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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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靡?富丽堂皇?
龚伶不知道有什么词可以形容这里,六层比下面五层加起来还要夸张。
大厅里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的中央有只玉雕的四头蟾蜍。边上是两排玉制的桌椅,主位则是纯金打造的桌子,后面摆着一张雕龙画凤的床椅。
四周照明的是排球大小的夜明珠,墙面都是质量上好的琉璃。
哪怕现在这个场景依旧是灰蒙蒙一片,也遮不住这里的浮华。
可以想象,100年前那玉蟾吐出的可能都不是水,而是无穷无尽的美酒。
当年能够上到第六层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大人物呢。
龚伶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停留,继续往里走,她可不是来看这些的。
六楼只有一个房间,很明显属于这酒楼的主人,也就是龚伶所扮演的高姓人。
推开房门,房间里的布置比之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房间的角落里,龚伶看到了一个碎裂的阵法,上面的阵纹已经模糊不清,她看不出这是什么阵法,不过她可以大概判断,这应该是某个复杂大阵的一个阵眼。
“你快来看,这里有几封信。”
这些是乔宗从书桌某个抽屉的夹缝里找到的。
龚伶接过信,仔细阅读。
第一封没有署名,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高老板,您交代我调查高夫人的事已经办好了。您猜的果然没错,高夫人的确在外面有人了,那人叫刘文,是高夫人的青梅竹马。每次您早上出门后,他都会从后面溜进去与高夫人私会。”
果然,这个高老板知道高夫人的事,他不拆穿只是想维护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
第二封的署名是哈哈莫尔,“哈哈”是魔族某个部族的姓氏,这是一封魔族的来信。
“高老板,你要的东西我族答应了,血巫剑对我族极其重要,你若是食言,我族定不饶你。另外,通天塔那边有高阶修士驻守,有他们的阵法保护,我族大军很难进城,你需要帮我们破坏阵法。”
魔族?血巫剑?
龚伶突然明白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魔族了。
血巫剑是用血巫大阵凝练生灵血气与煞气而成,对神族有极强的克制作用。
100年前神魔大战正酣,魔族感到压力,于是想用血巫剑扳回局面,便盯上了聊城,他们想要献祭聊城的百姓炼制血巫剑。
因缘际会,他们与高老板搭上了线,里应外合准备破坏掉护城阵法。
墙角那破碎的阵纹应该就是用来破坏聊城护城阵法的,同时它也是血巫大阵的阵眼。
就是不知道他们最后的谋划成功了没有。
后面的几封都是高老板和各种权势滔天的人物的往来书信,牵扯甚广,内容大多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
其中还有一份这里的食客名单。
有价值的就是这些,其他的就无关紧要了。
另外,龚伶还在书桌上看到一个木质盒子,外面用丝带系起来,看上去像是件礼物。
她想了想,将其揣进怀里。
时间临近午时,“它”又开始催促他们赶回高府了。
“回去吧,酒楼的秘密基本都被解开,继续留在这里毫无意义。”
乔宗点了点头,跟着龚伶一起返回高府。
“此行收获不小,但仍没有弄清楚高府的女儿为何会化作鬼王,她的执念又是什么。真是头疼啊。”回去的路上龚伶揉着太阳穴,这两天有些用脑过度。
“或许,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乔宗说道。
“也许吧。”
两人回到高府,却发现东光早已在门口等他们。
“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来,出事了。”
东光急切道,领着两人去往自己的房间。
“就在刚刚不久,我的房间突然变成了这样,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见他的房间也变成了雾蒙蒙的样子,地上,门上,床上,墙壁上,到处是血。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有过啊?难道是因为我们在酒楼的事?”乔宗怀疑。
“酒楼?你们那发生了什么?”
乔宗将他们找到第六层的事告诉东光。
“也就是说因为你们进入第六层,导致我这的场景发生了变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或许知道发生了什么。”
东光笑了笑。
“很简单,某一日高老板突然提前回家,碰到高夫人与情人私会,一怒之下杀了两人。”
乔宗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不完全是。”龚伶提出异议,她看了一眼四周,缓缓开口。
“高老板是个聪明,冷血又极度自我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因为妻子私会他人就失去了冷静,凡人王朝律法,杀人可是要被砍头的。像他这种人,爱情、亲情在他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工具,更何况他早就知道高夫人的事。”
“所以他不是愤怒杀人,相反,他很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享受。”
龚伶猜测当时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
那一天,高老板布置好阵法,故意提前返回高府,带好刀具直接闯入高夫人的房间。他先是挑断高夫人和她情人的手筋脚筋,然后看着他们趴在地上哀嚎,恐惧,挣扎着想要逃出去。
可是他根本不为所动,脸色癫狂,然后一刀一刀把两人折磨致死。
所以房间里才会有那么多血迹。
“至于后果,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魔族很快就会杀过来,没人能制裁他。”
听完后,乔宗和东光两人觉得龚伶的想法可能更接近当年的真相。
这时,谷昭手里抱着娃娃跑过来,拉着东光的手,“娘亲,娘亲,今日是我的生辰,我的礼物呢?”
东光面露难色,这两天他都被困在房间里,上哪去找礼物。
见他不回答,谷昭面色逐渐扭曲,“你没准备!你没准备,对不对?”
恐怕当年也是这样,高夫人只顾着和情人私会,早把她的生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随后,像是不甘心一般,谷昭又拽住龚伶,“爹爹,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对吗?”
“礼物,她的执念就是礼物。”乔宗此时反应过来,拍了拍龚伶,“你当时在六楼不是拿了礼物吗?快给她。”
没错,那个木盒现在就在龚伶怀中,可她却迟迟没有拿出。
“你在等什么?快给她啊,那样我们就能出去了。”乔宗急了。
“你……你也没准备?你也没准备!”
谷昭面色更加扭曲,身上的气势也更加恐怖,她处在随时都会爆发的边缘。
突然,一只手落在她的头上,她的身体顿了一下。
龚伶轻柔地摸着她的脑袋,“爹爹是没准备礼物,不过爹爹是想和娘一起,带着你亲自去挑,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