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62 开始（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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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60年8月11日
上午9点30分
火之国木叶, 木叶医院
就在几分钟前，已经三天没怎么睡的药师兜把醒来就吵闹着要出院的火影还给了他家少爷。现在，终于可以安生的睡觉了。可他刚趴上床，闭上眼, 那浓浓的困意就仿佛随着头顶电扇的吱呀飞走了。所以他就如所有失眠人士一样, 只能想点什么打睡着前的空余时光。比如, 药师兜的未来人生？可惜，兜没有在眼前的光点中得到任何有关于自己未来老婆孩子的预言，反而只有一只长着一头金毛的四代目火影对着他狡猾的笑。
兜一个叹息, 闭着眼挥挥手, 想把那人从脑子里赶出去。可那么容易赶出去的也就不是伟大的全民偶像金色闪光了。兜又只好气恼的把自己的关注重点从那张脸转移到这个病人的病例本子上——波风水门最近身体确实不那么太好, 当然对一个合格的医忍来说也不算出了什么大问题。可这病例报告要怎么写！没法写！难道真的要写, 我们的火影因为某些不能明言的原因，自己把自己饿了三天搞进了医院？
真是儿戏透了。
可兜还是觉着有一股散着不明觉厉气味的敬意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因为除了有点丢脸, 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火影居然真是只是仅仅饿了自己三天，就把近来对自己的所有不利因素成功转化成了有利因素——真XX的病的是时候！
哈，不知道怎么和儿子解释啥叫人柱力？行，眼睛一闭往地上一躺确实就不用说了。更重要的是, 可以混淆视听，以泪掩过——已经过去12年了的九尾悲剧怎么比得上带来幸福生活的现任火影的健康受人关注。更更重要的是，确实是微妙的维护了因为突然多了个九尾而打破的各国武力排行平衡——火之国和风之国的经济联盟才刚刚开始, 木叶需要的是内部的稳定和外部其他国家的观望。一个说不清楚是偶尔小恙, 还是因为旧伤作才需要急忙暴露九尾人柱力的金色闪光, 足够让人踌躇好些时候了。顺便, 人造一个内忧配合外患加强一下内部团结啦，继续制造权力真空地带给卡卡西在暗部的掌权让一让位啦，还意外的把自来也大人捎带上了——自来也自从中忍考试回到木叶后，基本上就没消停过。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已经卸任的三代大人当然愿意宠着这个难得留在他身边的弟子，可是老这样，四代大人想来也是很为难吧。于是借着由头激怒自来也大人？兜估计着，即便就是自来也大人没有生气到给那个狡猾的火影一拳，他们狡猾的火影也会以“被老师说了，心情不好”找点事情吧。反正不管怎样，依照自来也大人的性格和一般表现，一旦意识到自己行为居然会伤害到心爱的弟子，是会内疚的吧？那时候还不是徒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偷看女子洗澡？弟子都因为自己生病了，还有什么闲情逸致玩那些无聊游戏。而同时，一旦自来也做出“比较听徒弟话”的姿态，那么木叶或火之国的其他势力是不是也能再安分一点，毕竟那是对木叶忍者来说，很有威望的一个人……
总之，兜胡思乱想着，他觉着，身为下属，揣测上意是一件很正常又有必备的技能。而且，他以前正恰好都是因此而活的不错的。不过，他现在并不十分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揣测到波风水门的想法，从而做出最符合上意的事情。譬如，那份依旧没有想好要怎么写的《病例报告》。
照兜的理解，其实什么都不写是最好的。管他什么真真假假，知道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该知道的人都想得到是怎么回事，不该知道的人就让他们猜去吧。虽然猜来猜去容易猜出阴谋诡计，但波风水门会怕么？
但对于一个准备后半辈子忠心耿耿的医生来说，病人老是这么瞎折腾也是挺头疼的，尤其是……那个人实在是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这下兜彻底睡不着了，他爬起来准备继续研究一下火影身体报告的措辞——“来人。”
“是，兜医师。”
