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叶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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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风过,东厢房之中的气氛冷肃了下来。
陈皮的确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了。回溯过往中她不给,陈皮最多就生闷气不再问了。现在的他,大概是算得上升级了?
陈皮倒也不是变得不喜形于色,只是相对谈判时变得更加沉稳。而他现在的话,意思很明显。他在和你协商,如果答案不是他要的,那么他就自己得到答案。
宋白芷摩挲着被子下的话本子,面色诡异了一瞬。‘要不打一架?拉扯的时候书坏了也很正常吧?反正陈皮不识字,应该也不会就着破碎片辨认上头写了什么。’
陈皮将她那瞬间变化的表情看了个分明。宋白芷没有看话本子的习惯,如果是普通的话本子宋白芷应该也不会藏。陈皮忽然醍醐灌顶了,他…似乎意识到是什么东西了。
‘都两年了,竟然还在传吗?’意识到这点,陈皮的心情微妙了起来。他扬眉笑道:“算了,既然你喜欢,就留下吧。总归我也不会真掀你被子。”只是这个笑底下的揶揄实在明显。
宋白芷脑子一热,抬头看向他,下意识就想辩驳不喜欢。可就在开口的时候,意识到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宋白芷状若无事道:“是挺喜欢,留着打趣还不错。”
这句话让陈皮气息乱了一拍,他摩挲着桌角,欲言又止。
半晌,他睨视着宋白芷,试探性的开口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白芷平静道:“话本子。”她看着陈皮手中的药碗,问道:“对了,你手上的药,我是要现在喝吗?”
‘她在打岔?’
“嗯,趁热喝吧。”陈皮递过碗的瞬间,不小心被床幔带了一下,他下意识按住了宋白芷的肩膀站稳。
二人距离瞬间拉近间,宋白芷下意识扶了他一把,随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退。她抬头问道:“怎么了?”
陈皮盯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他看清了刚才宋白芷平静表情下暗藏的担心。这是她失忆时不会有的感情。
‘她的眼睛不会骗人。原来如此…是回来了啊!’
陈皮理了理一旁的床幔,随口道:“没事,刚才没注意踩着床幔了。”
这话宋白芷是不信的。她很确定这是东厢房主卧,而主卧除了陈皮还能有谁住,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房间不熟悉。
宋白芷很快的意识到,原来是在试探她。:‘暴露了。’并不是她的警戒心变低了,也不是陈皮的手段变得高明,而是她对陈皮不设防。
不过从目前陈皮没拆穿她的情况来看,宋白芷更加偏向于信他是不完全确定,正在观望。
陈皮指了指堆在塌边的果子,可怜的说:“你占我床就算了,还占一整张。我可真惨啊,外头传我成了鳏夫就算了,好不容易回家,媳妇还不让上塌。”
宋白芷端着药碗的手一抖:‘原来在这里等着。’陈皮就在这等着她反驳,只要她开口说她从没同意过婚约,那么就表示她想起来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多了。为什么不回长沙?不回长沙去了哪里?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除此之外,陈皮不会和现在一样陪她装了。她要面对的难度会比上面的问题,棘手数百倍。
宋白芷皱眉喝药的间隙,想到了对策。:“未婚夫妻,自然是要分房睡的。”苦涩恶心的药味直冲天灵盖,如果不是她的忍耐力向来不错,这会指定干呕了。
没等宋白芷在回味口腔中的苦涩,一颗蜜饯被递到了她唇边。
陈皮的表情有些无奈,他收敛继续试探的心思,妥协了:“好吧,你知道的,我最好说话了。但你现在这情况,没人看着我不放心。我会让人给你守夜的,我就住你隔壁,有事记得叫我。”
“好。”
陈皮好说话?只怕道上人听到这话都要笑的满地打滚。
陈皮只是不想看到宋白芷为难自己,她分明可以说自己想起来了,然后找陈皮算这些日子被蒙骗的账。又或者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的晾着他,与他拉开距离。
陈皮不是没想过应对方法,可是他很清楚,只要宋白芷想走,没有谁能留的下她。
可宋白芷没有,只是借着喝苦药的间隙与他周旋。陈皮想说,别喝那么急,你回答不了的问题,我会自己找答案。
可是陈皮看不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究竟算得上几两重。
齐铁嘴说他在宋白芷那儿早就赢了,可他不明白。他问齐铁嘴:‘我赢了什么?’
齐铁嘴摇头晃脑的走了,只留一句:‘当局者迷啊。’陈皮本想逮住他问个清楚,可齐铁嘴就好像算到他怎么想的一样,每天就在张启山府上躲着。
陈皮收回了思绪。
见宋白芷伸手接唇边的蜜饯,陈皮抬了手。他啧了一声,嫌弃道:“蜜饯你也不嫌粘手,你该不是想报复我,擦我被子上吧?”
宋白芷知道他是在活络气氛,但陈皮这话还是让她浑身发麻。对啊,这是他的卧房,里面的所有东西可不都是他用的。宋白芷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别人的地盘范围,如坐针毡的不自在起来。
蜜饯再次被递到她唇边,宋白芷犹豫再三,屏住呼吸,低头咬住蜜饯一端,没有触碰到陈皮指尖一点。
陈皮看着她,指尖仿佛能够感受到她肌肤带来的温热。如同受到某种蛊惑一般,他俯下身,指尖微动,擦去她温软唇上并不存在的糖渍。
宋白芷往后退了些,客气道:“我自己来就好。”她本想问细桶哪儿去了,但在意识到,它不过只是一具数据化的躯壳并没有本体意识后,淡了想法。
她会让人好生照顾它,让它在这个位面吃喝不愁,冷暖无忧的当猫。别的感情,不会再有了。
躯壳始终只是躯壳,唯有注入灵魂,才算得是本体。
陈皮也没多说,收拾好榻边的果子,给她掖了被角后就出去了。
他把盏托递到了守候在一旁的佣人手上。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去,而是微微眯起双眼,直直地凝视着屋内那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灯火。目光晦涩幽深。
他修长的指尖从唇上缓缓划过,在静默无人处,偷偷地窃取了一吻。
他呢喃嗤笑道:“你回来的太迟了,只能遇上疯的不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