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段神医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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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徒弟哭诉，段神医翻了个大白眼，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有好处为什么不占？有什么好羞耻的？你那时候堂堂正正站出去，当着那么多人面把那个军人治好，你看以后谁敢动你？”
戚少言迟疑：“就那点人会不会太少了？又都是小孩子，被威胁一下就都不敢随便乱说了吧？”
段神医斜睨弟子：敢情你不是怕丢脸，而是觉得围观人还太少是吧？
戚少言看懂他的眼神，耸肩道：“他们前面在其他两座大学的草药学院入学考试中都用过这种方法，可事情传出来了吗？很多人听到都以为是谣言，这还是各个大学的院长出面亲口证实有这种事。这次我就算勇敢跳出来，说不定根本不用那几个组织威胁在场考生，只要后面传出几个谣言混淆视听，时间久了，到时候他们把我往小黑屋里一关，谁还知道我是真能治疗还是说谎骗人？”
“那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想请教请教您老人家嘛。”戚少言谄媚地道。
段神医冷哼，“你小子主意大得很，竟然敢把你母亲的名字给写上去。”
戚少言表示：“我如果露面，他们迟早会调查我的身世。”
戚少言捡着能说的，把他家和大湖村的事稍微说了一下。说来好笑又悲哀，比起一路护送他的同村狼九哥，他现在竟然更相信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便宜师父。
段神医听完，半嘲笑地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小麻烦，你一家都是自然种吧？别骗我，我是大夫，是不是自然种，我自有方法分辨。”
戚少言没承认也没否认。
段神医对徒弟还不是百分百信任他，有点小生气。
“对了，师父，你知道蛙族吗？”戚少言一直想不明白狼九哥为什么特意跟他提蛙族。
“娲族？”段神医变色，“你们村，还是你家人和娲族有关？你和你家人是自然种，不可能是娲族，也不可能和娲族有好的关系，那么就是你们村？”
戚少言听到这里，忽然不确定他说的蛙族是不是段神医口中的蛙族了，“师父，蛙族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说自然种和他们不会有好的关系？”
段神医脸色难得严肃，而且看向徒弟的眼神竟充满担忧：“娲族的娲是远古人类祖先女娲的娲，这个种族全都是非自然种，且是无法变成人形或人形不完全的非自然种构成，这些非自然种对人类外形的自然种异常仇恨和妒忌。这些偏执者坚信他们这样的非自然种才是进化的正确方向，认为他们要比自然种的人类更高贵。为此，他们甚至不肯称自己为人类，而是换了个名字：娲。理由：女娲造人，他们比人高级，自然就是女娲同族，故称娲。”
戚少言睁大眼睛，原来此娲非彼蛙。
这是说他们村和娲族勾结在一起了？那村中那些自然种怎么办？他们现在……
戚少言生生打了个冷颤，“娲族仇恨自然种？那他们对自然种会怎样？”
段神医叹息：“自然种宝贵，大多数非自然种得到自然种都会比较珍稀，尤其用来生育后代时。但娲族是例外，他们一样用自然种繁衍，但却把自然种当作牲畜一样，自然种落到娲族手里，基本讨不了好。而且娲族为了研究自然种比非自然种繁衍容易的这点，对自然种的人体试验也很残忍。”
戚少言脸色变得惨白，他爸妈，还有石头一家，会不会已经落到娲族手上？
村中的长者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娲族牵扯到一起？他们都疯了吗？
段神医接下来的一句话解开了戚少言的困惑，他说：“娲族再不好，但听说他们掌握了突破三转四级的方法，据说娲族的人的寿命基本都超过了四十岁，这对一些死活无法突破的非自然种来说，简直是最大的诱惑，所以娲族哪怕名声不好，投靠他们的人也极多。”
戚少言萎顿，三转四级的突破难关也是大湖村的最大问题之一，村长、猎队队长、还有好几位村中骨干都是年近四十却还没有突破，更不要说几位长老的孩子也在面临这种问题。
