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事情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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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有些篇幅，当初记录的时候费了我不少时间，但总体上来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讲述起来需要花几天时间，我给它起了一个俗气的名字，叫做《狗场记事》。
我一向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对待动物特别有耐心的人，这点和我爷爷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很远。我爷爷非常爱狗，可以把狗当成亲儿子一样照顾，但我本身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兴趣和爱心，因此对爷爷留下来的相关东西我并没有多过问。
但是前几天生的一件事，让我不得不刻意抽出时间去留意一下爷爷留下来的狗场，因为那里可能埋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事情的起因非常巧合，而这件事的关键还是爷爷的那本笔记。那个笔记本我已经翻来覆去看过很多遍，那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式笔记本，硬纸壳印花封皮，在那个年代随处都可以买到。
上面的内容我都已经非常熟悉，但因为过分注重内容本身，而忽略了它本身可能会隐藏一些东西。就在几天前，我再次把它拿出来的时候，非常巧合地在它的封皮里面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张狗场地图。
爷爷在全国各地有很多狗场，在他去世之前就卖给了政府。但这几年狗场的生意非常不景气，很多人都喜欢去宠物店挑选可爱的狗种，爷爷养得那批狗已经被渐渐淘汰掉了。
我知道这个情况后，开始尝试着去收回一些狗场，令我意外的是这个过程异常顺利，我托了一些关系，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浙江和江苏这两个地方的狗场收了回来，当然也花了我不少的钱。
其他地方的狗场我暂时没有能力去过问，不过云南那边的那个狗场被车总经营得非常好，有一次我去云南办事顺路参观过一回，如今的规模相当大。放到现在我也不好意思去找人家要回来。
我手里的这个地图是我爷爷在杭州经营的一个狗场，算是这里面生意最好狗最多的，在萧山那边，开车一个多小时就能过去。
地图上面显示的一些东西让我感到很意外，我感觉这和他们当年想拼命隐瞒的那个秘密有关系。
我在房间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算过去看看。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非常有自虐倾向的人，这个困扰了我很久的秘密的答案就摆在我眼前，如果我不去把它挖出来，我估计后半辈子都会生活在纠结当中。
思考了一下，我最终还是决定给小花打电话，这件事情和他们家也有一些关系，我觉得他也许会想知道答案。
重点是这件事情我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近几年招来的伙计都是半吊子，帮不上什么忙，老伙计们太滑头了，我不是很敢相信。
我把这件事情和小花说过之后，他很痛快地答应过来，并且当晚就定了机票从北京飞过来。
小花最近不是很忙，我和他简单地说明来意之后，把那张地图拿给他看。他观察了很久才问道：“你确定这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本人并不是非常确定。地图上面能辨认一个人身份的信息非常少，单凭字体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不像是我爷爷的。在解放前我爷爷是个文盲，建国后参加了扫盲班才勉强学会写几个字，这本笔记上面都是错字连篇，字体相当的难看。（这也许就是他让我从小练字的原因）
我摇摇头，说道：“这个字体和我爷爷的比较起来，确实是工整了很多，有没有可能是他让别人帮忙写的。”
“我怎么知道。”小花说道：“这是你们家的事情。而且我认为，这么秘密的事情，你爷爷一定不会让无关的人知道。或者说，这下面的东西，根本就和那个秘密无关。”
我点起烟来抽，看着地图上面的笔迹，企图从上面现一些蛛丝马迹。
我足足看了两个小时，和笔记本上面的字迹进行了对比，然而一无所获。我是做拓本出身的，这种事情原本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但现在碰了钉子让我有些懊恼。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趟非去不可。
看到最后我脑子里产生了无数种可能性，而且这些字体看上去，像我老爹写的，又像我二叔的笔迹，索性不看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很早就醒来了。
早上四点多钟，我们开着车往那边走，狗场的负责人提前帮我们打开了门，需要的工具也是提前一天让伙计们送过去的。
