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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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诺一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再次被抓回去那个四合院里，被很多人按在床上，眼看着自己被手术刀划开了小腹，取出了血粼粼的肾脏。
他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呼吸，第一反应是用手去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摸到上面没有任何伤痕，才长舒一口气，张开了眼睛。
褚雨涵被顾诺一的动静吵醒，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抬手为他擦汗。
“怎么了？”她关心问。
“没什么，做了个梦，你睡吧，我去卫生间。”
顾诺一起身，去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客厅沙里，用手机搜索：捐肾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索索引擎大概给出的两种结果。
第一种，捐献肾脏，会造成体质下降，免疫力降低，甚至形成心里压力影响正常生活。
第二种，人的肾脏有两个，但是一个肾完全可以挥排泄*身体代谢废物的作用，其他组织器官的功能活动也不会出现太多的问题。
他仍旧不放心，去找了一个专门捐肾的论坛，看那些已经捐出肾脏的人的留言。
有人说自己的孩子两岁就摘了肾，如今活蹦乱跳没有任何问题。
有人说NBA某篮球明星就是一个肾。
可有人说，摘了一个肾之后，从此再也无心床笫之欢，身体总是产生乏力感。
最让顾诺一感到恐怖的，是一名在捐肾之后另外一个肾脏出现问题的人，他的结果是，透析致死。
顾诺一呼吸有些急促，摊在沙里，脑海中不断闪现明炫母亲祈求的样子，和网页里那个透析致死的人的惨状。
他从未因为一件事如此纠结。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褚雨涵从卧室走出来，手搭在顾诺一的肩膀上。
“啊！！”顾诺一被人从背后猛的一拍，心神不宁，吓得大叫一声。
这一声倒是把站在身后的褚雨涵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褚雨涵脸有些苍白的站在那，见顾诺一行为如此反常，心中担忧不已。
顾诺一上前抱住妻子，用宽厚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对不起，我失神了。”
两人一起坐在沙里，顾诺一的头靠着褚雨涵的肩膀。
“我担心捐肾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他终于还是对妻子说出了心中的困惑，“但是如果眼睁睁看着明炫的父亲去死，我心中难安。”
“如果这件事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和担心，那么，我觉得你可以暂时不要去想。”
“你觉得我要不要捐肾？”顾诺一问褚雨涵。
褚雨涵抱住顾诺一的头，在他的耳边轻轻吻了一下。
“我希望你健康，也希望你能救人，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理解和支持你。”
顾诺一闭上眼睛，陷入沉默。
卓雅拿着账本的三分之一，再次和陈豹约好见面，这次见面时，没有上次那位大人物。
陈豹看着账本上的内容，面色凝重。
“这好像有点儿少啊？”他有些不满的翻看账本上明显被撕掉的痕迹。
“你是不是想说，里面少了你和那位大人物的部分？放心，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拿出来呢，万一搞丢了被有心人捡到，你和那位，可就危险了。”
卓雅的话让陈豹很不高兴。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的话一出口，身侧几名黑衣男子立即横眉怒目的看着卓雅。
卓雅讪讪笑道：“我是在求你帮忙救我父亲，怎么可能会威胁你呢，好歹我要喊你一声叔叔。”
陈豹冷哼一声。
“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心思不少，既然想要救你爸出来，就把账本的所有内容都给我。”
“上面那些名字，我觉得已经足够让他们帮忙救出我爸了，至于其他人，我想，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了。您觉得呢，毕竟这里面还有您在，万一不小心把您拉下水，那可不是我和我爸的初衷。”
陈豹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了。
“你以为这些人是我能劝得动的吗？他们这些人眼里，只看得到钱，其他的都是屁。”
“您也知道，我爸被抓了，公司和家里所有的财产都被冻结，我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卓雅摊手。
陈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我帮你找人，还得帮你出钱吧？”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倒是想和您做个交易，如果您出钱帮忙搭一下关系，我倒是可以考虑直接把账本剩下的部分都给你，到时候是毁掉您自己的那部分记录，还是拿着他去找那些大人物们邀功请赏，随您的便。”
