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钱买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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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帆坐在车里，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气息。
整个车厢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文岱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紧张得几乎不敢呼吸。
这都什么事啊....
文岱在心里哀嚎。
不行，这混蛋冷下脸来太吓人了。
文岱试图打破车里沉闷的气氛，但每次开口都被傅云帆冷漠的表情吓回去。
不行，再这么下去的话，他会憋死的。
终于，文岱忍不住开口问道：“沈小姐母亲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傅云帆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幸好，愿意交流，他愿意跟他说话就算好事，气压能稍微降低一下。
文岱如释重负地点点头，然后接着说：“对了，关于沈小姐的母亲遇袭那件事，我还在查，不过查到一个叫阿虎的人，我们查监控发现，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沈小姐家附近转来转去，很可疑。”
傅云帆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冷冷地说道：“把他带来见我。”
文岱表情突然僵住，半晌，压着嗓子说：“现在不行。”
“你说什么？”
文岱现在心里在骂人，后排那个王八蛋眼神快要杀死他了，趁他还没爆发，用最快的速度说清楚。
“那家伙现在被卓宴带走了。
“卓宴为什么要抓那家伙。”
“你忘了吗，在会所的时候，沈小姐被她的领导下了药，那时候卓宴问出来，药就是这个阿虎给的。”
是有这么回事。
傅云帆收敛情绪，整个人放松下来望向车窗外，薄唇露出一丝带着促狭的笑意。
卓宴一向手黑，这次那个阿虎应该会给他带来一些不错的消息。
“那等卓宴问完话，再把那个阿虎给我，我再收拾他一顿好了。”
“放心，我跟卓宴说过了，他把人玩完就是你的。”
文岱也是见识过卓宴手段的，所以，他对阿虎未来的下场之惨保持着绝对的信心，笑着说完，继续专心开车。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引擎声和空调吹出的风声在空中回荡。
海城近郊地区，一大片烂尾楼立在那，有的已经建成了大半部分，但却因为各种原因停工，留下了一个个残缺不全的建筑；有的则只是完成了框架结构，尚未进行内部装修。
上一个承包商因为资金链断裂的问题，选择了跑路。这些半成品就这样被遗留在了南郊，无人问津。
它们宛如一座被遗忘的城市废墟，散发着落寞和绝望的气息。
这里向来鲜少有人光顾，成了流浪动物们的天堂。它们在这片荒芜之地自由穿梭，寻找食物和庇护所。
今夜却是一个不眠夜。
“啊！”一声凄厉的惨嚎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这声惨叫来自于中心那座废弃的烂尾楼内。
一阵风吹过，烂尾楼的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群沉睡的飞鸟被这声惨叫惊醒，它们惊慌失措地展翅高飞，逃离这片可怕的地方。
阿虎浑身是伤，血迹斑斑。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
往日嚣张跋扈的国字脸上青紫交加。数个黑衣大汉站在他身后睥睨着他，卓宴坐在枣红色的沙发上，嘲讽地看着他。
“卓少，你要问什么我都说，您别打了，我撑不住了。”
阿虎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眼神充满了哀求，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带着哭腔。
“卓少，求您别杀我！求求您……”
卓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目光冷漠如冰，静静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阿虎。
终于，他轻轻开口：“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自己说吧。”
阿虎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挺直了身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我说，我全都说！\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药是周老大给我的，我最近缺钱，所以周老大给我这个药，让我赚点外快。那药只是助兴，没有什么其他危害，我不是故意脏您的场子的。”
阿虎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卓宴的反应，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宽容的迹象。但卓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听完了阿虎的陈述。
“我说完了，那您能放过我吗？”
阿虎满怀着希冀问道。
卓宴抬了抬眼，恩赐一般开口。
“说说吧，前天，你在兰亭苑附近，看到了什么。”
阿虎突然脸色大变：“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卓宴抬眼，给了旁边人一个眼神，一个大汉狞笑着，将阿虎踢倒在地。
“你说不说。”
阿虎扑在地上疯狂咳嗽，面向卓宴疯狂恳求。
“我说，我全部都说。”
“那天，本来我想去附近弄点钱，出去耍耍，就在出事那户人家附近，我看到一辆豪车开到了那家附近，卓少，我不怕你笑话，我第一次见那么贵的车。”
阿虎说着，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说重点。”
卓宴不耐烦地开口，他不喜欢听阿虎废话，只想知道事情的关键信息。
阿虎被卓宴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他连忙点头，继续说道：“车上下来好几个黑衣人，看不清，但那几个黑衣人都跟保镖似的，围着中间那个人，中间那个肯定位高权重啊。”
阿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然后呢？”卓宴追问道。
“然后没过一会那个黑衣人就出来了，再之后就是那家的女儿回来报警叫救护车了。”他回忆着说道。
“你确定没别的了？”卓宴再次确认道。
阿虎眼神闪烁，当然还有别的。
那时候他从现场逃走，正在赌场潇洒，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有一群人像现在这样冲过来，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
为首的人包的严严实实，扔给他一个黑色大包。
他那时哆哆嗦嗦打开包，发现了里边鲜红的百元大钞。他完全抑制不住眼中的贪婪，扑上去冲对方谄媚地说：“这钱是给我的吗？”
“对，给你的。花钱买你闭嘴。”
“闭嘴？我怎么了。我看到了什么需要我闭嘴？”
这个理由一下子让他心慌了，他有什么值得对方花这么多钱买，钱太多了，危险系数太高，他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今天下午兰亭苑的袭击事故，你知道你是附近出没的目击证人吗？”
“人不是我害的，您相信我，我不敢害人。”
“我知道不是你。”
阿虎焦急的解释完全不被对方放在眼里，对方嗤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说：“当然不是你，就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那您想做什么？”
对方的态度让阿虎摸不着头脑，看样子不像是来寻仇。
“你算是目击证人，所以，一定会有人查你，从今天开始，不论是谁找你，你都按照我教你的说，明白了吗？”
“明，明白。我知道了。”
阿虎瑟缩在一旁，对方把钱踢给他。
“我听说，你妈在一家医院当护工对吧，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到时候，你妈可就惨了，明白吗？”
“我知道了，我一定听您的，您别碰我妈！”
阿虎跪在地上疯狂磕头，不断保证。
“你听话，陈芸就没事，你不听话，你猜那老东西会怎么样。”
“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您别碰我妈妈！”
“人性真是可笑，一个流氓，居然是个孝子....”
对方转身离开了，果不其然，到了下午，真的有别人开始查这件事。也像当时一样把他抓住逼问。
“我说，你确定没有别的了？”
卓宴的语气很不善，他耐心不多，此时已告罄。
阿虎皱起眉头，努力地思考着：“嗯……好像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了，我当时也被吓得不轻，只记得这些了。”
卓宴穷极无聊地站起来，看着伏在地上的阿虎，突然笑了。
“赵立，送他过去！”
赵立点点头，一把揪起阿虎的衣领，不顾他杀猪般的叫喊声，施施然的把他拖出烂尾楼，塞进面包车，扬长而去。
卓宴点了一根烟，却没放进嘴里，只是两根手指夹着，猩红的火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烟灰逐渐掉落。
卓宴反手拿起手机拨通了傅云帆的电话：“人给你送过去了，慢慢玩。”
叶轩拿走卓宴手上的烟头，淡定开口：“少爷，您说，那个阿虎说的，有多少是可信的。”
卓宴嗤笑一声：“那小子不老实，肯定有话没说，让阿云继续问吧。我们就不需要在里边掺和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