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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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筱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内心却不平静。她们一个给爷生了孩子，一个娇颜如花将整个后院的女人都比了下去，这让她心里如何平静的下来？
海嬷嬷自然是跟自家主子一条心，不过相比于生了二格格以后不能再有身孕的武格格，显然眼前这姿色姝丽的顾格格更是她家侧福晋的心腹大患。
“侧福晋......”
武青青毕竟也是刚坐完月子的人，虽然身体养的不错，但这总归也不能久撑。
李诗笑眼睛看向顾宁，并不理会武青青。一旁的绿芽心里担忧极了，格格刚坐完月子，这般罚跪，以后伤了膝盖如何是好？
云容那边见往日早早过来请安的人今儿却丝毫没有动静，也没打个丫头过来，又听说花园子那边侧福晋和几个格格生了些口角，忙打人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奴婢诽言见过李侧福晋，见过武格格，见过顾格格，见过王姑娘。”诽言是四福晋身边的二等丫鬟，看到地上跪着的几人面色丝毫不变，笑意盈盈的向李诗筱行礼，然后说道：“福晋在正院等着了，请几位主子移步正院。”
海嬷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诽言，不过是个二等的奴才秧子，竟然敢这么跟他们家侧福晋主子说话！
想到自家福晋透露出的一些意思，诽言也愿意透露出一个好来，可是李诗筱却不甘心，“原来是诽言姑娘，不过这三位妹妹有错，所以——”
“回禀侧福晋，福晋主子在等着呢。”诽言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
她虽然是个二等丫头，可也是福晋身边的二等丫头，李侧福晋怎么不想想二阿哥还在正院呢，这般光明正大不给福晋的脸面有什么好处？
李诗筱紧紧抿着唇，海嬷嬷还待说什么，她一个眼风狠狠的扫了过去。
“既如此，姑娘带路吧。”李诗筱语气平淡的说道，也没让地上的人起来，只不过走到顾宁身边的时候脚下一歪就倒了下去。
顾宁心一提，连忙往旁边一闪，她可是四爷的奴才，又不是她李侧福晋的奴才，忠心护主也得分人。
“侧福晋！”海嬷嬷惊叫。
这招用的多了，她料想一个小格格也不敢躲开，尤其是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动作，心下得意之际，结果一股剧痛唤醒了她的神志。
“啊！！！！”
“我的脸！！！”
“顾氏！”
顾宁虽说体格好，但是跪这么久也不会觉得舒坦，看到李诗筱直接脸擦地朝下，忙捂着肚子就站了起来。
“诽言姑娘，我......好疼。”装晕是个技术活儿，可是这次确实不是装的了，是真的疼。
“格格！”翠柳一溜烟的窜了过来，脸颊肿胀却很快速的接住了顾宁。
“大夫来了！”出事儿的时候，诽言一点都不慌乱，又不是自家主子，她很镇定的让花园子里的小丫头们分头去禀报福晋和请大夫，可是在看到顾格格的动作时，她脸色严肃起来。
“大夫，快瞧瞧我家侧福晋！”大夫一来就被海嬷嬷给揪了过去，李诗筱坐在绣榻上不停尖叫，手心中的温热险些没把她刺激的晕了过去。
好在小丫头机灵，没有只请一个大夫，要不然可不好收场，“大夫，瞧瞧我家格格。”顾宁脸色白惨惨的，躺在那儿似乎没有了气息。
“一个格格算什么东西！先紧着我家侧福晋！”海嬷嬷怒斥道。
“嬷嬷，又不是一个大夫！”翠柳这时候可不弱了，即便是海嬷嬷都没有挣脱她的手臂，“我家格格疑有身孕，若是小主子出了什么事，嬷嬷你担待的起吗？”
这时候她可顾不得真假的，况且说的是疑，反正两个大夫，总不能都让李侧福晋给占过去！
“呵，一个奴才秧子，怎么可......”海嬷嬷丝毫没有把顾宁当主子看。
“姑娘，恭喜你家主子有了一月的身孕。”老大夫摸着胡须，丝毫不被那老太婆的嗓门给吓唬到，四贝勒府的事儿跟他没关系，但是诊出了喜事儿总归少不了他的好处。
“怎么可能！”李诗筱拿下了捂着手的脸，就连海嬷嬷嘲笑笃定的脸都僵住，“顾氏怎么可能！”
接着白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
“翠柳？”顾宁有意识的时候，感觉眼前有光斑在不停的闪，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格格！”翠柳见她醒来，忙把手中的铜盆放下，“格格大喜，您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身孕......手摸上肚子，看来她的直觉没有错。
“大夫可有说什么？”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刚怀上肚子还没什么感觉呢，可是她却感觉自己身子虚在盗汗。
“......格格您放心，福晋已经请太医给您看过了。”翠柳的声音有点飘，“咱们贝勒府补品多，定会好好给您养身子的。”
“哦？真有事儿？”顾宁看向她。
“......是的。”翠柳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太医说您虽然有了身孕，但是身体却是极虚弱的，尤其是您中的秘药本身不会怀有子嗣，但是因缘际合下有了身孕也是对身体损害很大，尽管这并不会危及小主子，但是小主子越是康健您就越是虚弱......”
