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一个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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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部队分配给新兵那边的名额不算多，但是老牌部队一般更倾向于去老兵那边选拔，毕竟要拉着一群新兵从零开始，要练到和老兵磨合到位的程度，这个过程不是谁都有耐心和资源耗得起的。
不过对于现在的歼龙大队来说，这点时间和耐心还是有的，起码近一年内，歼龙的地位很难再回到原本的地步，那么不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就太过浪费了。
宁韶明拉上常笙画，叫了歼龙内部有话事权的几个人开了个长会。
在经历了走出牺牲队友的伤痛、积极治疗自己的心理问题、和不适合队伍的战友离别以及平复心情调整心态等过程之后，歼龙大队的队员们基本上都有了迎战的准备，全军对抗赛的挫败也让他们更清晰地认识到了现实的糟糕情况。
这是宁韶明第一次把他们叫过来开一个十分严肃的会议，这个会议不仅会讨论新兵选拔的问题，也将决定歼龙大队未来一年的行动方针。
常笙画是早就被宁韶明通知过的，来到会议室之后，看其他人也是有所准备的样子，常笙画的内心很是满意。
小狮子越来越有做一个领导者的架势了，虽然还有点稚嫩，但是比起以前那种拉着一支队伍过家家的状态，他俨然是已经成长到懂得将自己的锋芒藏起来当武器的地步了。
作为亲手主导这一切的人，常笙画当然是心情不错了。
她想，她的实验计划也能做一次阶段性总结了。
宁韶明不清楚常笙画在脑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把手头的一些资料下去给其他人看看，这些都是最近辰津帮忙整理出来的和歼龙大队的展路线有关的东西。
大家花了点时间浏览了一遍资料，宁韶明确定他们看得差不多了，这才道：“我们先来讨论新兵的问题？”
王胜麟先举了手言：“老大，我们真的要选新兵来练？那些兵崽子连服从命令都还不懂，练什么啊！”
刘兴踹了他一脚，“说得好像你不是从新兵走过来的似的。”
王胜麟啧了一声，“就是因为咱们也是新兵，所以我才这么说的好么！”
众人当即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还真的是，歼龙本身就是一群刺头兵组成的，他们当新兵的时候，可招惹了不少麻烦……
宁韶明抹了一把脸，无奈道：“那就招一些听话一点的兵？”
刘兴咕哝：“太听话了，是不是没什么可塑性？”
一般来说有能力的人，多半都是挺有个性的。
计芎无语地看着他们，“太听话的不要，太不听话的也不要，你们是想要怎么样的？”
刘兴把目光投在了常笙画身上。
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投了过去。
宁韶明莫名其妙，也跟着看了过去。
百无聊赖在转笔的常笙画托着腮，眼也不抬地道：“没门。”
他们连话都还没开口说呢……刘兴干咳几声，讨好地道：“教官，这选人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做得好啊，你说是不是？”
王胜麟也十分狗腿地点头，“就是，教官出马，谁与争锋！有教官在，我们还需要烦恼招什么人吗？”
计芎忍不住沉吟，“唔，教官要是出手的话……”
别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个能喘气的，绝对就能忽悠得来，还能保质保量！！！
毕竟一群新兵想要在常笙画眼皮底子下装蒜，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歼龙众人忍不住畅想了一下美好未来。
常笙画却是皮笑肉不笑地道：“这种辛苦活儿，谁说我要做了？”
众人登时大眼瞪小眼——他们差点儿忘了，女教官绝对是个不吃亏还占尽便宜的人……
计芎摸摸心口，“就当是扶贫救灾好了……”
其他几人被呛住，宁韶明翻了个白眼。
辰津无奈地看计芎一眼，然后含糊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赵素林左看看右看看，知道这会儿没法沉默了，便道：“如果教官来负责这件事，我一定尽力帮忙。”
众人赶紧表示他们也会尽力帮忙的。
常笙画拿自己面前的茶盅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道：“你们帮忙有什么用，大头还不是我来担？”
众人赶紧给宁韶明使眼色。
宁韶明给他们竖了个中指，然后才摸了摸鼻子，道：“常教官，那个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谁担大头也无所谓吧？”
常笙画似笑非笑，“嗯？你的意思是让我吃点亏？”
宁韶明嘴角一抽，“什么叫做你吃亏啊？”
常笙画慢悠悠地道：“毕竟也跟我没太大关系……”
宁韶明瞪眼拍桌子，大有怒火三丈的意思，“嘿，常小花，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吧，什么叫做跟你没关系？歼龙全体上下都管你叫教官，你还能撇得清干系？”
常笙画不置可否，“你这算是硬赖上我了？”
