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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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千叶枫红指出石田游子和叫库洛的校工有异常的时候, 工藤新一第一时间找到了校工库洛, 很简单就确定了对方玩家的身份。
这就很奇怪了，常明多了一个玩家, 但是聊天室里的人数并没有增加。工藤新一非常确定, 在自己踏进常明的第一时间, 就跳出来加入常明区域聊天室的窗口, 只给了他三十秒的时间修改昵称。在整理游戏情报的时候, 他一直默认玩家会第一时间加入聊天室的。
每一个异常都可能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所以他把库洛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
那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 没有小孩子的身体做掩护的工藤新一很快就被库洛现了。对方很温和的向他笑笑，然后又继续和石田游子说话。
工藤毫不掩饰的跟踪了几天，现对方似乎只是在认真的攻略石田游子。没有刻意攻略，好感度少得可怜的工藤也只是听黄濑提起过，系统里有各种神奇的奖励物品，说不定对方只是用了某个他不知道的奖励才没有被纳入聊天室。
可是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因为对方的表现太完美了。每一重身份, 常明校工, 石田游子的追求者, 游戏玩家, 每一重身份的表现都是极致。待人谦和，努力好学每天按时到图书馆报道的校工, 温柔体贴的满分追求者, 勤勤恳恳认真攻略的玩家, 这样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
果然, 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对方露出了獠牙。
某天送石田游子回家的路上，现他跟在身后，回头对他笑了笑，轻抚着石田游子脸颊的手滑到了她的脖颈间。石田游子闭着双眼仰起头，唇角带着幸福的微笑，还没有等工藤不好意思的偏开头，那只手猛的收紧。
咔擦，清脆的响声，刚刚还用恋慕的眼神看着库洛的少女，悄无声息的偏了头，在库洛松开手后，软软的瘫倒在地。
整个过程里，工藤新一没有从库洛脸上看到一丝变化，他依然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清澈，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没有透露出一丝的犹豫狰狞残忍，轻轻拧断别人的脖子这件事，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怎么办？看着库洛从石田游子的尸体身边离开向他走过来，无数的念头从工藤新一脑子里闪过。报警？让游戏里的警察来抓玩家？质问？逃走？他的身体像冻僵了一样，沉甸甸的脚一步也动不了，眼看着库洛越来越接近。
每个毛孔都收缩，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这种危险逼近的感觉，让工藤新一想起遥远的曾经，他躲在柜子里，和琴酒一线之隔。
“要怎么办呢？工藤新一，这次不需要你来破案，成为目击者之后，你准备怎么做呢？”库洛没有对他做什么，在工藤跟踪调查的时候，对方也把他的底细摸得很清楚。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人吗？”库洛摸着下巴沉思，“还是身为玩家为什么要杀攻略角色？这个问题包含的意义太多了，我不知道你想知道哪一个。别这么戒备，我现在还暂时不想对玩家做什么。”库洛用那只刚刚拧断了石田游子脖子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块被碰到的肌肤，就像火烧一样烫。
“现在你想做什么呢？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个游戏的世界，能对我们这样的外来者做什么呢？所以不用担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库洛离开的脚步已经听不见，工藤才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被夜风一吹不由自主的打抖。太可怕了，和那双眼睛对视的时候，不同于琴酒的凶残癫狂，那双眼睛里是一片纯粹死寂的黑暗，粘稠得会将一切接触的东西都拖进去。
该怎么办？总之先报警。
“喂，工藤？你又现什么了？”电话对面的高木警官，只听声音眼前都能出现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拜托你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天？”虽然最近破案率提高经常受到嘉奖，年终奖金和升职都有希望，但是他也很想什么都不做的好好休息一天啊。
看到来电显示是工藤的时候就不该接起来的。