“我知道了。”顾宁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她心里有数。
否则依照她的身体素质，绝不会怀了孩子就跟要跪了一样，动作稍微大点儿就脸色白后背冒虚汗。
翠柳有些忐忑：“格格您放心，福晋和主子爷都说了往后补品不会拘着您，也会派嬷嬷过来照料您。”
“给我叫一份儿容易克化的粥过来。”顾宁没没在这上面说什么，她不信自己那么容易死，要真是死了也是她的命。
可是......肚子里的崽虽然来的蹊跷，但是再蹊跷那也在她这儿落户了，要说真感情那还真没有，但是心里确实是微妙，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原本一心盼着有个孩子改善生活，或者说是余生有个依靠，但是现在真的证实了却是没什么特别激动的情绪。
顾宁长舒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放空了一会。
真是，难道这就是怀孕的感觉？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有了矫情的心思。
睁开眼，她摸了摸肚子：“还真是好日子过多了脑子有病。”有就有了，矫情个屁。
这里可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围着转，不就是揣个崽儿，有什么好矫情的，没有那个命，千万不能得矫情的病。
四大爷可不会贴心哄人，还不如好吃好喝的待着享受福利。
小妾的作用本来就不大，除了暖床就是生孩子。
“黄鹂？”
“格格，奴婢在呢。”黄鹂坐在外间守着，听到顾宁的话儿立马走了进来，“格格，有什么事儿要奴婢做的？”
顾宁觉得肚子饿了，看人都出现重影，“你去把翠柳换回来，我有事问她。”
“是。”
须臾，翠柳走了进来，“格格。”
“李侧福晋如何了？”其他人也不想问，反正按照当时的情况，滚成一团的就她们俩。
“李侧福晋当时脚下不稳到了下来，幸亏格格您动作快，要不然小主子......”翠柳尽管神情恭敬，但是语气里却是有些欢愉，“还好格格您福气厚，小主子没什么大碍，不过李侧福晋的脸擦到了地上......”
“怎么，鼻子擦平了？”顾宁冷哼一声，擦平了也活该，当她没看见那小动作呢，侧过身子往她身上倒，落下来的势头那头上的钗可是正对她的脸的。
“......没。”翠柳无语，人的鼻子怎么可能擦平，“不过鼻尖蹭掉了芝麻大小的一小块肉，花园子里的奴才被福晋罚了月钱。”
芝麻大小......这是拔了一个脂肪粒吧？
顾宁虽然觉得这疤太小，但是这个小凹陷在李诗筱眼里可是长不回来的，她了疯一般要出来找顾宁算账，身边的大丫鬟满嘴苦涩的把她拦了下来：“侧福晋，这事儿顾格格......”顾格格可没有推您，当时有眼睛的都知道是您自个儿想要摔在人家身上的，人家只不过是为了肚子躲开的。
就算是没有肚子里那块肉，人家闪开也没有罪过啊！
您是侧福晋，又不是嫡福晋，没那么尊贵。
“那我就活该认下了不成？”李诗筱双眼红，这么大块的疤，若是惹了爷的不快她还有什么盼头？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动作值不得推敲，但是怒火总要有泄的地方：“那起子没清扫干净路的贱奴呢？”
“......福晋已经罚了他们的月钱了。”知语说道。
所以侧福晋，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毕竟是您先扫了福晋的脸面，而且两位格格和王姑娘可着实是没出错的地方，出错的是您......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她好不容易爬到李侧福晋大丫头的位置，这位主儿也是个阴晴不定的。
“哗啦——”桌上的瓷器直接被扫在地上。
“难道要我认了不成？”
不认还想咋地？
知语很想说实话，但是命重要，别说您现在宠爱没有顾格格多，就是全后院最多也没用，咱们主子爷可不是宠妾灭妻的，福晋的处置合情合理，爷可不是那种为了小妾下嫡妻脸面的人。
“怒气冲冲？”云容喝了一口茶，“把这两个月清湖院的损耗送过去给爷瞧瞧。”
四爷现在还是个贝勒爷，本身又是个跟着太子后面办差的皇阿哥，铺张奢靡的可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可得让他瞧瞧自个儿的宠妾是怎么给他拖后腿的。
毕竟能进皇阿哥后院的瓷器能是便宜货？
伤不起那个脸面，再加上李氏的脾性古怪，别说瓷器了，就是珍贵的饰也是说砸就砸。
“蠢货！”胤禛在前院接到李氏清湖院的清单时脸都快绿了。
他一向就不喜欢铺张浪费，可是李氏竟然这么给他拖后腿！
要知道，为了不给别人说酸话，他就算是给皇阿玛和德额娘尽孝心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奢靡的物件儿，反而是清贵又显示用心的礼物。可是看到清湖院的动静，胤禛眼前一黑。
各家府邸采购什么的都是有根有据的，李氏这么做，德额娘该怎么想他？
给自己老娘的礼品都没有小妾的值钱，难怪十四弟总是看他不顺眼了。
别人可不会认为这是小妾自己要买的，人家只能看到是四贝勒命人给小妾买的！
胤禛抿抿嘴，宠爱谁是他的自由，但是也不能让人太不知好歹了。
“翠柳？”顾宁看着自己的生活水平下降了，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
虽然她不是喜欢穿金戴银的，但是衣料饰质量没下降可数量却少了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四福晋应当不会克扣小妾，尤其是怀孕小妾的份例吧？
“......”听完翠柳说完，顾宁一阵无语。
脑子有病。
不过不苛待她的嘴就好了，反正她怀孕了大多数时候闭门谢客，而且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好比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