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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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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没有了耽搁,只用了不到一天,就回到了出发的地方-威海卫。杨小瓜下了船,回到堡垒,还没坐稳当,留在这里的管事就急匆匆的进来:“公子,您可回来了,我都等您好几天了?”

杨小瓜好整以暇,看着急赤白脸的管事杨嗣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呀?”

“公子您有所不知,鲜卑贺兰波波解了青州之围,率军两万直扑东莱,兵不血刃,三天连灭十个堡寨,掳走粮草万石,王家的王度举家投敌,现在引着敌兵直扑陆家,东莱郡守王建下了召集令,已经集合了郡兵三千和各家的联军万人,在王家堡前边拦住了敌军,双方正在对峙。”

“哦,”杨小瓜哦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问:“我家出兵了吗?”

“我家老爷亲率五百骑兵和一千名步兵前去支援,不过,步兵走得慢,所以,现在还在路上。”

“嗯”杨小瓜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又问“老爷可有什么吩咐?”

杨嗣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一封信来,“这是老爷给您的信。”

杨小瓜接过信来,验看了上边的火漆封印,看到没有破损,一看杨嗣还在眼巴巴看着自己,就一挥手,你去忙吧,让他退了出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一招手叫来了杨帆,轻声嘀咕几句,杨帆会意点头,也离开了。

杨小瓜自己进了书房,撕开信封,展开信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很普通,告诉他自己已经奉朝廷的诏令出兵,希望杨小瓜接到信以后,立刻赶到烟台山隘口处和大队人马汇合,一同为朝廷效力云云。杨小瓜把信纸对着窗口的阳光照了照,不由得咧嘴一笑,笑容里充满了冷意。他翻身仰卧在床上,双手抱头,目视天花板很久,一直到天色渐暗,听到外边有人在说话,终于叹了一口气,起了身。

杨小瓜冲着外间屋叫了一声,贴身侍卫杨建和杨帆一起走了进来,杨小瓜摆了摆手,杨建出去,顺手带上了门,杨帆凑过来,和杨小瓜耳语了几句,杨小瓜微微叹了口气:“何必如此呢?好吧,你去这样这样就可以了。”

“诺!”杨帆离开。又过了一会儿,杨小瓜叫了侍卫长杨勇进来,一起来的还有从家里来的管事杨嗣。

杨小瓜扬了扬手里的信,“父亲来信告诉我去烟台山汇合,今天已经晚了,明日一早,我们快马返回?”

“公子,要不要找杨帆要一些人马保护?”杨勇问他。

“不用了,杨帆手里就是一些盐丁,没啥用,兵贵神速,我们还是来的十几个人,快马返回,父亲大人还在等我们。好了,大家这几天也都累坏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准备明天一早出发。”说完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的把人轰出去,自己上床睡觉。

第二天,杨小瓜这十几个人辞别了杨帆,快马加鞭,直奔烟台山而去。本来是快马奔驰,可是跑了四五十里路,杨小瓜就叫苦不迭的停了下来,大家一看,少爷的大腿被马鞍磨破了,伤口是又红又肿,只好停下来找了个市集休息,洗澡擦上药,杨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也不敢催促,毕竟少爷年纪小,又是独苗,从小娇生惯养的,这么一骑马跑路,磨破大腿在所难免。

到了第二天,大家一看,红肿一点也没好,杨小瓜不停的叫疼。大家没办法,只好弄了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往前走,这一天下来,还没有步兵走得快,连二十里都不到,这样杨小瓜还抱怨车子不舒服,把自己的骨头颠散了,弄得大家都很无语。

第三天,杨小瓜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一看,大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看来可以骑马了,但是大少爷的脾气又犯了,精心洗漱,然后吃早点,又喝了茶,开始细心打扮,穿上了多日不穿的全副盔甲,杨嗣一个劲的催促,杨小瓜却说,在军前拜见父亲一定要姿容严整,不能丢脸,催急了,就把脸一板,问杨嗣,谁是主子?怎么我一个主人要听你一个下人的安排?把杨嗣吓得不敢多嘴了。

总之是百般矫情之后,杨小瓜终于满意了,这才骑马上路,可是时间已经到了未时(下午两点多)。一行人晃晃悠悠来到了烟台山附近的一座山岗之上,旁边是一座烽火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里边没有把守的士兵。

杨小瓜举目四望,看不到军营的影子,就问杨嗣,“这已经到了烟台山,怎么看不到军营呢?”

