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独独漏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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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君夜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企划案本身没有问题，是机密泄露出去，才导致了这个局面。”
“哥，你这就不厚道了，墨氏企业的安保一直是重中之重，从前也从来没出现过问题，再说这个企划，可是由你全权负责的，就算是泄露，恐怕，也是从你那里……”
墨君夜冷冷地扫了墨凛一眼，强大的威压，硬是让后者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墨凛心中暗恨，明明都要一败涂地，还敢在他面前装腔作势！
等着吧，等到他坐上了墨氏企业总裁的位置，看他怎么回报这一切！
“爷爷，您倒是说话呀，那么多股东都等着要一个说法呢。”
墨凛看向墨老爷子，语气里有隐隐的急切，昭然若示。
墨老爷子微垂的眼皮缓缓抬起，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孙子。
他叹了口气，“这件事……”
“爸，要我说，这件事也不算什么。”
一直安静看戏的墨安晏，这时忽然开口。
“阿夜这些年，将墨氏企业打理得蒸蒸日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种失误，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说到底，只是一个企划失败而已。”
“小叔！怎么能不算什么呢？你知道这份企划，墨氏投资进去多少资金？现在心血全部作废，公司利益大大受损啊！”
墨凛急了，这个总站在他这边的小叔，今天抽的是什么风？怎么好好地又帮起墨君夜来了？
“我虽然不在墨氏，但不表示我没有关注，听说，抢先布新品的，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他们有那个财力和物力开成功？我觉得，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好好儿地查一查原因。”
墨凛心里猛震，活吃了墨安晏的心都有。
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十全的准备，但是墨君夜的能耐，他一直看不透，万一，万一他真的查出了什么呢？
墨凛心惊胆战的时候，墨君夜的眼神，瞥了一眼墨安晏。
这个老狐狸！
“爷爷，事情总要弄清楚，如果真是我的责任，我责无旁贷，甘愿兑现诺言，可如果不是……”
墨君夜眼神一厉，“那么罪魁祸，就要有心理准备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心理准备。”
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让墨凛心里颤抖。
他也不再逼着老爷子表态，只想赶紧回去确认，是不是真的天衣无缝。
走出书房，墨君夜和墨安晏并肩而行。
墨君夜轻吸一口气，“刚刚，多谢小叔为我说话。”
“阿夜始终跟我，是那么客气啊。”
墨安晏轻笑着感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叔相信你，你可，不要让小叔失望呀。”
说完，墨安晏噙着微笑走开。
墨君夜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冷。
这只老狐狸，如果作为他的敌人，真的是，会万分头疼……
……
“可恶！就差那么一点了！墨安晏却跳出来，他不是跟墨君夜一直不对盘的吗？”
墨凛怒火滔天，狠狠地踹着桌子。
陶柔心生畏惧，可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会遭到牵连。
她唇角荡漾着笑容，“凛少，这种时候，您一个人去逼可不行。”
墨凛闻言，眼睛一眯，伸手将她拉过来，握住一团柔软。
“你有什么恶毒的计划？”
陶柔吃痛，却不敢喊出来，仍旧轻轻地笑着，“凛少可知道舆论的厉害？大家都这么认为，就算事情不是那样的，也没人会听解释。”
就好像她一次次地，将陶意的视频拿出去，不管拿几次，都会收到很好的效果一样。
墨凛眼睛一亮，手上动作加大，眼睛里，却是弥漫出嗜人的喜悦。
对，就这么办！
……
墨君夜管理不善，将重要的企划案泄露出去，导致公司损失巨大，却想推卸责任，将失误怪罪在安全部的头上。
一整个上午，陶意都笼罩在众人同情的眼光之中。等到她弄清楚了，被这个传言气得浑身抖。
墨君夜才不是这样的人！
“陶意，你去哪里？”
井白沉着声音将陶意喊住。
“我要去跟那些人说，墨总从来没有推卸过责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
“不许去。”
“为什么？”
井白静静地看着她，“这件事，墨总自己会解决，你站出去说，别人会以为他收买了安全部，不管怎么样，等到真相大白，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陶意不甘心地咬着下嘴唇，可是，难道墨君夜就要一直背着这种栽赃到那一天？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得住？
陶意心里酸疼不已，根本不敢去想墨君夜的感受，坐立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墨氏，总裁办公室。
