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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他说,乖乖的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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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浅抓抓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个女人也看到陆浅浅了,转过头,微微一笑。

“那是纪总的新助理他请女助理了听说是剑桥回来的,精通五国语言。”于湛年走到她身边,小声解释。

“你也认识她的啊她是沉默”陆浅浅压低了声音。

“是吗”于湛年扶了扶眼镜,小声说:“那天我很紧张,一直流汗,眼镜总是模糊,还真的不太记得了。”

“于总,这么大的美人,你会不记得”陆浅浅一脸不信髹。

“我那时愁得要死,你没现那院子里有几条大狗吗”于湛年取下眼镜,用力擦了几下镜片,小声说道:“我怕狗,月退都软了,还看女人”

“撒谎”陆浅浅撇撇嘴角,又往前看。

那个女人已经扶住了纪深爵的手臂,正在护着他上车。

“她叫什么”陆浅浅小声问道。

“许琥珀。”于湛年说道。

许琥珀这名字真好听

她拧拧眉,纪深爵怎么会请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当女助理呢不让她来上班是不是因为想换掉身边的她了

正郁闷时,手机响了,是大伯母打来的,催着她打钱过去。

对了,她还有这么件破事没解决呢

“对了,你来公司干什么”于湛年站在一边等她,低声说:“他说把你辞退了,让我把你的工作都交出去。”

他还真的这样做了一点退路都不给她,直接辞退她啊

陆浅浅握着工卡,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去忙了。”于湛年朝她点点头,拔月退走开。

陆浅浅在厅里站了会儿,每个从她身边走过的人都眼神复杂,而且尽量绕着她走。她猜,是因为林莱的事

算了,先去办大伯母那件事。她想去见见陆晓鸥,问清楚那晚的事。她不能在这件事上当糊涂虫,若只是意外,她先看看纪深爵的态度,如果他真的计较,她就想瞒下来算了。若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欺负她,她也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这个月没上几天班,没工资可拿,也不想再去财务看人家的脸色。收好了自己的东西,直接去罗素找陆晓鸥。

因为林惠的关系,陆浅浅不想再站到罗素的门口,于是给陆晓鸥打了个电

话,让她到罗素对面的女乃茶室里来见面。

这一等,足足等了四十来分钟,陆晓鸥才不慌不忙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叫我来干什么”陆晓鸥坐下了,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尖刻地说道:“我记得我昨晚说得非常清楚了,钱转我妈的帐上就行,以后大家各不相欠,我们一场姐妹,也就到此为止。我可高攀不起你这样有本事的女人。”

从小到大,陆晓鸥对她的态度都这样,笑容少,嫌弃多,陆浅浅早就习以为常,若陆晓鸥突然对她笑,那才叫有古怪。

“你那晚看清那个人了吗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不要欺骗我。”陆浅浅压低了声音,努力掩饰住紧张的情绪,不想让陆晓鸥觉得自己是胆怯。

“行了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这都好几年了,你时时装出冰清玉洁的破样子,我真不信你不记得你做过的事。就算那晚你不记得,你和韩氏集团的韩凌的事是真的吧陆浅浅,我看着你就恶心。”

“陆晓鸥,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陆浅浅压抑着快爆的脾气,忿忿地盯着她。

陆晓鸥冷笑几声,大声说道:“你若真不记得那晚的男人了,我提醒你一下。在白山那地方,有一群小混

混,领头的那个背上纹着一只鹰,那晚他送你回来的。钱赶紧打过来,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然我可就告诉你们ot的人了,想必他们都特别感兴趣。”

她噼哩啪啦地一顿骂完了,不给陆浅浅追问的机会,鄙夷地瞪了她一眼,走身就走。

陆浅浅目送她穿过人行道,快步跑进了罗素大门,颓然地抓起了水杯,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光。

这是一杯冰水,她特地让服务生多加了两块冰,能让一身乱流的热血老实一点。

白山那里的小混混,她太有印象了。

还在她念高中的时候,那个纹着鹰的男人就总去学校门口堵她。一开始,是因为她的女同学嫉妒她,叫鹰纹男来教训她。结果那男人一瞅她,魂跑了一半,总趁她下自习来堵她。有好几回,她被鹰纹男堵在小巷子里,差点逃不出来。

