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冲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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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时候就不能给她念想,我寻思王甜甜肯定是青春期胡思乱想,毕竟她也没出去上学,村里的年轻小伙比较少,她更是接触不到几个。
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寻思点特殊事也正常,指不定她哪天就想清楚了。
这时候我正是心烦,她那丰腴贴着我很不舒服,我推开王甜甜,道:“别哭哭啼啼搂搂抱抱的。”
听我这么说,王甜甜还真就憋住不哭了,失落的小声说:“哥,你是不是嫌我烦。”
我这妹妹从小就彪,我没少和她过招,啥缺德事她都干过,她最喜欢干的就是偷我妈钱,然后栽赃嫁祸给我。
女大十八变可能是真的,这几年她还真变了,变得漂亮听话懂事,我越看越顺眼,对她说话的语气也好了不少,“后山偏,你一个小闺女自己敢上来,胆子不小啊,不怕蛇啊?”
王甜甜紧紧的抱着我,仰着头看我,撒娇着说:“哥,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以后不许再独自行动,后山多危险啊?以前村里伯伯大姨说的事你都忘了?你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的就上后山……”
这王甜甜絮絮叨叨的,王春红也没走远,这时回头瞧着我和王甜甜在一起,王甜甜抱着我,粉嫩的脸蛋贴在我胸口,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居然看到王春红眼底里闪过一丝气恼和嫉妒。
我领着王甜甜在后山走了一会,山上冷,我把外衣给王甜甜披上,免得她感冒了,我爹现在正病着,万一被她再传染个感冒,就更麻烦了。
谁知这王甜甜双眼冒着兴奋,小声说:“哥,你对我真好……”
我懒的理王甜甜,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总感觉我身后似乎跟着个人。
我回头瞧了几眼,身后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越想越不对劲,领着王甜甜便朝山下走,最近这村里蹊跷,什么事都有可能生。
我回到九太爷家院子的时候,王春红并没有在院里,王进财见我进来,皱着眉问:“兔崽子,春红呢?”
“回家了。”王春红还能干啥去?自以为封住了我的嘴,现在肯定是心满意足、痛快淋漓的回家了。
我在院里看了一圈,依旧没看见王正,这王正哪去了?
这时许广德又瞧了瞧太阳的方向,道:“该起灵了。”
白事里很多程序都要直系后辈做,比如摔丧盆,挑灵帆等等,这王正不在家,根本没人干这些,特别是摔丧盆,那是做白事起灵的最后一步。
摔丧盆的人叫孝子,要跪在地上举起丧盆摔碎,丧盆子碎了,便代表死去的人要启程了,而摔丧盆的这个人,要压住运气三年。
从前家里孩子多的,因为选谁做孝子都能打起来,谁都不愿意被压住运气。
王正没在家,但丧事又必须办了,这时候正是村长王进财挥作用的时候,他在院里看了一圈,最后眼珠子定格到我身上,“王浩,村里你岁数最小,九老爷子也是因为你死的,这灵头帆你挑,丧盆子也你摔。”
“凭啥让我哥摔丧盆啊?”王甜甜在旁边顿时不高兴了,“你咋不让你儿子摔去!这里全是九太爷的晚辈,要不你摔?”
王甜甜从小就伶牙俐齿,一时半会给王进财呛了个大红脸,王进财吭嗤了几声,清清嗓子道:“小闺女片子,这事没你出头的道理。”
“你们欺负我哥老实,我还不能说话了?”王甜甜瞪了王进财一眼,“而且,你那么大岁数了,公报私仇也好意思,不就是我哥和你们家王春红黄了么?”
“行了甜甜,九太爷总不能没人送。”我打断王甜甜。
九太爷的死很蹊跷,确实和我有一些关系,现在人死了,王正又不在,没人挑灵头帆确实有些可怜。
王甜甜见我答应这事,气的直跺脚。许广德朝我点点头。
随后这许广德站在九太爷的灵棚前,嘴里念叨着,“今有民国九年,西元1920己未羊年生人殷国兴,逝卒年……”
我听到这一愣,我们村全姓王,我曾听说,当年的老祖宗是清朝的大官,犯了罪被流放到东北,后来看这块地风水极佳,便在这里安家。
以前我们村是不允许村里男女通婚的,就算是这几年,也是极少通婚。原因就是,追溯到祖辈,我们都是一个祖宗。
我们村里的人都姓王,怎么这九太爷姓殷?
而且从我记事开始,九太爷就住在我们村,他孙子王正姓王,他怎么姓殷?
在场的人,不只是我惊讶,因为大伙多年都管九太爷叫九老爷子,年岁大的叫他老九,一般不提名提姓,基本上没人知道九太爷的姓名。
今天忽然知道九太爷叫殷国兴,均是诧异。
这些人当中,就只有王进财似乎没有惊讶。
许广德念叨完,又嘱咐村民,牛马蛇狗猪等几个属相的人要躲远一些,免得冲煞了亡魂。
随后他又对我说道:“开光你懂么?”
我摇摇头,我是最近才接触这些,对白事一窍不通。
许广德示意我到灵棚子里,用红色木头筷子,在筷子头上裹了一层棉花,随后又把棉花沾了点白酒递给我,“一会我念一句,你跟着学一句,知道不?”
“成,我跟着你念。”我说。
随后这许广德叫王进财他们一起把棺材盖掀开,棺材里的尸身上裹着黄布,尸体胸口的位置压了个长方形的东西,但被黄布盖着,也看不出那东西是啥。
我以为是办丧事需要的物件,也没多去探究。
随后许广德道:“开眼光,眼观六路,开耳光,耳听八方,开鼻光,鼻闻佛前莲花香,开嘴光,吃嘛嘛香,开胸光,心里亮堂堂,开手光,左手金右手银……开脚光,脚踩莲花奔西方……”
我跟着许广德念叨一遍,许广德把盖着尸体的黄布从上面掀开个缝隙,对我说:“一会我念什么,你就跟着说,还要拿酒擦,你懂不懂?”
我似懂非懂,听许广德又说,“我一会说开眼光,你就要跟着我一起说,还要把酒擦到九老爷子眼皮上,然后是耳朵鼻子……这回懂了吗?”
这我就完全清楚了,一边掀开九太爷尸体上盖着的黄布,一边跟着许广德说:“开眼光……眼观六路……”
我的话音还没落下,那遮着尸体脸部的黄布完全掀开,我当即吓得手一抖,沾着白酒的棉花掉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