我开车速度很快，不到五点就到了那里。狗场位于郊外，不远处全都是工厂的厂房和蔬菜大棚，这个时间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换了运动衣，换上胶鞋，挑了一些工具就向里面走。
狗场占地面积非常大，在那个年代地皮不值钱，放到现在用这么大一块地皮盖狗场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狗场中间是空地，有一部分草皮和沙地，更多的是松软的泥土。周围全都是棚子和狗笼子，里面还有很多狗。它们不认识我们，一看到生人来全都躁动起来，开始狂吠，气氛突然之间变得很紧张。
“你家的狗竟然不认识你。”小花捂着鼻子说道。
现在是秋天，很多母狗下了狗崽，再加上这段时间这里的人知道我要过来办事，他们很久没有清理这里了，环境非常差，味道也很难闻。
我摸出一次性口罩分给他，一边戴一边说道：“我很少过来，和它们不熟。”
带好口罩后我们决定先安抚一下狗们，否则它们会一直不停地狂吠，有几只公狗开始咬铁笼子，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找到狗粮，开始在它们的食盆里面加。我没有想到这些狗竟然这么能吃，几乎是刚倒出来就被哄抢吃光。
我想给它们再加一点，小花拦住我，摇摇头说道：“不要给他们吃太多，这样它们会变得很懒，后期不太好训练。”
“你养过狗？”我好奇道。
在我的认知里，小花家里只有那池子鱼。不过他这种性格的人，说不定真的会喜欢一些小动物。
他说道：“原来养过一条黑背，一条扭玻利顿。还养过一只金刚鹦鹉，不过最后死掉了。”说着他做了一个很惋惜的表情。
吃过东西的狗明显安静了很多。我抽空在旁边抽了一支烟，听它们吃东西的声音，我自己竟然非常得饿。
这才想起来我都没有吃早点，心里有一点不平衡。这种把狗当祖宗一样伺候的事情果然不是我能做的。
等它们吃完后，小花把几只看起来憋坏了的狗放出笼子，让他们在场地上遛几圈。一松开绳子，狗们撒开腿就狂奔起来，拽都拽不住。
我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这些狗，里面没有几只眼熟的。
爷爷的狗我认识的不是很多，小满哥是最牛逼的一只，名气相当大，资格比很多伙计都要老。它当然不用住在这种地方，有专门的住处，吃的东西也非常好。
走到一处僻静的狗笼前，我正在思考地图的问题，突然一阵高亢的犬吠声把我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去看，就看到了一只有点面熟的狗。
这是一只母边牧，有一个十分风骚的名字，牡丹。它的嗅觉非常好，听说曾经帮我二叔找到过一个东西，从此地位得到大幅度提升。
我蹲下去看它，想和它打个招呼。没想到它根本就不理我，做出备战的姿势，对着我龇牙，表情非常凶。
我向它身后看了看，竟然看到了一窝小狗崽子，大概有五六只，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我立刻就明白了，牡丹刚下了崽，处于一种本能的母性和护犊子心态，它现在是六亲不认，等下最好保证不要刺激到它。
“现了什么？”小花走过来问道。
他刚把那几只狗赶回到笼子里，看到我撅着屁股蹲在这里，走过来看我。
我指了指笼子，说道：“等一下不要惊到它，刚下了崽子的狗很凶。”
小花难得感到好奇，也蹲下来去看牡丹。他看了几眼，抬起头对我说道：“它的东西不太够吃。”
我抓抓头皮，又拿了一些狗粮给它，牡丹立刻扑过来开始吃，看样子是饿了很久。
等它吃完后，小花试图把它放出来，我阻止了一下，担心会伤到人。小花却对我做了个没关系的手势，把关着牡丹的笼子打开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牡丹在笼子前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几眼它的崽，确认安全后竟然走出笼子，围在小花身边蹭了几下，看样子非常亲密。
我惊讶极了，看着他们半天没有说话，回过神后问道：“你们认识？”
小花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是否定的信号。
我尝试着去摸牡丹的头，还没伸出手它就扭头对我龇牙，显然非常不欢迎我。
我只好退回来，看着他们亲近的样子，又点起一支烟非常郁闷地抽了两口。虽说现在是个看脸的时代，但我不知道狗之间也流行这个。
小花蹲下去揉了揉牡丹的背，拍了一下让它自己去玩儿。他站起身看着我，眨了眨眼睛说道：“吃醋？不至于吧，一只狗而已。”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玩笑和调侃，摆摆手说道：“牡丹和你投缘，你回去的时候带走吧。算是我顺水推舟，还你一个人情。”
小花立刻拒绝道：“我没有时间养狗。”
我没有坚持，两人又研究了一下地图，确定了几个大体方位。
我指了指中心的位置，决定从那里开始挖，问小花意见，他却说道：“不要看我，这方面你更专业。”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我家的狗场，归根到底还是我的事情。他作为外人一来不方便插手太多，二来我在之前总是习惯性的去询问别人的意见，这样对我的性格是非常不利的。
最后我们决定从中间的地方开始挖。这里的土相当松软，用铁锹不到几分钟就挖掉一大块地皮。不过这里的土壤成分很复杂，或者说很脏，里面除了一些狗粪和骨头渣之外，竟然还有一些狗骨头。应该是他们直接把死掉的狗埋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