在任何人看不到的地方，墨君夜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墨凛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可见是被逼急了，恨不得赶紧将自己拉下去。
然而，身上背着不实的传言，墨君夜才切身地体会到，这种不爽的滋味。
那个女人，这么些年来，是不是一直都是如此？
被冤枉，被质疑，被嘲笑的滋味，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扛过来的？
一丝丝酸疼，从心底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墨君夜闭了闭眼睛，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
“阿离，替我准备一下，晚上，我要去拜访一下沈凌。”
“是”。
……
陶意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刚到了下班的时间，她就立刻冲了出去。
她想见一见墨君夜，想告诉他不用去理睬这些无谓的谣言。
她走出了墨氏企业的门，余光忽然看见熟悉的豪车，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半开的窗户里，墨君夜一脸肃穆冷然，仿佛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一样。
鬼使神差的，陶意伸手拦了一辆车，“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车。”
陶意想起天台上，山崖边，她的手微微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她只希望，能确认墨君夜安然无恙。
车子停住，陶意才现，原来是她多想了。
沈宅。
墙壁上的名牌，像是在嘲笑她一样。
墨君夜来这里，是来见沈小姐的吧？
陶意笑容苦涩，是啊，他还有沈家，沈小姐是他的未婚妻，这种时候，沈家该是会站出来，帮他的吧？
不像自己，只会无用地担心。
一滴雨落下来，渐渐越来越大，要不要离开呢？还是等确定他没事了？
陶意咬咬牙，决定跑到角落里躲雨。
……
“阿夜，哈哈哈，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快坐。”
沈凌客气地跟墨君夜打招呼，一张笑脸毫无破绽，笑容慈善和气。
反而是墨君夜，脸色有些严肃，只是沈凌就好像没看见一样。
“沈叔，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沈叔帮忙。”
“哈哈哈哈，我们两之间，还用得着求这么严重？只要是我沈家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不推辞。”
沈凌十分慷慨，招呼佣人端上好茶。
然而墨君夜却没直说，只是看了看四周，“彤彤呢？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那丫头啊，又不知道去哪里疯玩了，我也管不了她，对了，究竟是什么事情？”
沈凌听见墨君夜问起彤彤，心里更加坚定了想要退婚的决定。
他现在提到彤彤，怕是想要利用彤彤对他的感情，来说动自己吧？
幸好，自己一早将彤彤给关起来了。
沈凌对于自己的英明，在心里隐隐得意。
墨君夜听见沈凌的话，也没有强求要见沈欣彤，而是静默了一会儿。
墨君夜的脸上，是从没见过的为难，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难以启齿。
然而沈凌视而不见，脸上仍旧笑盈盈，等着他开口。
终于，墨君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沈叔，墨氏最近出了点事，相信你已经听说了吧。”
沈凌点点头，“略有耳闻。”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我也有信心能扭转局面，只是这背后，需要有人能出面，让我……，继续保持现在的地位。”
墨君夜说得很不容易，语气没有了平日的流畅，显得生涩了不少。
能看得出来，他已经是竭尽所能，在求人了。
只可惜，在沈凌的眼睛里，人情算什么？利益才是真！
他略显为难地皱起了眉，“哎呀，这件事，我也是一直为你揪着心，当然，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不过……”
沈凌话锋一转，“不过，不瞒你说，你沈叔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到底，这是你们墨家内部的事情，就算我跟你关系再好，也只是个外姓的人，这种事情，我怕是，不太好插手。”
沈凌长叹一口气，“不过，我也总算是有几个相熟的好友，请他们为你说两句好话，还是可以的，你就放心吧。”
短短几句话，墨君夜已经知道了沈凌的立场。
他拳头紧握，现在把自己当成外姓人了？当初插手墨家的事情，他们沈家可从没有这样说过呢。
见到墨君夜眼中，一闪而逝的不忿，沈凌呵呵呵地笑起来。
“阿夜啊，你也别怪你沈叔，虽然彤彤是跟你订婚了，但也还没姓墨对不对？你沈叔也老了，不想蹚这趟浑水，你也能理解的吧？”
墨君夜盯着沈凌老奸巨猾的脸，眼里明明灭灭地闪动，俊朗的脸皮微动，似是被压抑狠了的猛虎，虎落平阳。
“那，我就不打扰沈叔了。”
他站起身，径直往外走。
沈凌在他身后热络地招呼，“那我就不送了，有空常来。”
……
墨君夜走出沈宅，抬头看了看天，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老天还真是应景，为了烘托他的悲惨，竟然飘起了雨。
那么好吧，就让沈家人好好看看自己落魄的样子。
墨君夜没有任何犹豫，意无反顾的冲进雨里。
男人一向坚挺的脊背，微微弯折；从来高高昂起的头颅，无力的低垂下去，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突然，脚底一个踉跄，他差点摔一跤。
