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低头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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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深沉。
“哥，咋啦？”雨水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觉不觉得，咱家的日子还不够好？”何雨柱试探着问。
雨水歪了歪脑袋，认真想了想，随后摇头：“哥，我觉得挺好的啊。虽然咱们家没啥钱，可你总是照顾我，对我好，我已经很满足了。”
阳光透过院子里枯老的槐树枝洒下，照在院墙上，留下斑驳的阴影。何雨柱走出屋子，脚步轻轻的，他抬起头，瞥见了院角那张破旧的藤椅——椅子上正坐着聋老太太。她背弯得像一只快要折断的老树枝，双手搁在膝盖上，目光不知飘向何方。聋老太太年纪已大，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条皱纹都像是故事的缠绕。
他走过去时，她似乎察觉到动静，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淡然，但那一眼里却带着些微的温和。聋老太太从来不说话，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失聪的，也没人知道她的家人是否还在。她只独自一人，安静地待在这个院子里，每天就这么晒晒太阳，偶尔去拾些落叶。日子简单得像一朵静静开放的花。
“老太太，今儿个太阳好，您舒服吗？”何雨柱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关切。
聋老太太用苍老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在回应他，但并没有说话。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依旧是那般平和，但没人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更多的情绪。
何雨柱没有催她回应，默默坐在了她旁边的藤椅上，享受着那股温暖的阳光。这种阳光并不刺眼，反而有些温柔，像是岁月给所有人带来的无言安慰。他透过斑驳的光影，低下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指，心里却不由得浮现出一种隐秘的情感，那是一种疲惫，却又无法忽视的责任感。
他想起昨晚，何大清的话在耳边回响：“你得想长远，不能光顾着今天。”那句话像是狠狠戳中了他的心房，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自己过去的一切努力是否足够。他从不怕吃苦，但那种无力感却总是在某个时刻袭来，让他喘不过气。
聋老太太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沉默，她微微转动着头，瞥了一眼何雨柱，看着他坐在自己旁边，安静地晒着太阳。她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仿佛在用那份沉默传递着一种无言的理解。
何雨柱不禁叹了口气，突然间有些想不明白。人生走到这一步，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困境中挣扎，却很少有人真正走出那个困境。聋老太太能安静地坐在这里，享受日光，而他，却总是忙忙碌碌，心里装得满满的，却难以平静下来。
他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这份愧疚来自于他对雨水未来的焦虑，来自于他对自己未能完全承担责任的自责。即便如此，他依然不知道该从何做起。也许他应该学手艺，或者做些买卖，去寻找一条新的路，但他知道，每一次改变都意味着新的挑战，新的压力。
聋老太太眼睛微微闭合，皱纹更深了些，仿佛她已经不再关心周围发生的任何事。她只是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何雨柱看着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触动。他在心里默默问自己：“如果像她一样，也能安静地接受一切，或许人生就简单得多了。”
“老太太，您真幸福啊。”他不自觉地低声说出这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向往。
聋老太太听到他的声音，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回应，却似乎在示意他她明白。他不禁苦笑，这种不言而喻的理解，比任何语言都来得更为深刻。
坐在藤椅上的时光悄悄流逝，何雨柱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平静。他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手，指节上突出的青筋，仿佛每一根筋脉里都装满了责任和无法卸下的沉重。但在这个寂静的午后，这些沉重似乎都被阳光温柔地包围，变得不那么刺痛了。
“雨水她……”
何雨柱想起屋里那个正在做作业的妹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他转头看向聋老太太，她正安静地晒着太阳，脸上并无过多的情感波动，仿佛岁月对她来说早已没有什么能触动的东西。
“如果我能像您一样，只关心眼前的阳光该有多好。”何雨柱心中暗自叹息，接着低声自语，“如果雨水长大了，也能像您一样安稳无虑，那么一切就都值了。”
聋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轻轻地转头看了看他。她的眼神依旧清澈，没有任何波动，但那目光里仿佛包容了一切，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言，只是默默地在这片刻的宁静中陪伴着他。
何雨柱不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阳光照在身上，温暖的感觉如同一把无形的手，轻轻抚慰着他躁动的内心。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的努力能不能改变一切。但此刻，和聋老太太一起晒太阳，他的心里却渐渐生出了一个淡淡的念头——有些事情，或许不需要急于去做，或者说，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拿来和时间赛跑。
晚上，天边的云彩被晚霞染成了火红，逐渐被夜幕吞噬。四合院的屋里显得格外安静，只有电风扇发出的微弱嗡嗡声和偶尔传来的远处狗吠声打破寂静。何雨柱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终于煮好了晚饭，端上桌后，他抬头看了看挂钟，正好是饭点。
“雨水，吃饭了！”他高声喊了一句。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何雨水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袖衫，头发随意地束成一个马尾，显得清秀可爱。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微笑，走到桌前坐下。
“哥，我今天做了好多题，累死了。”她有些乏力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才低头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