“叫鸣人少爷回来一趟，有一份出院手续他忘签字了。”
……………………
于是，波风宅，波风水门的卧室。
本来正准备组织召开家庭会议的漩涡鸣人被暗部叫回医院，空留下了沉默的三个人沉默着。
自来也看着窗外晴空万里万里无云，还有太阳老大一个挂在天上，就判断今天应该是很热的一天。所以他总觉着他现在所在屋子里的凉爽温度怪怪的。这使他皱了眉。虽然他的弟子刚刚出院，这种温度和湿度会让他觉着舒适一点，可是这样刻意的破坏人体对自然四季的自然调节，真的是好事情么？但他现在也不好提出反对，因为他不是医生，并且毕竟，他对于造成这种情况有一定责任。即便他其实到现在还想不通。
波风水门有多强大他很清楚。他自己有多强大他也很清楚。他那天确实是很激愤，可他再不靠谱也知道他打的人是他自家弟子。他确信他真的不过是挥出了普普通通的一拳，而且是照着向后稍微一卸力就能躲开要害的腹部。好吧，即使是没反应过来硬生生的受了，可根据当时他的手感来说，也不过最多就是青紫一片的事情而已。痛肯定的会痛的，不痛怎么算是教训，可以他的经验看，就是受伤，也就是擦擦跌打药酒的皮外伤，怎么可能伤到内脏？可就算是他真的下手重了一点，也不至于拖到几天后胃出血昏迷被送医院紧急抢救那么严重吧？毕竟小鸣人训练的时候被他打一拳也不过是捂着肚子疼一会而已——难道他弟子的身体状况真的已经脆弱到连个小孩子都不如了？
不过……确实是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自来也偷偷看了一眼靠在床头上慢慢的喝着热果汁的波风水门——薄薄的白短袖的T-SHITE根本就遮不住他那身隔人的大骨头架子；再仔细看看脸上，从眼下到嘴唇，缺少血色，而且没有护额遮挡，能很清晰的看到他眉目之间纠结着的疲惫。
自来也突然觉着有些心疼。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叫波风水门孩子应该是个总露着暖暖的笑意，站在阳光下，有着精壮体型和完美肌肉线条的美男子——火影真不是个好职业。自来也暗暗叹息着，不过既然已经没法辞职不干了，一个事业型的男人还是需要一个好女人好好来照顾的。是，火影还有火影卫队，可卫队又不能用来暖被窝不是？
而站在另一边的卡卡西却一直低着头，他还是有点不敢面对老师。而且，他更害怕了，真的打心眼里的害怕。虽然已经完全考虑到他的老师会有种种的不配合，比如，当他收到火影大人和儿子说了没两句话就昏倒的消息的时候，其实是很没良心的笑了场。他以为那不过是他的老师演了场苦肉计先转移一下鸣人的注意力。可当急救室门口的红灯亮了一个小时了还没灭的时候，他心里就真慌了，然后又一个小时，他的老师还没有被宣布脱离危险的时候，他承认他当时没出息的哭了。
虽然后来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兜终于说了实话，那个完全拿他没办法的男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把苦肉计演的真了点而已。可是卡卡西就更心慌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居然把那个战场上枪林弹雨，战场下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都能微笑着面对的金色闪光逼到了要不计后果的自虐？他的初衷难道不是只是想让老师能过的更轻松一点么。
卡卡西终于忍不住抬头瞟一眼自家老师，他的老师抱着果汁低着头。卡卡西看不太真切老师脸上的表情。现在也不太敢妄图去猜测老师心中的想法。他现在只求一会鸣人回来能说点靠谱的话——早知道老师刚一出院鸣人就要开家庭会议，就应该提前仔仔细细的把事情兜说清楚——他本来就应该说清楚的，不管是父亲还是儿子。
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已经做了。
卡卡西已经感觉到鸣人回来了，打开了大门，正往楼上走。卡卡西又抓紧时间扫了一眼老师，他的老师依旧一动不动看起来和刚刚没有什么不同，可果汁杯子上的微微的裂痕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卡卡西也觉着自己手有点抖，鸣人已经走上了楼。
卡卡西冷汗都下来了，鸣人终于打开了房间门。
房间真的很安静，刚想和鸣人打招呼的自来也突然觉着气氛有点不对，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其实是在等鸣人，或者说，关于人柱力，他们需要给那孩子一个解释。
