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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上官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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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的声音,萧浩然回过头来,见到是谢言晚,勉强勾起一抹笑意道:“晚儿,你来了啊。”

谢言晚微微点头,俯身行礼道:“晚儿见过舅公。”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名义上的亲人,虽说,这个亲人的感触,还没有薛家带给她的深刻。

薛家夫妇给谢言晚的感觉,便是疼爱到骨子里的亲情,而萧浩然,却是增加了许多庞杂的思绪。譬如爱怜、愧疚、追悔莫及。那些悔恨占据了大半,而其中仅有一小部分,才是来源于亲人的爱。

这也是为什么,谢言晚一直不愿去跟萧浩然多接触的原因。

她实在是受不了有人带着这种种情绪来讨好自己。

“起来吧。”萧浩然的神情里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笑意,道:“可曾用过膳了?”

此时将近申时,谢言晚午睡都起来了,自然已经吃过了。只是这吐槽她却没办法说,面上依旧恭顺的笑道:“已经吃过了,舅公近些时日可好?”

闻言,萧浩然脸上带着几分苦涩的笑意,道:“尚可,晚儿可好?”

“嗯,一切顺遂。”谢言晚脸上带笑,见他神情有些萎靡,因问道:“不知舅公今日唤我前来,可有要事?”

萧浩然这才收回目光,道:“今日唤你回来,是想让你给你外祖母上炷香。”

谢言晚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倒也没有异议,因道:“应该的。”

见状,萧浩然也不多言,便带着她去了祠堂。

那里面常年不见日光,一进去便带着几分阴冷的气息。萧浩然却恍若未觉,只是看着那房间内的牌位,眼中便有些湿润了。

感受到了萧浩然悲伤的气息,谢言晚也肃穆了神情,拿了香虔诚的拜了拜,恭谨的将香插到了香炉内。

死者为大,况且这里面安放着的,又都是萧家的列祖列宗。想当年的镇国公,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想必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身死之后,萧家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祠堂里一时寂静无比,谢言晚望着那些牌匾有些叹息,却不防猛地听到萧浩然的声音响起:“晚儿,她死了。”

谢言晚先是愣怔了一瞬,继而突然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谁,因轻声道:“舅公,节哀。”

闻言,萧浩然怆然一笑,带着自嘲道:“我为何要节哀,这一日,我等了那么多年。”

那一瞬间,他的眼中皆是恨意。萧浩然像是闷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他在谢言晚的身边跪坐下来,叹息道:“晚儿,你可愿意听舅公说话么?”

没来由的,谢言晚竟感受到了他身上那悲怆的心情,和浓浓的孤寂。

她竟一时无法拒绝,点头道:“舅公请讲。”

“我不是萧家的儿子。”

萧浩然望着牌匾上萧擎两个大字,一时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的萧家,还不是镇国公府,而是将军府。我父亲为主将战死之后,萧将军便将我带回了家,虽是养子,却悉心教导,一如亲生。三年后,萧家才有了自己真正的骨肉。”

……

萧澜照出生的那一日,萧擎还在与南越国开战,府上唯一的男丁便是萧浩然。

听到萧夫人痛苦喊叫的声音,萧浩然不顾所有人的阻止,硬生生的闯进产房,握着萧夫人的手,带着坚定道:“母亲,我在,我替父亲陪着您!”

那小小的少年,眼圈带着显而易见的红润,却倔强的不让之落了下来。

萧夫人被他的情绪感染,爱怜的看着萧浩然,而后一声凄厉的尖叫。

旋即,便听到了女婴响亮的哭声。

那是萧浩然第一次见到萧澜照。

新生儿都皱皱巴巴的,像是一个小老头儿,一点也不像萧夫人,不漂亮。

可是,她却有一双格外明亮的双眼,像是黑宝石澄澈透亮,仿佛一下便照进了萧浩然的心里。

自呱呱坠地,到逐渐成长,每一个阶段,都有萧澜照陪着。

直到,上官颖的出现,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她强势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可萧浩然并不喜欢她,每次都冷脸以对。

然而周遭的人,除了父亲之外,每个人都希望他娶上官颖,包括萧澜照。

“我迫于情势娶了她,也预备同她好生过日子。可她不该……”萧浩然的眼中爆出浓烈的恨意,咬牙切齿道:“她不该谋害了照儿全家!”

