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姚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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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榔坐在书房的雕花檀木椅上，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着军国大事。
他深知，王夫之虽治学有方，可统兵打仗并非其所长。
欲挽大明于狂澜，需广纳贤才，各尽其用。
此刻，他的思绪停留在了学堂教员姚启圣，此人虽身处杏坛，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凡的英气。
随即命人将姚启圣请来。
不多时，姚启圣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前来。
他瘦长的身形在夜色中略显单薄，一袭青衫被夜风吹得轻轻飘动，仿佛一片在风中摇曳的竹叶。
姚启圣面容清瘦，双眸却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颌下几缕长须随风而动，更添几分儒雅与坚毅。
他的脚步沉稳而又略显拘谨，每一步都似在丈量着自己与这大明未来命运的距离。
这是姚启圣头一回面见大明皇帝，心中难免忐忑，却也有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期待。
深夜，皇宫沉浸在一片墨色之中，万籁俱寂，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所笼罩。
姚启圣在一名小太监的引领下，小心翼翼地穿梭于一座座宫殿之间。
那小太监提着灯笼，微弱的光亮在漆黑的夜里摇曳，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姚启圣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睛不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脚下的石板路在夜色里泛着冰冷的光，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尖上。
终于，他们来到了朱由榔的书房门前。
此时，整座皇宫唯有这一处还透着光亮，那暖黄色的烛光从门缝里泄出，像是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温柔的手。
小太监将姚启圣带到书房门口，那尖细的鸭公喉咙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皇爷，姚启圣到了。”
“请姚先生进来。”朱由榔的声音透着威严与期待，在书房内回荡。
“姚先生请。”小太监哈着腰，伸手示意。
姚启圣微微拱手，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仿若即将踏入一场未知而又充满希望的征程。
他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烛光摇曳而出，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暖黄。
进了书房，姚启圣见书房中除了朱由榔，还有一位书生模样的人，他赶忙向朱由榔行大礼，心中却暗自疑惑：“难道此人就是传说中的布衣宰相刘玄初？若真是他，今日这局面，怕是别有深意。”
“姚先生，平身。坐下说话。”朱由榔目光温和，又对身旁的丫鬟轻声道：“给姚先生上茶。”
“多谢陛下。”姚启圣缓缓起身，恭敬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前，微微低着头，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四周。
“姚先生，”朱由榔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可知道朕这一回请你来所为何事？”朱由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姚启圣，似要将他看穿。
姚启圣心中一凛，忙道：“请陛下明示。微臣惶恐，实难揣测圣意。”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好奇，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
朱由榔微微顿了顿，缓缓说道：“想请先生为我大明收复关中。”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在寂静的书房内砸响。
姚启圣一怔，脸上瞬间布满惊愕之色，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大，嘴巴微张，半晌才道：“请陛下恕罪，微臣没有听清楚陛下说得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也隐隐冒出了汗珠，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朕，想请先生为大明收复关中。”朱由榔坐直身子，再次郑重地说道，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期望与决心。
“可是，微臣虽然熟读兵书，但终究只是一个学堂的先生，实战经验寥寥……”姚启圣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自我怀疑，心中却似有一团火在悄悄燃烧。
“学堂的先生怎么了？”朱由榔提高了声音，目光中透着坚定与不容置疑，“有谁说过学堂先生不能带兵，有谁说过学堂先生不能收复关中？朕观先生，器宇不凡，定有大才。”
姚启圣眼中的惊愕渐渐被惊喜所取代，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声音也因兴奋而变得高亢：“陛下愿意让微臣去领兵？”
“先生愿意吗？”朱由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
“愿意，愿意。”姚启圣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般，脸上的喜悦再也掩饰不住，“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纵肝脑涂地，亦难报圣恩。微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所托。”
朱由榔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道：“不过朕的话说在前面，你的兵都是你的学生帮你招募的，你的大将除了御林左卫的诸将外，其他诸将都是你的学生。朕说清楚，朕让你去收复关中，主力都是你的学生。”
原本朱由榔以为姚启圣会吃一惊，没料到他竟露出惊喜的神色，姚启圣激动地站起身来，深施一礼：“有他们就够了，够了。陛下圣明，微臣的这些学生，虽年轻却不乏热血与智谋，微臣对他们知根知底，有他们相助，犹如虎添翼，微臣信心倍增。”
“姚先生，你有多大把握？”朱由榔重新审视着姚启圣，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担忧。
“请问陛下微臣学生一共招募了多少人马？”姚启圣重新坐定，表情严肃而专注，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
“两万人左右吧。”朱由榔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却始终未从姚启圣身上移开。
“何时出征？”姚启圣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急切，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驰骋沙场的画面。
“先让他们练一练吧。”朱由榔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仓促行事。”
“微臣何时去桂林和微臣的学生们会合？”姚启圣微微前倾身子，身体紧绷，似在等待着出征的号角。
“姚先生想什么时候走？”朱由榔问道，他能感受到姚启圣的急切与热情。
“随时可走。”姚启圣毫不犹豫地回答，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然，“微臣恨不得即刻奔赴桂林，整军备战。”
“行，那就三天后吧，朕给而农去一封书信，让他准备接待你。”朱由榔点头应允，眼神中透着信任与支持。
“陛下说王夫之也在桂林？”姚启圣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陛下，微臣用兵，不想让别人指手画脚。微臣有自己的用兵之道，恐他人干预，坏了大事。”
“放心，他只是你的侍中，你是主将。”朱由榔安抚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朕既然委你以重任，自会让你放手施为。”
刘玄初看着姚启圣，问道：“请问姚先生，你准备如何收复关中啊？”
姚启圣微微沉思片刻，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关中的山川地势与敌军的布防。他缓缓说道：“陛下，微臣以为，关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务之急，需先摸清敌军虚实，再以我学生为主力，训练一支精锐之师，关中之敌，一击而破也。然此皆为微臣初步设想，具体还需到桂林与诸生商议，再做定夺。” 姚启圣的声音沉稳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