“儿子，你看，没有了盛氏总裁的那张位置，他什么也不是。”
沈凌站在阳台上，抱着胸，冷冷地看着底下的男人。他的女儿，绝对不能嫁给一个丧家之犬。那样，沈家就跟着一道完了。
沈韩俊郎的脸上，浮上一后怅然。
如果说十分钟前，他还对墨君夜有几分信心，认为他现在的困局，不过是暂时的；
而现在的这一幕，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个男人败了。
一个失败的男人，没有资格挺起腰背，抬起头。
真的是……可惜了！
“爸爸，照你的话去做吧。我没有任何意见。”沈韩心里有几分伤感。
英雄惜英雄。
他不想看到墨君夜这个样子。
沈凌拍拍他的肩，“儿子，商场如战场，一个不小心，就是天翻地覆，咱们沈家可不能落得墨君夜这样的地步。”
“有我在，不会的。”
沈凌满意的点点头，“有时间，好好安慰你妹妹，从明天开始，让她把墨凛所有的资料背熟，包括他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
……
陶意被被男人那一个踉跄，惊住了。
他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摇摇摆摆的站起来，高在的背影落幕而凄凉。
怎么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形？
沈家不是很喜欢墨总的吗，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为什么关键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
陶意不敢跟上去。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出一点声音，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绝不允许别人看到他落魄的一面。
但是。
真的心好痛。
躲在树后陶意，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
高处不胜寒，他站得越高，无奈和辛苦便也越多，所有人只看到了他意气风的一面，又有谁知道，他在这背后承担了多少……
墨君夜！
我怎样才能帮到你？
我真的很想替你分担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背后默默的看着你的背影，陪着你伤心，难过。
陶意心头一阵阵的痛，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难以移开。
……
墨君夜步子沉重的走到车边。
停下。
转身。
向沈家的宅院看去，脸上有着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怎样。良久，他摇摇头，转身坐进了车里。
车子缓缓开出，墨君夜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一场苦情戏戏演完了，沈家此刻应该在商议如何摆脱他，攀附上墨凛。
很好，一切都在预料当中，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只等着他最后挥出一记重拳。
“少爷，去哪里。”
“回家，做个缩头乌龟。对了，给钟助理打电话，让她准备下新闻布会的事，对了放出风去，说墨君夜走投无路，请出沈家帮忙，沈家为帮他度过难关，决定提前举办婚事。”
阿离微惊，“少爷，这么快？”
“趁热打铁，这个事情必须快。”
墨君夜神情淡然，眼中波涛翻涌。
这个风声一放出去，沈家为了摆脱他，一定会先一步在新闻布会上，宣布与他解除婚约，用的借口吗，一定是阿泽的身份。
如此一来，沈家与自己的事情，彻底得到解决，至于那个墨凛，现在他跳得有多高，将来他跌的有多惨。
这一出引君入翁，他筹谋了很久，算计了很久，也布局了很久，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的意外出现。
墨君夜目光深了一些，王者一般的气势，重新出现在身上。
……
车子消失在雨里。
陶意才敢从大树后面走出来。
心被揪得很痛，一摸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
她太清楚，一个失败者的出路是什么了，被人唾弃，责备，谩骂，被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永不能翻身。
但是，他那样一个人，她又怎么舍得他承受那些。
陶意，你必须想办法帮他，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他，他还有阿泽啊！
许久，陶意清澈的眼眸眨了一瞅，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忆雪，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陶意，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房忆雪的声音陡然变大。
“忆雪，他帮我过我很多次，也救过我很多次，这一回，我想帮帮他，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
“可是陶意，你有没有想清楚这件事情的后果……这个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房忆雪撕叫了起来。
陶意抿着嘴，嘴角是极苦的笑，“我不想什么后果，我只想帮他，再不好的后果，我也愿意承担。“
“陶意，你他妈的一定是疯了。”
“忆雪，我长大么大，从来没疯过，让我疯一次。”为了那个不可能完成的梦。
陶意目光坚定，眼中有着淡淡的笑。
……
