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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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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星光》

文/贝啊莞

晋/江/文/学/城/独/家///谢/绝/转/载/

“岳南开。”

盛夏冷沉的声音,如一道淬了那极北风雪的寒风,凌冽沁寒,“你给我起来!”

岳南开微眯着一双狭长的黑眸,头脑中的思绪因着酒精的作用,变得混沌不清,一切行为几乎全凭本能。

他微微低着头,棱角分明的侧脸深深地埋进盛夏的颈间,呼声中带着一丝轻喘,气息灼热,一呼一吸间,几近贪婪地吸取着盛夏身上所特有的冷冽的香味,越靠近,越不能自拔。

“盛夏……”岳南开一手控住盛夏反抗的双手,抬手将盛夏的双手按在头顶上方,身体前倾,更为紧密地压下,感受着身下那因着盛夏挣扎而曲线毕现的温软身体,心绪越不能理智。

他知道,他想亲她,想要她,想要得到她的……全部!

脑海里不断叫嚣着的声音,如海浪般,一层层席卷过他的理智,让岳南开原本迷蒙着雾气的双眸,陡然犀利,眼底晦暗涌动,袒露无疑情绪里,皆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抬眸,那狭长的黑眸直直地注视眼前近在咫尺的红唇,身体也终于控制不住般地靠近,再靠近……

“岳南开!”盛夏冷着声音,气到极点,咬牙切齿道,“你敢!”

话音未落,恰察觉到岳南开的意图,忙头一歪,躲过他的亲吻。

岳南开眯着双眼,眼睁睁地看着盛夏躲开他的动作,心中怒火更盛。

“为什么?”岳南开用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捏住盛夏的下颚,靠近,酒气喷在她闪躲的脸上,目光阴沉,声线晦暗难言,“他有什么好?他究竟有什么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跟他!”

话落,恰对上盛夏那溢满愤怒的星眸,心头一软,手上也卸了几分力度,再开口时,声音里却添了几分不甚明显的哀求之意。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啊!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的,我也全都给你。可你为什么……”岳南开近乎呢喃道,“你为什么不能爱我?你爱我……”

“我不爱你!”盛夏厉声打断他,“我说过了我不爱你!”

盛夏的话,让岳南开有一瞬间的怔楞,还没回神,盛夏的声音已再次追至耳畔,“我知道你你喝多了!我不喝醉鬼计较,你现在从这里出去,我当什么都没生过。”

盛夏几乎是极力地压抑着心底喷涌的怒气,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要保持理智,才勉强将话说完。

可反观岳南开,却依然无动于衷,盛夏的理智,也终于告罄。

“否则……”她最后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话落,岳南开微微低头,看向身体上的变化。

那里因着盛夏方才极力的挣扎,抬头之势,已势不可挡。

“如果我不走呢?”岳南开头抵在门板上,低声道,“如果我今晚都不走了呢?”

他语带威胁的话在盛夏的耳畔徘徊,他身体的变化,盛夏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不同。

盛夏闭了闭双眼,再睁开,理智和冷静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去他妈的理智吧!

就算之后会生什么不可意料而又无可挽回的事,现在,她只知道——她受够了!

“你给我滚!”

盛夏一字一顿的声音掠过岳南开耳边,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身下的盛夏忽然奋力地一动,紧随而至地是□□的一阵疼痛。

岳南开即使下意识地,弓腰后躲,可两人贴的太近,加之酒精的作用让他动作变得迟缓些许,就这么一耽搁,盛夏第二次抬脚已然袭来。

岳南开虽然因着躲闪的动作,卸去几分力度,可还是疼得“闷哼”一声,捂住那处,后退数步,直到后备贴住墙,才勉强站立。

“你他妈疯了!”岳南开低吼一声。抬眸望向不远处与之对立而站的盛夏,恰见她缓缓抬眸,一双星眸犹如墨迹泼洒般,黑得浓烈沉郁。

“你给我滚!”

她依然只有这一句话,多一个字都没有。

声音却越冷冽,听时,犹如那北极至寒的风雪刮过脸颊。

生生地给人一巴掌。

岳南开忽然就醒了。

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只愣怔地望着那黑暗里双越寒凉如冰的眼。

一颗心渐渐下坠,如坠冰窟。

他……都做了什么?

“盛夏……”

“滚!”

……

“嘭”的一声,房门关闭,室内再次恢复黑暗。

盛夏贴着冰冷的门板,轻喘着缓缓向下,蹲坐在地上,双臂环肩,头埋在胸前,于黑暗中,瞪大了一双眼。

没有哭,没有流泪,但到底是害怕了。

岳南开比她想象中的更危险。

盛夏曾以为,他至少是个君子。

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特别,她知道,却无法回应。

所以他们不是恋人,也做不成朋友。

就维持在当下,不近不远的距离,最好。

可今天的事,太突然。

突然到,她需要重新审视她和岳南开之间的关系。

是不是连不回应,也是错的?