鸣人看着沉默的三个亲人。好吧，爷爷，爸爸，和大哥？他叹气，走到墙角，坐在那个传说中妈妈最喜欢的白秋千椅子上，双脚离地晃啊晃。
“爸爸，果汁喝完了么？”
水门爸爸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果汁，抬头裂开嘴对儿子笑笑。
“那么爸爸，我们开始开会。”鸣人给卡卡西使了个眼色，卡卡西后知后觉的接过老师手里的杯子放好，然后像升旗仪式一样站好。
看着今天及其配合的卡卡西，鸣人笑了。只见他很愉快的跳下秋千，慢慢踱步，背着手开始讲话，“咳咳。先。我们要明确一个概念……”
三个大人麻木中，虽然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三代的会议风格已经影响到下一代了么。
鸣人看着表情莫测的三个大人，继续笑，“我已经知道我是木叶的人柱力了，九尾的。”
三个大人继续不动，这次心里什么都没想。
“我就不明白了，”鸣人看着整齐的低着头的一溜人，微微提高音量，“我是人柱力到底有什么告不得人的！”
三个大人齐齐的看向一脸疑惑的鸣人。
鸣人挠头，“我想了好几天，怎么也没想明白是人柱力对我有什么坏处耶。”
三个大人一齐歪歪头。
鸣人歪着头，看着面前三个人又一次整齐划一的动作，暗忖——果然是师傅徒弟一家亲，“虽然我对于你们一直以来的隐瞒很生气，可我是九尾人柱力这么酷的事情还是让我很开心的。”
三个大人又瞬间整齐低下了头。
鸣人叹气，“我真没说反话——你们想啊，九尾是传说中的查克拉无限吧，那就是理论上我可以使用几乎无限量的查克拉啊。是吧。卡卡西，你难道不想要无限查克拉么？”
卡卡西抬头眼神一恍，他要是真的有无限查克拉……
“而且我早就现了我的恢复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手中划一个口子，一会就跟没生过一样。我问了我爱罗，他说这绝对是人柱力的超能力之一——卡卡西，作为一个忍者，你不想要一个结实的身体和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么？”
对面的三个男人听懂了鸣人的意思，终于一起囧了。
“卡卡西，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不会是没有想到吧。”
卡卡西突然有一种一脚踹到棉花上的感觉……他们似乎被鸣人鄙视了——不，应该是只有他卡卡西一个人被鄙视了……鸣人不会鄙视他爸爸的，自来也是长辈要有礼貌，所以鄙视和质问他就没有任何心里负担么。是啊，其实也没什么困难的啊。也不知道自家老师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一瞬间卡卡西是觉着自己真是傻——准备了这么久，饶了这么大一圈，纠结了12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真的怎么想都对鸣人也一点坏处都没有啊！
怪物不怪物的，谁敢把金色闪光的儿子当怪物啊！老师用自己儿子做了封印，又没有用别人家儿子！有什么好说残忍的不道德的嘛！人家儿子都没说什么！虽然整件事一开始就是鸣人出生引起的，可是除了一些高级别的忍者，也没有人知道的啊！而那些高级别忍者都知道事情根本不怪老师的——那么鸣人明明就是舍身拯救了大家的英雄！我们为什么要瞒着？老师到底是纠结什么死也不说的啊！
好吧，虽然可能会对鸣人的人际关系产生一定的影响，可是身为火影儿子本来就很受影响好不好！而且……玩游戏的时候别人都要一步一步杀怪升级，光你一个人开着挂还是那么光明正大，怎么可能没有人对你羡慕嫉妒恨啊！
总之，三个男人依旧囧着……
“我说，怎么都这表情啊。”鸣人哭笑不得，终于笑出声了出来，“不过。”
三个大人又严肃了起来。
“好啦，别严肃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纠结，但可以肯定你们绝对都是为了我好啦。不过，”鸣人跳上床，一把勾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既然是你做的封印，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我脸上的胡子去掉——我说怎么别人都没有，就我脸上有，还以为和宁次佐助一样遗传了什么血迹呢。原来是狐狸胡子啊——你看你儿子这么帅，长这么几根胡子多破坏形象。”
水门还是有点反应慢，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儿子的脸，点头，又摇头。
