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来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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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东方云、上官拓与李洵之间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逐渐推向白热化，彼此间的招式愈发凌厉，能量碰撞产生的轰鸣响彻云霄，将整个局势推向了不可预知的高潮之时，秦渊与晚清清一行人，在那位侍卫长的引领下，正匆匆地沿着曲折的宫道，心急如焚地向着修心殿疾步前行。

这一路上，他们无法忽视身后广场上不断传来的战斗余波，那些震荡人心的能量涟漪，如同无形的巨锤，一次次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紧迫感。空气中弥漫的那两股异常强大的气息，犹如乌云压顶，预示着云霄帝国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变故。

秦渊深知事态严重，他毫不犹豫地取出随身携带的亲传弟子令牌，企图通过它向天剑门发送紧急讯号，请求支援。然而，令他深感无奈的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尝试，那枚原本应当灵光闪动的黑色令牌此刻却如同死物一般，毫无反应，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彻底隔绝。

晚清清敏锐地捕捉到了秦渊的这一系列举动，她面纱下的柳眉轻轻蹙起，步伐未停，一边继续前行，一边以轻柔却带着一丝忧虑的声音询问秦渊：“看来，我们无法与外界通讯了吗？”秦渊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挑战的忧虑。

晚清清闻言，不禁回头环视四周，周围的一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短暂的沉默后，她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今日之事，显然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整个皇宫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神秘能量所笼罩，我们恐怕已经身陷囹圄。”

秦渊闻言，也连忙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股神秘力量的蛛丝马迹，但遗憾的是，肉眼凡胎之下，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起阳神传授给他的独特口诀，随着口诀的运转，他的眉心突然亮起了一道玄妙莫测的印记，这道印记迅速化形为一只天眼，拥有看穿世间一切虚妄的能力。

借助天眼的力量，秦渊再次审视四周，这一看之下，他顿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只见一座庞大而阴森的阵法赫然出现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这座阵法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其基座由一朵巨大而妖异的花朵构成，那花朵如同燃烧的业火，根茎盘绕交错，花瓣在幽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阵法之内，紫雾缭绕，浓郁得几乎凝固，这些雾气仿佛拥有了生命，缓缓蠕动，其间蕴含着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未知能量，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一切敢于靠近的灵魂。

在这片紫雾之中，无数形如幽灵般的怪物被困其中，它们身形飘渺，面容扭曲，正疯狂地在雾气中挣扎，尖锐的嘶吼声不绝于耳，那声音凄厉至极，带着深深的痛苦与怨恨，仿佛要穿透每一个聆听者的灵魂，诉说着它们被囚禁于此的绝望与愤怒，让秦渊的灵魂都不禁为之颤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压力。

秦渊将他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景象，详尽无遗地叙述给了晚清清听。晚清清的脸色在听完之后，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深沉。

那些话语，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曾向师傅天辰上人求解的疑惑——何为大劫？大劫来临时，又将带来何种灾难性的后果？

天辰上人，那位超凡脱俗的老者，曾向她揭示了那个令人心悸的预言：“彼岸花开，劫灵现世，生灵尽灭，万物枯寂。”而今，秦渊所描述的彼岸花之景，竟与师傅的话语不谋而合，这意味着师傅口中的那场足以颠覆世界的浩劫，已然悄无声息地降临。而眼前的云霄帝国，正是这场大劫初现端倪的征兆之一。

晚清清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却选择了沉默。她知道，当务之急是找到云若男，了解更多的真相。于是，她强压下内心的波澜，目光坚定地看向秦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快点，先找到云师妹再说。”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们。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前——养心殿。

那紧闭的大门，如同守护着某种秘密的闸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秦渊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麒麟剑瞬间出鞘，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划破空气，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养心殿的大门被劈得四分五裂，碎片四溅。

秦渊一马当先，冲进了大殿之内，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空旷与死寂。只有那无尽的紫色雾气，如同幽灵般在大殿中徘徊，让人心生寒意。

秦渊的天眼始终保持着开启状态，他环顾四周，终于在一片迷雾中捕捉到了大殿地下宫殿前的身影——身穿黄袍的云子修，以及那座诡异祭坛上，静静躺着的云若男，她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

看到这一幕，秦渊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我来晚了吗？”

祭坛之上，云若男的上方，一个金色的光团正缓缓飘向云子修，那光团金红交织，偶尔还能隐约看到一道凤凰的虚影在其中游走，那是云若男刚觉醒没多久的凤凰血脉之力，是她生命的象征。

然而，云子修却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了那光团，仿佛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将其直接吞入口中。随后，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转头望向头顶的秦渊等人，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满意笑容。

秦渊目睹这一切，怒火中烧，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云子修，这个云若男的亲生父亲，竟然在抽取她的血脉之力，企图将她的生命精华据为己有。这种行为，简直超出了人性的底线，让秦渊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绝望。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仿佛要冲破身体的束缚，将这股愤怒宣泄而出。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催动全身灵力，灌注于麒麟剑之中，随着一声震天响的怒吼，一招“剑开天门”横空出世，直接将整个养心殿劈成了两半。随着烟尘的缓缓落下，一个庞大的地下宫殿终于显露在众人眼前。

