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小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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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培元丹，如清灵散和止血散这类丹药，因为药性较浅，所以炼制所需的时间，也相对较短。
收起第一枚清灵散，林青的真气基本还算充足，便是立即开始第二次尝试，当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并未如此去做。
有些事情，当稳则必须要稳，林青从来不是稳不住之人。
静静盘坐在丹炉旁，林青一边调理气息，恢复损耗，一边默默地回味起了刚才的一切。
只收到一枚清灵散，说明刚才的过程中，必然出现了较大的差错，只有将这差错找出来，方才能够提高成丹率。
“知易行难，炼丹果然不是一件简单之事。”
两个时辰后，渐渐地，林青的真气恢复完满了，同时，他也琢磨出刚才的一些失误之处了。
于是，依旧还是清灵散，第二次尝试终于开始。
……
“应该可以向景师叔交差了。”
半个月后。
看着被收入玉盒的一十三枚培元丹，林青喃喃了一声，眼中又流出了一道失望和欣喜并存的目光。
失望的是，哪怕他将一切准备都已做到最好，并谨慎地将一应药材分作两次来炼，但第一次炼成六枚，第二次炼成七枚，这成丹率依旧比他预估的要低上好些，他原本想着，至少能炼成二十枚培元丹的。
不过也有意外的惊喜，甚至这惊喜比失望还要更大。
固然只炼成的十三枚，但每一枚都浑圆饱满，色泽晶莹，闻一闻都能让人精神一振，以林青的眼光，一眼之间就看出来了，他所炼成的这些培元丹，要比地火谷炼丹室批量出产的那些，品质明显胜出一层。
丹药的品质，也是丹药价值最重要的体现之一。
如现在的林青，若是直接服用丹库之中兑换到的培元丹，至多只能吸收三四成的功效，但如果服用他现在炼出的丹药，也许就能吸收五成，甚至超过五成的功效。
对于灵药服用过多，导致药性累积太大的修士来说，要么是持久地使用元石，来慢慢提升修为，要么的话，就必须去寻求高品质的丹药。
不过高品质的丹药，大多都出自专门的炼丹师，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天阳峰的那些人。
但仅靠炼丹师亲手来炼制，这类丹药自然是供远小于求。
在坊市中，一枚高品质的培元丹，往往都要有普通培元丹双倍，甚至更高的价格。
这也正是林青觉得，应该可以向景秋交差了的原因所在。
他能炼出如此品质的培元丹，正说明他的纯阳真罡，在炼丹方面，确实有不小的加成效果。
心念闪转间，林青很快便将玉盒封了起来，任何丹药若是长久置于空气中，都会导致灵气散失，只有以玉器密闭封存，才能长久保存。
接着，他又整理起了住室。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总计炼成了六十多枚清灵散和止血散，从老宋那购来的药材大多都已用完，只有少少一些，因为份量准备的有些多，还存有一些结余。
同样，景师叔赐下的药材也是如此，有些已经用尽，有些还有剩余。
此外，因为谨慎起见，将景师叔的药材分作两次来炼制，林青还消耗了三颗归元丹和四枚元石，此时他从齐家姐妹那借来的二十一枚元石，已经只剩下五枚。
“是不是该再借一些外债去。”
炼丹的消耗，果然和预期一般的大，好在林青已经为此整整准备了三年，他的成丹率虽然还是不够，但是至少已经能成丹，不至于完全报废。
而且，一定程度来说，品质的优异，也足以抵消成丹率的不足，甚至还有余了。
抱着这一念头，在将屋内整理好后，林青便捧着那些玉盒，御剑飞向了西方。
“来者止步……咦，原来是林师兄。”
半个时辰不到，林青的飞剑降到了一座山峰下，这是景师叔的洞府所在。正要步行上去，突地，一道清脆的声音将他拦住了。
声音中，就见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娃跳了出来，这女娃儿的脸蛋粉嫩粉嫩的，像是精雕细琢而成，看上去又与景师叔有到一些相像。
“蓉儿师妹，我来拜见景师叔，不知师叔现在可在洞府之中？”林青微微一笑，他认识这个女娃儿，上次景师叔赐下的药材，就是这名为蓉儿的女娃儿送过去。
据说她是景师叔的随身童子，故而和外门弟子都是师兄妹相称。
