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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孕而生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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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唐末晚理了理稍微凌乱的鬓发,“你趁空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护士在外来来回回查房,傅绍骞到底没坚持,唐末晚瞅了个无人的空隙,闪身离开了病房。

傅绍骞嘴角带着清浅笑意,走入洗手间,开了窗,散散里面腥甜的气息。

唐末晚跑到电梯间,正好看到电梯门在缓缓合上,加快了脚步的同时还不忘出声提醒,等一下。

原本合拢的电梯终于又慢慢打开,唐末晚冲进去道谢,结果,电梯内外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唐末晚……”

“谢小姐……”

电梯门再次合拢之前,谢依人已经手脚并用的将唐末晚拉近电梯里。

静谧的密闭空间内,谢依人与唐末晚面面相觑,面上都带着微微的红润,似乎心有灵犀般,又同时开口:“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谢依人哼哼两声,唐末晚恍然大悟:“你来看陆医生的。”

深更半夜,又打扮的这么漂亮,穿的这么暴露……唐末晚的脑海里闪出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来。

谢依人被说中心事,精致的面容微微扭曲:“那你呢,绍骞哥哥呢!”

“他在上面。”

谢依人眉心一蹙:“他住院了?”

“不是,是韩夏朵。”

“韩夏朵?”谢依人对韩夏朵知道的并不那么清楚,因为那段时间她刚好出国毕业旅行了,等她回来时,一切又都随风消散。

唐末晚只好把韩夏朵与傅绍骞的事情跟谢依人解释了一遍。

“……”谢依人听罢,猛地一拍大腿,“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

……唐末晚缄默。

电梯到了一楼,但是今儿实在太晚了,两人都很累,谢依人原本的亢奋在沉寂的黑暗中逐渐被掩埋,她叫了辆出租车,约了唐末晚稍后再谈,先回家睡觉。

回来了,谢依人也没第一时间入睡,而是上网,查了一个词,男人的欲望。

当她了解了欲望这个词所代表的深意,知道男人强忍欲望的痛苦相当于女人分娩时的痛苦时,被深深的震惊了!

分娩的疼痛,虽没亲身经历,但对一个女孩来说,那种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他说她不想她后悔……她不知道如果当时他不喊停,一切会不会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去发展。

开始,她只是本着好奇和内心的渴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现在,这种好奇和渴望包裹的那层糖衣,似乎被他撕开舔掉了……她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出格,有多孟浪……

她竟然对唐末晚没了丝毫的敌意,还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怜惜来……

用被子蒙住自己,谢依人在被子里翻滚着尖叫,谢依人,你脑子真的抽筋了对不对?

结果引来隔壁阿姨的关心,在外拍门:“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你去睡吧,别管我。”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内心也是充满了甜蜜。

疯狂了一夜的后果就是回家倒头就睡。

等第二天醒来时,傅绍骞已经回来了。

并且已经洗完澡换好干净的衣裳,拍了拍她白嫩的身体:“起来吧,我送你去学校。”

唐末晚面色微红:“那个……她醒了吗?”

“嗯。”

“那昨晚的事……”

“没发现。”

她舒出一口气,手脚利落的穿好衣服。

早餐是他从外面顺道买回来的,已经整齐的放在桌子上,洗漱完成,就可以直接吃了。

唐末晚突然觉得好幸福。

吃完早饭,傅绍骞送她去学校,却在半路上接到了班主任打来的电话。

“什么?李老师,你说晓曼还在警局里?学校要处分?”

第161章 一手策划的车祸真相

扭头看身侧线条分明专注开车的男人,唐末晚欲言又止。

上次的绑架事件已经过去许久,她在警察局里见过张晓曼之后,倒是许久没联系过了。好像忘了张晓曼这个人一样,却不想,原来她还在警局。

班主任找唐末晚,是因为警察告诉她,这件事情只有唐末晚说私了才能私了,要不然,张晓曼很有可能惹上官司,因为上头把这件事情盯得很紧。

至于哪个上头,警察不说班主任也无可奈何,如今毕业在即,张晓曼那个帖子在bbs虽说没有掀起大风大浪。可对学校也是造成极了极其严重的影响,尤其是最近学校还接到了一封匿名举报,称张晓曼在校外以补课的名义从事不正当交易,学校不但要处分张晓曼,恐怕连毕业都成了奢望。

唐末晚震惊的难以言喻。

她不敢打包票保证百分百保证张晓曼的人品,尤其是谢依人那次警告后,阮玉苗又说她上次在餐桌下勾引傅绍骞,还有张晓峰策划绑架自己的事情……

这一件件。一桩桩,让她发现想为张晓曼求个情,都那么为难。

尤其是傅绍骞那一脸置若罔闻的淡漠神色,更让唐末晚的在舌尖上打着颤儿,饶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是按耐不住的时候,才无奈开口:“你能不能找人把张晓曼先弄出来啊,辛苦读了四年书,如果在这个最后关头丢了学位毕业证,她的人生岂不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知道她可能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她的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谁都希望有一次可以被救赎的机会。求你了,好不好。”

“谁都希望有一次救赎的机会。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救赎的。”傅绍骞垂眸看了谈低声恳求自己的女人,言语寡淡,“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利用你,你也愿意放她出来?”

