擅长迷惑他人掩盖痕迹的男人，常笙画和他前后相处了两次，都没办法完全分清楚他哪些表现出来的东西是真实的，哪些是刻意展示出来的，所以常笙画的猜测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不过从斯文德对梁平宇的调查来看，约莫四十年前，梁平宇的父亲收养了一男一女两个孤儿，准备培养起来作为自己儿子梁平宇的左右手，因着各方面的理由，两个孤儿并没有跟随梁父的姓氏。
其中那个女孩就是如今的莫爷，原名叫做莫薇汶，而另一个男孩则是姓金，叫做金明锐，资料显示在三十五年前，九岁的金明锐就因为被认作是梁平宇，而在上学路上代替梁平宇被仇家绑架，最后被撕票了。
之前的三十多年里，梁平宇逐渐长大，接替了梁父的位置，在灰色世界扬名立万，但是又惨遭背叛，后来莫爷上位，而梁平宇则是因为精神分裂症而被关了起来，无人可知。
在这三十多年里，金明锐的存在就变成了空白。
当初金明锐被撕票之后，其实并没有人看到尸体，只是绑匪交代说把他丢进海里淹死了，梁家遍寻不到，金明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自然是被认为已经死了。
从唯一一张保存下来的金明锐的照片来看，他的轮廓和常笙画用素描画下的金先生的相貌……的确颇为相似。
斯文德用软件对金明锐的相貌进行过相关推导，得出了一张金明锐成年后的照片，和他小时候的照片一起送给了常笙画。
常笙画点开了标记着“金明锐”的照片文件。
只见那是一张三个孩子的合照，看起来都是十岁上下的模样，中间那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是莫爷，左边那个穿着小衬衫的是梁平宇，右边那个男孩则是笑容温和，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矜持有礼，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如今金先生的气质。
常笙画看着那张老照片上的金明锐的轮廓，她曾经亲手画过金先生的素描，自然看得出金明锐和金先生之间的相似性。
然后她又打开了另一张图片，那是斯文德用计算机推测出来的金明锐长大后的模样。
图片缓存，放大。
斯文德说了，推测的相貌和真实相貌误差不会太大，那么……
常笙画盯着手里的平板电脑，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太像了。
可是一个据说被撕票了的孩子，是经历了什么样的风浪，才会在几十年后的现在，变成一个暗藏势力的高层人员呢？
重点是，他还在关注着梁平宇的近况。
这让人说他不是金明锐，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常笙画看着资料上显示金先生在莫爷的别墅附近出现的次数，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某方面来说，当年的金明锐当了梁平宇的替死鬼，金先生这么做的理由是想看着梁平宇过得不好……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常笙画关掉了斯文德来的邮件界面，收拾好东西，下楼，跟前来接她的莫助理打了招呼，然后上车。
虽然是被迫去帮忙，但也有了一个意外的惊喜，不是吗？
常笙画正在前去莫爷别墅的路上，而此时的宁韶明已经到了甘秀丹所在的四合院子里。
虽然说生前的甘老板没打算把自己的势力留给甘秀丹，但是在物质上是从来没有委屈过她的，甘老板自己在南边展的时候，就早早把唯一的女儿送到北边的帝都，然后购置房产将她安顿下来，还把自己的得力属下黄继锋留下来照顾她。
甘秀丹倒是不能理解甘老板的一番爱女之心，经常还吐槽四合院又老又阴森，不如小洋房住得舒服。
黄继锋把他们送到门口之后就继续去工作了，宁韶明听着甘秀丹一进门就抱怨想换个住处，险些儿就想翻个白眼。
天知道作为一个穷鬼的宁大少，心里是多想拿东西塞住这个聒噪的家伙的嘴。
——不炫富会死啊？！
宁韶明表示他正在极度不平衡的仇富心态之中。
李美雅不好意思地对宁韶明笑了笑，“她还小，不懂事，刘哥你别见怪……”
宁韶明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过了十六都能负刑事责任了，不小了。”
李美雅更加尴尬了，心里忍不住骂甘秀丹是个猪队友。
甘秀丹正好转头想叫他们进去，结果就听到李美雅和宁韶明在说她的坏话，甘秀丹没好气地道：“你们进不进来？不爱进就滚！”
说罢之后，她就气呼呼地跑进去了。
李美雅和宁韶明面面相觑了一秒钟，李美雅才反应过来，不得不做主把宁韶明请了进去，心里还担心他会甩手走人。
宁韶明还没找到钥匙，当然不可能真的在这个时候走了，于是他就厚着脸皮跟进去了。
让保姆沏茶招待客人，李美雅绕去甘秀丹的房间里，耐着性子哄了她好半晌，才让甘秀丹消了气。
还没把宁韶明招揽到手，李美雅可不希望甘秀丹在这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还特意让她要和宁韶明好好相处。
甘秀丹没听出李美雅的言下之意，只是觉得宁韶明这个人真的是神烦，他不爱搭理她就算了，还害得李美雅屡次对她说教，要不是李美雅的语气太重，之前黄继锋也暗示过什么，甘秀丹这会儿又想再来一次昨晚的把戏了。
而且这次就不只是一个“小玩笑”这么简单了……
宁韶明留意到了甘秀丹对自己的恶意，不免提高了警惕，还好甘秀丹一直没敢做什么。
李美雅留宁韶明在这边吃午饭，宁韶明从善如流地留下了，借着上洗手间或者是参观这个四合院的机会摸清了四周的地形，推测钥匙最有可能还是在甘秀丹的屋子里，于是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摸进那个房间……
吃完午饭之后，一个合适的机会冷不丁的就来了。
黄继锋之前预约好的私人医生过来了，要帮甘秀丹检查一下身体情况，看来黄继锋不是很相信医院的技术。
在甘秀丹做检查的时候，李美雅自然是要陪同的，宁韶明却是要避嫌，他说了一句去院子里逛逛，然后就走开了。
这么大个四合院，其实只有甘秀丹和两个保姆住着，李美雅偶尔会来留宿，所以宁韶明见周围没人了，就很顺利地避开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黄继锋装的监控摄像头，溜进了甘秀丹的房间里。
因为有保姆在收拾，甘秀丹的房间倒是不怎么乱，不过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要找一个小小的钥匙就跟大海捞针似的。
宁韶明有点头疼，但还是熟练地从最容易藏东西的地方找了起来，翻动的速度飞快，但是恢复得也很精准，并没有把东西原先的位置打乱。
一通翻找下来，却是没什么收获，宁韶明顿时觉得脑袋都大了。
难道说……女魔头的情报出错了？
宁韶明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他出来“逛”得太久了，不得不赶紧离开。
但是出了甘秀丹的房间之后，拐个弯就是李美雅平时留宿的房间，宁韶明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鬼使神差地进去了。
因为李美雅和甘秀丹的关系好，所以客房里放着不少她的私人物品，看起来跟自己家差不多，宁韶明捡了一些重点位置翻了一圈，可是也没什么现，他只好准备赶紧离开。
刚准备出门，宁韶明的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床铺下面有个小小的礼物盒，他心头一跳，趴下去把礼物盒拿在了手里。
将要爬起来的时候，折腾了一晚上的宁韶明有点头晕，“砰”的就用脑袋磕上了床板。
外面刚好有个保姆经过，听到声音，下意识地问了一声：“谁在里面？”
宁韶明屏住了呼吸。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李美雅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王妈，你看到刚才那个客人去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