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痛苦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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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姜震浩是无法理解我的感情的。
这么几年来,我一直期待着,并在苦苦寻找着的这一个人,就是安以琛。一直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可是这个人就在你的身边,就跟你身边赖以信任的亲近的属下,时刻联系着,你却丝毫不知情。
这简直就是一种巨大的欺骗!
而我俨然就是一个可笑的,睁着眼睛的瞎子,一个弱智无比的傻瓜。
然而,当有一天,当你开始风平浪静地生活的时候,这个人竟然突然间出现了。
你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所以,你只能肆意,只能拼搏,只能一往直前,你以为你现在一切的生活,已经从没有他的缺憾中走出来的时候,你却被迫被人强制告知,他其实一直就在你的生活周围存在着,从来没有离开过。
愤怒,委屈,不甘,伤心,甚至还有一些淡淡地绝望。
让我简直就要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不再相信人和人之间还有那么一点起码的信任,那么一点所谓的真情了。
真想去痛快地大笑一场啊!
我仰着头,两眼中全是泪水。
在这黑暗的夜里,我看什么,都开始变得模糊。
身后传来了姜震浩急切的阵阵呼喊声:“梅姐,你别跑!那边车多……”
可是,我哪儿会停下来呢?
安以琛,你好狠的心!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苦苦寻找你!
我这几年来,疯狂地拜托着自己身边所有的朋友,四处去寻找他。可是他就凭借着我身边的这个内应,完美地在我面前一点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
他住的街道,甚至跟我居住的房子,只有一街之隔。
儿子在我的工作室不远处的马德里教堂学校上学,他每天接送他,天天从我的工作室楼下路过,儿子已经入学整整十九个月了。我竟然一无所知。
现在,他倒是想出现了。而我,我觉得异常地委屈,甚至感到屈辱!
安以琛,你就是在欺负人。
董卿卿那个女人,也跟他生活在一起,还有她那个孩子也跟他们住在一起吗?那孩子是不是也被安以琛一起跟默默一样,用心地养着了呢?
我不敢想,真的觉得耻辱!
哈哈!一股股我自己都难以控制的想法,疯狂地从我的脑海中,争先恐后地向外钻出来。
灰心,绝望,恐惧,不安,还有妒忌,恐慌,让我的脚步变得踉踉跄跄,左摇右摆。
“梅姐?”
姜震浩似乎还在我身后追着。不过,始终没有追上我。
一辆车子疾驰而过,那飞起的车轮,几乎就贴着我的脚面而去,而我却似看都没看见一般,流着泪,笑着,直接就往马路中间跑去。
长迷乱了我的眼睛,短短的窄裙虽然有些让我迈不开脚步,但是我却任性地将脚上的鞋子两只手指一勾,顿时,我赤、裸着了脚丫,走得更欢。
马路的对面就是一家喧闹的酒吧,从外面看灯红酒绿,绚丽迷情。
而我的内心森寒,正需要那种异样而疯狂的温暖,来抚慰我残缺的心房。
将脚上的鞋子往吧台上一扔,我浑身如同一只搁浅的海鱼,攀附着这一场难得遇见的浪涛,几乎将浑身都瘫痪在了这吧台之上。
“小姐?想喝点什么?”
酒保殷勤地招呼着我,他已经见惯了我这样的酒客。
“最烈的酒,要两杯,真是太冷了!”
我只觉得心里冷得慌,从头顶几乎冰到了我的脚底。
这酒吧里热气腾腾,微微打着的空调,让我浑身依旧不寒而栗。
“小姐,您的酒!”
酒保善意地看了我一眼,想要说些什么还是没说。
没有看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也没有看看周围是什么环境,我直接坐到了最近的一张高脚凳子上,拿起面前的的酒杯,一饮而尽。
头晕目眩,喝下这烈性的酒,那热浪一直晕染到我胃部的四周。
我不想清醒,也不想抬头。
耳边喧嚣的音乐声,带着那重金属的质感,让我在这样的刺激中渐渐地放松下来。
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模糊的快乐,还有一种什么都可以抛弃掉的疯癫欲、望。
虽然在英国远离了我的爸爸妈妈,也没机会多陪陪孩子。但是我总觉得,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我可以在安以琛曾经留学过的这座城市,现他的蛛丝马迹。
是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当时一意孤行地将工作室设在这里,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在这里,找到安以琛,吸引到安以琛,挖掘到安以琛。
尽管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我的推测,但是,说真心话,我一直认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安以琛当初办理了退院,查不出是谁帮助他办理的。后来在国内,也始终找不到他的去向。
我当时的第六感觉就是,他一定会在这里。
千里迢迢,我也跟着赶到了这里,当然这里也有姜震浩——安以琛昔日爱将有意无意的提醒和支持。
但是,我的预感在先,决定在后,跟姜震浩的推波助澜,是没有决定性的关系的。
是的,我想在这里找到他,找到安以琛……
可是,过去四年了,他一直都没有出现。
在我一天比一天心灰意冷的时候,我只能更加卖力地打理着他的生意,然后尽可能在这里扩大知名度。我想带出熟悉安以琛的人,给我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哪怕只是一丝丝微小的痕迹……
可是最后令人惊奇的是,居然不是我找到了他,而是他一直就在我身边,因着一次心血来潮,顺便来找了我。
我简直要笑哭了,我居然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苦苦四处找着他。
他明知道我在找他,却四年也没有搭理我。
只要他想主动找到我,就可以很轻易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出现。这四年来,他一直就这样冷漠地看着我成立工作室,接受被采访,甚至在一次访谈中,听着我诉说着我在这里驻足的心愿——因为寻找我的爱人!
这一切,他应该都是知情的。可是他就那样,看着我疯狂的苦苦追寻着,挣扎着,在这里从立足,到站稳脚跟,一路狼狈一路艰难。
安以琛,你好狠的心!
你利用我在先,怀疑我在后,抛弃过我,放弃过我,哄骗过我,深情对过我,强势禁锢过我……
而我,究竟又是你的谁?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趴在酒吧的吧台上,放声痛哭!
上帝啊,人人都需要您的宽恕,可你却要我们学那耶稣的模样,心怀爱意去关怀别人,去宽恕别人!可是,谁来宽恕我?怜悯我?
我在心里向上帝不断提问,可是上帝没有回答。
那好,从今天起,就让我肆意地,自由自在地为自己活一次吧!
落在我肩上的重担,有些沉重。
我原以为安以琛对我的一切馈赠,都是他对我的爱意与信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我泪眼朦胧,举起手里的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道喝了究竟第几杯。
崔世淮在安以琛消失的第二年,曾经以我非法占有罪名,将我告上了法庭,是我苦苦坚持,苦苦寻找着证据,将那一大摊子的烂账,查到水落石出,最后现不仅不是我非法占有,而是他有严重的偷税漏说。
那时候,我只是恨透了崔世淮的顽固不死,竟没有想过安以琛是否也在这一场纠纷之中,负有一定的责任。
是哥哥在苦心帮助我的时候,问过我,这安以琛跟崔世淮的宿怨,为什么到今天才迸,而且还是在安以琛将他的资产转移给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