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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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妈妈被包围了，快去救她。”
钱妈妈从来不准诗儿叫她娘。
钱妈妈那边，本来正在监督大家练舞，不知从哪跑出一群人，破门而入，将她团团包围。
看着她仿佛看到财神爷，两眼放光。
“没有下注的说法，不是尚怡楼，你们来错地方了。”
一赔百，这谁受得了？
钱妈妈极力解释，苦口婆心，没有一个人相信。
“说出的话就该兑现，怎么能言而无信，几日后的假面诗会，你们要请云大将军和靖王，我们可是都等着在呢。”
钱妈妈解释无数遍，这些人怎么也不相信她，更不离开，她不停地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帕子已经湿透。
是哪个杀千刀的造谣，这是要害死她啊。
她哪有那个本事，还请云大将军，还有靖王，哪个都不会来。
她要是有这个本事，开屁的青楼。
一定是迎君楼在外面胡言乱语，想看她的笑话。
“下注来这边”，诗儿甜甜叫道。
云蕴坐在不远处，拿起纸笔写下：诗儿100两。
“云大将军和靖王会来尚怡楼，一赔百”，云蕴写完之后大声说道，放下笔。
诗儿坐另外一边，同样拿着纸笔：“云大将军和靖王不会来尚怡楼，一赔十。”
“胡闹”，钱妈妈急忙挤了过来，她哪来这么多钱陪。
不管是一赔十，还是一赔百，她都没有。
钱妈妈来不及将云蕴和诗儿说服，就被挤到人群外围，怎么挤也挤不进去，急地直跺脚。
“不会来，5两。”
“我也不会来，6两。”
“不会来，10两。”
……
……
云蕴往后一靠，看着忙碌的诗儿。
这些人为一赔百的噱头，却不敢真的压，还是诗儿有眼光，把这么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如此相信她。
“会来，一两。”
云蕴听到银子砸到木桌的响声，抬头一看，兴味十足，熟人呢：“名字？”
“香儿。”
她头发黏黏糊糊，唯有那双眼睛，让云蕴深刻，灵动狡黠，不同的是这次还含着淡淡忧伤。
“哪来的乞丐？”
众人纷纷后退，捂着鼻子。
香儿神情淡淡，完全没有在意众人表现。
“我要预先领取赏银，可以吗？”十几岁的少女，目光直直看向云蕴。
“结果还没有出来，怎么可能提前给你钱，臭乞丐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就是。”
“臭要饭，赶紧滚。”
人群中有人起哄，引起哄堂大笑。
云蕴看着香儿，脸上露出她都没意识到的欣喜：“可以。”
“这尚怡楼的人怕不是疯了。”
“我也去试试。”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傻的人。”
......
众人议论纷纷，对着云蕴指指点点，都奇怪云蕴身份，居然可以不问过任何人的意见，连老鸨的意见都不询问就自己做主这么重要的事情。
钱妈妈着急走来，神情慌张：“别啊，这样我们赔光所有的家产都不够。”
她不阻止云蕴对赌，云蕴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但是现在这个做法，肯定不行。
云蕴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看向香儿脸上的惊讶，浅浅一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香儿反而放下心来，她的要求这么无理，自己进来也是孤注一掷，没想到真的同意了。
云蕴低头刷刷写着什么，片刻，放下笔，将纸张递给香儿：“签不签在你。”
香儿看到纸上内容，傻站在那一动不动，云蕴知道她在犹豫，她也不着急，等着香儿的决定。
最让云蕴诧异的是，香儿是识字的。
这个年代的女子，除了大户人家女子，很少有识字的，毕竟请先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香儿拿起云蕴放在一旁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三日后，我会来找你。”
说完便离开了。
云蕴含笑拿起那张纸，折叠，再折叠，然后撕得粉碎。
众人看傻了，到底写了什么？又为什么撕掉了？
“还有人要签吗？”云蕴沉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上前，猜想着那张纸中的内容，肯定十分丧心病狂。
连续三日，尚怡楼都热闹非凡。
“大事不好了”，诗儿急急忙忙破门而入。
云蕴正在思索着轩辕希官配的事情，轩辕希说带她去牡丹花宴，都是名门贵女，正好可以物色合适的人，再将二人撮合，这样是最快的方法。
“怎么了？”
“迎君楼老鸨王妈妈又来了。”
云蕴来到楼下，双方人马对峙着。
“这么紧张干嘛？我可不像你们这么粗鲁不堪”，王妈妈摇着手中花扇，坐了下来，轻轻摸了摸额头包扎的纱布，嚣张吩咐道：“来人，拿钱。”
后面的小厮将一箱子砸在桌上：“下注。”
钱妈妈看着里面掉落出大金锭子，揉了揉眼睛，震惊地睁大，颤颤问道：“这...多...多少？”
“黄...金...黄金，黄金千两。”
下注小厮半天才说出完整的话，这么多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是黄金啊。
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迎君楼还真是大手笔，这次尚怡楼怕是难逃一死了。
“下...注...哪方？”下注小厮的手不停抖动，怎么都控制不住。
王妈妈唇角高高翘起，看着钱妈妈和尚怡楼个人恐惧的样子，觉得今日阳光特别明媚：“我记得不错的话，云大将军和靖王来是一赔百，不来是一赔十。”
王妈妈明知故问，今日就是她报仇的大好日子，要让尚怡楼彻底消失在京城之中。
黄金千两，就看尚怡楼怎么赔。
敢跟迎君楼对抗，也不打听打听他们背后之人。
居然为了拉客，还造谣云大将军和靖王，就算她不出手，用不了多久，尚怡楼也在京城待不下去。
空气异常安静，没有人敢说话。
钱妈妈手指掐出血，黄金千两，就得赔黄金万两，甚至十万两，这哪是一般人拿得出来的。
王妈妈就是故意的，难道尚怡楼真的...
钱妈妈闭了闭眼睛，调整呼吸，今天她这老脸就不要了，这赌注她要取消，只要保住尚怡楼就行：“这次...”
“欢迎王妈妈再次莅临尚怡楼，蓬荜生辉”，云蕴声音响起，众人齐齐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