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柏赫过来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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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无法动弹。
“初夏姐姐！”
秦梦菲快步跑上前。
围观的同学也围上去，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
“不，这不是真的！”
关锦程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他感觉仿佛一切都朝着他远去。
他只是想要把事情闹大，让更多受害者站出来指责郑教授。
然后他趁机站出来，在热度最高的时候，说出他爸的冤情。
他不想初夏死。
他不想的。
警察很快赶来封锁现场。
郑教授被带下来的时候，衣衫不整，眼神呆滞。
不少学生都往他脸上扔东西。
等医护人员赶到的时候，经过十几分钟的检查和抢救，宣告林初夏已经死亡。
“不可能的！初夏姐姐不可能死的！我求你们了，你们救救她！”
秦梦菲拉着医护人员的手，不让她们把遗体带走。
关锦程表情空白。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关在一个玻璃瓶子里。
这一切无比荒谬。
由于目击者众多，而且闹出人命，这件事在网上发酵很快。
有越来越多的受害者站出来，在网上自述那段不敢和外人提起的过往。
学校吓得赶紧出来和郑教授撇清关系。
而林初夏的个人信息也被人扒出来。
【为了养弟弟高中就辍学出来打工？都24年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真是可惜了，我听说这个小姐姐有男朋友的，而且还是个教授，听说她死的时候，她男朋友就在旁边。】
【卧槽，我看过他们的合照，这也太般配了！该死的人渣把一切都毁了！】
而身为风暴中心的关锦程正一个人走在路上。
他表情空白，面对学校里其他人略带可怜的视线，他没有任何反应。
走回病房。
关锦程发现他妈已经醒了，于是走过去倒水。
关妈发现他的表情麻木，整个个人的状态看着不太对劲。
关妈有些担忧的问：“锦程，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
“小林呢？她怎么今天没来看我？”
啪的一声。
关锦程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
关锦程感觉有一只手将他整个人捏着。
莫名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初夏。”
“初夏她……”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关锦程泪流满面。
好像就那一瞬间，关锦程突然意识到，初夏死了。
不是做梦，是真的。
这可把关妈吓到了。
“锦程，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分手了？没事，一会儿妈帮你打电话，小林是个好姑娘，你千万不能欺负她知道吗？”
“妈，她死了。”
关妈愣在原地。
“怎么……怎么可能。”
关锦程双手捂着脸，声音颤抖，“是我，是我害她的，我想着等所有的事情解决，我就跟她告白，我没想到……我不想的。”
关妈立即抱着他。
锦程也就只有在他爸当年被判处死刑的时候，哭成这个样子。
一夜之间，他好像突然长大。
“是不是和你爸的事情有关系？”
关锦程捂着脸哭。
“关锦程！这件事情和小林没有关系，你为什么把她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说着，关妈的拳头就往关锦程的身上打。
关妈也哭成泪人。
“妈，都是我的错。”
关妈对他又打又骂，但看着他这个样子又心疼。
“我生病的事情瞒着你，就是不想你走极端，你真是……”
由于网上的发酵极快，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说明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这件事在网上的热度越来越高。
警方还派人过来问询。
但是关锦程的情绪过于激动，根本无法配合问询。
不过他们也就是例行问询。
毕竟死者的指甲里有嫌疑人的皮肤组织，而且不少学生都亲眼看到，是嫌疑人见死者呼救，情绪失控，才把死者从楼上推下来的。
人证物证都在。
况且现在群情激愤，所以警方的通报很快取出来。
与此同时。
首都。
易特助快步走进总裁办公室。
“柏总，已经查到林小姐的信息。”
柏赫立即抬头，伸手说：“给我看看。”
柏赫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个营销号发的视频。
暂停的屏幕上写的是：Z大教授导致一位女生坠楼死亡，林初夏，22岁，死前曾在Z大食堂任职。
柏赫：？？？
易特助继续解释：“我已经吩咐人前往Z大，找学生辨认过，并不是只是同名的巧合。”
即便易特助见惯了大风大浪，一开始柏总信誓旦旦的说林小姐妹死的时候，他和简先生同样的反应。
柏总接受不了林小姐去世的事实。
但后来，他查出非常多奇怪的证据。
况且，三个月前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在杭城又死一次。
不愧是柏总。
那么早就确定林小姐没事。
柏赫快速站起来，拿过衣服，“让私人飞机准备，我现在就去杭城。”
走到一半，柏赫突然停下来说：“发消息给楚总，让他最近别让他弟弟玩手机，多画一点画稿。”
这一次，他要亲手把初夏抓回来。
刚刚坐上车，柏赫的手机就响了。
是简阳嘉打过来的。
电话刚接起来，简阳嘉的大嗓门就从电话里传来。
“柏赫，你有没有看到？林小姐诈尸了！有个和她名字一样，长的一样的女人！”
“不是诈尸，就是她，我先去抓她。”
“我也去！”
第二天早上。
关锦程来到殡仪馆，却在这里见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自我介绍说叫乔毓，说是初夏的朋友。
她这次来就是来帮初夏处理身后事。
在她即将把林初夏的骨灰盒带走的时候，关锦程挡在她的面前。
“你要把初夏带去哪里？”
乔毓眼神冰冷的看他，“让开。”
“初夏是我女朋友，我必须知道。”
