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西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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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力飙起来的齐解放又岂是这几个小混混能够挡得住的,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十几个人便躺了一地,他们躺在那捂着自己疼痛的部位哀嚎声不断,大概是喊杀声音过大,致使有不少过来提车的人围观。
当看到是打架斗殴后,这些人躲得远远的,但却没有离开,没多大功夫警车便疾驰而来。
阿玉不好出面,李煜这家伙晃悠着从两车夹缝中起身缓缓走向了我和齐解放。
警察用高音喇叭警告着我们,这会儿戾气已经从我和齐解放的身上散去,于是我们很配合地将双手高举于头顶,等待着警察叔叔的调查。
“我说你们怎么把好人也都给抓了!”李煜突然出现朗声对那些警察说道。
带头来的是一派出所的副所长,他哪里认识李煜,于是便想作,他不认识可并不代表他下面的小警察们不认识,毕竟省城最大的天时生鲜老板,加上他那个衙内的身份,这些小警察想不认识都难。
一副所长的心腹连忙制止住了自己所长的咆哮,并且将李煜的身份报了出来,虽然工商和公安是两个系统,但省部的公子爷也不是他们随便动的,加之李煜本身没犯法,他们就更没有理由把其怎样了。
李煜用手指着我和齐解放然后对那名副所长说道:“那十几个人拿着凶器来行凶,是这两位见义勇为将他们擒下,这停车场有监控视频,不信你们可以调取,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真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好人也要抓。”
副所长面色变了变,但最后还是很是客气地说道:“请这两位回去完全是协助调查,没有要将其抓捕的意思,所以请先生不要误解。”
李煜没客气有些嚣张地说道:“我会一直跟着的,要是他们俩受了什么欺负,我保证会上告的。”
副所长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很快我和齐解放还有这十几名混混直接被带回了分局,我想应该案子较大,那副所长认为自己那座小庙容不下才这么做的吧。
由于案情很明了,所以根本没有浪费多少时间,我和齐解放便被放了出来,一出分局的门就看到李煜这家伙正站在一辆商务车前朝门里张望着,见我们出来了连连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齐解放看了看那辆车然后低着头对我说道:“这位先生,您朋友来接你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说着这家伙转身便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下去,见状我连忙叫住了他:“齐解放,你去哪,接着找地方打工?”
齐解放扭回头看了看我,然后憨憨地笑道:“不打工怎么办,总不能沿街乞讨吧,那我可干不来!”
“那给谁打工都是打,来我店里如何,我保证给你的工资比别家高!”我笑着对他说道。
齐解放突然笑了,他若有所指地问道:“你不怕我把麻烦一并带过去?”
“哈哈,连死都不怕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怕什么!”
齐解放明白我所指的是什么,他弱弱地问了一句:“什么番的?”
“东北虎!”我很是骄傲地说道。
听到这个番号齐解放的身子就是一震,这个番号在全军都是叫的响的,哪怕是他的原部队也不得不服气这支铁血部队。
根本没用我询问,齐解放便自报了家门:“西北狼!”
当初我只以为他是侦查兵出身,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堂堂西北战区王牌特种部队天狼突击队的一员,他们可算是高原上的战魂,其战斗力绝不比我们东北虎弱上多少。
怪不得刚才在齐解放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野性的气息,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他们突击队所独有的狼性吧。
当然我更好奇的是他是什么原因离开的部队,跟我一样是意外吗,还是怎样。
“谈谈?”为了将心里的迷惑解开我主动提出了邀请,齐解放也没客气直接点头表示同意,本不想带着李煜和阿玉的,但这两位简直就是狗皮膏药上身,死活都要跟着去,好在齐解放不在意,我也就默许了,不过多了一个专职的司机还算是不错的。
依李煜的想法,像齐解放这样的孤胆英雄理应按照高规格招待,不过我却让他找了家小店,并非我们不喜欢美食,只是我们不习惯那种时刻被约束的环境罢了,我相信齐解放应该和我是一类人。
几盘下酒菜,一箱啤酒这就是标配,我直接用手拔开瓶盖,就这一手直接把李煜给看呆了,启啤酒瓶盖的他见过用牙咬的,见过用桌角开的,见过用另一瓶酒开的,见过用筷子用打火机的,徒手开盖他还真是头一次。
包括阿玉在内,四个人每人一瓶酒,我不管她们姐俩怎么喝,我将酒瓶往齐解放面前一举然后笑着说道:“透了?”
这家伙不说话一仰头便开始往嘴里面灌,我也没含糊同样将酒瓶立起,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着酒。
阿玉这会儿也有点意外,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这般喝酒,她不知道我对面的那个憨厚的西北汉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以她多年来练就的慧眼,隐约猜到我们俩个应该有过相同的经历。
我们俩的酒瓶几乎是同时放回到桌上的,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最后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爽!”
这酒喝开了,大家彼此也就聊开了,当然更多的是我和齐解放的交流,那姐俩只是在底下窃窃私语。
我没有主动问他是怎么回事儿,倒是他毫不掩饰直接问了我是怎么离开的部队,我也没隐瞒将那让我伤痛了很久的往事对他说了一遍,这期间李煜直起身子深深地看了我几眼,想来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姐夫的经历竟然如此丰富且富有色彩。
我这刚复述完,齐解放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算是比你幸运的,起码不用背负那么多,只不过心里多少觉得还有些不舍。”
我没有答话只是抬头看了看他,齐解放猛地干了一口酒,然后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这是条废腿,看上去没什么事儿,可对于咱们来说它算是废了,一次直面恐怖分子的行动,弹片割断了大筋,现在它无法用出全力,要不然你觉得那十几个人还能坚持到你出手吗!”