是他吗

她想到那男人色

迷的眼神,短到贴着头皮的头,还有脖子上面长长的刀疤,不寒而栗,又有了一种身上爬满毒蚁的错觉,浑身难受。

爸爸的事还没弄清,又多了件让她难过的事,这两件事就像两座大山,沉沉地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然,她回趟白山,看看大伯,找鹰纹男确定一下

天,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鹰纹男那张让人恶心反胃的嘴脸。

大伯母的电

话追进来了,开口就要钱。

“陆浅浅,钱呢”

二十万啊陆浅浅心里在淌血,用了这笔钱,她就等于接受了林惠轻描淡写的致歉,她过去的十多年就这样一笔勾销掉了。

但不给,大伯就得躺在那里,可能还会死掉。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和大伯母讨价还价。

“我真的一下拿不出那么多,他没有给过我钱。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不是他的情\人。”她尽量让语气委婉一些,争取大伯母的体谅。尽管,她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果然,大伯母一听就炸了,劈头盖脑地一顿臭骂。

“那是啥关系女朋友你也不看看你什么人,干过多少不要脸的臭事,他能当你是女朋友你还真想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们那样的豪门,会真的娶你这种过去不干净的女人醒醒吧,我又不是要你拿一两百万过来。你在我们家又吃又住,学费生活费,你自己算算。”

“那也用不了三十万,我再给五万,你爱要不要。你们真要去说,请便反正,我现在真的没有这么多钱。”陆浅浅生气了,好歹也是亲戚,怎么说得这么刻薄难听

“五万,你打叫花子二十万,一分不少,不然你大伯若救不好,我就把他抬ot去。”大伯母炸毛了,大声嚷嚷。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陆浅浅气得猛地站了起来。

大伯母又凶猛地威胁了两句,挂断了电

话。

陆浅浅的火气已经窜起来了,她决定现在一分钱也不给她先去看看大伯,确定一下后期治疗的费用,需要多少,她就承担一半。

鹰纹男那里,她马上就去确定,若是鹰纹男对她施过暴,就算报不了警,这错也不是她,她愿意和纪深爵坦白地说。他若不能接受这件事,她也就算了,她绝不欺骗纪深爵,绝不坑纪深爵。

分界线

雲凰酒店。

陆浅浅推开门,只见纪深爵他们都在,许琥珀正在他打领带,刘哲他们在一边等着,都换上了崭新的银蓝色西服。

“去哪里”她走过去,好奇地问道。

“丁振南庆功宴。”刘哲转过头,微笑着说道。

“得冠军了吗”陆浅浅的视线落在落地镜上。纪深爵穿的是最新款的ron西装,海蓝色,戴着钻表,袖扣是两褐色玛瑙,像豹子微眯的眼睛。

许琥珀穿着一身阿玛尼白色西装,设计很别致,是小脚裤,越地显得她双腿修长笔直。长高挽,戴了一副镶钻的暗褐色玛瑙耳坠子。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给陆浅浅一种极为相似的感觉,就像是同类遇上了同类。

这种感觉让陆浅浅有些不舒服,纪深爵怎么就不停地换女人呢

“我想回趟白山,看大伯。”陆浅浅主动递上了领带夹,小声说道。

“不行。”纪深爵微抬下巴,让许琥珀给他调整领带,自己整理袖扣。

“是真的看大伯,他不好了。”陆浅浅赶紧说道。

“不行。”纪深爵拧拧眉,沉声道:“哪里也不许去。”

“你是让我陪你去庆功宴”陆浅浅轻声问道。

“不用了,许琥珀陪我去。”纪深爵转过身,平静地说道。

不让她去,也不让她回白山,就在这里当笼子里的小白兔呢她抿抿唇,小声说:“我买晚上的票,去去就回来。”

“不行,哪这么多事,哪里也别去。乖乖的,我喜欢。”纪深爵拔月退往外走,语气里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好家伙,这不是和他好好商量吗什么叫哪这么多事好像她不能有事一样

许琥珀跟上了纪深爵,从陆浅浅身前过去的时候,冲她一笑,“陆小姐,好好休息,我会照顾好纪总,别担心。”