晚清清等人终于明白了秦渊为何如此愤怒，尽管她并不认识那位身穿黄袍的云子修，但在皇宫之中，能有如此装扮的人，其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一道耀眼的光华骤然闪过，秦渊的身影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瞬间出现在了古老的祭坛之上。他急忙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倒在地上的云若男轻轻抱起，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仿佛害怕惊扰到她一般。

低声呼唤道：“云师妹，你醒醒，醒醒啊……”说着，他手忙脚乱地从手指上佩戴的储物戒内翻找出各式各样的疗伤丹药，急切地往云若男微微张开的嘴里塞去，心中满怀着希望，企图能够稳住她岌岌可危的状态。

而在远处的云子修，目睹了秦渊这一系列焦急的动作，却并未发出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举动。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邪笑，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戏剧。

此时，众人也纷纷施展身法，身形一闪便来到了祭坛之上。晚清清迅速蹲下身来，仔细查看着云若男的状态，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黯淡与忧虑。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她刚刚觉醒的血脉之力被无情地抽取一空了，神魂和元力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魂魄都快要消散了，现在已经是到了弥留之际，情况十分危急。”

秦渊等人闻言，心神不禁剧烈颤抖起来，姬灵儿更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满脸都是悲伤与无助。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晚清清，声音哽咽地恳求道：“清姐姐，求求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云姐姐啊？我不想她离开我们，她对我们那么好，就像亲姐姐一样照顾着我们，我真的不想她死……求求你了，清姐姐，救救她吧！”

晚清清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她手中光华一闪，一颗散发着淡淡血光的丹药便出现在了她掌心之中。她小心翼翼地将这颗血色丹药轻轻放入了云若男的嘴里，声音低沉而坚定：“这是灵息定魂丹，可以暂时让她保持现在的状态，不至于让三魂七魄立刻散开，生命力也不会迅速流逝。但这也只能维持一年的时间，她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就算是宗门里的长老也只能动用强大的法力来维持她的生机，让她处于寂灭状态。”

也不知道是那颗血色丹药真的起了作用，还是云若男那顽强的意志力在支撑着她，此时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紧接着，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众人见状，纷纷激动得难以自抑，秦渊更是紧紧握住云若男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云师妹，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

云若男的眼神虽然黯淡无光，但她的嘴角却浮现出一抹满足而温柔的笑容。她用尽力气，声音微弱地说道：“我……我就知道，秦师兄……你一定会来……救我的……谢谢你们……有你们在……真好……”

秦渊搂着她，感受着她渐渐变得枯黄的长发在自己指间滑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惜与坚定。他温柔地回应道：“是的，秦师兄来救你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们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告诉我，云子修他为什么会对你出手？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云若男轻轻一笑，嘴角勉强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缓缓说道：“他并非我的父亲，他是个怪物，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的父亲，恐怕已经陨落了。”言及此处，她的声音略显颤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回到天云城所经历的一切。

秦渊以及在场的其他人听后，心中顿时明了，原来云子修，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取代。当云若男试图用右手轻抚秦渊的脸庞，以表达她内心的感激与不舍时，她的手只微微抬起便无力地垂下。秦渊见状，心中一紧，立刻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将其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

云若男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仿佛这一刻，她所有的遗憾与痛苦都得到了慰藉。她轻声细语，仿佛是在对秦渊诉说着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秦师兄，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一直不敢向你表白。你肩上的责任太重，你的世界太过复杂，我怕我的情感会成为你的负担。今天，能有机会告诉你我的心意，我真的很高兴。我希望你能够达成自己的目标，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话音未落，她的手终于无力地滑落，那双美丽的眼睛缓缓闭合，一切归于沉寂。

秦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轻轻地抚摸着云若男那依旧美丽的脸庞，但眼角的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他回想起在云荒城初次遇见云若男时的英姿勃发，以及在天云城内，她背着姬灵儿，带着袁宏与自己漫步街头的温馨场景，心中仿佛被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刺入，疼痛难忍。

姬灵儿早已泣不成声，她跪在地上，踉跄着爬到云若男的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摇晃着她的肩膀，试图唤醒这个沉睡中的姐姐。晚清清等人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哀伤与不忍，有的更是转过头去，不忍目睹这悲伤的一幕。

秦渊缓缓放下云若男的身体，他的眼神从温柔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他沉默地从魂玉空间中取出一具庞大的聚魂棺，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将云若男放入其中，却故意没有合上棺盖。他要让云若男亲眼看着自己如何为她复仇，手刃那个夺走她生命的凶手。

随后，秦渊走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姬灵儿面前，轻轻地拉起她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轻声安慰道：“好了，灵儿，别难过了。大哥会为你云姐姐报仇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回她，她不会离开我们的。”

姬灵儿走到棺椁旁，看着里面的云若男，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泪水依旧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渊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捡起地上的长剑，转身面向嘴角挂着诡异笑容的云子修所在的方向。剑尖直指对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冰冷与燃烧的怒火。随着秦渊身后水、火、土三种意境的缓缓浮现，随着他的气势不断地攀升。他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