杨嗣做一脸糊涂状,“公子,我只知道约在烟台山,具体哪个山头我也不知道呀,要不然我们再往前走走,兴许就看见了。”

杨小瓜一脸怒气,“你这个不中用的奴才,要走你去走,本公子累了,一步也不想动,我们就在这烽火台里休息了。”

杨嗣无奈:“这样呀,那要不然小的先去前边看看,等找到了老爷的大营再回来告知公子?”

杨小瓜很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吧去吧,别在我眼前晃悠,看见你就烦,还得本公子吃这么多苦头,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杨嗣答应一声,立刻翻身上马,一溜烟的飞驰而去。

等他跑远了,杨小瓜立刻变了一副脸孔,冲大家一摆手,“准备吧。”自己也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盔甲装备。其他人也开始检查马匹鞍鞯之类,还有的开始给弩匣装上箭矢。还有的在烽火台上开始堆积柴草和马粪,准备点火之物。

又过了好大一阵子,远处烟尘滚滚,很明显是大队人马到来了,大家就退进了烽火台,各自把守了隘口,等着对方的到来。

渐渐的烟尘落下,只见远处来了一长串鲜卑骑兵,看样子约有千人,但是很奇怪的是打头的百十个人虽然看上去是鲜卑的装束,但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走在最前边的是一个青年文士,此人羽扇纶巾,谈笑挥洒,但是身上穿得却是胡服,不是坐着四轮车,而是一匹骟马,看上去让人啼笑皆非。此人十分骄傲,下巴几乎抬到了脑门上,用扇子一点烽火台的方向,“前面可是小儿杨茁?”

杨小瓜扫了一眼,还真的认识,就是前几天在陆家酒宴上挑事儿的王度,据说此人已经举家投降了鲜卑,现在看来是真的,连衣服都换了。要知道在古代,穿衣服是有讲究的,随便移风易俗,乱穿衣服,那就是背叛祖宗,可以说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了,所以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会杀很多人,也是这个道理。

杨小瓜站在烽火台上手扶隘口,低下头俯视对方:“杨茁在此,下面那个蛮夷看着很眼熟呀,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叫你家公子的名讳,不怕死吗?”

“哈哈哈”王度怒极,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眼前发黑,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他用扇子一指:“杨茁小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魏国大军已经把你包围了,你死在今日了,难道还不自知么?快快下马受缚,免得本官费事儿。”

杨小瓜笑了:“兀那胡儿,莫要张狂,我且问你,我的管事杨嗣何在?”

这时候,从人群后边挤出来一匹马,马上端坐的正是杨嗣,只见他一改往日畏缩的样子,昂首挺胸的,神采飞扬。他用鞭子一指杨小瓜:“茁少爷,你还看不清形式吗,你已经中了我家刺史大人的妙计,现在被团团围住,就算生出翅膀也飞不出去了,赶快投降吧。”

“哦,”杨小瓜淡然一笑,“杨嗣,也许你叫别的名字?但是不重要了,反正今天,你是要死在这里了,叫什么名字就去跟阎王爷申诉吧。点火!”最后这句是和手下人说的。

随着一声令下,烽火台上一股浓烟立刻飞扬而起,高高的飘向天空。然后有侍卫取出长号,用力吹起来,声音嘹亮悠扬,顺着山风飘向远方,一刹那间,山石后边,草窠里,灌木丛中,转眼间涌出了大队士兵,这些人的装扮与众不同,比鲜卑人还要另类,大多数人光着头不戴帽子,头上的发髻高耸,两侧的头发却被剃个精光,看上去像个高耸的山丘,这些人赤裸上身,嘴里嚷着叽里呱啦谁也听不懂的语言,轮着三尺长的直刀,悍不畏死的一窝蜂冲向鲜卑人的大队。

这个骑兵之所以很厉害,全在于速度了,大集群冲刺,连续不断的显得势不可挡,一旦停下来,那就是个很大的靶子。而现在,王度根本不懂用兵,以为大队人马一站,就能把敌人吓尿了,殊不知,站在敌人面前,要距离没距离,要速度没速度,这是骑兵的大忌。想当年白登山上,四十万匈奴包围汉高祖,那四十万匹战马也是在不停的运动状态下绕着大山旋转,还用弓箭威慑,这才吓得刘邦不得不签下城下之盟,要不然,刘邦也不傻,早就突围了。