雨丝越下越大。
陶意打了个回家，认真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吹干头后，下楼找了个干净的饭店，点了几个平常爱吃的菜。
吃完饭，她散步到附近的奶茶店，点了一杯热热的奶茶。
回到家后，她开始打扫房间，洗掉所有衣物，然后爬起床，关灯，关点手机，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
翌日。
清晨。
陶意一身漂亮的职业装，走进盛氏。她并没有去安全部，而是到了总裁办公室。
据她所知，这个时候墨君夜应该还没有来，而钟意南早早就该到了。
果然，钟意南在，可能因为担心墨总的事情，脸色并不好看。
她上前，微微一笑。
“钟助意，有件事我想和您汇报下。公司新产品泄密一事，应该是我的问题，我的电脑前几天被植入了木码，新产品的资料都没有了。我害怕担承认，所以没敢说。”
“什么？”钟意南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一脸的不敢相信。
陶意深吸一口气，“钟助理，我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钟意南冰冷地看着她，心里却涌上窃喜，只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
是无意之过，还是有意泄露，又有谁说得清。
这个时候，陶意站出来承认这个过失，那么墨总所有的冤屈，都可以洗清。
一切的罪名，都可以推卸到她的身上。
真的老天有眼啊！
墨总有救了。
“陶意，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先回去，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向上一级汇报。”
陶意微笑着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钟意南就拿起了电话，“警察局吗，我是墨氏集团，我们公司有人泄露机秘密，需要立案侦察……”
……
“什么，公司的机密是安全部的陶意泄露的？不会吧！”
“真的，假的，她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墨总这么器重她……”
“说不定是那家公司派来的卧底，演的是无间道啊，我们都被她骗了。”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哇，这下咱们墨总有救了……”
安全部。
井白看着突如其来的警察，不敢相信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什么情况，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是经济犯罪科的警察，我们怀疑墨氏泄密一案，和陶意有关，请她回去协助调查。”
“她……泄密？”井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等等，让他理一理，明明是他……怎么泄密的人换了她。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搞错了，怎么会是她呢，她刚刚……”
“老大，你别袒护我了，前几天，我的电脑确实被黑了。”陶意冷冷的他的话,“我和你们回去，配合调查。”
“陶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井大大吼一声。
“老大，我当然知道。”
陶意坦然一笑，“我很愧疚，因为这个原因使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损失，都是我的过错。“
“走吧，别啰里啰嗦了。”警察很不耐奈的看着推了陶意一把。
陶意咬咬唇，一边走，一边回头道：“老大，帮我替墨总说一声对不起，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我在这里，你对着我说。”
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声音的主人，脸上已是怒意滔天，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陶意心中一痛，目光柔柔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站在那里，灰色的西服熨贴无比，俊脸隐在暗处，剑眉深锁，眼中有怒意喷射。
他在生气吗？
也一定很失望。
可是，墨君夜，我宁愿你生气，失望，甚至恨我，我也不想让你做一个失败者。
你是一个王者，应当受世人瞩目，享受鲜花，掌声和祝福，而不是当一个人人唾弃的失败者。
这样，我会心痛。
陶意走过去，向着墨君夜深深鞠躬，抬头，仰起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定一句道：“墨总，对不起，我泄露了公司的机密，辜负了你的信信。”
“陶意！”
墨君夜从喉咙里，咬出两个字。
“这种人还有脸说对不起！”
“就是，她害得墨总还不够，墨总因为她，都交出了总裁的管理权。”
“公司因为他，损失了多少个亿，就该让她做一辈子的牢。”
呯！
墨君夜一拳狠狠打在墙上，血流如注。
“啊！”那几个小声议论的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君夜脸色黑沉，五官凌厉。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冰一样的寒冷。
为什么这么傻，要把事情承担下来？
什么就不能忍几天，就忍几天。
陶意的心，像被刀刺中了一样，痛不可挡，她咬咬牙，用力的看了男人一眼，轻声道：“因为这样，我心里才安心。”