如果以前没办法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有人跟你说：不用怕，跟我们混，保证你能轻松活过四十大关，实力也能增强。你会不动心吗？
谁不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实力、更长的寿命？
戚少言想，如果娲族是用这种手段引诱大湖村的骨干们加入娲族，那么他们村的那些人恐怕没几个会不动心。
可是村中不少人的妻子或丈夫都是自然种，他们会舍得让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成为娲族的俘虏，被他们折磨？
但也许这些想要反抗的人已经被镇压甚至被杀死了，也许有些人逃走了……
戚少言回想那个被红雾浸入、各种景象都透着怪异的村子。
一直被压制的红雾为什么会突然不受控制地扩散开？图书馆去了哪里？为什么石头家里会有死人，还是二长老的儿子？
段神医拍了拍徒弟的脑袋，“如果真的是娲族插手了你们村的事情，而且你父母失踪也和他们有关的话，那么我建议你千万不要藏拙，相反，你如果能闹出多大的名声就闹出多大的名声，最好能让这世界上的人都知道你的重要价值，让他们深深体会到缺谁都行就是不能缺了你，那么娲族就算想要动你，其他人也不会同意。而你如果价值足够高，你也可以让别人为你做事。比如找你父母，甚至解决娲族。”
戚少言双拳慢慢握紧。
段神医给徒弟出主意：“高调出手。一定要把这件事用最快速度传出去，且让越多人看到越好。我可以帮你送信，跟他们约定地点，并要求观看人数，理由就是你害怕被迫害，所以需要多少多少人知道。你甚至可以提到娲族在迫害你，表示出你不露面都是被娲族逼的。对了！”
原先看起来特别不靠谱的段神医正经起来竟然特别可靠，如果不是他的双眼冒着“闹事搞事”的乱激动光芒暴露了他的真正想法的话。
段神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情忽然变得特别激动：“你还记得你上次给我的液体吗？我拿去分析琢磨了，经过我反复研究和推断，那液体很可能具有助孕的作用。”
“助孕？”戚少言傻眼，他想过从他手指尖冒出的液体有可能是救命药、升级药、强身健体药，就是没想到它是助孕药。
段神医用力点头，兴奋地道：“对！助孕。这个液体你还有没有？能不能大量弄到，如果能，那么你就真的会成为所有人类的宝贝，救治黑雾之毒感染的病人不算什么，能解决非自然种寿命和难孕这两大难题的人才是真人类至宝！”
戚少言心慌慌道：“可是如果不管救人的能力还是那种能助孕的液体都跟我个人体质有关，也就是我的符纹能力，那么他们会怎么对我？会不会把我切片研究？”
段神医认真分析道：“娲族有可能，但科学院大多数研究者都比较理智，草药协会的草药师则一半一半。所以你更需要公开自己，让所有人都认识到你的价值，而不是隐藏。如果他们想要研究你的能力，你也不用害怕，你可以跟他们谈条件，明白要求研究不能过度，必须在你能接受的范围内。如果他们不遵守约定，对你做一些过分研究，你可以让自己的能力暂时失效一段时间。
你甚至可以事先说明，你的助孕药液需要你在心情极为放松和感到安全的情况下才能产生，因为你的能力独一无二，他们绝不敢对你做什么，做了最后也只能向你低头。另外，其实只要你表现出你这两个能力，就足够让你招募一群强者保护你。必要时你可以雇佣苦皮一家。”
听着师父给他逐条分析，戚少言逐渐冷静下来，头脑思绪也更加清楚。
果然还是要找个经验丰富的人，只靠他一个人想，他都快想出被害恐惧症了。
段神医击掌：“这样，我们先去找苦皮，请它们夫妻来压阵，它们应该不会拒绝。另外我再招募一些人手，你师父我这么多年好歹也积累了一些人脉。以后你就是我岐黄派代表和脸面，对付你就是和我们整个岐黄派结仇！你自己还有没有一些认识的、比较值得信任的、可以帮你撑腰的高手？”
戚少言不确定地道：“飞马车行的厨师长大人？”
戚少言心中同时还想到了第一军校宿管老大的瘸腿帅气大叔，以及大极峰的老板。他也许人生经验还不足够富足，但他看的那些书和村长长辈们讲的“故事”，已经足够让他明白人都有立场这一点。他也不可能和所有组织合作，如果他想要安全，必须自己手中有力量的同时，再借用一支强大靠山。
嗯，第一步，先去找苦皮夫妇，雇佣它们保护自己。至于某黑兔子……算了，他从就没指望过这家伙。
第二步，传信给六星军，提出明确要求。尤其要求场地和观看人数。
第三步，找厨师长、宿管老大和大极峰老板都谈谈。
戚少言把他的想法跟段神医说了，段神医认可了他的做事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