现在是山地,不利于骑兵冲刺,对于这些手持直刀的倭兵来说却是恰到好处,战马跑不开,只要扑上去对着骑兵的下盘下手就可以了,一通人喊马嘶之间,血光迸现,转眼间就有百十名鲜卑骑兵被拽下马来,然后被乱刀砍成血葫芦。鲜卑骑兵也不傻,不能站着不动挨刀子,在外围的掉头就跑,在圈里的跑不掉,就跳下马来以战马为屏障和敌兵血拼,弯刀对直刀,双方各有千秋,都是一样的野蛮,杀了个难解难分。转眼间,双方就倒下了几百名士兵。

受伤的士兵在地上翻滚哀嚎,但是此时根本没有人理睬他们,双方既然已经缠斗在一起,那么任何怯懦或者怜悯之类的想法都会让自己失去生命,所以双方都变成了嗜血的野兽,在一起疯狂的撕咬,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停下来。

这种惨烈的厮杀,王度这类自命风流的家伙哪里见过,尤其是当一名伤兵试图抱他的大腿,被卫兵砍死,血溅了他一脸的时候,他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了,哭喊了一声,也像他老爸一样尿了裤子,然后不管不顾的转身就往山下逃走。

打仗这种事儿拼的就是一个士气,主将一逃跑,其他的士兵就跟着转身逃窜了,能骑马的骑马,不能骑马的跳下来撒丫子,恨不得爹妈多生几条腿能帮助自己赶快离开这个修罗场。

兵败如山倒,王度带着几百残兵也不管东西南北,撒开了腿往四面八方就跑了起来,这个情况是双方都始料未及的,一般来说,如果败兵往一个方向跑,那么如果遇到支援或者强势的主将,也是有重整旗鼓免于全军覆灭的机会的,但是也有可能被对方整编制的全歼,如果四散而逃呢,首先全歼已经不可能,因为不能随着败兵满山遍野的去抓他们回来,但是对方也就败局已定,不可能翻盘了。千年后世界第一轻步兵面对着喜欢四散奔逃的棒子军队就是这种情况,对方不禁打,一触即溃,但是要全歼也不行,所以战功很低,弄得志司上下都很挠头。

杨小瓜一直呆在烽火台里没有参加战斗,敌我态势明显,用不着他去插一脚,回来再出个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现在一看大局已定,就命令吹号鸣金。一阵铜锣响过,参战的倭兵开始收拢士兵打扫战场,然后又是长号响起,从远处山谷里冲出一哨骑兵,头也不回的追向敌人的逃兵。

杨小瓜用兵和其他中原将领一样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毕竟没有大草原做支撑,根本养不起大量的骑兵,也就不可能用骑兵做主力去冲锋陷阵,而是用严整的步兵队形去抵抗骑兵的冲击,打散敌军的攻击势头,再用骑兵帮助袭扰追击,完成战略意图。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双方杀得血流遍地,骑兵一直躲在山谷里,饶是骑兵将领急的抓耳挠腮,不得将令也不能出击。现在得了命令,那可就放飞自我了,把敌军的几百逃兵追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以为散开了就能逃走?这回是四条腿对付两条腿,任你逃上天去,也得给抓回来。

杨小瓜也不管他们如何去追,收拢人马,立足山岗,望向远方。这时候,远处山谷里,也爆发了另一场战斗。

大队的鲜卑骑兵由鲜卑将领,冀州刺史贺兰波波的长子贺兰浪率领,正在向着驻守于山坡之上的汉人部队发动了潮水一般的冲击,汉军人马沿着山坡立阵,仗着山势的掩护,大大减弱了骑兵的冲击力量,然后以长弓硬弩进行还击,鲜卑骑兵如同波浪一样一波一波冲击着礁石,溅起一层层的浪花,然后退去,再涌上来。

贺兰浪初出茅庐,打着为慕容非报仇的旗号而来,当然也是为了扬名立万,自己也是一时英才,勇冠三军,凭什么拓跋燕就是鲜卑八骏,就比自己名气大,不就是他是皇帝的玩伴么,这次自己一定要打一个漂亮仗,好好杀一下汉军的威风,打一下拓跋燕的脸,你不是说那个什么杨茁很厉害么,慕容非都死在他手里,我这次就要把他们父子二人一锅端,让整个大魏知道我的威名。

不错,对方大阵的主将就是杨小瓜的老爸杨善,作为杨小瓜的老爸,能够不显山不露水的成为远近闻名的杨百万,杨善背地里其实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盐枭,都是自己少年时拎着脑袋,刀头舔血挣下了这份家资,只是近年来年岁见长,再加上看到儿子惊才艳艳,这才隐居幕后让儿子出头露面,如果因此就轻视了他,那就是把王者当青铜了。

