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游梦】牛首村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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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吵了！”眼看众人快要动手，村长这才不慌不忙地呵斥一声。
众人顿时一滞，安静了下来。
村长见众人安静下来，就笑着对张辰道，“都是村里人，家长里短的，让客人见笑了，是我招待不周。来来来，客人先尝尝这道仔牛肉吧，味道可是极好的。”
话音刚落，满屋人都齐刷刷地盯向张辰，目光汇聚在他面前那碟仔牛肉上，气氛顿时凝重如铁。
张辰眼睛瞟了瞟那碟牛肉，又看了看众人，忽然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
“我不吃牛肉。”
张辰觉得此时没枪差点意思。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脸色瞬间一沉，目光森冷，仿佛一个个饥饿的恶鬼盯着他，唯有张辰一脸淡然，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只有村长露出了些许“果然如此”的神情。
“你这是瞧不起我们村？”左边一人语气不善，冷声道。
“外面来的人普也太大了吧，如此目中无人？”另一人紧跟着附和。
“我以诚心相待，君何不给面子？”祭泉勇幽装作黯然神伤的样子，似乎张辰的拒绝深深刺痛了他。
村长仿佛在揣摩着什么，适时地开口调和，“好了好了，大家要理解，世上有人天生就不吃牛肉也很正常，既然客人喜欢清淡些，那就随他吧。况且，待会儿的赶牛祭才是重头戏呢。”
张辰斜瞥了村长一眼，没多说什么。
右边的村民们在村长的安抚下也沉默下来，但左边却依旧不依不饶。
“村长，你这就说的不对了，我们村子物资匮乏，那是靠着仔牛肉才能度过饥荒，繁衍至今的。仔牛肉也是我们村最珍贵的美味，客人来了那都是必须品尝，怎么可以一口都不尝呢？”
张辰一怔，这句话里似乎揭示了这个村庄变成如此的开端？
事实上，在古代，物资匮乏，又多有天灾人祸，所以会有很多饥荒。
而饥荒兴起的时候，那真的是在挑战每一个灾民的生理极限与道德极限。
什么饿到吃草，吃土，吃树皮，那都是常态。
紧接着他们就会人相食。
在张辰上上世的华夏，古代百姓大多还要点脸，至少多是互相换着吃。
我吃你的妻子，你吃我的儿子这样的，倒也能有效减弱一些负罪感，也能下的去手。
然而这里似乎选择了一种更加自欺欺人的方式。
那不是人，那也不是孩子，更不是婴儿。
那都是牛啊。
既然是牛，自然宰杀的心安理得，吃的美味无比。
也或许就是那时，他们被某种妖怪给盯上，也造就了这个恐怖的村落。
张辰沉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而且从刚刚那群人互相争吵的话语中看，这个仔牛肉应该还有一些特殊的功效。
联想到这个村里他没有见到过孩子和女人，而男人却都是非常显老但精神矍铄。
那么恐怕女人不是被变为牛给吃了，就是化为母牛不停去生牛犊子了。
而男人则靠着这些特殊的牛肉，长寿健康的生活在这里。
这是一个真正的人间畜场。
被畜牧的与畜牧的，都是畜生，只不过一个是生理上的，一个是心理上的。
这，也是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
村长听到那人的质疑，笑了笑。
“村里的历史我怎能不知呢？只是，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又哪有永远的饥荒呢？我们自持好客，人家客人吃惯了山珍海味，不想吃牛肉也正常，还要咄咄逼人干什么？只要赶牛祭正常举行，不就行了。”
右边的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祭泉勇幽给阻止了。
“村长说的不错，赶牛祭能够正常举行，那就行了，毕竟这关乎我们村子的未来。”祭泉勇幽笑着道。
“如果这次我当上村长，那么我保证，我将会带来更多的牛，你们每个人都有吃不完的仔牛肉。”
他自信的大声道，仿佛在为总统的位置进行演讲。
他身边的村民们听了他的话，各个神情亢奋，高呼起来。
“好了，现在也差不多了，该开始赶牛祭了。”
“什么？”
村长一句话，直接让亢奋的村民们傻眼了，祭泉勇幽也有些呆住。
“这个时候？”
“这牛都没绑好，怎么就开始？”
只是没等那些人继续质疑，又是一群脚步声响踏而来。
“真的开始了？！”一个左侧靠在门口的村民大惊失色，因为全村的人都来了，这就代表着赶牛祭真的要正式开始了。
“走吧，出去瞧瞧。”
村长微微一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身旁两个壮汉连忙搀扶着他。
他转头看向张辰，含笑道，“客人，您也一同前往吧。这次的赶牛祭，可以说是村里最特殊的一次了。”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仔牛肉，意味深长地补充，“这宴席，恐怕也该散了。”
张辰眼神微动。
这散的，恐怕不止是宴席吧。
屋内的人呼呼啦啦的出了房间。
“阪越真司！咳咳。你什么意思，母牛都没绑好，你为什么通知说赶牛祭开始了？”
一个被抬在轿子上的枯槁老人，颤巍巍的指着刚刚随张辰出来的宫玖奈与宫妙子。
“老村长啊，您气色不太好呢。”
村长，或者说阪越真司答非所问，只是笑着关心道，“要不让勇幽陪您出去看看医生？”
“放肆！”枯槁老人愤怒地喘息，颤抖的手指紧盯着阪越真司，“真以为我动不了，就奈何不了你？！”
“你自然可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可惜我也没几年好活了，所以有些事我还是要做的。”
阪越真司低下头，喃喃道。
“愚蠢！咳咳……”枯槁老人训斥着。
“你就算想与我争，也不该拿赶牛祭开玩笑！赶紧把那两个母牛绑上，公牛都已备好，马上进行赶牛祭！”
阪越真司微微低着头，张辰注意到，他拄着拐杖的脚下，几滴水悄然滴落在地。
他哭了？
“你到底听到没有？！”枯瘦的老人怒声咆哮。
张辰定睛一看，起初那水渍清澈无色，可渐渐地，它竟染上了诡异的血红色，缓缓扩散开去。
“你在哭什么？我让你绑了她们！来人，去把母牛绑了！”
“是，老村长！”两个高高壮壮的男人立刻拿着绳子上来，就要冲向宫玖奈与宫妙子。
但很快阪越真司身边的那两个壮汉就将他们拦住。
而同时，其他阪越真司带来的人，也将祭泉勇幽带的那群人给隔开了。
“哭？刚才的确是泪水，”阪越真司缓缓抬起头，冷冷一笑。
“只是现在，我已没什么可哭的了。”
他的脸上，七窍正涌出鲜血，眼神怨毒而决绝，仿佛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索命的复仇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