“女朋友？你哪来这么大的脸，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乔毓气笑，冷冷地看他，“那个姓郑的不过是你的替死鬼而已，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关锦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乔毓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他离开。
突然，乔毓瞄到三个熟悉的身影。
她退到角落里，拿出口袋里的口罩戴上，然后把帽檐压低走出去。
“柏赫，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林小姐没死？”
简阳嘉有无数的问题，但是柏赫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着火花之前，把林初夏抢过来。
“真是奇了怪了，我当时明明查过她已经脑死亡，怎么可能又活过来呢？”
简阳嘉自言自语。
他没注意地面上湿滑，踩到楼梯的时候差点滑倒。
他一把抓住栏杆，这才没有摔倒。
柏赫居然没有回头关心他！
反倒是路过的，穿着一身黑的小姐姐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间，简阳嘉看清，帽檐下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桃花眼。
不过很快，那个小姐姐转身离开。
简阳嘉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往里走。
她怎么觉得那双眼睛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柏赫已经快步走进殡仪馆，看到一个男人静静地站着，宛如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他在飞机上就已经拿到关于关锦程的所有资料。
柏赫：“初夏还在里面吗？”
关锦程的眼神颤了颤。
他转过头看向询问的人。
一身定制的西装，搭配着深色的领带，精致的面料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一看就不便宜。
不过什么事情也不再激起他的好奇心。
“刚刚被人接走。”
简阳嘉眼睛一亮，“我终于想起来哪里见过她，她就是当初给林小姐火化的人。”
柏赫猛地转过头。
“你怎么不早说！”
他转过头对易特助说：“给我查，那个女人去哪里了。”
“好的。”
三个人又急急忙忙离开。
关锦程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初夏死了。
他妈也只有一个月的寿命。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和他一起看夕阳。
再也没人陪他走过余生。
关锦程浑浑噩噩走回医院，却发现钟律师和之前咨询过的律师在病房门口等着。
钟律师看到他过来，立即走过来说：“关老师，你还好吧？”
另一个年长的律师则是兴奋地说：“关老师，现在网上很多人扒出你的信息，而且现在网络热度这么高，你要是这个时候站出来述说你把当年的事情，肯定会有不少人感兴趣，到时候我们就能翻案了。”
钟律师责怪的看他一眼，“陈律师，你没看到关老师现在很难过吗？这件事就不能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陈律师递过名片说：“关老师，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这个案子我接。”
关锦程并没有动。
不过陈律师也不生气，他将名片塞在了关锦程的手里，然后离开。
钟律师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关老师，我们过来不是为了官司的事情。”
“谢谢，我知道，钟律师，我想把替我爸打官司的事情交给你。”
“交给我？”钟律师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说出来的话磕磕绊绊，“我……我就是个实习生。”
“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
就因为得了这个好人的称号，钟律师离开的时候眼神都是恍惚的。
关锦程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发现他妈已经睡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痛的原因，即便在睡梦中，妈妈的眉头也是紧缩的。
关锦程小心翼翼地把她的眉毛抚平，然后小声地说：“妈，等我把爸爸的事情解决，我就和你们一起走，希望初夏走得慢一点，能等等我。”
就在热度最高的时候，身为主角之一的关锦程正式在网络上直播。
不少人都进来围观。
不过关锦程提前关掉了打赏的功能。
都是要死的人，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这就是神颜啊！】
【我的老师要是长成这样，我的物理能考三十分？】
【我真服了，人家女朋友刚死，你们就这么想要上位？】
【关老师，听说那个教授和你是同事，你想他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关锦程看了眼说：“凶手就该陪初夏去死。”
“应该很快了。”
【关老师，听说你爸爸是杀人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是，不过我有一个警察朋友说，最近他们破获了一个连环强奸的案子，为了减刑，那个嫌疑人说出和我爸被判死刑的案子一样的细节，不过我提起上诉之后，被驳回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关老师真是可怜，小的时候失去爸爸，长大了又失去爱人，听说他们的关系很好的。】
看到这句话，关锦程自嘲地笑笑。
可怜？
如果让他自己来形容。
他觉得自己该死。
他的一时侥幸，害死了最爱的人。
这种社会新闻最容易上热搜。
尤其是关锦程爸爸当年的案子极有可能是冤案，而且这其中可能涉及腐败。
一些正义的网友在高院的微博下面留言，要求重审当年的案子。
钟律师也即时提起诉讼。
很快，高院同意重审的判决下来。
另一边。
柏赫调查了殡仪馆门口的监控，通过车辆的车牌，查找车辆的行程。
易特助：“柏总，已经查到，这辆车是租来的，而租这辆车的人叫乔毓。”
“乔毓。”简阳嘉笑着说，“这个名字还挺好听。”
柏赫：“查到她现在人在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