“我隐忍了多年,终等到复仇的机会。如今她的女儿被挫骨扬灰,外孙女儿被杀,她也终于死了。可是,这世上却只剩下了我独活……”

萧浩然的目光凄怆无比,带着茫然和癫狂:“剩我一个人,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爱不得,连一个恨的人都没有了。一切往事云烟散尽,可我还活着。”

说到最后,萧浩然的声音低不可闻,谢言晚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同情。

这一段纠缠里面,除了萧澜照之外,谁都是凶手,可又都是受害者。

然而就如萧浩然所说,云烟散尽,往事已成灰,活下来的人,也不是胜利者,反而在每一日持续受着煎熬。

生亦何欢?

谢言晚叹了口气,低声道:“舅公,您还好么?”

萧浩然良久才回过神儿,自嘲的笑了一笑,道:“没什么不好的。”

他说着,从地上爬起,可由于长久的跪着,让他的膝盖都有些酸麻,让萧浩然差点倒了下去。

还是谢言晚眼明手快的扶住了萧浩然,道:“舅公,我扶您出去吧。”

萧浩然不置可否的点了头,任由谢言晚搀扶着自己,朝着外面走去。

外间阳光照到身上的时候,那些寒意仿佛尽数被驱散蒸,唯有他脸上的泪痕,证明着那些过往的真实存在。

谢言晚一路将他扶到房间内,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副画像。

画中的女子,一袭白衣坐于花下,眉眼中的安稳和宁静,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四个字:浮生安稳。

而萧浩然在看到她的目光之后,便解惑似的,看着画中人,缓缓道:“这就是你外祖母。”

其实他不说,谢言晚也有些猜到了,毕竟,能够被萧浩然这样堂而皇之的挂在房间之内的,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就算谢言晚见过那么多的美人儿,可也不得不承认,萧澜照是真美啊,美得像是那人间富贵花,合该被人捧在手中,珍而重之的收敛保存。

念及此,她又想起萧浩然嘴里的故事。

当年的萧澜照,在遇到那个呆愣愣的书生之后,竟不顾所有人的阻止,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想来,那时的萧澜照也是幸福的吧。得一人心,执手前行。

纵然后来那样惨烈,可至少她这一朵富贵花,为之绽放过。

谢言晚心中暗叹,萧浩然怨恨萧念,可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根源?女子因爱而生因爱而恨,可若是没有萧浩然的娶而不负责,才是原罪吧。

只是,这样一桩冤孽债,谁是谁非,又岂是旁人能说得清楚的?

她这厢感叹着,一时竟有些心中感慨万千,不想萧浩然却突然张口,问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的问题。

“晚儿,你就打算跟凤栖止这样耗着么?”

闻言,谢言晚微微一愣,下意识反问道:“舅公为何会认为,我是在跟他耗着?”

听得这话,萧浩然脸上带着几分深沉,道:“他连一个名分都不愿意给你,如何不是耗着?晚儿,你能有几年青春,等到年老色衰,却无所依傍,你当如何?”

他是男人,也最了解男人。若是一个男人连名分都不愿意给一个姑娘,那只能说明,她不够重要。

可是萧浩然却不知,凤栖止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愿意给她一个交代。

这件事情,谢言晚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想起那个男人,她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带着痴情姑娘特有的模样,眉眼带笑道:“可是我愿意啊,只要在他身边,就够了。”

萧浩然不了解凤栖止,她可以理解,毕竟那是外人。她了解便够了,毕竟她才是陪伴着凤栖止一生的女子。

只要她足够相信他,二人心心相印,便足矣。

见她这模样,萧浩然越有些叹息,劝慰道:“晚儿,听舅公一句劝,你还年轻,合该找一个更好的。”说到这儿,他的目光又有些悠远,望着墙上那一副美人图,缓缓道:“你是萧家的后代,原该比世上女子都高贵,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这般作践自己呢?你若有心,萧家可以全力助你。”

不管是谢言晚想要另嫁还是如何,萧家都会全力以赴,自己更会拼尽全力,给谢言晚最好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照儿的骨血。

却不想,谢言晚听得他的话,只是摇着头,浅笑着拒绝:“不必了。”

她眼中虽然带着笑意,可是神情却格外的坚定,一字一顿道:“旁人再好,我都不需要。这世间千万人,我只要阿止一个。阿止怎样待我,我也都欢喜。”

眼见得谢言晚这神情,萧浩然顿时愣怔住了。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萧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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