显然,贺兰浪就是浪催的,傻乎乎的把杨善父子当成侥幸成名的青铜了,杨善用兵和杨小瓜一样不急不躁老成持重,这也正常,毕竟士兵训练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士兵平时训练什么,打仗就做什么,当然能发挥百分六十训练内容的就算强兵了,能发挥超一百水平的是神兵,不管如何,你平时没训练的,就别指望士兵能做。杨家的士兵平时的训练就是一个稳字,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所以,无论鲜卑人马怎么冲击,双方如何死伤,汉军大阵就是不动分毫。

贺兰浪的嘴角都咬破了,沁出血来,他咬着牙,不断发布命令,一波一波的骑兵浪潮继续冲击。旁边的副将贺兰水的汗都下来了,这冲了一个多时辰了,己方的战损已经达到千人了,虽然自己有五千士兵,但是这样消耗下去,士气会崩坏的,通常阵地战,只要战损达到三成,士气就会大幅度跌落,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到达崩溃边缘的。于是赶忙劝解:“少主,士兵们远程奔袭,都很疲劳了,是不是可以先休息一下,然后一鼓作气消灭杨家?”

贺兰浪把脸扭了过来,猩红的双眼象饿狼一样盯着贺兰水的脸,盯了好久,仿佛要把对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数清楚,看得贺兰水浑身发冷,心里暗暗咒骂自己,真是多嘴多舌,忘了自家少爷的德行了,好大喜功残暴懦弱,这种战况自己去劝谏,这不是找死吗。

过了很久,贺兰浪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这个,属下、属下说,少主指挥很辛苦,这个嗯”贺兰水正在想往下怎么说,就被贺兰浪粗暴的打断了,“这一轮你上去,如果冲不破敌阵就不要回来了。”

“这个,属下遵令!”贺兰水心中怒骂,这个该死的,分明是想拿自己当替罪羊了,自己只要是冲不下敌阵,就是怯懦无能,正可以杀了祭旗,然后找到了停下来的理由。唉,你说我多这个嘴干嘛?心里不管怎么想,也不能抗命,只好整顿队伍,做好冲锋的准备。磨磨蹭蹭准备了半天,终于耐不住主将的催促,这些骑兵抱着送死的决心,再次冲上了山坡。

这一次就和以往不一样了,本来骑兵的用法,轻骑兵冲击两翼,重骑兵突击中心,所以象棋的规则才是马走日,就是马走弧线的意思,正面突击,看起来很凶猛,但是遇到了步兵的长矛加鹿角的防御阵型,那就不灵了,第一波冲击还好,只要第一波停下来,后面就变成原地混战了,这样的骑兵面对步兵方阵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了,面对长矛的突刺,那就是去送菜了。更可怕的就是,双方僵持不动的时候,步兵阵营里边的弓箭手可是不闲着,会不停的发射,尤其是杨家配备的是物美价廉的长弓手,那家伙也不求准头,就是闭着眼睛往天上漫射,对面积巨大的骑兵来说,这样的杀伤反而更大。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这千余骑兵就被射的七零八落了,剩下了百十多人正想拨马而逃,结果杀红眼的贺兰浪一挥手,后边的人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疯狂压上,这种疯狂对砍,饶是阵容齐整的步兵方阵也开始大规模的死伤,好在有长矛的长度优势,平时训练的严整和长弓手满天乌云一般的箭矢加持,杨家步兵虽然死伤甚众,仍然是一步不退,双方紧紧咬在一起,开始比拼意志和人数了。

在这种场景下,什么武艺啦战术啦统统不起作用,比的就是谁狠,谁防御好,谁出手快。很显然,全身铠甲的步兵防御更好,长矛也更长,所以更占优势,又打了半个时辰,鲜卑的全部人马都卷了进来,双方战斗到达了白热化。

在这种情况下,比拼的就是战斗力和最终的意志了,很显然,贺兰浪此次的意志很坚定,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而杨善呢,则是稳坐中军,脸上云淡风轻,毕竟是在海上称霸多年的狠角色,几万人的火并见的多了,这几千人的鲜血还不能让他动容。

