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想护着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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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厉看见李助理眼里闪着流光，脑海又猛地撞进安晋抱着梁伊一的画面。如果安晋不是梁伊一的父亲，他怎么可能露出这么慈祥的目光？
但是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李看着他瞳孔里千变万化，又一次渗出了冷汗。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家里来的电话。秦伟仲严厉的嗓音从电话传来：“和方顺合作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秦伟仲要是想知道项目的事，何必来问他？秦厉知道这不过是他的开场白，但还是应道：“明天签了协议就可以开始了。”
“今晚慕容家过来聚餐，别太晚回来。”
秦伟仲的语气不容拒绝。事实上，自从慕容芷住进秦家后，他能不回家就不回。
秦伟仲虽然生气，却也不敢逼得太紧。好在公司这段时间的确很忙，慕容家的人也就没多说。
“嗯。”秦厉冷冷应了句，心里却有些不悦。好在，他让梁子延过去防范着安晋和慕容易，倒也放心些。
……
挂了电话，李助理也出去后，他又把电脑打开。
影像中，梁晓可把一一抱在儿童吃饭椅上，卫敏就把蛋糕上唯一的拉住点燃，大家很是配合地给梁伊一唱生日歌。
慕容易唱完歌后，捧起梁伊一的小脸蛋，要亲下去，却被卫敏阻拦：“哎哎哎！你怎么可以占我们家一一的便宜？”
那边安晋已经先行下手，亲了上去。慕容易也没见卫敏说什么，顿时不服气：“凭什么他就可以亲？”
“你哪能跟安晋比啊？”卫敏这么说，却暧昧地看向梁晓可：“他可是一一的爸爸。”
梁晓可拉了拉卫敏，脸上有些尴尬：“说什么呢！”
“你害羞什么啊？”卫敏道：“我真真替你高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安晋居然又回来了！你们总算也快修成正果了！”
凤婶端着水果过来，也掺和着，笑道：“一一是该有个爸爸了！我看安晋这小伙子可比慕容易好！人长得斯文，一脸正气。”
“凤婶，难到我就不斯文，不正气吗？”
“光是你那一头奶奶灰，凤婶就不会把你列入待选名单中！”卫敏笑道，紧接着她又朝梁晓可暧昧挑眉：“怎样？你要选择哪一个？”
梁子延很是好奇地打量安晋，后者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笑不语。而当卫敏这么问完后，安晋虽然脸上平静，但去吧目光锁在她身上。
慕容易却已经搂住梁晓可的肩膀，露出一副挑衅的表情：“安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先看上可可的。”
“你看上可可有什么用？说，可可，你到底看上那个了？！”卫敏起哄道。
梁晓可全当大家在嬉闹，很是配合地来回看了几眼两人，笑道：“我都想要，怎么办？”
盯着电脑屏幕的秦厉“噌”地就站起来了，可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他盯着屏幕里的梁晓可，她笑靥如花，他却满眼怒意。
而在梁晓可家中的梁子延，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蹙了蹙眉头。安晋眸子里的笑意更深，眼前这个女人，是他苦苦思念了五年的人！当听到她已嫁为人妇，又生了下一个女儿，还离婚了，他是痛苦折磨了自己大半年。
可是，当他真正去了解，得知她这几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后。他原谅了她当初的离开，不仅仅是原谅了，他不想再失去她，他想用余生好好守护她。
他本以为，她会不愿意见他。可是她不会，他看到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眼底总有一丝愧疚。况且，当初她也是舍不得他的。
安晋很开心，他真的希望这辈子都这样跟她嬉笑打闹，如果她接收他，他会把梁伊一当做亲生女儿来照顾。
……
一群人嬉嬉闹闹，直至中午两点的时候，慕容易说他下午有工作，然后就离开了。梁子延却一直都没等到秦厉的通知，只能硬着头皮留在那儿。
梁伊一有午休的习惯，梁晓可把她抱进房间哄她入睡。卫敏看着安晋和梁子延，有些头痛：“客房就一间，你们介意一起休息吗？”
梁子延礼让：“让安先生进去了就可以了。”