彼时岳南开站在盛夏的房门外,走廊里寒凉的过堂风嗖嗖地向他吹来,周身温度骤降的同时,也让他更加清醒。

他做错了。

错的荒唐。

他明知,有些人,不能逾越。

有些事,不能明说。

隔着一层纸,再薄也还有情谊在。

可今天……

他还是没忍住,逾越了,以这样冲动甚至伤害盛夏的方式,狠狠地戳破了他和她之间的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岳南开闭了闭双眼,脑海里闪过的,全是离开前盛夏最后的那个眼神。

那一室黑暗里,唯有那双星眸明澈清晰,可她对着他望来的眼底,却是满含恼恨。

恨啊……

他其实想要她爱他。

仅此而已。

老人说,两个人的姻缘是镌刻在天外三生石上的一线牵。

一根红绳的两端系着命定的两个人。

如果这是真的。

岳南开自嘲地想。

他能不能求求月老,帮他把自己的名字,系在写着盛夏名字的红绳上那另一端。

哪怕只此一世也好。

岳南开正出着神,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犹疑又暗藏警惕的声音。

“岳少?”是闫瑟的声音,“你在这里干嘛?”

声音未落,隔壁的闫耳的房间,忽然重新打开房门。

闫耳看着岳南开如此形容颓唐又一身酒味的模样,心下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起房间里独自一人的盛夏,忙对闫瑟打了一个眼色。

见此,闫瑟微一颔,警惕地盯着岳南开,脚下一动,已和闫耳一并移动至门前。

闫瑟用房卡开门,闫耳隔开岳南开的身体,谨防他一时冲动,闯进门去。

可此时,岳南开哪里还敢闯门呢?

他心中满是懊悔,想见盛夏,却更加不敢面对她。

此刻见闫耳如此提防他,岳南开心下好笑。

果然,他们都觉得他是坏人。

而今天,他也的确不是个好人。

以盛夏的性子,恐怕今后都不会再理他了吧?

见岳南开一步三晃着走向电梯,离开,闫耳才稍稍放心。

又在走廊里,站了片刻,等收到闫瑟来的信息,表示一切正常后,这才重新走回自己的房间。

可不知是不是闫耳的错觉。

他总觉得,在某个角落,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这里。

盯着这里生的一切。

可对方隐蔽的太好。

他找不到,只能以静待动。

房间里,闫瑟轻拍了拍盛夏的房门,“夏宝,你睡了吗?”

“我睡了。”盛夏的声音虽有些闷,但语气如常,“有事吗?瑟瑟。”

“没。”闫瑟忙道,“那你睡吧。”

“嗯。”

声落,门外便响起闫瑟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满室的黑暗中,盛夏蜷缩在床上,双臂环抱着自己,明明开足了暖气,却依然有些抖。

眼前忽然一闪而过的画面,无不警醒着她。

记忆中好似有一幕景象与今晚极其相似。

那时她刚入圈,初来乍到,对这圈子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一不小心,就着了对方的道。

等盛夏察觉到对方不轨的意图后,几乎是拼了半条命,又恰好遇到来寻她的丁成,才侥幸躲过一劫。

自此后,盛夏独处时总是保持着万分小心。

却没成想,今天她一时不察,竟再次栽在岳南开手里。

而那些她曾经竭力以遗忘来尘封的回忆,也如同被开闸放水的河流,一并迸。

暗夜里,那一双黑眸陡然睁开。

盛夏侧身躺在床上,不敢闭眼,只能痴痴地望着窗外暗黑的夜空。

那里,星光熹微,亦如她此时的心情,暗淡沉寂。

正出着神,手机铃声却乍然响起,于一室静谧中,带来一惊。

盛夏下意识地将被子蒙在头上,冷静片刻,又伸出手来,从床边的矮柜上摸过手机,见来电显示的是苏木的名字,眼眶忽然就红了。

盛夏轻“喂”了一声,便听到机场大厅广播的背景音下,苏木温润含笑的声音,像那最是轻柔和煦的春风,一点点,抚平她心间的不安。

“睡了吗?”他温声说,“我到机场了,一会儿就登机。”

盛夏点点头,又想起苏木看不到,忙低低地道了一声,“好。”

盛夏的声音有些低沉,加之机场大厅里,不断地有机械的广播声传来,苏木并不能很清楚地听到盛夏的声音,只略觉她似乎有些低落。

“舍不得我吗?”苏木含笑着问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尽力早点回来。”

“是。”

“什么?”

“我说。”盛夏深吸一口气,眼眶里忽然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不敢多说,只勉强维持着平常的语气,声音却越低沉,清浅,“我想你,苏木。”

虽然很没出息。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

此时此刻,她确实很想他。

“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是年幼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的小旖,最想对你说的话。

我很想你。

是无数次徘徊在街头,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与你相似背影时,心里最想对你说的话。

我很想你。

是我终于站在你面前,最想对你说,却又一直未曾说出口的话。

苏木,我很想你。

像一个迷途的旅人,随风寻过几万里。

彼时,苏木站在机场大厅,不知为何,心头忽然一疼。

轻微的,刺了一下在心尖儿上一般。

抬眸茫然四顾时,心里忽然有一个念头。

回去,回去找她。

现在,就是现在。

“少爷。”闫一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拉回苏木的思绪,“该登机了。”

苏木闭了闭双眸,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再睁眼,声音微微涩然,“盛夏……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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