“不，没事，只是打错了，抱歉抱歉，就这样，我先挂了。”那边工藤的声音有些奇怪，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高木警官看了看手机，五岁的女儿拿着她刚画好的画跑过来让他看，他就把电话扔到一边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石田游子的尸体在工藤新一眼前彻底消失了。他走过去，刚刚还躺着尸体的地方，现在一无所有，仿佛刚刚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这里没有库洛，也没有石田游子，他更没有在自己的眼前杀人。
…………
名侦探柯南：我碰到毒蜘蛛了
工藤新一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屋子里，静静的在沙上独坐到半夜，冷静下来之后，他想起坂田银时还没有出局之前，在常明聊天室里说过的，关于花坛旁有毒蜘蛛的话题。
工藤新一疯狂的翻着聊天记录，终于找到了天然卷都是好人退出之前的记录。
对上了！
坂田银时在学校看到毒蜘蛛的时间，和他调查到的库洛出现在常明高中的时间只差了两天。花坛正是校工负责打理的，新来的校工库洛就是负责给花坛浇水。
所以坂田老师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工藤新一沮丧的捂着脸，如果早一点知道，玩家里有这么恐怖的存在……
早一点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工藤新一也分不清，今天是库洛当着他的面杀人给他的震撼大，还是亲眼目睹可攻略角色在眼前消失的震撼大。
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身边的同学，老师，每天吃的食物，喝的水，甚至他自己，真的是真实的吗？
小剪刀：生什么事了吗？侦探君似乎情绪不太好。
白银之王：这么晚还不睡，真羡慕你们这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啊。
赤司征十郎：白银之王不也没有睡吗？明明和我们一样是高中生，总是一副老人家的口吻说话很奇怪呀。
白银之王：因为我真的已经是老人家了嘛。工藤君，生什么事了吗？
伊佐那社吃着布丁，拿到了酒店的薪水之后，生活也变得滋润了一点，除掉必要开支之外，能剩下点钱买零食了。透过虚拟屏幕，他感觉到了工藤的不安与焦虑，毒蜘蛛是什么？
名侦探柯南：坂田老师说得没错，那是致命的。不要靠近花坛，出入最好走西侧门。
工藤一开始不理解坂田对库洛模糊的形容，轮到自己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因为什么都不了解，所以什么都不能说。说不定库洛只是用了某种方法将自己从聊天室里隐藏了起来，大家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现在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对可攻略角色出手，比起这个，直接减少玩家不就是最有效的办法吗？在他还没有把毒牙对准玩家之前，不要做出什么惊动他的举动。
赤司征十郎：嗨嗨，知道了，会小心的，被毒蜘蛛咬死什么的也太悲剧了，小赤司我们都小心一点吧。
很好，连黄濑都了解，那么其他人也一定都了解了。
想了一夜，关于石田游子的死亡，工藤新一决定报警。就算在虚拟的世界里，他坚守的真相与正义也不会改变。
就在他准备给高木警官邮件，让警察介入这一宗没有尸体的谋杀案时。
“早上好！”石田游子带着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对关系亲密的同学打招呼。
工藤新一的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地板上出清脆的声音。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在教室门口说笑的石田游子，冷汗瞬间鬓角流下，早晨喧闹的教室突然变得很安静，他只听见石田游子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
和昨天没有什么两样，带着青春的活力健康，石田游子和后桌一起讨论着昨晚播放的电视剧剧情。而柯南从那张脸上，看到的是死亡的灰白，青灰的唇边带着溢出的鲜血，外凸的眼球，失去骨骼支撑的头颅用诡异的角度偏在肩上。
“工藤君？工藤君？”那张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工藤惊叫出声往后靠，身后的桌子被他撞得摇晃，一只钢笔骨碌碌的滚落下来。
“我有什么不对吗？工藤君？”石田游子紧张的问，擅长推理的工藤新一，在高三F班的成员眼里，已经是神棍一眼的存在了。被他多看一眼都要担心是不是有血光之灾。
“没……没什么。”工藤带着勉强的笑，定神看向石田游子，和昨天没有区别，他刚刚由于太过震惊，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真的没什么吗？”石田游子忐忑的问，“怎么说呢？”她迟疑着，“工藤君的眼神，让我觉得毛毛的，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没有啊，我只是听你们讲那电视剧的剧情，觉得很有意思，想问问几点在什么频道播放。”工藤迅速冷静下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生过，用感兴趣的口吻询问着。