又打了一阵子,眼看着天快黑了,杨善一看差不多了,吩咐一声,吹号,传令兵举起长号,乌拉乌拉的吹了起来,号角声传遍山谷。

突然间,四周的山谷里响起了阵阵的喊杀之声,四处都是黑影憧憧扑向鲜卑骑兵的后路。这群黑影哇啦哇啦的叫着谁也听不懂的鸟语,凶狠的扑向鲜卑人,对着鲜卑人的下三路就是一顿疯狂的砍杀。

骑兵最薄弱的就是下三路,因为没办法反抗,防护也薄弱,只有一层薄薄的皮铠,根本挡不住利刃的攻击,更可怕的是这些偷袭者都是从后面出来的,骑兵的所有优势都没了。一开始鲜卑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等发现后面被人进攻的时候,已经死伤几百人了,本来向前进攻就已经很吃力,现在被人兜着屁股刺了一刀,这哪里扛得住,鲜卑士兵终于崩溃了,一个个调转马头不顾一切的向回跑,但是大家为了进攻都挤成一堆儿了,这怎么跑呀,没关系的,鲜卑士兵的求生欲望爆发了,转过身来拼命逃跑,谁敢拦住不管是谁抡刀就砍,管他是敌是友。

这个军队打仗,自古最怕的就是自相践踏自相残杀,实际上每次打败仗死的人大部分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了,真正被敌人杀死的人微乎其微。就这样,鲜卑军队不出意外的再次崩溃了,没命的杀开一条血路,向着来路逃跑。杨家军队趁势掩杀,一直追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这才收兵回营。

到了第二天,杨小瓜和杨善汇合,双方都捏了一把汗,叫一声好险。

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来,杨善出兵去支援东莱太守王建是真的,给杨小瓜一封信通知也是真的,但是信件本身却是假的。杨小瓜和杨善平时通信是利用猫头鹰的密码信件,不通过人传递,如果通过人传递的信件通常就不会很着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保密起见,公开的信件使用清朝军机章京们习惯的套格信件,这样子信件的表面文字和真实内容完全不同,伪造信件的人只知道模仿笔迹,哪里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杨小瓜一看杨嗣很着急的样子就很怀疑,因为只要明信发过来肯定是不着急的,主家不着急,这送信的着哪门子急?然后对着窗格一照(他为了省事,把窗格弄成了套格)就发现文字驴唇不对马嘴,明显是伪造的,心里就有了谱。安排杨帆去盯梢,发现了杨嗣和人私下联系的事实,那就全清楚了,这是有人设下圈套要对付自己了,杨小瓜是个很懒的人,从来不喜欢用计策,老师也告诉他,不要主动用计策,那样劳心劳力反而会把自己带偏,但是既然别人用计策了,那只好将计就计了。杨小瓜安排自己新收服的陷阵营连夜出发日夜兼程直奔敌人设计的地点烟台山,同时派出八百里加急信使去寻找父亲的大队,果然,父亲也收到了一封似是而非的信件,当然也被识破了,这样双方取得了联系,决定合作唱一出大戏。根据两方面的信件可以猜出来,敌人打算一石二鸟,约好两个不同的地点会面,然后分兵进行伏击,结果杨小瓜故意装成大腿被马磨伤,摆出一副少爷羔子的脾气,其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自己的人马做好充分准备,敌人为了一举两得,断然不会对一方先下手而导致打草惊蛇。之所以动用陷阵营的倭兵,主要是因为敌人不知道这支部队的存在,所以他们的移动不会引人注意,倭人自古生活在火山遍布的恶劣环境,大多吃苦耐劳,善于翻山越岭长途奔袭(当初山下奉文一个半不满编的师团四万人骑着自行车横穿马来半岛,打穿了英印四十万军队直抵新加坡城下,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逼着八万英国人投降就是明显的例子。)所以陷阵营日夜行军,不但抢在了敌人的前头到达战场,而且设计好了埋伏地点。而杨小瓜走到某个山头就耍赖不走了,那当然不是耍赖,而是自己设计好的预伏地点。就这样,贺兰浪和王度自以为得计,一步步踏入了自己给自己设计的圈套。本来要是硬碰硬的话,指不定会是个什么结果,可是好死不死的,贺兰浪犯了浪劲儿,非要相信王度这个草包的神机妙算,自然一步步把自己送上了绝路。至于杨嗣还有另外一个管事原来是从盐枭中提拔出来的,本来就不是自家人,被人收买也属正常,本来就不被信任,如果真的随便清洗了,人家再派一个不好发现的就更麻烦了,这次自己冒出来了,也就顺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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