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晚没有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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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是上班族周一的必要装备。
铃声一响，尚在睡梦中的人必定要挣扎着起身，摸索到罪恶的根源，然后手起刀落，让世界清净下来。
这一举动其实是自食恶果。
此刻L同学一面咬着吐司，一面跳着脚穿袜子，再从衣柜中拉出一条领带来，胡乱扎在颈间。还有胡子……天杀的吉列在哪里？
他不是不记得尚易辰的那句叮嘱，只是……有时候迟到总是难免的。
半小时内搞定了所有一切，他拎着笔记本电脑出门的时候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平常上班族端坐在座位上打开电脑泡杯红茶的时刻了。
连咒骂都仿佛挤在了时空的罅隙里无法跃出声带。下楼的时候碰见了一位面色和善笑眯眯的欧巴桑，看见他飞奔出电梯还特意帮他打开大楼的门。L同学连“谢谢”两个字都来不及说出来，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了。
好吧，下次碰见那个欧巴桑他会道谢的。
在出租车里将狼狈的领带整理妥当，报了名片上的地址，L同学这才担心见面被K要如何解释的问题。真是头疼啊，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空降给人的印象本来就够差了，何况是个迟到的空降。
他甚至可以体会到未来下属冰冷不屑的眼神了……噢！
L同学很懊恼，不过这份懊恼很快因为一个电话而烟消云散。
来电号码再熟悉不过……除了尚易辰，有谁会知道他回国的消息？
“你在哪里？”接通电话，果然是那个人的声音。低沉而隐忍，明显因为他的迟到而不爽。
“路上。”L还算老实。
“半小时可以到吗？”
L抬头看了看路况，蹙起了眉头，“堵车……”
那边电话已经收线了。
等到他一脚踏进名片上的那个地址，温柔的前台小姐立刻上前询问：“请问是不是李卓先生，总经理在办公室等您很久了。”她看见L点了点头，顺手指了个方位给他，“沿着这条路走到底左拐，最大的那个房间就是了。”
皱成一团的脸孔小心翼翼地朝那个通道看去，地板油光可鉴，有高跟鞋的声音踏在上面，出笃笃的声响。着高跟鞋的背影看上去十分诱人。L跟着她走上前，忍不住搭讪道：“请问尚先生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那个背影转过头来，几乎让L同学扶墙。
搞什么，S城不是全世界第三大的城市吗？真是冤家路窄……居然会在这里碰见？
PUB中的红衣女郎，此刻褪去了一袭妖娆的细肩带连衣裙，穿的是干练OLOL，offc lady，一般指办公室白领女性。一贯的通勤装。黑色的收腰小上衣，里面是扣到第四粒纽扣的白色衬衫，下身同色系的修身小黑裙足以为美腿加分。他这个角度站在她面前，恰巧能看见令人遐思不已的曼妙胸部。此刻那双妩媚的眼睛被一副黑框眼镜遮住，仍然散着令人心动的气场。他很不客气地吹了一记色狼式的口哨，一手撑墙，将女子逼到墙角。
程西沉住气，一双美目盯紧了他。
凭良心说，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的长相。否则也不会在人声鼎沸的PUB中单单拉住了他的领带。高大的身躯加上十分得体的穿着，让人印象分就很高。几句话聊下来，谈吐不俗。
如果不是那一个糟糕的一夜情，想必此刻她能很正常地继续和他打招呼。
她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因为失恋的缘故跑去ONS。
“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迎接我？我很随意的，一个小吻就好……”L对她扬了扬眉，俯下身去。他似乎表现得一点也不介意那日她对他的举动，只是一副旧友重逢的玩味模样。其实天知道他巴不得让别人看见他们之间的亲昵和暧昧。尚学长的手下居然有这样的职员，看来他以后的工作绝对有乐趣可言了！
他单单只注意到她的红唇如何娇艳欲滴，却丝毫没有留意她的美腿一抬，一记重创，膝盖顶在他的致命部位。L同学闷哼一声，蹲下了身去。这个女人……下手真狠辣！
依照这样的速度，恐怕他穿越到清朝，都可以直接去做公公了。
“怎么了？”走道尽头的会议室被打开，里面有职员打扮的人听见响动，走出来询问。
“没事。”程西摆了摆手，刚想用“不过是个送快递的”来打过去，却见办公室里走出英俊的总经理，从她的身旁把那个蹲在地上的可耻男人拉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对新公司的墙角设计也那么有兴趣。要不要把设计师介绍给你认识？”尚易辰的声音充满揶揄。
“不，不用！”L咬牙切齿地扭过头去，拉住尚易辰，“借一步说话？”
尚学长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
“她是谁？”关上小小的一间私人办公室的门，L抬了抬下巴。
“你有兴趣？”尚易辰的镜片一闪，从抽屉里摸出一叠合约书，“不如先把这个签了，然后我会有问必答。”
合约是一份很普通的劳务合同，为期一年。以他对L的了解，当然知道对方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点头并不意味着会乖乖听自己的话。