伤退,看来这家伙也是个执拗的汉子,通常像我们那种单位,就算你受了伤,只要你不主动要求退伍,部队主官会根据实际情况安排其他工作给我们,不过多数都是文员这一类养老的工作,可对于常年征战于战场的我们来说那无异于对我们宣判了死刑,当然我们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受伤而拖累部队给国家添负担,所以更多的因伤不能继续战斗的士兵都选择了退伍。
至于为何没去安排好的单位上班,这点我更是再清楚不过了,我们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那些事业单位里的水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但我们却根本看不得,故而更多的退伍老兵选择离开安置单位,要嘛自己创业要嘛就像我和齐解放一样给人打工干着最底层的工作。
堂堂的西北狼竟然被一群混混们欺负,这要是真被天狼中队的那些家伙们知道,非得开着飞机汽车把那些混混们的老巢给端了不可。
叙旧算是结束了,当然是我们俩不再愿意提及之前的那让我们痛心的事情,见我们俩安静了下来,李煜这小子来了精神,他举起酒瓶冲着我们两个说道:“我代表华夏亿万百姓向你们这些最可爱的人表示由衷的感谢。”
说完仰头便是一瓶啤酒,我和齐解放自然也不示弱陪着他喝了一瓶,将酒瓶放下之后,李煜拍着胸口对齐解放说道:“齐哥,你要是信得着兄弟我就跟我干,别说温饱了,只要你干得好兄弟保你小康。”
我颇有些玩味地对李煜说道:“小李子,你当初怎么没这么和我说呢,从你玉姐这儿论咱可不是外人啊!”
李煜嘿嘿一笑说道:“姐夫,我哪敢挖您这尊大神啊,我要是这把你弄我那去,那我玉姐不得剥了我的皮啊!”
“臭小子,别拿我当挡箭牌,齐哥是你姐夫先定下的,你可不许跟我们争!”阿玉嗔怒着对李煜说道。
我笑着晃了晃头,然后直接一盆冷水泼到了他们姐弟的头上:“人家齐哥没说帮忙,你们就这么笃定人家会留下。”
大概是受了我们三个的传染,看起来憨厚的齐解放竟也开起了玩笑:“谁说我不留下的,如此待遇丰厚的条件,谁要是不留下谁就是傻子,这活我干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除了在部队学的那些东西之外其他我可什么都不会!”
我笑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对他说道:“我也是从部队学的,只不过我的技术性比你强一些,咱是颠大勺的!”
齐解放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是炊事班的,可炊事班怎么可能会有杀意啊?”
“因为我们是特种炊事班,难道你不知道在特种部队里最牛的小队其实是我们炊事班吗?”我很是得意地说道。
齐解放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让我险些从椅子上跌倒的话:“这个真没有!”
散局之后我和阿玉自然是回李煜帮我们弄的那套房子,至于齐解放嘛,我直接把他交给了李煜让他负责安排。
看着窗外熙熙攘攘地车流,看着省城那午夜的霓虹,我和阿玉皆沉浸在了这座城市的美景之中,微风吹拂,夹杂着有些潮湿的空气,我们俩尽情地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走着走着阿玉将头倚住我的肩膀,淡淡地问道:“你们真的杀过人吗?”
我将搂着她那纤细腰肢的手臂紧了紧,然后温柔地答道:“我们杀的都是威胁到老百姓财产安全的坏人。”
阿玉将我的手拿了起来在眼前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开口说道:“真难想象这样一只手既拿的了给人幸福的锅铲又能拿起让人闻风丧胆的火枪,你的两个职业如此跳跃,是不是你的性格也会如此啊。”
“怎么能够,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人格分裂了,咱俩相处这么久,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你那小脑袋瓜不要胡思乱想,只要记住我对你是认真的,对我们的未来是认真的这就足够了。”我满怀深情地对阿玉说道。
大概是被情话感动了吧,阿玉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将双臂环于我的腰部,抬起头很是郑重其事地问道:“那以后你还会杀人吗,你还会拿起枪吗?”
我知道她为何要这么问,但我真的不想欺骗她,以前不想现在不想未来更不想,所以我诚实地答道:“如果国家需要,人民需要我相信所有退伍的老兵都愿重新回到部队,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战斗,但我向你保证没有这两种条件我是不会轻易出手伤人的,当然这个前提条件还包括你,要是你遭遇了危险我不介意成为影视剧里的惩恶者。”
别人阿玉不知道,但此刻甚至此生她敢保证这是自己听过的最特别的情话,虽然没有缠绵悱恻但却足以让她刻骨铭心。
第二天,李煜打来电话说,齐解放的案子有了新进展,那背后唆使手下伤人的老板被警方逮捕了,听内部消息除了罚款那家伙还面临着牢狱之灾。
这对于齐解放来说算是一件好事,起码日后不会再有人找他的麻烦。
之前就说李煜这家伙早有开饭店的想法,第二天我们算是得到了证实,他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商业门脸,这里距离省城一处商圈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五百米远,如此寸土寸金的地方,那门脸的面积竟然有足足五百个平方那么大,虽然不知道租金有多少,但我肯定这小子没少花银子。
对于如此大的厚礼,阿玉只是点了点头,在她的眼睛里我并没有看到惊讶的神情,这样我就更加断定我这位未来的老婆大人老家的家底儿肯定不是一般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