陆浅浅迎着她的视线笑了笑。纪深爵知不知道许琥珀和沉默的关系对了,她在太阳花的花盆里见过一把铜钥匙,可能纪深爵真是找沉默办事了。

沉默好有本事啊,连纪深爵都要找他

刘哲他们匆匆跟出去了,房间里出现了死一般的静寂。

她往沙上一坐,看着脚下白色的新地毯,一阵阵地害怕。人真不能过好日子,一过了就沉进去,不舍得失去。她才住了多久就有些不舍得这间房间了,床舒服,沙舒服,浴缸舒服,纪深爵也让她舒服

她想像纪深爵把她从这里赶出去的那一瞬间,她会怎么样,是哭是强撑着假装不在乎

傻了吧,不喜欢才不在乎现在她不仅喜欢这间房,更喜欢纪深爵

不行,她还是要去白山

她不知道别人遇上这种事会怎么样,是不是装成没生过,心安理得地享受纪深爵给她的好日子。她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像她一样焦急,急得像天要塌下来一样。她只知道,她现在就想知道答案,找到那个晚上的他。

现在是淡季,火车票能大把地买。她买了最早的一趟车,简单收拾了东西,赶往白山。

途中她给大伯母了个消息,告诉她会付二十万,给她一天时间筹齐,不然惹纪深爵生气了,一毛钱也拿不到。大伯母只想要钱,不想过早地闹僵,也就答应了她,给她多一天的期限。

接着她又给纪深爵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去白山看大伯了。大伯病危,于情于理,她也应该来看一眼。

这是陆浅浅两年半里第一次回白山,白山对她来说,和一座空城差不多,不管变得多繁华了,对她也是冰冷无情的。白山吞掉了她的爸爸,她的妈妈,还有她的家,把她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啃得七零八落。

她讨厌白山她不知道在白山找到真相之后,还有没有勇气再抬起头,看向纪深爵。她想,自己是不是傻啊,装成什么事也没生不就行了吗大伯母她们闹,她就死不承认好了。反正纪深爵又看不到,不知道她的眼睛里装着多少慌乱,也不知道她的嘴唇上染着多少苦涩。

干吗非要这么老实

她把额头顶在车窗上,苦笑。

若不老实,她就不是陆浅浅了。她不想当个糊涂的人,她得明明白白地活着。

这是趟新开的快车,三个半小时就能到白山。明明在同一个省的版图内,黎水已经成了国际范的大都市,白山还是一个迟暮老妇的形象,暮气沉沉,挂再多的彩灯也没办法给她过于苍白的肌肤上抹上血色。

她拎着小行李箱,站在大街上,百感交集。

这就是她出生、成长的家乡啊。在街头找了家熟悉的小店,吃了碗拉面,直接赶到医院。大伯母说过,伯父一直在这里住院。

一路打听着上楼,只见大伯一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正一声一声地咳嗽。

“大伯。”她快步过去,心酸地看着骨瘦如柴的大伯。

“浅浅”大伯楞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休假,来看看您,您感觉怎么样了。”陆浅浅把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小声说道。

“我就这样吧你大伯母去看你表妹了,你晚上就住家里吧。”他哆哆嗦嗦地从枕下拿钥匙,沙哑地说:“这里很快就关门了,不要呆久了。”

“我自己找地方住。”陆浅浅把钥匙推回去,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这里,还想问您两件事,一件我爸生病的事,我见到刘健雄了,他说我爸是试药才生的病,您知道这事吗”

大伯拧拧眉,嘟囔道:“他怎么和你说这个。”

“不能说吗”

“当时你妈得了赔偿金的,有三十万,你妈拿着钱就跑了。这事我也没和你大伯母说过。”大伯撑着双臂坐起来,喘了几下,继续说:“我就是气她一点也不给你留,也太缺德了。”

林惠还拿了三十万陆浅浅握了握拳,继续问:“那白鸽药厂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当时和你爸试药的一批人,就你爸和另两个人最严重,那两家拿了赔偿金,早就搬走了。”大伯眉头紧锁,转过腊黄的脸看她,“你还要问什么事”

“我听晓鸥说,几年前我烧的那回我是不是出过什么事”陆浅浅难堪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大伯挥了挥手,往下一躺,哧呼地喘,“哎,浅浅,我对你的责任也尽到了,我也活不了几天了。你大伯母和表哥表妹,你能不来往就不来往吧。尤其是你大伯母,千万不要听她的哄骗。晓鸥性格古怪,争强好胜,赢不了得不到,她就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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