“你胆子不小！”陈豹将账本摔在桌子上，怒道，“你爸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爸一直很相信您的能力，所以才会让我来找你救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站在这里？”
“好！”陈豹突然奸笑着抬起头，“我也说过我的条件，把你自己给我，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卓雅咬着嘴唇，猛然转身，离开了。
“钱，有的是地方去弄，不过救不救人，可就是我说了算了！”陈豹捡起账本，看着上面那些人的名字，“准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
顾泽宇等在外面你的车子里，卓雅一上车就锤了车门一下。
“答应了？”顾泽宇见她气愤的样子问。
“我现在只觉得男人都一样的恶心！”她愤怒道。
“哼。”顾泽宇轻哼，“其实，无论男女，还不都是一样么。”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爸，我一万年都不会和你们这些臭男人搅和在一起！”
顾泽宇为卓雅出的主意果然奏效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给卓雅，问她账本的事情。
“你那里是否还有备份？”
卓雅打开免提，顾泽宇听到后示意她点头。
卓雅不解为什么要回到有。
顾泽宇再次示意。
那边在追问：“备份文件还有没有？”
“有。”卓雅回答。
“所有备份文件交给我，帮你运作救卓有成。”那边的人低声说。
卓雅有些激动。刚想要答应，却被顾泽宇挂掉了电话。
“你干什么！”卓雅拿着电话想要拨回去，却被顾泽宇抢了过去。
“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什么叫危机意识吗？如果你这么痛快的把东西就交了出去，你觉得他们还会尽力救人吗？”
卓雅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安心等着，等他们找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在他们眼里，他们头顶上的乌纱帽可要比一切都重要的多。”
在陈豹那里浸淫这么多年，顾泽宇早就见识过官场的勾心斗角和你争我夺，了解那些人的内心有多阴暗，多害怕失去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如果再次打来电话，你你要这么说……”顾泽宇将想好的话教给卓雅。
卓雅坐立难安，在心中默默想着顾泽宇告诉自己的应对方式，直到傍晚，那个电话号码果然又打了过来。
“你想要什么？”那边低声问。
卓雅深呼吸，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回答：“我要你先救出我爸爸，然后用一千万来交换账本，一千万，对您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那边突然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知道我是谁？”
“您放一万个心，就算知道您是谁，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就算是为了我爸，我也会把您和所有人的账目都好好保存着，让我爸亲手交给你们。”
那边挂了电话，卓雅吓得手在颤抖。
“现在，他更加害怕，这就像两个人玩儿木头人，谁先动，谁就输了，等着吧，事情很快就会逆转！”
卓雅见事情得到了转机，对顾泽宇少了些怨怼，多了一丝感激之情。
“想不到你心眼这么坏有时候还是能有点儿用的。”
“我能做的，可不止这些！”顾泽宇眼睛里闪过精光。
顾诺一顶着黑眼圈去酒店上班，顾乘风正在低头处理酒店文件。
这种从零开始，自己亲自处理最底层事务，亲自审阅哪怕是购置统一样式的拖鞋、和宾馆酒店洗护用品公司合作的小事情，他如今都事必躬亲，并且从中找到了乐趣。
“你就不能闲下来偷偷懒？”顾诺一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里，哈欠连天。
“你老婆怀孕你都不放过她，夜夜笙歌啊？小心肾虚。”顾乘风调侃弟弟。
顾诺一被哥哥的话呛得差点儿喷了。
“大哥你可饶了我吧，雨涵肚子都那么大了我怎么忍心让她辛苦，我是有心事，想要和你谈谈。”
“如果是捐肾的事情，免谈吧，我是不会答应的。”顾乘风自然知道弟弟为什么而烦恼的。
而他，也绝不会同意顾诺一捐肾。
“我去医院正巧见到了明炫的父母，他的父亲形容枯槁，他妈妈跪在地上求我……”
“够了！”顾乘风打断了顾诺一的话，不想听到他接下来要说的，“我不允许。”
“我捐肾，不是因为明炫求我，更不是为了他那一个亿，我是可怜他的父母，如果他父亲去世，我必定良心不安。”
顾乘风烦躁的合上了文件夹。
“世界上能够和他父亲配成成功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也不是因为对方是明炫的父亲而反对你，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希望你出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