说完，转身离去。每一步，都沉重，僵硬，陶意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回过头看他。
墨君夜眸中掀起惊涛巨浪。
然而垂了身侧的手，始终紧绷，手背上青筋毕现，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他算到了所有的一切，公司，墨凛，沈家……却独独漏算她。
女人，你怎么这么傻。
……
“什么？泄密的事情，被安全部的陶意顶了下来？”
墨凛猛的从椅子里站起来，大手一拂，桌上的文件哗啦啦散了一步。
“是的，凛总，陶意统统承认了，墨总这一下就洗清了嫌疑。”
“绝不可以！”墨凛一声怒吼。
他布下了天罗地网，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眼看就要把墨君夜踩在了脚下，这个女人竟然要坏他的好事？
他怎么可能放任她这样做。
“来人，放出风声，陶意原来的身份，是墨君夜孩子的家庭老师，她的失误，并非偶然，而是墨君夜授意的。”
“这……凛总，这样合适吗？”
墨凛怒意大起，拿起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大声吼道：“照我说的话去做。”
来人吓得脑袋一缩，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墨凛一卷砸到桌上，俊脸布满了狰狞。
墨君夜，你是走投无路了吗，要让一个女人替你站出来背。
只可惜，这一回我不会心慈手软。
我要把你逼上绝！
哈哈哈！
……
“墨氏集团泄密一样，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安全部的一位姓陶的员工，承认自己的电脑被黑客入侵。现在警方已经立案侦查，以确认这位陶小姐是无心之过，还是商业间谍……”
啪！
沈凌按下摇控器，冷笑道：“瞧瞧，走投无路了，先是打彤彤的主意，现在又把女人都拉出去顶背了，这个墨君夜，太让人失望了。”
沈韩冷着脸，目光像利剑一样，死死的盯着已经灰暗的屏幕。
陶意！
看来这个女人和墨君夜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当初墨君夜因为她，受自己威胁，而和彤彤定婚，屈服于沈家；而现在，墨君夜竟然要她顶罪……
看来，墨君夜的确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沈韩嘴里泛起苦涩，“爸爸，是时候招开新闻布会了。”
“你说的很对！”沈凌拍案而起。
……
墨氏企业的消息，秦凡和傅云飞随时关注。
当他们听说，安全部有一个女人，承认了泄露机密之后，两个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再听说那个女人是陶意，秦凡一改平常冰山的冷漠，傅云飞也麻利地收拾掉懒散，两人以最快地速度，找到了墨君夜。
“阿夜！你想做什么？”
秦凡眼疾手快地拦下墨君夜，阿离已经快要拦不住了。
见到他们，阿离快要跪了，“秦凡少爷，云飞少爷，你们来得刚好，快拦住少爷，他要去警局救陶意小姐。”
阿离浑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脸上也疼的龇牙咧嘴，想来墨君夜为了让他放开手，并没有手下留情。
秦凡疾步上前，拉住墨君夜的手臂，“阿夜！你先冷静一点……”
“你他妈地让我怎么冷静！”
墨君夜如同困兽一般出怒吼，一双赤红的眼睛，露出骇人的光芒。
连秦凡见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是不行，他不能看着阿夜努力了这么久功亏一篑，绝不行。
使了个眼色，傅云飞心神领会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墨君夜，任凭他挣扎，先将他就拉着按坐下来。
“你们放手！她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害怕，我得去救她，你们放开！”
“阿夜！难道你想让你的计划在最关键的时候毁于一旦？！”
“那又怎么样？！”
秦凡和傅云飞吃惊地愣住，这样的阿夜，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仿佛全身充满了戾气和暴怒，将一切置之身外，不管不顾，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秦凡暗暗吞了吞喉咙，他也没想到，阿夜心里已经将陶意看得这么重，重到，连他谋划了许久的计划，他也能不当成一回事。
“阿夜，你听我说！你要想将陶意救出来没问题，可是，之后呢？墨凛呢？沈家呢？！你要将陶意放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你有多在乎她，让她成为靶子吗？！”
秦凡也怒吼起来，狠厉的声音，让墨君夜的动作一顿。
傅云飞见有效果，也赶紧补充道，“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人，保证陶意不会吃苦，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你成功甩掉沈家，到时候对你和陶意来说，才是最好的。”
这些道理，墨君夜何尝不知？
可是他眼前一遍遍浮现出陶意决绝的表情，为了他，甘愿粉身碎骨的决绝，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用力抱着头，墨君夜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那个女人，小小的身子里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勇气，如此让自己，心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