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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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还未降临，百家已灯火通明，府中下人来往匆忙，不是端着盘子，就是摆放碗筷桌椅，离家较近的子弟也赶了回来，他们三五聚一起，或是说说自己的见闻，或是切磋切磋武技，好生热闹。
当夜幕降临，天地一色时，百家家宴已准备完毕，府中所有人都齐聚正堂，他们在等当家人，只有家主宣布开始，他们才能依次坐席。
在众目睽睽之下，百洪海老神在在的走上高台，他已换上一套崭新的衣服，灰蓬蓬的头也洗的干净并梳成髻，不过脸色还有点苍白，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距离上次家宴，有一年多了吧，这期间百家一直稳定展，我们不求能位于天灵城第一大家，但求能一直昌盛。”百洪海顿了顿，语调提高一些继续说道：“大家想必都知道，近来百家繁杂之事太多，外面散尽流言蜚语说我们有灭族之灾，但我想说的是，面对所谓的灾祸，百家不会屈服，更不会被打倒！”
“好！”
“家族威武！”
“我们相信家主！”众人的欢呼声一波盖过一波，从开始的清晰到后面的嘈杂，但无一不是称赞百家。
百洪海压压手，待安静后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瞟了瞟百慕寒所在的地方，继续说道：“这次家宴就是提前庆祝我们的成功，好了，下面我宣布：家宴开始！”
百家家宴一共摆在三个地方，正堂摆一桌，桌椅都是千年灵木雕刻而成，桌子不大呈圆形，仅能下坐八人，但能坐下的都是百家的核心人物。
桌上最外层上的是各种各样的珍果，圆的、扁的、方的应有尽有，往里一点是一些的妖兽骨肉，红烧的、清蒸的、油炸的……多达六七样，再往里一点只有三道菜，包含了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中游的，最中间是一大碗汤水，里面放满了珍贵药材和妖兽筋骨，时不时散着淡淡的灵气。
第二个地方在正堂门口，左右各摆一桌，同样也是木桌木椅，不过这里的桌子都是方形的，并且两两一排，一直从门口一直摆到路口，由十几个木桌拼凑而成，两边一共可以下坐几十人。
他们上的菜相比正堂也差了一个层次，同样的最外层是各种各样的果子，常见的少，异珍多；稍里一点也是妖兽肉，不过是一些二阶和一阶妖兽肉的拼盘；再往里一点是三阶妖兽肉，但是很少，一般都是辈分较高的食用；最里面的也是草药熬成的汤水，全部用竖长的碗装，五碗占满十几张桌子。
至于第三个地方在下人居房前面的空地，同样也是木桌，十二张木桌拼凑成一个方形的大桌，但由于这一桌全是下人，所以没有椅子。
至于桌上的菜，则都是前面几桌多余的，少的不够半盘，多的好几盘装不完，虽然重复的多，但也像模像样的摆了满满一大桌。
待百洪海宣布开宴后，众人陆陆续续坐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上，百慕寒也随着人流走出了门口，迈上岔路一直走到了下人居房前那一桌。
“小兄弟，今天开家宴你怎么能穿的破破烂烂的呢？”和百慕寒并排而行的一个年轻小伙他瞅了瞅百慕寒，好心提醒道：“最近百家事多，你这样要是被上面的人看到了，会挨骂的！”
“怎么百家还管我怎么穿？”百慕寒惊奇地问道，他在百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也没现有这一条规矩啊。
“是家主最近亲自宣布的……”话还未说完，这小伙硬生生的撇开刚才的话题，他站在百慕寒面前不解的问道：“咦，你怎么会不知道？”
“噢，多谢你的提醒。”百慕寒绕过小伙，面带微笑的走到一个角落，弯腰捡起一个只有三条腿方形板凳，坐到了桌子前。
刚坐下，他就现众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边的人都不住地往一边挪，搞得他有什么传染病一样，都不愿意和他靠的太近。
“呵……”百慕寒嗤笑一声，本来桌子小人多，很拥挤几乎是人挨着人，现在反而好了，他旁边空位大，左右扭动灵活自如。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穿这样也不怕挨骂……”
“别说了、别说了，快找椅子坐下，等下连位置都没有了。”
“对对对……”
在一阵交头接耳后，早来的人已下坐，至于来迟的只能站着，不过他们都挺有默契的，让站着的人先夹菜，稍后坐下的才动筷子。
“好了，该我们了。”不知谁说了一声，坐下的人才开始动筷子，纷纷朝自己喜欢的菜伸去。