基本上，粗线条的L学弟，除了有一点好色，有一点贪玩之外，还算是个好人。尤其是一旦激起他的征服欲，即使是火星，他也能穿着宇航服冲上去占领它！想必方才会议室门外的一幕，一定相当精彩。唔，他甚至在考虑一会儿要不要去调摄像记录来看。
L二话不说在那份劳务合同上签了字，将笔丢开站在一旁，仍旧火大地瞪着外面那个若无其事的美女。
连续两次被同一个人踢中关键部位，这个屈辱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名字？”透过玻璃，他能看见她有些怔忪地想着什么事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侧过身子在门外接电话，表情分明异常微妙。
“嗯，中文名是程西，不过在公司我们一般叫她Cndy。而且L，你知道，这种类型的美女一般追求者很多……”尚易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年龄呢？”他估计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特别是看她低头接电话的瞬间，长长的栗色波浪卷沿着白皙的脖颈滑到胸前，实在让人忍不住精虫上脑啊。
“问这种问题会不会太失礼了？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年龄都是秘密。”尚易辰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辞，想起刚才L的那份合约，于是又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猜她二十五岁。”毕竟要做到公关经理的职位，年纪也不可能太小。
“爱好呢？”
尚易辰想了很久，“听说是喜欢看书。”
看书？L挑了挑眉，他以为应该是空手道或者气合拳一类的，那种力度和准度以及爆力，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喜欢看书的女人应该有的！
“还有什么问题？”尚易辰的眼神是那种分明想到了什么，又不想说出来的表情。不过L只顾着看着门外那个接电话的身影，并没有留意到学长的微妙变化。
唔，也好，让他自己慢慢现，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主意。尚易辰心里这样想着，将那份合同不动声色地锁进了抽屉。
“如果你已经没有问题，跟我一起去办公室，我给你介绍同事认识。”尚易辰从座位上站起，走了出去。在经过程西的时候顺便跟她说：“Cndy，这是公关部新来的品宣经理，他叫李卓，当然你可以叫他L，他主要负责的是SOFY的案子。”
程西合上电话，语气冷静地朝他点了点头，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生过。“你好。”声音是千篇一律的例行公事。
“这是DUREX项目组的品宣策划程西小姐，你可以叫她Cndy。”尚易辰装作很焦急地拜托她说：“我马上有个重要的电话会议，可不可以麻烦你带L去公关部介绍大家认识他？”
程西的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挣扎，不过很快就隐藏下去了。毕竟大BOSSBOSS，指老板。的亲口委托，谁都不好拒绝。“好的。”她懂事地朝尚易辰笑笑，却瞥见L那一脸自来熟的笑意，很是淫荡。
“原来你叫程西，我以后叫你小西好不好？Cndy总让我想起灰姑娘，可是你明明和她不是一个StylStyl，风格。的嘛！”
“你小学的时候有没有同学给你取名叫西瓜？其实我觉得叫你小瓜瓜也不错哦！”
“我小时候同学总是叫我桌子，可是你看你看，哪里有我这样帅的桌子啊？所以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L，你不觉得很符合我的品味吗？”
“我觉得你很敬业，你看，关键时刻都不忘记维护品牌。想必易辰招到你这样的员工连做梦都要偷笑了。”
L同学脸皮很厚，跟在程西的后面已经说了很多句话了。冷不丁前面那个保持匀速的背影突然一下停下来转过身站定。结果L没有刹住车，笔直地撞了上去。不能不说他不是故意的，可是有便宜不占就不是L啊……
果然……34C的感觉很美好！
“拜托你我们有那么熟吗我在公司叫Cndy就请你入乡随俗叫这个名字至于会让你想到什么是你的事而且也请你不要随意篡改别人的称谓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尤其我也很没有兴趣你现在叫什么以前叫什么以及你的品位是什么至于我敬业不敬业的问题也轮不到你来管现在你可以不可以把你的嘴闭上！”程西含怒一口气把长长的话说完。
“我以为经过了那夜之后，再见面不是应该保持亲密的吗？”L的语气很委屈。
程西含笑讽刺，“你觉得我会对一个看起来除了会将女人骗上床什么也不会的花花公子保持亲密吗？”
花花公子！
L同学对这个评价很愤慨，继而咬牙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程西挑了挑眉，黑框眼镜之下的眼睛充满无畏，“难道你要赌，你能在一个月内让SOFY的销售量翻一倍吗？”
“如果我能做得到，不知道有什么奖赏？”L的视线停留在她的领口之上，流连不已，丝毫不将她语气中的嘲讽当回事。
程西大方地笑了笑，语意暧昧，“如果你能做到，我不介意和你把那天没有做完的事情再做一遍。”
“一言为定！”L一脸正色，信心满满。哦，那一晚没有做完的事情……听上去就如此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