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品味的敲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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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晖问：“你自己说说，你为什么敢在两个警察面前敲诈林志远？”

沈圆圆笑了：“我知道了，你是一个有品味的敲诈犯！”

萧问剑也笑了：“其实很简单，只要我自己不拿钱，特别是不拿不合理不合法的钱，敲诈这个罪名就不成立。”

余清晖点点头说：“你是一个爷们，普通人见到有机会挣钱，会忘记初心的，哪管什么合不合理，合不合法，先拿了钱再说。我听说你和王德红，都捐了四百万给葫芦湖基金会，是真的吗？”

“是，我们拿三百万已经足够了，再多了就忘记初心了。”

童真鄙视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只要三百万，你们每人找周家敲诈了七百万，然后又捐了四百万元，难道真是一个有品味的敲诈犯？”

萧问剑关上病房门，然后小声说：“周慕云一个大专毕业的护士，她凭什么赚上亿？不就是利用我父亲和云思荣的关系，攀上云家，先和云思夏结婚，然后混了一个财务类的mbA，再到云星当财务。干掉云思夏之后，再和云思青结婚，才当上云星的高管，拿到上亿的薪酬，让她出两千一百万，算便宜她了。圆圆，你去洗点水果来，给医生和护士们分一点，给童警官和余警官也分点。”

童真乐了：“看到没有，同时泡多个护士，明目张胆的！”

沈圆圆拿着一个果篮进了卫生间，萧问剑问：“余公子，你们领导谭市长派你来的？”

余清晖回答：“是，领导觉得你和童真，总是被袭击，也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派我过来看看，想想办法。”

“林志远肯定不敢了，我这次让他出血出痛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童英雄了，童真，你不是和他是亲戚吗？你和他谈谈？”

童真生气地说：“你为什么总和童英雄过不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童英雄涉案？”

“证据要去收集，你看，杨丞被老子砍个半死，证据都摆到桌上了，然后杨丞居然自杀了，这群猪有什么用！”

余清晖认真地说：“这次大领导动怒了，准备完全换掉扶余路派出所的所有干部，上次付连升出事后，把教导员提升为代理所长。人都铐起来了，居然自杀了，真是丢脸！”

童真严肃地说：“萧问剑，你老实交待，你怎么知道杨丞是来杀你的？”

萧问剑如实回答：“我并不知道送货员是来杀我的，我只知道他非常可疑。”

余清晖问：“怎么可疑法。”

“第一，他穿皮鞋，虽然他进门戴了鞋套，但我能够很清晰地听出来他是穿皮鞋的，没有几个送货员和外卖小哥穿皮鞋。”

童真点点头说：“有道理，送货员和外卖小哥一天几万步，一般都是穿运动鞋。还有呢？”

“第二，他进了厨房门，把门反锁上。哪个送货员会把别人家的厨房反锁？说明他非常熟悉厨房的结构，知道厨房能够反锁，他反锁的声音虽然很轻，并试图用自己的声音掩盖，但对我这种听力敏锐的人来说，分辨出太简单。”

沈圆圆拿着洗好的水果出来，给三人分了一点，对萧问剑佩服得五体投地。

童真点点头，继续问：“不错，但这也不能说他要来杀你啊，很可能是无意中把门带上了。”

“第三，他问我是不是叫萧问剑，我的微信名叫萧山问剑，他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知道我叫萧问剑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刚才有人告诉他了。而我最近见到的人，就是林志远，而林志远，就是我最大的假想敌，因此我提高了警惕。”

三人同时点点头。童真继续问：“还有吗？”

“当然有，第四，他的刀有血腥味，他的刀虽然放在装有鲜虾的水中，但牛肉、鲜虾和人血的气味，对我这种嗅觉敏感的人来，非常容易分辨出来。四件事，合到一起，就必然是杀手！不可能四件事都是巧合！”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本来以为萧问剑死里逃生是侥幸，哪知别人完全是真本事，杀手进了厨房门，就通过听觉、嗅觉和逻辑推理，判断出来人是杀手。

余清晖敬佩地说：“萧问剑，你这水平，完全可以到我们民警培训中心当老师了。”

童真笑了：“他父亲生前就是民警培训中心的老师，还给武队上过课呢。余清晖，你回去告诉领导，萧问剑这家伙，福来和杨丞这种半吊子货，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有邹明这种职业杀手，才是他的对手。”

沈圆圆激动地说：“萧董，我一直以为你说的望闻问切，是忽悠，原来中医如此博大精深，看来我要认真的跟你学理疗！”

萧问剑回到正题：“我们说正事，余公子，我能给领导提点条件吗？”

余清晖点点头说：“你说，我一定如实转告领导。”

萧问剑说：“剑风集团有一个游乐园，村子里借口防疫经常找我们的麻烦，我们烦不胜烦，我建议区天元到扶余路当副所长，秉公执法。有红头文件，我们坚决支持，没有红头文件，不要发明土政策来烦老子。”

童真惊讶地问：“萧问剑，人事调动也是你能搅和的？”