“啊！原来工藤君也喜欢看偶像剧吗？！”石田游子惊讶的问，“最近很火的，在富士台每天八点准时播出，是藤原野田主役，很好看的，我每天都准时收看。”
“哎？我还以为石田桑会跟男朋友约会到很晚呢。”工藤新一随意的说，眼睛死死的盯着石田的反应。
“不……不要这么说啊！侦探什么的也太讨厌了吧？”石田游子脸颊上飞起红云，小声的嘀咕着，“我们只是比较亲密的朋友啊！还没有正式交往呢。”为什么不告白呢？库洛洛先生，只要他告白，自己一定会答应的。
石田游子暗暗下了决心，如果今天库洛洛先生不告白的话，就换她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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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这么深奥的问题，你遇到什么要怀疑人生的事了吗？”千叶枫红玩味的问。工藤虽然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但心性坚定是她见过的人里能排前几位的人，让他动摇到连自己都开始怀疑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是我拜托你的事吗？你查到什么了？”
“嗯，查到了一些，但现在还没有确定，所以暂时不能告诉老师。”工藤新一接过千叶枫红递过来的薄荷糖，剥掉糖纸塞进嘴里，略刺激的清凉薄荷味在口中弥漫开。
淡蓝色的玻璃糖纸握在手心里，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光芒，工藤慢慢的张开手，一阵风吹过来，玻璃糖纸摇摇晃晃的从他掌心里飞起，打着旋落到地上，又被一阵风吹远。
“喂喂，要爱护环境啊工藤同学，学校的校工们也是很辛苦的。”千叶枫红疾走几步，弯下腰捡起了玻璃糖纸，随手扔进垃圾箱里。
“只是突然想试试，”工藤新一看向远方，“做坏事的感觉。”游戏的世界，被套上各种设定的人物，陌生的，没有人认识，存在着某种能让时间倒流的力量，是不是可以释放出人性邪恶的一面呢？
“呃……如果你把随地扔一张糖纸当成是做坏事的话，我只想说，工藤，你的人生束缚未免也太多了。”千叶枫红摇着头拍了拍他的。“你问我庄周梦蝶，我认真的想了想，真实的应该是庄周吧。”
“嗯？刚刚千叶老师不是说这是圣人也不能回答的问题吗？”工藤新一咔擦咔擦的嚼着薄荷糖。
“因为庄周梦蝶是庄周说的，毕竟我没有听说过有蝴蝶留下著作说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我确定我自己是真实的，那么和我一样的庄周也是真实的，这就是我的逻辑，我确定我是真实的。”千叶枫红又重复了一遍。“所以我一直就觉得工藤你是书看太多的缘故了，这个年纪还不到需要思考世界的时候。年轻人冲动一点也没关系，顺着你的本心去做就行了。”
工藤新一突然笑了，他笑得很轻松。说的是，不管在什么样的世界，他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想太多真的会头疼的。
石田游子被杀成立，石田游子再出现成立，那么一定是库洛掌握了某种让人复活的规律。不，与其说是复活，不如说是那一段时间被抽走了，石田游子没有经历过死亡，而是回到家中看了偶像剧。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荒诞的，如果换一个视角，他们这些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才是虚假的。
“谢谢你，千叶老师。那件事我会继续调查的。”千叶老师说从库洛和石田游子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在他亲眼目睹石田游子被杀之前。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工藤心中泛起恶心，石田游子恐怕不是第一次被杀了。在他还没有注意到时候，她在库洛手里死亡了不知道多少次。
为什么要重复杀死一个可攻略角色呢？工藤相信每一个行为背后都是有迹可循的，这段时间的观察，库洛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即使在杀人的时候，他也是冷静的。一定是这种行为能带给他好处。对于一个玩家来说，最大的好处，不就是好感度吗？
就像那些在游戏里，利用ug获取利益的人，那么这个游戏的策划者，GM会允许这种打破游戏平衡的行为存在吗？
“能不能先和我说一下呢？工藤你的现。”一想到有事情在她不知觉的时候生在常明里，甚至威胁到了她，就不能放心。
“抱歉，千叶老师。这件事我想调查出结果以后再告诉你。”工藤看千叶枫红的目光也有点变了。
时间被抽取之后，除了库洛之外不应该有人会知道，可是千叶老师却察觉到了。
“那可是常明最顶端的存在啊，要拿出几百倍的恭敬来对待知道吗？”
坂田老师出局之后说的这句话，一开始工藤以为只是为了洗清千叶老师妨碍者的身份，现在想想，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