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生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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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销售报表在这个月末就已统计完毕。令人惊奇的是，Alx果然不负众望，除了让SOFY的销售比前一个月高出了近2.5倍之外，还将DUREX的销售提升了两成。尚易辰特意吩咐他的男秘书买了香槟，在临近下班的时候开给大家喝。
公关部，销售部和产品部，每个部门都显得人心振奋。Alx凑到L的身旁，用臀部撞了他一下，举起酒杯冲他眨了眨眼睛。
“做什么？”L倒是柔声细气。
Alx掏出一盒DUREX塞进他的衬衣口袋，“别说我不够义气。你和程西的赌约，现在可以去兑现了。我好不容易去产品部帮你要了新的浮点型试用装。不过只有三枚，你省着点用应该够的。”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L的两腿之间，暧昧地说：“不过我不知道你的SIZE……”
L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总是能成功地在三分钟内激他想打人的欲望。
若不是看在DUREX上次广告停播是Alx献身的份儿上，他早就挥拳而去，打向对方那张是可以和洋娃娃媲美的精致的面孔了。
此刻那只洋娃娃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香槟酒，远远地冲着程西挥手：“这边这边，Cndy来这里，L有话要跟你讲。”
“什么事？”程西前阵子因为生病的缘故，并没有知道那场可怕的危机。事后也没有人告诉她，只是有同事在言语间简单提起过。不过只是停播了24小时而已，所以即便被问起来，Mlan也仅仅以地铁媒体负责人弄错了为由推搪。
毕竟这一件案子是程西负责的，说起来她要担当不小的责任。毕竟在广告法上，她至少在事前应该去获悉这方面的资料，将这场虚惊及时避免。
“你们聊，我先走了。”Alx扭到其他同事那边去寒暄，微笑的眼睛余光始终瞟过来。
“呃……”L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程西盯住他的样子很认真，让他又想起她烧时候的呢喃。说起来，这个赌约本就是气话，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提起来。
程西饮尽杯中的香槟，一双妩媚的眼睛似水含情。他们的关系总是这样吃吃饭握握手，一点进展也没有，她似乎都要怀疑L是不是被Alx勾引走了。
“看起来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程西指着他衬衫口袋里微微突出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咦这个……是Alx给我的试用装，那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保险套，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的记性已经退化到连Alx都不如了吗？我记得，这个赌我输了。”程西吐气如兰，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晚上我去你房间。”
很多时候成功往往只有一步之遥，之前的各种努力，拼搏，惊扰，折磨，甚至是灭绝式的摧残，全部都因为在头脑中幻想成功的喜悦有如何美妙而轻易度过。可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却会觉得心底又没来由地生出恐慌的情绪，不敢上前领取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仿佛近乡情更怯。
L很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突然提议：“我们先去看电影好不好？”直接爬上床的做法太没情调了，他才不要学尚学长！如果他记得没有错，晚上似乎有一部广受好评的电影公映，叫做《灯花不堪剪》。
程西点了点头。手指划过他的衣领，沿着领带一直抚摸下来，反而让L像处男那样紧张起来，顿时涨红了脸。啊呀，他这是怎么了！
深呼吸，L告诉自己，然后将程西的手轻轻从领带上拨下来。“下班我去找你。”
程西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地松开了L的手。
L转身而去。
“他是怎么了？”程西蹙起眉头，以前L刚进公司的时候，态度可不是这样的。正好一旁走过来的一对公关部的同事，似乎咬耳朵在轻声笑着。
只听一个说：“新来的销售部经理长得好漂亮哦，没想到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
“还不是靠他那张脸才拿到的业绩。我跟你说……记得上次DUREX项目组广告被停播的事情吗？外面都在传言，说是这位漂亮的经理亲自出面陪了相关负责人一晚上才搞定的！”
“啊？有这种事情？”
“是呀！最奇特的是，那位负责人居然还是个男人耶……”
程西拉住其中一个问：“广告停播不是说媒体那边弄错了吗？”
“哎哟Cndy，做公关这么久了，官方言你也信啊……不都是我们公关部写出来的软文吗？”说八卦的女生一脸暧昧。
“这么说，就是我一个人不知道了？”那一天，她刚巧生病没有来。
“大概你休假？反正那一次还借调了SOFY组的经理来参与这个事件呢。你不是和他很熟吗？怎么，他没有跟你讲啊？”
