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提前来临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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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格外热闹。不过只是一起简单的交通案件，却纠结了一大家子的人。程家爸爸坐的计程车在路上和另外一辆计程车相撞，结果双方其实都没事，关键是对方乘坐计程车的偏偏是个外地来的欧巴桑，车子被撞烂了，计程车司机叫她下车再找一辆，她不干，偏偏要拉着另外一辆计程车司机讲道理。本来程家爸爸可以先溜掉，却被纠缠到死，被赶过来的交警一起请进了警察局。
闻讯而来的程妈妈、程南、程北、程西和L同学，围着程爸爸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事之后，问完笔录就回家了。
L同学心情十分不愉快。
只见那位多事的欧巴桑突然挥手朝门口大喊一声：“小翔，小翔，我在这里！”似乎因为方才自己孤单一人没有人来陪比较寂寞，此刻的嗓门叫得全警局的人都能听见。
程家一行人倒是没有留意，L同学闲来无事地看向门口，只见方才和他们分手的那位羞答答的桂翔桂先生，此刻正扶了扶眼镜，一脸不安地走了进来。
“妈妈，你不是要下个月才来的么？怎么提前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桂翔即使稍有微词也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软绵绵的，倒像话家常。他留意到L和程西也在，视线碰上L之后一脸诧异，点点头算是寒暄，径直走过去接住欧巴桑手里的包。
“我心急嘛！你好不容易找了个女朋友，我当然想快点过来看看啊。要是条件合适，我就要忙着操办起来了。喜宴啊，请柬啊，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不都需要时间定下来吗？对了，酒店一定要挑个气派点的地方，大堂可不能有柱子！”那位桂妈妈自打儿子进来之后双唇就没有停歇过。
L将这番话听在耳朵里，双眼却向程西瞟去。
原本和姐姐弟弟爸爸妈妈在一起的程西自然不会不留意这位桂妈妈的大嗓门，抬起头，目光却看向桂翔，让L一阵气结。
“我们回去再说……”桂翔分明一副被奴役和压榨的面孔，胆战心惊地看了L和程西一眼，想拼命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怎么能现在就回去呢？”桂妈妈双手在桂翔的衣兜内灵巧地翻动，将他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儿子，“我好不容易来了一趟S城，现在出车祸了，你的女朋友不应该也来接我的吗？打电话给她，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本来嘛，倒霉的一天唯一快乐的时候就是看见有人比自己还要倒霉。
L同学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桂翔，不知道这场戏怎么收场？
“伯母？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巧……”程西上前一步，简直如天仙下凡去解救受难的桂翔，“我就是桂翔的女朋友，我叫程西。”
“哈？”某人的嘴巴差点脱臼。
程南更是八卦地抬头用手指着L，“你们不是……”
程西冲姐姐眨了一下眼睛，程南只好把手放下，顺带摸了一下L的脸，“哎呀，你的脸好烫哦，是不是在烧？”
……自己喜欢的女人去假扮别人的女朋友也就算了，自己还被这样的怪胎摸脸。L气急败坏地甩开程姐姐的手，跳到一边。眼不见为净，地球太可怕，他还是早点回火星比较好。
桂妈妈将程西上下打量了好一阵，时间充裕到程家人绝对可以坐下来喝杯茶。桂翔用很恳求的眼色一直双手合十感谢程西和L的不动声色。没办法，程爸爸和程妈妈尽管一脸八卦，还是被程南驾走了。
“L，你是不是开车来的？送我们回去。”程南站在门口召唤他。
L同学看了程西一眼，她一副帮忙帮到底的表情。
一狠心，L同学招呼程家人上车，绝尘而去。
“咦，这么早回来？”Alx和尚学长好像窝在房间里一整天没有出去过，见到L脸色灰败地回来，Alx好死不死地戳着他的痛处，“你和程西又怎么了？”真是老天开眼，即使他不捣乱，还是有事情阻隔在这两人中间。
哼哼，Alx心理极度阴暗。
捏了一下鼻梁，甩开烦躁的思绪。L同学反问他：“你有没有听过假扮女朋友这种戏码？”
“哦……就是八点档电视剧里常常上演的？”Alx干脆扒拉了一只抱枕拖到沙上坐下，“真脑残！”
“是啊。”难得一次让他觉得Alx的话说得完全正确。
“你该不会是说程西吧？她去假扮别人的女朋友了？”Alx眉毛一挑，这个消息真是振奋人心，他忍不住又露出兴致勃勃的样子，凑近L，呼了口气，“究竟是谁那么有魅力？可以教唆程西做这种事？”