唐末晚沉默了,而后摇头,她不知道张晓曼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也许是沈南风抛弃她的那一刻,也许是沈南风的母亲破口大骂她因为门户之见而看不起她的那一刻,也许是因为她原本以为自己同她有着一样的身世,谁知最后她却认识了傅绍骞,也许是因为当她在为一百块钱而努力辛苦奋斗时,她却拿了一张一百万的卡……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也许有错的并不是唐末晚本身,而是周遭给她的一切。刺激了张晓曼那脆弱的自尊心。

但是至少,她们一起在陆立风诊所实习的时候,唐末晚相信,张晓曼是真心拿她当朋友的,并没有坏心。

所以改变她,腐蚀她的,是这个漏洞百出的社会。

无论如何,唐末晚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废了四年的学业,所以还是为张晓曼求了傅绍骞:“就当帮我一次吧,让她毕业了就回老家去,以后,我们该是没有机会再见了的。”

等今天拍完毕业照,大家一起吃过散伙饭,再拿了毕业证书,就是,真正的离别季了。

傅绍骞瞥了唐末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调转车头去了警局。夹狂节扛。

医院里。

韩夏朵看着镜中包裹的严实的脑袋,头发被剃光了,她就像一只被蜕了毛的天鹅,却是丑陋至极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看过一次,接受不了,现在再看一次,更加接受不了了。

傅绍骞不过与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这样的绝情,才是最让她受不了的。

她当时满心愤懑不平,喊着:“我要报警!我要调查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丢的水杯!”

傅绍骞当时就站着床边,极轻的冷笑了一声。

韩夏朵认为他在嘲笑字,怒火更盛,她会搞成这样,与傅绍骞拖不了干系,他现在竟然还能大言不惭的站在这里嘲讽自己吗?

“傅绍骞,如果我把你出轨唐末晚这件事情告诉爸爸和爷爷,你说,唐末晚会落得怎样凄凉的下场?”刚刚醒来,她还没有喝过一口水,干吧干涩的厉害,一张嘴,上下嘴唇竟然有微微的撕裂,有鲜红的血从她的唇瓣上渗透出来。

傅绍骞却显得极其淡然,挺括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单手插在裤兜里,颀长的身躯透着一股迫人的气势:“我在这里等你醒来,也是为了告诉你,你想说就说吧,我没意见,我的女人我自己能护住,但是你,会落得什么下场我也不清楚了。”

临走前,傅绍骞留下了一个黄色大的牛皮纸袋:“好好看看,我想你会做出聪明的决定的。”

他走了,韩夏朵盯着那个牛皮纸袋,犹如盯着洪水猛兽,心惊胆战的厉害。

直到房门前响起短促的轻盈的脚步声,她立刻将袋子藏到枕头下面,然后若无其事的躺在那里。

开门进来的,是韩文清,给韩夏朵带了早饭过来。

韩夏朵乖巧的叫了声姑姑,韩文清环伺四周,便问:“绍骞人呢。”

“走了。”韩夏朵语气有些冷淡和寂寥。

韩文清看了看时间:“这么早就走了,我还特意也给他带了一份呢。”

将粥倒在碗里,端给韩夏朵,韩夏朵慢慢从床上坐起,脸上几道血痕看来仍是有些触目惊心,好好的一张脸变成这样,韩文清忍不住问:“夏朵,这是怎么回事?你大半夜的跑那里去干什么?”

韩夏朵想着傅绍骞的警告,想着底下自己还来不及拆开的袋子,紧了紧手上的勺子,很快又松开,若无其事道:“去见一个朋友,以前演出团的,前段时间刚在a市定居,只是没想到……”

“是啊,怎么还能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好在老天保佑,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了,休息一段时间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大碍,就是可惜了你那一头长发……”

女人没有头发,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很没安全感。

“不过头发总会长的,现在还是身体重要,夏朵,你跟绍骞,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韩文清在审计局工作,察言观色的本事向来不小,这次本来是为了商量傅绍骞和韩夏朵的婚事而来,结果傅绍骞那不冷不热的态度,怎么瞧都让人觉得不对劲。

韩夏朵呵呵笑了笑:“一年多没见了,总归有些生疏的,他本来也就是不那么热情的人,姑姑你可千万别跟他计较,我肯定是要嫁给他的。”

韩文清失笑,用手指指了指韩夏朵的额头:“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帮着说话了,行行行,不说坏话,说到底你的脚是为了他受伤的,这个人情,他一辈子都还不完,也只能娶了你,一辈子来还了。”

韩夏朵低头,笑。韩文清以为她羞涩,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紧张。

趁着韩文清出去打开水的身后,韩夏朵下床跑入洗手间,锁上门,飞快的打开牛皮纸袋。

里面薄薄的两张纸,一张事故鉴定书,一张秦华生的口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子,扼住了韩夏朵的咽喉。

当年的事情,他果然还是查到了……

她面色惨白,惨白……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那么找事的司机不可能被找到!

韩文清打水回来,没看到床上的韩夏朵便在外敲门:“夏朵,夏朵……”

韩夏朵飞快的瞅了眼周围,完全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为了怕韩文清起疑,她将那两份报告撕了,全部冲入了抽水马桶,确定找不到一点痕迹来,才拉开门。

“姑姑,怎么了,我没事。”

韩文清扶着她回床上休息,不忘交代:“你有轻微的脑震荡,后面可能会出现呕吐晕眩的症状,有什么不需要的话一定要及时跟医生说,知不知道。”

韩夏朵点了点头,韩文清的手机响了,打着变化韩文清回头为难的看了自家侄女一眼,韩夏朵微笑道:“姑姑,我真的没事,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

“那好吧。”韩文清最后答应了对方,然后拎包离开了病房。

人一走,病房里瞬间恢复了安静。当年的车祸,她是主谋,也是受害者,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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