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尼福尔海姆之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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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开海。
原来，圣经中的摩西开海不是传说，那是那个时代的混血种用言灵·钥匙劈开了大海。
根本就没有神迹，根本就没有神。
就算有神，龙和混血种就是那个“神”！
所以，两汉年间消失的“有熊国”是因为青铜与火之王的陨落而导致整个国家坠入了长江中。
所以，两千年前的古罗马帝皇凯撒的死亡是源于一场混血种对于龙王的刺杀。
所以，明朝年间的王恭厂大爆炸是因为龙兴之地“顺天府”埋藏着耶梦加得和芬里厄的茧。
所以，言灵·晷冕可以抹去一切的记忆；言灵·钥匙可以锁住一切的力量；还有言灵·时间零……
所以，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是龙的世界。
“路明非，钥匙。”零说。
此时的零正埋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她的金发散在他的两肩。路明非注意到她的头发上绑着一枚红叶编织的蝴蝶，蝴蝶散发着一股清净的幽香。那应该是她在宿舍里种的天山红叶。
零的血统很高，但她几乎与世无争，她从来到卡塞尔学院的第一天就像是看破红尘的高人。她到尼福尔海姆好像只为了一件事：为了路明非。
他们明明才没见过几次，路明非甚至不记得零是他同期的同学，但他们现在已经你公主抱我我靠在你的肩上像是生死与共的战壕姐妹花。路明非觉得自己是有点气运在身上的。前有诺诺、恺撒，后有楚子航、叶胜、亚纪，现在还有零。除了那个花瓶小恶魔路鸣泽，这些人都像是一堵墙一样挡在他的身前。天塌下来还有他们顶着，你路明非才是个大三的学生啊，在屠龙的世界你还是个新兵蛋子。
“零？”路明非心突然揪了一下，因为正靠在路明非肩膀上的零突然开始滑落，她整个人像是直接失了重。
“零？”在零摔在地上之前，路明非抱住了她。零倒在路明非的怀里，她的头发溜过路明非的指尖，那里全是湿漉漉的水渍。
是赫瓦格密尔圣泉沸腾的热水。路明非直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零的后背全湿透了，而此时的赫瓦格密尔圣泉——
它正像是被排开的海浪，海浪起伏，跃起，越过了尼福尔海姆的冰层，滔天巨浪拍到了尼福尔海姆冰层之上。
赫瓦格密尔圣泉，沸腾的大锅，不竭之泉，正因为源稚生那摩西开海的一刀，在尼福尔海姆之上激荡、回响。
路明非抬着头，他是见过海的，海浪的拍打一浪更强过一浪，在拍打在海滩之前，海浪不会停止。
一浪突然袭来，滚烫的热气直扑路明非而来。
“言灵·吸血镰。”
巨大的风刀切斩而上，风刀在空中疯狂地挥舞，那捣过的巨浪被吸血镰层层刀风斩断，落到路明非身上时只剩一些落网的水珠。
“你还知道我怕烫的啊。”路明非对着倒在他怀里的零自言自语，“连路鸣泽都不知道。”
路明非醒来之后，零就一直正对着他。她运转完路明非的七七四十九周天，还一直跟路明非说着“钥匙”，才终于支撑不住倒下。
路明非沉浸在龙文中肯定不止这么一点时间，零挡在他的身前肯定也不止这么一点时间。那龙文肯定也影响到了她，她的血统甚至不及路明非，但挡在巨浪之前的人是她——零·雷娜塔。
“太像一个Npc了。”路明非吐槽，“登场时间晚，出场时间短，只出现在故事的危急时刻，关键时刻大义舍身赚走一笔眼泪，还让主角境界突破，你是什么工具人吗？”
“作者最喜欢你这种人了，长得漂亮，人气高，刀掉读者哭湿了好几页。其实作者看到这里的时候还笑得很开心呢，因为每次描写你都很麻烦，你太漂亮了，他的形容词已经写干了，再写就要查汉语词典了。”
路明非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刀人的故事，一点都不喜欢。虽然他总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他一点都不喜欢。他讨厌任何的生死离别，他只喜欢大团圆的结局。但这样的结局几乎没有，只有《蜡笔小新》《哆啦A梦》这种故事才有大团圆结局。
如果他是一个作者，他写的故事一定是happy Ending。人生已经这么苦了，看本书还要流眼泪吗？最后大家坐在一起包饺子不好吗？我会十八种饺子的包法，我还会剁十八种饺子的馅。
芬格尔在守夜人论坛连载的那本《龙族》的小说，路明非就曾经以人物原型的身份暗搓搓地暗示芬格尔要写一个大团圆结局。不过芬格尔当即就表示：路君我写的可是爽文，爽文你知道什么意思吗？爽文就是主角吊打一切！
可是人生从来就不是爽文。至少路明非的人生不是。
可又有谁的人生是爽文呢？加图索家族的家主恺撒不是，从小收到的情书能拉卡车卖的楚子航不是，黑道少爷源稚生和源稚女不是，诺诺不是，昂热校长不是，可能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的人生是爽文——
路鸣泽。
“路鸣泽，你要是看着我的话就出来帮忙！”路明非突然大喊。
可是没有人应他。路明非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小恶魔可能看着他，毕竟他的言灵是“神瞳”，他的视线可能充斥着这座尼福尔海姆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小恶魔没有出现。自从自由一日开始之后这个小恶魔就再也没有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了，他现在是代理校长，是“路校长”，这座尼福尔海姆说不定就是他的杰作。
接下来，这里只能靠他自己了。
“言灵·蜃景。”路明非默念道。
一道爱斯基摩人城堡似的建筑开始在路明非的身前显现，那是路明非利用言灵·蜃景制造出来的堡垒。堡垒围住了零，也围住了一旁的夏弥。在路明非回来之前，他必须要确保她们两个人的安全。
“言灵·钥匙。”路明非又念道。
接着，他脚底下升起的锁链像是迈巴赫上了马达，二百码的速度推着路明非，往那赫瓦格密尔圣泉被打开的天渊中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