L一把将Alx推开。说起来，要不是因为Alx，程西和他也不会认识什么桂翔桂先生，更不会因为去送小狗而惹麻烦上身。
“说嘛说嘛，说不定我可以帮忙出主意。”Alx屡败屡战，凑上前去，眼珠骨碌乱转。
恶狠狠地瞪了那个祸害一眼，L同学完全没有话讲，脱下外套准备去洗澡睡觉。
却不留神Alx一语猜中，“难道是那个桂翔？”
“你倒是很聪明。”L语意不明，不知是讥讽他还是赞他。
“L同学，你还真是！”Alx夸张地大笑起来，好死不死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这种飞醋你也吃，你真是逊毙了！”
“什么啊，你有话说清楚。”他烦躁地将Alx拉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仿佛怕被这个祸害煞到一样。
“桂翔那个家伙，有这种要求是应该的啊！”Alx唇角上扬，“因为他压根不喜欢女人！”
尚易辰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现L的门紧紧关着，从里面出接二连三的怪声音：“怎么了？”
Alx头也不回地说：“L同学在玩扔飞镖。”
第二天早上起来，L已经不见了踪影，尚易辰顺便去他房间里看了一眼，那只飞镖的底盘上写了三个英文字母，被扎得千疮百孔，不过依稀也能辨认出是“G”“A”“Y”的字样。
“你和L怄气？”他拿了那个东西去问Alx。
“当然不关我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Alx看见这个单词有股寒意上头。
所以，L同学现在应该和程西和好了？他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抓住尚易辰问：“我可以不可以要求休假一礼拜？”
L同学自从知道了桂翔同学的性取向之后格外放得开，该干吗干吗，最强大的是他干脆一大早跑去程西家吃早饭。就着油条豆浆米烧粥吃得格外痛快，一点都没有昨日的臭脸孔。害程南一个劲地鄙视他——因为他几乎把家里其他人的份都吃光了。
“我说，你和小西到底怎么回事？”她在桌子底下踢了L一脚。他们昨天不是还高高兴兴出门去约会么？结果弄了一个羞答答的桂翔出来，变成了程西的男朋友，真是让程家人大跌眼镜。尤其是那个桂妈妈，天呀，她以为只有在天涯的坏婆婆和怪媳妇的那种八卦贴里才会出现的！
“没事啊，很好啊。”L同学埋头呼噜呼噜喝粥。除了XXOOXXOO，网络用语，俗指做爱。没有进展之外，一切都很OK。
“好个屁，那个羞答答的眼镜男是怎么回事？”程南直接用对付小北的暴力口吻对待L。本来嘛，作为学长的暧昧对象，她也用不着和L客气。
“他恳求程西在他妈妈探亲的这段时间，假扮他的女朋友。”L吃饱喝足，满意得打了个饱嗝，这才满条斯里地说。
“看出来了。只是小西也是，为什么要答应？”程南一副两害相权取其轻也的表情。和那个桂翔比起来，还是L同学看着更顺眼。如果一定要在他们两个人里面选一个做自己的妹夫，她还是比较看好L。
“为什么不答应？人家看起来很可怜……”程西刚起床，看见L在餐厅，好心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在他旁边坐下来。
“是，而且我已经做过调查了。”L好心情地拍了拍胸脯，“他对女生没性趣的。”所以他很放心，只是那个桂妈妈比较棘手。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她甚至还有说到办酒席请帖之类的事……
程南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好吧，随便你们。”只不过她觉得L和程西实在在这件事情上太过乐观了。
“我有和桂翔通电话订协议的。从今天开始，周末每天都要去他家报到。不过呢，周一到周五，我是自由的。”程西朝L眨眨眼睛，悄声在他耳畔挑逗：“我们可以找一天，把没有做完的事情搞定……”
出现了！
L不失时机地打了个嗝。这一次他一定要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
“什么事？”程北弟弟愣头愣脑地问。
“吃你的饭！”程南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所以……今天你要去桂家报到了？要不要我送你？”L受到鼓舞，很是大方。
“等我吃完早饭就要出了。”程西昨天晚上一直在和桂翔通气背诵一些必要的细节，甚至还做了详细的小抄在口袋里。准备一会儿在车上继续复习。仿佛打仗一样，好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刺激的事情了：“喏，我复印了一本，你可以在路上帮我练习。”她将小抄扔了一本给L。
只见上面很详细地列着桂翔的生活和工作作息。从生日到喜好，从幼稚园到工作岗位，事无巨细，列得详细又分明。
好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L接过小抄本，胜利之心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