宁韶明气笑了，“敢情挂个指导员的名号，你就这么不情不愿啊？”
几个队员们的幽怨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投射过来。
常笙画耸肩，“我可没这么说。”
宁韶明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这还算是句人话，我就不信你真的撇下歼龙不管了。”
这么多实验品，女魔头真的舍得么？！
常笙画当然看得出宁韶明的想法，扯了扯嘴角，“嗯，我怎么舍得撇下你不管？”
宁韶明“呸”了一声，“少拿我当挡箭牌，这里就几个人，你少兜个圈子会死啊？”
常笙画的眼睛眯了起来，“所以？”
宁韶明瞬间双手合十做拜托状，眼睛眨啊眨，“所以，教官同志你就帮帮忙呗，你怎么忍心看大家愁得吃不好睡不好？”
面对“威逼利诱”的宁中队长，常笙画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三秒钟，然后若有所思地道：“怎么办，宁小明同志，我现在很想看你吃不好睡不好的样子……”
宁韶明的青筋一蹦，“常、小、花！”
大家也看出来女教官又在逗他们老大了，于是纷纷都不吭声了，集体望天——算了，没眼看，也救不了。
逗得差不多了，常笙画这才松口道：“我来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你们得学着怎么选，这次是特殊时期，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这是肯定的，但是……”计芎小声道：“教官这是不准备在歼龙待下去了么？”
其他人都是一愣，看着常笙画的表情都有点意外。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这么问了，常笙画不由得挑起了眉头，“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宁韶明凉凉地道：“对啊，我们这里的庙太小，怎么留得住你们教官这尊大佛？”
常笙画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
宁韶明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其他人的心情都有点低落，连常笙画答应会帮他们去选拔新兵的消息都让他们兴奋不起来了。
宁韶明见状，不高兴了，给常笙画甩了个眼色——还不快把我的兵哄回来？！
常笙画耸了耸肩——她好像只是说了句实话吧？
宁韶明才不管呢，只管瞪她。
常笙画啧了一声，扭头对众人道：“开会呢，打起精神来，我又不是现在就要走，难不成你们还是没断奶的娃儿，要我盯个三五十年？”
这句话立刻就让大家噎住了，低落的心情也不翼而飞了——哼，就知道女教官只会对他们老大温柔！！！
“既然练兵不是问题，”计芎提到了关键点，“我们确定去哪里招人了么？”
新兵下放连队之前，好苗子都会被挑得差不多了吧，歼龙大队唯一的优势就是没有其它特种部队跟他们抢新兵。
之前他们已经私下跟宁韶明讨论过一次了，不过因为是每个人都单独跟宁韶明讨论的，所以讨论出来的结果并不怎么理想。
这会儿计芎提出来，大家免不了再次出谋划策，或者完善之前的想法。
一群人进行头脑风暴，集思广益，倒是提出了不少可行的方案。
常笙画并不插手他们的讨论，只是认真听着，倒是觉得歼龙大队的成员跟四肢达头脑简单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以前懒得多想而已，真到了要用脑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吝啬的了。
果然还是潜力无限，有待开啊……
常笙画的心里转起了小九九。
这一开会就是开了一下午，等到天都黑了，大家才把跟歼龙有关的各种计划罗列好。
这次他们讨论的不仅是新兵的招人计划，还有更多的类似训练方案、年内大小目标、对外策略甚至是配合常笙画做好心理辅导工作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做了个基本的规划，详细内容还需要补充，不过方向脉络就已经梳理得很清晰了。
会议室里的灯早就打开了，外面蒙蒙的天色印在了窗户上，宁韶明看着大家脸上有些疲惫的神色，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今天就先到这里，具体的方案就麻烦大熊和辰津补充了，每个小队的训练进度控制方案也要尽快交上来，”宁韶明沉声道，“我也不多说，大家也看得出来，我们接下来一年的形势还是不容乐观，可能还会跌到更低谷，但是歼龙没有孬兵，只有克服困难，勇往直前，全力以赴！”
计芎等人纷纷起立，敬礼，“是！”
常笙画看着宁韶明因为严肃而显得愈夺目的五官，笑着道：“不要给他们太大压力，你要相信他们做得到的。”
“我相信他们，所以我也相信他们能够做到更好，”宁韶明的眉宇之间毫无放松之意，“这一仗，没有输，只准赢！”
计芎几人声音洪亮，异口同声地道：“报告教官，我们这一仗，没有输，只准赢！”
常笙画嘴角的笑意扩大，她站了起来，颔道：“那我拭目以待。”
宁韶明也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对常笙画举起了手，指尖贴紧眉梢，敬了个礼，“是，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