这时，梁子延的手机振动了，他掏出手机，是秦厉打来的。他走到阳台处才接，只听那边秦厉吩咐：“你跟他一起进房间休息。”
梁子延虽觉得奇怪，但却没多说。秦厉又吩咐他几句后，才挂了电话。梁子延根本摸不着头脑，但应了下来，并走回屋里，笑了笑：“安先生介意跟我同个房间午休吗？”
安晋温温一笑：“怎么会介意？”
虽然这样说，但安晋却心里奇怪道：怎么接了个电话，突然就说要一起在房间休息？
凤婶很勤快，客房每天都有收拾，里面很整洁。只是，床头柜上放着一块昂贵的手表，男士的。这不免让他变得敏感起来。
梁子延想起秦厉说的，当着他的面推开衣柜。安晋被他突然的举动吸引了，而当衣柜门打开之后，两人都因为里面的东西而吃了一惊。
衬衫，西服，领带，到鞋子袜子，甚至是内裤，全是男士的。而且从尺寸上看，应该都是同一个的。
安晋脸色煞白，紧接着低着头不语。晓可家里，曾经有男人住过？这里是她离婚后住的地方啊！
他低垂着眼睑，以掩盖眼里的疼痛。
而帝恒集团十三楼，总裁办公室里，隔着屏幕的秦厉得意地勾了勾嘴角。这就是秦厉让梁子延推开柜子们的目的，他要让安晋知道，梁晓可是有男人的。他想让安晋知难而退。
安晋责备这一幕，闹得没有任何心情休息了。他对梁子延道：“我去抽根烟。”
然后就走去阳台。
阳台上，他望着小区里宁静的午后，脑海情绪杂乱无章。抽第六根烟的时候，阳台门突然被人拉开，走进来的是梁晓可。
她问：“你不是不喜欢抽烟吗？”
高一那年，安晋的舍友们都学抽烟，也要安晋一起学抽烟。安晋说他讨厌抽烟，舍友认为安晋孤傲，不知怎么了就生口角打起来了。
梁晓可记得，她帮他擦药的时候，他还愤愤道：“烟有什么好抽的！”
安晋自然也望不了这事。他母亲每次一忧郁，就会独自一人抽烟。他不喜欢看到母亲这样子。而且，都说抽烟有害健康，他那时候很害怕母亲会得肺病，然后离开他，所也很讨厌烟。
他得知晓可转学离开高中不是她告诉他的，而是有一天上学，梁晓可没有到。班主任跟班里的人说，她转学了。
安晋当时不相信，直接就跑到她家里去，却现早已经人去楼空。
整整一个月，每天早上，他都会站在以前接她的路口。期待有一天，她会像从前一样，或是灿烂而笑，或是小小埋怨地蹦出来。
可是，她没有，她离开得如此匆忙，销声匿迹，他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如今梦醒了。可是，书上的娟秀字体，那一句句深情，又告诉他，她存在过，他们爱过……
而他似乎也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如此嗜烟，只有烟能让他在思念中沉静下来。
见她出来了，安晋把烟头掐灭，淡淡一笑：“怎么不多睡一会？”
梁晓可刚想睡着，可又接到秦厉的短信，要她今晚去信达公寓，哪里还睡得着？就起身了，见他在阳台连续抽了三根烟，终于忍不住出来阻止。
因为母亲的病危在旦夕，当初离开得很匆忙。她也曾想过跟他道别，不仅仅是时间上太紧急，而且她怕她看到他之后，真的就没办法离开了。再后来的事，完全出乎意料……
“安晋……”她突然低沉地唤了一声。
他想起，从前她每次叫他的时候，或是兴奋，或是沮丧，或是微怒……这样低沉而隐藏愧疚，他是第一次听到。
“对不起……”她低着头，将埋藏了五年的愧疚说出来了，那一刻，泪水滚落。一番不可收拾。
梁晓可这辈子，只在他面前这么哭过，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哭出来。
安晋最见不得她哭，还是哭得这么伤心。他知道她自责，这一个月里，他早已知道事情的缘由。他庆幸自己回国，庆幸找到了她。
他一把抱住她抖动的双肩，十分心疼地将她摁在怀里：“晓可……”
梁晓可却哭得更凶。当年她不辞而别，分明对不起他。可是她却抵不住诱惑地嫁给了秦厉，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辜负这么好的一个人，而爱上另一个男人？
“晓可，让我照顾你和一一吧。”安晋的目光坚决，信誓旦旦：“我会把一一当作亲生女儿。”
哭得稀里哗啦的梁晓可一怔，却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震惊地望着他。
安晋只以为她不相信，又很是郑重其事地托起她的手：“我是认真的。”
梁晓可把手缩回来，然后抹了眼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现在又怎么可能跟跟他一起？她怎么配？
她苍白着脸走进屋子里，恰好梁子延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她双眼通红，有些诧异地打量她身后跟着的安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