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锦书难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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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宋白芷来说,猎头就只是挖人的中介。
她并不怕自己的行为会惹毛对方,即使对方生气了又怎样,除了将自己气炸后变得毛茸茸的,还能拿她如何?
不知等待了多久,证明落定了
纸张很薄,却是无数人终其半生才能得到的。为了这一张纸,她们付出了千百倍的心血,日以夜继的钻研。
宋白芷拿着一纸证书,离开了大楼。她看着道路旁那一颗新生叶的樱花树,思绪几转,敲了这户人家的门。
那户人家对于她的做法表示不理解,但对于她给的钱,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宋白芷选择再一次路过置屋,等待一个验证。
这一次,置屋二楼窗户打开了。
豆蔻口型示意道:“请等等我!”
没过多久,里面的人跑了出来。豆蔻穿着一身闲适的和服,手持花伞,十分拘谨的跟在宋白芷身后。
宋白芷一路接引着豆蔻往僻静处走,她提醒道:“手术室现在并没有人使用,但我依旧要提前告诉你,无论是药流还是需要我用器械,你都至少需要静养三月。”
听到这个数字,豆蔻吃惊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似乎是被吓到了,只是连连点头,不说一句反对的话。
宋白芷不动声色打量周围变动,用闲谈来拖延这段路程的时间。可是四周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没有一个可疑的人。
豆蔻似乎很紧张,她全程都很拘谨,就这么跟着宋白芷,二人仅距离两步之遥。
宋白芷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重,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诡异。
直到手术室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
岂不闻光阴如骏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
收到宋白芷的回信,已经是开春时节了。也正是这封回信,让陈皮按捺下倒斗回来弄死那代笔人的念头。
他不认识字,但从一整盒独立分开的小东西上能够确定,这是宋白芷给大家的伴手礼。
陈皮冷笑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将包裹又重新包好。如果是给师娘或者嫂夫人,吴夫人的那他就转交,如果是旁的人…
’转交?呵,想多了’
齐铁嘴坐在算命摊子上,自斟自饮。他远远的见到来人,将自己的小圆墨镜往下拉了拉,欣喜道:“哎呀呀!可真是许久不见了。真没想到,这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成了这长沙城最大的忙人了。”
这会齐铁嘴倒是又不怕了,还敢大着胆子往陈皮跟前凑。
陈皮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什么事。”
齐铁嘴却根本不带怕的,似乎早就看出陈皮这会压根不是生气,就是懒得搭理他,做出这个表情纯吓唬人。齐铁嘴贱嗖嗖的笑道:“听说你又把解家那小崽子扔到五爷府上啦?”
一提到这个小崽子,陈皮就有点头疼。解九跑事业成日不在家,对于一个不记事的小儿来说,的确是一个陌生人。吴夫人也不知怎么想的,见自家儿子往他一个亡命徒跟前凑,她也不阻挠。
所以在冰雪消融的这段时间,解连环几乎天天跑到宋府。准确说,是管家给他送到宋府的。
练功,他跟着
吃饭,他跟着
睡觉,他还想跟着
在解连环试图将手伸向角落那团黑色会动的毛茸茸时,陈皮灵机一动,给他送去了吴家。
吴家既然能够‘收留’他的狗,那收留同为九门中人的独苗苗也很合理。
齐铁嘴见他一点搭话的意思也没有,他也不气馁,自说自话的搭腔道:“哎呀!不说就不说嘛!你不知道吧,这小崽子啊,心大的很,和他爹说要把五爷家的儿子买回家。”
陈皮眉梢微挑,看起来感兴趣了。“狗五爷啊,这辈子头一次碰上个这么胆大的。他说‘解家的!要带的走!你就只管带去吧!’”齐铁嘴笑着啧啧两声,毫不犹豫的分享了这段趣事。
齐铁嘴并不是一个会和旁人叙说一些事的人,他的话通常真假参半能将人哄的开开心心,并且小心谨慎的不透露一点旁的消息。免得自找麻烦。
不过眼下这件事倒是无所谓,因为和陈皮脱不了干系,算得上是因果。
陈皮神色松快了些许,他说:“那样最好,省得这小崽子跑来烦我。”
齐铁嘴正想说什么,却瞧见陈皮外褂边缘透露的信封。他疑惑道:“你这是准备去寄信还是找人解信?”
听到这话,陈皮不自觉眯了眯眼,正想要拔腿就走。就见齐铁嘴将茶水都斟好了,一副要与他促膝长谈的架势。
齐铁嘴说:“别急着走啊!我也识字!方圆百里的,算得上文化人!”
陈皮只觉得这话耳熟,那个代笔人也是这么说的。他心道:‘你们读过书的人心气都这么大?一开口就方圆百里?’
齐铁嘴给他挪了凳子,乐呵呵的拍了拍板凳道:“坐嘛,哎呦都自己人!老八我又不收你银子”
“再说了,这块地的代笔人,前段时间卷铺盖跑了。你错过我这村,可没这店了。”
陈皮眼眸微动,对齐铁嘴的话存了几分不信任:“跑了?”
“可不是,听说被哪个煞神……”齐铁嘴看了看陈皮,又看了看信封,忽然反应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嘴,打了个补丁:“来来来,坐坐坐,估摸着是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乐不思蜀呢。”
陈皮信了大半,将信递给了齐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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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
我很高兴能够收到你的来信,只是如果你能够自己给我写信,我想我会更高兴。
很遗憾,收到这封信时樱花并没有盛开。但我仍然会记挂你,与九门的大家。
东洋这儿很冷,你邮寄来的羽绒被很及时,让我这个毫无准备前去留洋的青头挨过了这个冬季。
除此外,我还收到了一支梅花刺,我想这或许也是你锻造出来的。它很小巧便捷,很适合我的武功路数,我很喜欢。
东洋这儿的吃食不茶不饭,并不怎么符合我胃口,但偶尔也能称得上可圈可点。至少,我按时吃了。
离开国内近一月了,我偶尔也会怀念在江口时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以及那被你拿走,不曾品尝到的栗子…
好了,不知不觉中写了很多废话,我想大概是此刻太过于无趣了。
祝你,祉猷并茂,顺颂时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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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铁嘴心中调侃道:‘这哪里是想的九门大家啊,虽然字字句句没有提到想念陈皮,可意思分明快透出纸张了。’
不过很显然,陈皮没有意识到这点。他的注意力停留在那句:‘九门的大家。’
齐铁嘴念完了一整封信,顺便和陈皮解释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祝他事业有成,福气旺盛。
陈皮放下倒斗得来的小玩意当解信钱。转而抽走信纸,揣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齐铁嘴捧起那小玩意,将墨镜扒拉下来一点,他定睛一看后对着陈皮的背影笑喊道:“爷大气!”
夜里
陈皮翻动字典,艰难的去辨别这些偶尔扭曲的,横竖交替的黑字。
不知看了很久,连笔尖上的墨水也干了,他也没在信纸上落下一点墨迹。
思念辗转催人挑灯提笔,但他犹疑抉择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