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六章 疑惑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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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有些慌乱的收了电话，看到母亲满脸的疑惑和担心，她知道，刚才自己和老白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
“安迪……”母亲欲言又止，随后抬起手，举着刚刚买回来的热饭，“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烧麦，快回去吃吧，走廊里冷，小心感冒了。”
安迪一愣，随后笑着上前，接过妈妈手里的烧麦，揽着她的手臂往回走。
“妈，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烧麦还是热的，安迪吃的很香，母亲却一口都没动。
“妈，你也吃点儿，最近辛苦你了，等多多出院，我就带你们离开这里，咱们去南方定居吧。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一家小酒吧，不求能挣多少钱，能养活咱们仨就好。”
安迪母亲慈爱的看着女儿，点了点头。
“今天医生说，多多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出院，咱们可以提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好，我回头先把机票定了。”
“以后，咱们别再接触酒吧之类的地方了，开个小超市也挺好，你说呢？酒吧里什么人都有的，你说呢？”
安迪手里拿着一只烧麦刚要放进嘴里，顿住了。
她……刚才果然是听到了吧？
“好，开超市也行。”安迪点头。
“对了，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三两天回来，你照顾一下多多，有什么事就找医生和护士帮忙。”
“好，你……”安迪妈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注意安全，妈妈很担心你。”
“妈，”安迪拉着妈妈粗糙的手，心里酸，“我知道您担心我，放心吧，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多多。”
“能告诉妈妈你去哪儿吗？”
“我吃饱了，今天的烧麦真好吃。”安迪起身去扔包装袋，避开了母亲的问题。
寒假，肖楠按照顾泽宇的安排，去了万成集团做他的私人助理。
在去上班的前一天，叶岚让肖楠带着她，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她一直想要去看看卓雅的妈妈。
虽然如今卓雅和卓有成都已经死了，但是毕竟两家曾经是亲家，在叶岚看来，当初是卓有成的赏识，才让自己的儿子能成为千禧的高层，在千禧得到培养，继而才能继承万成。
肖楠扶着叶岚的手臂，走在精神病院的小路上。
冬季，到处都是肃杀和萧条，院子里偶尔看到一两个遛弯儿的病人，由护士陪着，有的在不停的敲打自己的头，有的在和树干说话，还有的，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的在看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
两人站在门口，想找一个这里的工作人员问问卓雅母亲在哪里，能否探望。
突然从旁边树后面窜出一个人，直接扑向叶岚。
“还给我，把钱还给我……”男子头很长，穿着病号服，双目圆瞪，目光思思盯着叶岚的眼睛，双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
叶岚被吓得连连后退，若不是肖楠扶着，早就倒在地上了。
肖楠挡住了那名精神病患者，将叶岚护住。
两名男护士跑过来，用强制布条将男子的双手和双腿绑起来，直接把他扛起来带走了。
叶岚和肖楠看的心惊肉跳，不敢向前走。
“你们是找我吗？”二人听到身后有人喊。
叶岚转头，看到一名面色灰白，头干枯，眼窝深陷的女人。她大概五十多岁，穿着棉马甲，手上拿着一把笤帚，像是在打扫院子。
“你……”叶岚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双唇抖动，说不出话来，“亲家母？”
肖楠听到叶岚对女子的称呼，知道她一定就是这次她们要找的人了。
“您是卓夫人？”肖楠再次打量卓雅母亲。
“想不到我这个样子，你还能认出我来。”卓夫人苦涩的笑了笑，将笤帚放在树旁边，抬手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土，“走吧，外面冷，进去说。”
叶岚想要跟着卓夫人走，被肖楠拉住了。
“阿姨，咱们还是等等吧，万一她一会儿病，吓到您怎么办，我去找个医生来。”肖楠不放心。
走在前面的卓夫人听到肖楠的话，转头打量她。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应该是补位她女儿的人。
“放心吧，我不会像刚才那个人那样狂的。”卓夫人向前走，叶岚跟了上去。
肖楠见叶岚去了，也只好跟着进屋。