鸣人急了，晃着爸爸的手臂，“什么意思嘛，到底能不能嘛。”
“理论上不行。”水门傻爸爸终于正常了一点。
“不会吧爸爸，我以后要留阿斯玛大叔那样的大胡子啊，要是受这几根影响长不出来那不就成了小白脸了。”
水门爸爸眼角有些抽搐……阿斯玛的大胡子。他想告诉鸣人，知道爸爸为什么不留胡子每天这么麻烦也要刮么？因为金色的头加金色大胡子……那是狮子。
不过自来也已经自动补脑完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严肃点。”鸣人回头，眼神可就没有看向自家爸爸那么温柔了，“自来也爷爷，本次家庭会议只是解决了一个议题而已，您的问题还没有开始说呢——是吧，卡卡西？”
卡卡西点点头，鸣人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可是他的问题……
鸣人继续趴在爸爸身上，“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爸爸，以后有事情不许再瞒着我了，相信你儿子，没问题的。”
水门爸爸看着鸣人闪闪光的眼睛，揉上了儿子的头，他的喉咙更加哽咽，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对嘛爸爸，你儿子绝对会对你好的——即使你老了会老年痴呆症。”
水门爸爸放在儿子头上的手瞬间僵硬了，他不明白儿子的话。
“放心吧爸爸，儿子不会让你留着口水傻乎乎的走丢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好照顾你的。”
水门虽然听着鸣人的话更感动了，可是他还是觉着有必要纠正一下鸣人的奇怪想法，他有些无法补脑自己留着口水着满街乱跑找不到家的样子，“鸣人，爸爸老了也不会出现那这种情况的。”
“爸爸，真的。你这种习惯性低血糖很容易损伤脑细胞的，刚刚兜偷偷对我说，你患老年痴呆的几率会很高很高很高很高。”
水门爸爸石化了……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的被转移了，他现在脑子里除了反复回荡着的“老年痴呆症”已经啥都没有了。
“困了么爸爸？”悄悄在心里比出剪刀手的鸣人暗笑，扶着傻爸爸躺下，“闭上眼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然后睡了吃，兜说了，除了去厕所和洗澡，你就老实的在床上躺几天吧。”
石化中的水门乖乖闭上眼。
鸣人笑笑，仔细盖好被单。然后严肃的给了卡卡西和自来也一个“出来，轮到你们了”的眼神。背着手下楼了。
而同样被“老年痴呆症”这个词石化的卡卡西和自来也乖乖的排好队，跟着鸣人出门。卡卡西随手关门的时候，特意看了眼老师依旧抽搐的嘴角，他的老师说，“好好配合。”
卡卡西叹气，他一定好好配合，这次就是被鸣人整死也要好好配合。
开始独立思考的那一瞬间，人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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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60年8月11日，天气晴，漩涡鸣人的秘密日记里这样写到：
我亲爱的爸爸，真的不要再有下次了，我真的很害怕。 即使那天您倒在我身上的时候儿子就知道您装的了。儿子怎么也是个训练有素的忍者，真昏和做好准备的昏还是能看出来的。但是看在您确实身体不舒服的份上，关于嘲笑您这个问题，还是等您老的走不动了再说吧。至于人柱力什么的，看您瞒的这么纠结就知道里面水深着呢。不就是不想让我问下去么。既然爸爸不想说，那我就什么都不问好了，好奇心怎么比得上相依为命的爸爸重要呢。反正按照爸爸您的逻辑，估计我再大点就能明白了。就像小时候我天天问妈妈去了哪里，您就直接困啊累啊搂着我睡个昏天暗地，不回答。结果几年后，我自己就明白了，我有妈妈，爸爸很爱妈妈，可惜妈妈已经去世了，那个家里照片上漂亮的红女子就是妈妈。
还有，爸爸，我说的是真的，不要担心老年痴呆症这种问题，即使真的变成了一个傻爸爸，儿子也不会嫌弃你的。
最后，兜说明天他请假，卡卡西说他要去国都出差，自来也爷爷今天被我和卡卡西给说哭了，大概这几天不会出现的。食堂？我自己都不忍下口。拉面？都是老吃拉面爸爸才会营养不良的。那么明天只有我来做饭了。所以，我亲爱的日记本君请保佑我，如果明天爸爸能吃的很开心的话，我就给本子你换新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