“老师倒是在洞府之中未曾外出，不过……”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林青身上转了一圈，见着他手中托着的那些玉盒，女娃儿先是嗅了一嗅鼻子，接着俏皮一笑，脆声说道，“不过她现在恐怕没有空闲接见你，因为马师伯也在，他们正在洞府之中交流修行心得，并商谈着重要之事。”
马师伯！
林青心中顿时浮起了那一灰衣道士的模样，如果此人果然在此，景秋无暇接见他，倒也正常。
不过目光留意到女娃儿脸上的一道异色……心中微微一笑，林青面上则作出了愁苦状，说道：“这可该如何是好，我和景师叔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这不刚完成她的嘱托，就立即赶了过来……蓉儿师妹，要不劳你上去看一看？若是师叔能有一丝空暇的话，我奉上丹药就立即离开，不会多打扰她和马师叔的大事。”
丹药！听到果然是这两个字，蓉儿的眼睛中顿时露现出了一道会意之笑，紧接着身子一挺地作出小大人的模样，说道：“原来林师兄是完成老师的嘱托，炼成了培元丹，既然如此，唔……算了，你先把丹药交给我，我冒着给呵斥一番的风险，去洞府打扰一下他们。”
说着，小手一摊，她的眼珠子便盯上了林青手中最上面的一个玉盒，并且又再次地嗅了一下小鼻子。
“哎，这不会让师妹受罚吧？”林青脸上顿时浮出了惊喜之色，但紧接着，又多出了一些担忧，仿佛是担心女娃儿真会被呵斥，甚至被处罚。
立即，蓉儿坚定地点头了：“受罚是肯定的，所以林师兄你可要记住，你欠我一个情分了，以后我有事找你，你也一定要帮忙。”
心中的笑意已经越来越盛，林青脸上则堆满了感激，一边将玉盒交给女娃儿，他一边照着茶馆中说书之人的口气，背诵着说道：“蓉儿师妹放心，你这恩情我永记在心，日后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声音中，女娃儿笑眯眯地连连点头，并将玉盒一起收入了储物袋中，说道：“那就好，林师兄你在这里等着，我将培元丹送给老师，看她是否有接见你的意思，然后立即来通知你。”
说着，女娃儿手指轻掐两下，脚底便多出了一条白练状的绸带，彷如腾云驾雾，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山峰四周淡淡的云雾之中。
见此，林青不禁摇头一笑。
……………………
“这个馋嘴的小鸟儿……让马师兄见笑了。”
景秋的洞府位于半山腰，此刻，和灰衣道士相对而坐的她，正扶着头，出了一声苦笑。
但见两人身前，一面水幕一般的法镜，正清晰地倒映着山脚的一切，见到女娃儿借故要过玉盒，并在半路之中就大摇大摆地扔了两颗到嘴里，景秋也只能惭惭一笑，她似乎对这小鸟儿，确实太过放纵了。
“蓉儿这是天真灿烂，而且，当年那事那让她强行化形后，除非祖师出手，否则她的修为也只有靠服食灵药，才能有所长进了。”
马师兄也摇了摇头，但看着镜中的女娃，他一贯冷淡的脸上，却浮出了一些和蔼之笑，声音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蓉儿的嘴一贯很刁，以林师侄区区真气境的修为，哪怕练成了纯阳真罡，该也炼不出让她馋嘴的丹药才对。”
说话时，马师兄的眼睛便看向了景秋，里面露出了一些若有所思之色……看来七日前，景秋突然飞剑传书，邀他来这边谈事，恐怕就是为了此人了。
“师兄问我，我也同样不知，我不过是看林师侄在纯阳功的修炼上，确实拥有极其独到之处，考虑到他日后若是能有所成就的话，可能会与天阳峰的那些人一般，对你我也有所帮助，方才提携了他一次，但对他现在能练成什么品质的丹药，我还真预测不出。”景秋的面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听不出她所言虚实，马道士微微一笑，也不多问，只是看着法镜，静静地等待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后，女娃儿的声音传进来了。
“老师，师伯，蓉儿有事要向你们汇报。”
声音还是很恭顺的，不过始终通过法镜，在观察着她的景秋，又岂会不知道她的那点心思。
“进来吧。”也不撤去法镜，景秋淡淡地说了一声。
话音刚落，女娃儿就飘身而入，但紧接着，目光见到悬浮空中的法镜后，她那小脸顿时一僵，不过还未待上面二位责问，僵色又变成了委屈，并小嘴一嘟地倔了一下。
见此，景秋和马道士不禁齐笑了一声，这小鸟儿敢情还有理起来了。
倒也没有在此时呵斥，景秋笑了一声后，便说道：“将那培元丹先拿出来，我和你师伯要好好地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