“不是搅和，是合理化建议，天元和苏畅谈恋爱了，也不能在‘六·二二’专案组了，扶余路派出所的干部正好要换。正好一起处理。”

余清晖笑了：“村子里的事，我帮不了你，这个派出所干部的任免，我可以把你的意见转给领导，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南境市禁毒支队支队长雷靖山的配枪，枪杀了钟天赐，你们有多少人在办这个案子？”

余清晖小声说：“这个案子由于涉及到前交警支队队长熊爱军，因此是督察支队的钱飞在牵头办理，投入的人确实不多，但和你父亲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萧问剑简述了对十四年前案子的猜想：“我到过南境市调查，根据我对办案人员的调查和对容自昌报道的推测，当时有六百万左右美元，在外围的小货车里，被南境市缉毒支队副队长熊有福、南都市特警支队一大队长云思夏、司机王有财瓜分了，在6月20日回程的早上，我父亲在小车后备箱发现了美元，打电话通知了副大队长林志远，林志远打电话通知了他的战友、溪北县交警大队队长梁武，梁武和他妹夫麦建设，使用麦建设的渣土车，袭击了小车，盗走美元。熊有福最早到达容自容杀害雷靖山的现场，取走雷靖山的配枪，使用这支配枪，枪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妹夫，申请参加金蝉计划改变身份，但熊有福梁向萍夫妇，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舍不得放弃工作多年存下的32万现金，拿着这个现金，在南都市珍安小区买了房子，如果我没有猜着，熊有福应该在南都市公安局工作。就是熊有福使用雷靖山的配枪，枪杀了钟天赐。”

余清晖大吃一惊，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惊讶地问：“你是说，熊有福在我们市公安局任职，并且使用雷靖山的配枪，枪杀了钟天赐？”

“是，现在肯定换名了。需要你们增加人手，把熊有福找出来。或者申请查阅当年的金蝉计划，谭市长也是省厅的副厅长，他有权限查这个事。”

余清晖想了想说：“如果熊有福真的在我们公安局内部，也能解释你们两个上次到看守所，为什么会被人袭击。这事我向领导汇报一下，再答复你。”

童真鄙视：“你这些只是猜测和推理，不能当证据。”

“证据你要去收集，不会飞到你面前，飞到你面前你又说是非法采集的。”

余清晖举手制止：“我听说，你父亲的案子，主犯是周慕云，从犯是云展鹏和陈光明，萧问剑，你怎么又搞出梁武和林志远？”

萧问剑解释：“并不矛盾，周慕云、云展鹏、陈光明三人，是冲着人去的，林志远和梁武，是冲着钱去的，可能陈光明也参加了分钱，不然他不可能暴富，也不可能把老婆孩子赶回娘家。”

余清晖更糊涂了：“你刚才解释了，梁武林志远是为了钱而去，你再解释解释，周慕云、云展鹏、陈光明，为什么又是为了人而去。”

“这个事是省厅的骆小英主办，她给我解释过，周慕云和我爸爸是一个大学，但不是一个年级一个专业，云思荣和我爸爸，是一个班的。周慕云和云思荣在大学都喜欢上我爸，后来我爸爸回老家结婚后，断了联系。周慕云因为经常与云思荣来往，认识了云思夏，与云思夏结婚，但两人一直没有孩子，云思夏看病时，医生问他，你们家族有没有不育不孕的，云思夏想到自己的三叔三婶不育不孕，就把自己、老婆以及偷偷收集到的全家人dNA样本，都交给医院检查，并将送检单交给自己的老婆周慕云。周慕云拿着检查报告后，发现云思夏自己不育，同时发现云思夏的两个叔叔云展鹏和云展鹰不育，云展鹏老婆生的三个儿子云思秋、云思青、云思林都不是云展鹏的，周慕云连夜找到我爸，要和我爸生个孩子，被我爸拒绝。此时，云思荣已经收养了一个弃婴，我爸离婚了带我这个孩子，两人准备结婚，周慕云见到了，而爱生恨。周慕云对云思夏谎称结果还没有出来，云思夏和我爸爸正常出差。和云展鹏云思秋云思青等人开会研究出方案，要求云思青的同学和情人、医院的数据库管理员王语蓉，修改检查报告，淹死王语蓉伪装成车祸。同时通过云展鹏找到溪北县公安局技侦负责人陈光明，袭击我爸爸和云思夏乘坐的小车。两路人马很可能相逢了，陈光明参加了分钱。”

童真虽然听萧问剑大致说过，但第一次听萧问剑完整地讲述当年的620案，余清晖和沈圆圆更是第一次听说，三人都非常震惊，沈圆圆说：“这能解释，为什么林志远要派自己身边的保安，来杀你了，他真是你的杀父仇人！”

余清晖又问了几句，最后说：“周慕云和云展鹏等人被省厅关着。熊有福梁向萍取出的钞票号码，出现在珍安小区售楼处，雷靖山配枪枪杀钟天赐案，我可以给领导汇报。”

萧问剑补充：“如果我的猜测属实，熊有福的级别应该不低，他十四年前就是副科级的副支队长，你注意保密，只给谭市长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