百慕寒看着众人如狼似虎的吃相，挣相夹菜的情景，他当年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
那年他还小，个子刚刚超过桌子半个头，才堪堪看到桌上的菜，刚瞄到一个果子，还未伸手就被别人夹走了，又瞄到一小块肉，刚伸手又被人夹走了。
有时为了一个果子被人挤来挤去，摔倒了也没人管，自己再爬起来，捡起果子用衣服擦擦，咔吧咔吧的嚼着，也有时连果子都吃不上，最后还是在刘伯的帮忙下才堪堪喝小半碗汤。
“小寒，你怎么能坐那里！”百洪海粗犷的嗓音把百慕寒拉出了回忆，众人见他来了连忙放下筷子站起来，自动退开一条路让他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家主，众人不禁为百慕寒感到担心，他们也不希望百慕寒被家主责骂，因为能和他们聚在一个桌上吃饭的人，都是苦命人。
但结果却让他们大跌眼镜，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只见百洪海走到百慕寒身边，语气平缓的说道：“走，小寒，我们去正堂。”
“还是不用了，”百慕寒摇摇头，他连站起都没有，看着桌上的菜说道：“其实在这里吃也挺好的，菜也有不少。”
“那怎么行！”百洪海立刻反驳道：“你怎么能和下人一起吃饭！”
“怎么不行？”百慕寒的脸颊露出一抹讥笑，淡淡的说道：“以前我不在这吃的挺好的吗？”
“这……”百洪海语塞，他竟无言以对，他以前确实很讨厌百慕寒，恨不得他早死了，但现在不一样，他还得依靠着百慕寒，不然让百家和宋长松对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他连忙说道：“这怎能相提并论！”
“你走吧，别在这里妨碍人家。”百慕寒也懒得搭理他，说完用眼瞥了瞥四周还在站着的下人们，就像在说你占人家的空了。
“你……”百洪海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大可一走了之，但这样有损他的颜面，如果不走人家又下了逐客令，到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难堪。
百慕寒也感到自己的话欠考虑，毕竟百洪海是家主，私人恩怨要在私下解决，他淡淡的问道：“二叔醒来没？”
百洪海眼中一亮，当即顺坡下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百慕寒在给他台阶下，立刻回道：“醒来了，你二叔也在席上。”
“走，去正堂。”
“好！”百洪海立马转身走在前面，百慕寒跟在后面，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百慕寒跟着百洪海朝正堂走去。
“你掐我一下。”
“哎哟喂……你怎么那么用力啊！”
“不用力那能叫掐吗……”
没一会，两人原路返回，百慕寒又来到了正堂，不同是的这一次加上他仅有八人。
“来，小寒，坐这里！”百洪海把百慕寒拉到百洪博旁边的那个椅子上，他知道百慕寒是不会坐在他旁边，正好做个顺手人情。
在其他五人不解的注视下，百慕寒坐到了百洪博的旁边，他问道：“二叔，感觉好些没。”
“你呀，傻子！”百洪博也不知是生气，还是高兴，心中五味杂陈，他气的直敲桌子，“你知不知道那颗丹药的价值，整个百家都不够！”
“没事，只要能延续寿命，那就值！”百慕寒笑呵呵的说道。
“唉……”百洪博叹口气，心中暗感可惜，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段时间二叔你在家保养好身体就行了，等我找来护身丹你就完全好了。”百慕寒若无其事的说道。
“哼，”另外五人中一个老者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口气好大的小子，你以为五阶丹药是垃圾哪里都有？”
“这……”百慕寒看向百洪海，那意思是在询问刚才说话的是谁。
“咳，”百洪海清了清嗓子，但他还未说话就听到那人继续说道：“老夫叫徐漠子，是个炼药师。”
“炼药师？”百慕寒连忙问道：“你会炼丹？”
“那当然！”涂漠子听后更神气了，把鼻孔抬得恨不得长在头顶上。
百慕寒丝毫不介意徐漠子的态度，因为整个天灵城的炼药师本就稀少，而且每个都有骄傲的资本，他虚心问道，“那药师可否指点晚辈一二？”
“嗯？”徐漠子偷偷把眼珠子瞥向百洪海，只见百洪海眨眨眼，徐漠子顿时明白了，他虽然傲气，但不傻，面对像家族这样的势力他还不够看，于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夫可以指点你一二，但老夫教人非常严格。”
“那没事，严师出高徒嘛。”百慕寒笑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