程西摇了摇头。这么一说，L是亲自参与了这件事情，并且亲眼看着Alx用身体来取得广告续播的契机的了？
难怪……难怪他对自己的态度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礼貌且矜持，而相反对Alx的态度却亲昵又有趣。
L的参与，分明是为了维护自己。
Alx的献身，却是为了维护L。
再没有什么能以牺牲自己去换取别人的利益这种事情，更能打动心爱的人了！
程西突然觉得一阵心寒，晚上的那场电影，究竟会上演一幕什么戏？
香槟入喉，竟尝出一丝微苦的味道。
此时有准时下班的同事拿着员工卡在打卡机上刷了一下。嘀的一声仿佛是揭幕令。程西抬头看了看L，后者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
“走吧。”L冲她笑了笑。
“咦，你们要去约会吗？可以不可以让我搭个顺风车……”Alx很不识相地挤到两个人中间，拉开他们叫好的车钻了进去，“拜托啦！”他双手合十跟程西说，抬起头的样子楚楚可怜。
L和程西并排坐在后面。
“先送你吧，要去哪里？”L拍了拍Alx的肩膀问。
Alx说了地址，和他们随意聊了起来。突然间不知道说到什么话题，他转过头去问程西：“你知道不知道L和他妈妈的八卦？”
“咦？没有听说过。”程西貌似从未听L说过自己的家人。
“还是大学的时候，L的妈妈有一次去学校看他。然后我们才现他妈妈好年轻好漂亮哦！L很苦恼地跟大家说，他和妈妈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服务员没有看过这样像姐弟的母子，于是一直怀疑长相英俊的L同学是牛郎。结果到结账的时候，是L的妈妈掏的信用卡，服务生就把‘怀疑是牛郎’的目光直接换成‘果然是牛郎’了！”
“Alx！”L叫了他的名字，及时阻止Alx爆更多的料。
程西浅浅地笑了一下，对这个笑话似乎不感冒。她除了知道L是L之外，似乎他的习惯，爱好，经历，家庭，一切的一切，都不如Alx了解得多。
算起来，她和L压根就没有正式清算过彼此的关系。
L既不会当着旁人的面介绍自己说“这是我女朋友”，也不会说任何亲昵的语言。
似乎那个坐在L旁边的人，应该换成Alx才合适。
Alx终于在中途下车，挥舞双手很暧昧地冲程西笑。“明天见，今晚约会愉快。”
为什么她反而会有不祥的预感？
抱着饮料和零食进场，L很认真地坐在位置上开始看电影。
故事其实讲得有些暧昧。全篇一个女人也没有，始终是男人的戏。
春秋战国的背景，某国的君王在一夜之间毙命。本应继承大位的公子晗被乱党围攻，慌忙出逃，途中只带了一名瘦弱的食客苏紫和李姓护卫以及零零落落的亲信。
故事便从苏紫为护卫买药开始说起。
虽说两个人都对公子晗忠心耿耿，不过一个瘦弱单薄，一个孔武有力。一个只求能陪伴于公子身侧，一个却时刻维护公子安危。逃亡途中，几乎断粮。苏紫弱不禁风，染上风寒。而护卫千方百计保护公子的安危，使命极重。
“如果一定要舍弃一个，你会选择谁？”程西悄然问L。
“自然是那个弱不禁风的食客。”L吃了一口爆米花，“不过护卫还是有点用的。”
果然，仅剩的食物只能供给给公子与护卫，食客挨着病痛与饥饿，一起挣扎在逃亡的路上。只要逃到邻国，借得兵权，光复帝位便指日可待。不期然，苏紫乘坐的青马却被追杀的敌人射中了，苏紫只得与公子晗共乘一骑，谁知伤痛的青马因为识主，久久不肯停歇，仍旧忍着伤痛追逐着公子晗一行人。“如此跟随，实在是个麻烦。”公子晗如是说道，起身下马，抚摸青马的脖颈，一副爱恋的模样。最终却抽出了护卫的剑，将青马斩于剑下。
青马之死，错在过分愚忠，该去便去，才是明智之举。
程西看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一丝动容。
最终，就要到邻国的途中，公子晗一行人中了敌人的埋伏，寡不敌众的三人夺路而逃。苏紫却中了一箭，默无声息地跟着公子走了一路。翌日高烧不退，他亦知道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他笑靥如花地欺骗公子晗说，自己有旧友在此附近，想投奔于他，自己并不想过此颠沛流离的生活了。说罢深深鞠躬，踉跄而去。
看见屏幕上苏紫离去的画面，L仿佛看见了Alx亲手将他交给程西一样。
影片结尾，是公子晗登上王位重回旧地探查的时候，亲眼见到就在苏紫与自己分手的那片土地上，仍旧埋有一段枯骨。手中还紧握着公子晗临别时赠他的玉佩。
“我有话对你说。”
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程西一面搅拌着饮料一面抬眼望着L：“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如果我和Alx一定要有一个人离开你，你会选择谁？等你想好了再来告诉我。”
大概是因为耳濡目染的缘故，程西总是理所当然觉得，和一个男人做情敌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L这一次倒是回答地十分认真，“好。”他简单地喝了一口咖啡，捏咖啡的手一直在轻轻地颤抖。
如果是在以前，他一定会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过简单了。不过仔细思量，不知道是不是Alx最近一直在自己眼前晃荡的关系，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几乎达到令人目不暇接的地步。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沮丧地想，完蛋了，他不会真的有双性恋的倾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