卓夫人住在单独的病房里，说这是病房，却又和其他病房不同。
窗台养着几盆花，墙上挂着两幅水彩画，房间里还有一个柜子，柜门开着，里面挂着几件衣服。
如果不是床头的呼叫器和氧气管道，还以为这里只是一间普通的出租屋。
“坐吧。”卓夫人指着自己的病床说，“将就着坐，我这儿没有凳子。属于危险物品，医院不让用。”
见二人打量她的房间，卓夫人笑着介绍道：“本来这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其他东西都是护士送给我的，那两幅水彩，是医生的孩子画的，还挺好看的。”
“你在这里多久了？”叶岚十分同情的看着卓夫人。
“我在这里多久了？呵，可能……好几个月了吧，我也不知道。”卓夫人苦笑，“只是秋天变成了冬天，树叶从绿变黄然后掉光了。”
她抬着头，看着窗外一颗已经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树，声音低低的说。
“你过的还好吗？要不是上次来看病，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这里。”叶岚关心问道。
卓夫人盯着看叶岚的脸。
“你儿子的嘴巴像你，其他的，应该都像他爸爸吧？”卓夫人悠悠说道，“小雅长得像我年轻的时候，娇小玲珑的，性子也像我，嚣张跋扈，她啊，从小就像个小公主一样，被我和他爸爸宠着，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
叶岚的眼睛已经红了。
“小雅的离开，我们都感到十分心痛。”叶岚声音颤抖着说。
“你们？”卓夫人笑了起来，“哈哈，你们是指你和你儿子吗？别开玩笑了，如果不是你儿子，我卓家就不会走到今天！”
卓夫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吓得叶岚心一惊。
肖楠立即抬手拉住了叶岚的手臂。
“你是谁？是顾泽宇的新女朋友？”卓夫人打量肖楠，语气里带着嘲讽的意思，“你可比我家小雅差远了，顾泽宇的品味真是低。”
肖楠脸色通红，却无法辩解。
她答应了顾泽宇假扮他的女朋友，在他母亲面前，绝对不能露馅。
“亲家母，这是肖楠，是小宇的女朋友，还没毕业呢。”叶岚解释道，“小雅的离开，让小宇很伤心，他也是最近才走出来，认识的肖楠。”
叶岚急于为儿子辩护。
“哈！他伤心？你可真是亲妈，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为什么我卓家的千禧就成了他顾泽宇的？都是因为你儿子！你那个看起来本性纯良的儿子顾泽宇！他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卓夫人说话的时候，双手死死抓着窗台边缘，眼中充满了怨恨。
“亲家母，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小宇虽然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但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坏心，他一心想着帮他爸爸实现愿望，回到顾家，对卓雅也是一心一意的，他继承千禧，也是因为他是小雅的丈夫，才能有继承权……”叶岚自然听不惯别人说自己的孩子不好。
“你去找这里随便一个医生来，问问他们，我是不是真的有神经病？你去问问他们，为什么不敢放我出去？”
卓夫人的几次追问，叶岚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肖楠见卓夫人如此激动，试图安抚。
“您先冷静一下，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最大的误会，就是我把顾泽宇当成了一个好人。你知道你儿子都做了什么吗？”卓夫人越来越激动，“他让人带话给我老公，说只要他在狱中自杀认罪，它就能保证我们妻女平安，帮卓雅保住千禧，让我们下半辈子安心度过，可结果呢！他直接把我送到这里，联合他干爹陈豹害死小雅，霸占了卓家的一切！我就知道……”卓夫人不停的呢喃着，“我就知道……当初他为了帮小雅掩盖怀孕的事情杀了人，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叶岚突然感受到，肖楠抓着她手臂的双手，突然加大了力度。
“肖楠，你抓疼我了。”叶岚动了动手臂，低声说。
肖楠放开叶岚，起身走到卓夫人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什么？顾泽宇杀人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你女儿怀孕的事情……”
“你说小宇杀人？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他虽然跟着陈豹那么久，但是从来品行端正，连路边的小猫小狗都特别照顾，他怎么可能杀人呢？”
叶岚哭着坐在床上，情绪有些崩溃。
“肖楠，我们走，不要再和这个疯子浪费时间了。”叶岚拉着肖楠往外走。
肖楠跟着叶岚，却转头去看卓夫人。
她还会再来的，卓夫人知道一切，她一定要再来问她……
关于哥哥的死……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会再来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