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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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以为她和杨翟会跟以前一样,不过是多知道一个杨翟的秘密,她甚至试图忘记这件事,然而她越是假装不在意,越显得刻意,就比如昨天晚上杨翟洗澡的时候忘拿衣服,喊她帮忙,这是她们生活中生过无数次的小插曲,当顾然很自然的打开浴室的门,看到不着寸缕的杨翟时,她的反应是脸上大写的尴尬!杨翟脸上自然是大写的受伤,更要命的是顾然竟还补了一句“对不起”,杨翟差点哭死在浴室里。又比如今天早上起来,顾然在厨房煎蛋,杨翟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这也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顾然下意识竟躲开了,杨翟的心立即裂成碎片,顾然刚要张嘴解释,杨翟先抢道:“你再说对不起,我死给你看。”还顺手操起案板上的菜刀……
别别扭扭的过了一天之后,终于所有的情绪在晚上爆,□□是两人坐客厅沙里看电视,杨翟不小心拿错杯子,喝了一口顾然杯子里的水,然后一整个晚上,顾然竟然再没有喝一口!
杨翟终于受不了了,几乎是从沙上弹跳起来:“顾然,我告诉你,我是喜欢女人没错,但是我也没说喜欢你啊,你别整一副要被我强.奸的样子好不好?”
顾然:“……”
杨翟怕她听不懂似的,又一字一顿的说:“顾然,你给我听好了,我、对、你、没、兴、趣!”
顾然很无辜,弱弱的说:“是你自己想多了。”
杨翟顿时泄了气,感觉自己在顾然的跟前就像个小丑,唱着独角戏,实在是太可笑了。顾然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她的性取向,但是种种表现分明就是戴有色眼镜看她,杨翟怎能不受伤?其实也不能怪顾然,顾然实在是一个直了不能再直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一直瞒着,不说还有点指望,说了直接绝望,她不怪谢亚言,反正早晚都是一刀,是她自己太胆小,一直不敢捅破那张纸,顾然不过是知道她喜欢女人,就已经是这样的反应,要是知道自己从高中就暗恋她,还不知道什么反应,只怕立刻就要将她扫地出门,然后像避瘟神一样避她,杨翟想想就心塞,想放弃舍不得,不放弃又受不了顾然异样的目光,算了,只要能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能天天看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这么多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杨翟什么也没说,默默回房,留下顾然独自在客厅,左右不是,顾然知道她的无意之举伤了杨翟的心,只是她实在没办法做到跟以前一样,她既然已经知道杨翟喜欢女人,就不可能装作什么也没生,她想照顾杨翟的感受,却好像适得其反了,当杨翟斩金截铁的告诉她,不可能喜欢她时,说实话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她们认识二十几年了,在一起的时间比父母还长,她们几乎熟知对方的一切,甚至有时候默契到心有灵犀,然而她们二十几年的情谊,却及不上杨翟心中的那个女人,会是谁呢?她认识吗?优秀吗?配得上杨翟吗?
顾然无奈的笑了笑,觉得自己自私又矛盾,她能接受杨翟喜欢女人,却不能接受有另外一个女人比她在杨翟心中的份量更重,然而她自己是喜欢男人的,她还要结婚生子。
顾然看着杨翟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可能是休假久了,才会胡思乱想,什么都绕着杨翟转,杨翟喜欢男人也好喜欢女人也罢,身边总不会缺了追求者,等到修成正果的那天,她只要祝福就好了,而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找个好男人恋爱结婚生子,不过想到杨翟的话,她对未来的生活总有点信心不足。
李廉出轨后,她问杨翟:“暖男为什么会变渣男?”
杨翟说:“男人就像那煤炭,刚烧的时候很暖和,烧到最后就只剩渣了。”
顾然想想好像挺有道理的……
和杨翟冷战一个星期后,顾然终于受不了了,决定去上班,好错开杨翟在家中的时间。从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冷战,她和杨翟冷战的记录保持在上高中的时候,因为她早恋,杨翟跟她吵了一架,然后足足冷战了两个月,要知道那时候的顾然还住在杨翟家中,本来就寄人篱下,还要看人脸色,可知她当时的内心是多么的崩溃,从那以后就留下了阴影,只有一冷战她就逃。
后院着火,杨翟自然也好不到那去,在节目中更犀利毒舌,以至于台里的投诉电话快被听众打爆了,他们都快被杨翟伤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比如一听众问:主持人,男朋友要跟我分手怎么办?
杨翟:送他一个大写的滚。
听众:……
听众二:男朋友说我长得丑,卸了妆可以直接参加万圣节,我怎么回他?
杨翟:你告诉他,他脱了裤子可以过儿童节。
听众:……
听众三:杨翟姐,最快的减肥方法是什么?
杨翟:截肢。
听众:……
最狠的——
听众:男朋友出轨三次了,每一次我都原谅了他,昨天又被我抓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想分手,可是又舍不得,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很爱他。
杨翟:一个渣一个贱,简直天作之合,我祝你们白头到老,千万不要分手,免得祸害别人。
听众:……
社交平台上也是热闹非凡。
往事随风吹:画风全变了,女神你肿么了?
我有八块腹肌:女神简直吊炸天,请接受我的膝盖!
采姑娘的老蘑菇:大写的懵逼。
雕刻时光:女神,你失恋了吗?
诸葛亮和周瑜是好基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神!
……
杨翟的助手钱小花忧心忡忡,她感觉杨翟再这么下去,轻则女神形象全毁,重则饭碗不保,她已经跟了杨翟三年了,实在不忍心看着杨翟一条道走到黑,搜刮了杨翟的朋友圈之后,似乎只有顾然能拯救杨翟,但是她更知道杨翟会变成这样,多半是顾然造成的,她对杨翟跟顾然的关系,只能用一句改编的歌词来形容: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谁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二人世界。
钱小花给顾然打电话:“然然姐,你劝劝小翟吧,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快把全世界的人得罪光了,台长已经三令五申,小翟再不收敛,直接关了她的节目,你知道小翟有多喜欢这份工作,真要关了节目,小翟的病情肯定加重。”
顾然:“……”钱小花是第二个给她打电话的人,第一个打电话的是徐素。
徐素说:“杨翟这是有病吧,病了就让她吃药,别给我丢人显眼。”
顾然不再怀疑,当年在医院,杨翟真的被抱错了,她绝对不是徐素亲生的。
不过全世界的人都为杨翟担忧的时候,顾然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才上班第一天,因为心情不爽得罪了她的顶头上司,就是截了她的胡抢了她市场总监位置的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