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做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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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能接受妹妹的独立，而是，他习惯了一个人有她的陪伴，在这四合院里，所有的事物似乎都与雨水紧密相连。无论是那间堆满书本的小房间，还是那把总是被用来拂去尘土的扫帚，都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雨水的成长，不仅意味着她的独立，也意味着，他将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孤单。
“你不喜欢雨水去学校吗？”母亲忽然问，声音很轻，仿佛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何雨柱心底的某个角落。
“我喜欢她去。”何雨柱抬起头，目光有些飘忽，“只是...有点不习惯，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忘了。”
母亲点了点头，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肩膀，“你不会被遗忘的，雨水永远是你妹妹，四合院永远是你的家。你不必觉得孤单。她有她的路，你也有你的。”
何雨柱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轻轻抿着嘴。他知道，母亲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自己的责任，自己的生活。而他，不该一直活在过去的影像中，找寻曾经的温暖和依赖。该放下的，终究是要放下的。
四合院的阳光透过窗棂斜射进来，洒在木质的桌面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斑。然而，何雨柱的心情却并不如这温暖的阳光般明朗。他依然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发出一阵阵单调的敲击声。空气里弥漫着那股熟悉的饭菜香味，母亲依然忙碌在厨房，但他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到胸口的那份压抑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劝慰而减轻。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而他的内心却像是静止了下来，无法继续前行。自从雨水离开后，这种空虚感越来越严重。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连最基本的自信都已经失去了，像是生活中的一颗棋子，总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突然，院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是何大清的声音。何大清——父亲，终于回来了。
何雨柱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一沉。父亲的回归，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重量。在这个四合院里，父亲的存在，是不可忽视的——他不像母亲那样温和，也不像他自己那样容易妥协。父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入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他听见父亲从院门口走进来，拖着沉重的鞋子在院子里走了几步，接着脚步声戛然而止。何雨柱知道，父亲一定是在院内看着自己，不发一言。然后，那熟悉的声音传来：“雨柱，进来一趟。”
何雨柱心里一紧，知道父亲这次不是随便叫他进来。那种命令式的语气，让人无法反驳。他放下手中的碗，慢慢站起身，迈步走出屋门。
院子里，父亲站在屋檐下，背对着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形高大，眉头微皱，看上去有些疲惫。那是一种只有父亲才有的威严，仿佛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被他捕捉到。
“什么事，爸？”何雨柱低声问道，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情绪，更多的是一种默认。
“进屋。”何大清没有转身，声音平淡而坚定。
何雨柱心里微微一颤，便默默跟了进去。父亲的屋子与其他地方不同，那是四合院里唯一一间显得有些“冷”的房间，布置简洁，少了母亲那种温暖的氛围，反而多了一份严肃和压抑。父亲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屋内的光线稍显昏暗，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不安的气息。
“坐。”何大清开口，指了指桌旁的椅子。
何雨柱如命令般地坐下，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可内心的波动却越来越难以压抑。他知道，父亲不可能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把他叫进屋里来。
何大清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但也隐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你最近怎么样？”何大清的语气平淡，却像是一阵沉默的风暴，瞬间把何雨柱的情绪扫得七零八落。
“还好。”何雨柱心头一紧，略微不安地低下头，“就是...有些事，没什么特别的。”
“有些事？”何大清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的锐利似乎瞬间爆发，“你觉得你做得好？你觉得你自己现在不需要反思吗？”
何雨柱心里一慌，猛地抬起头，脸上的不安几乎显而易见。“爸，我...我没做错什么啊。”他有些急了，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裤角，“我只是...在照顾家里，也在适应雨水离开后的生活。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错了吗？”
父亲沉默了片刻，眼中那股深沉的怒气似乎愈发明显。他缓缓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何雨柱。“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他的话语冷得像冰，“你觉得雨水离开，是一个偶然吗？她离开，是因为你不敢放手。”
“我...”何雨柱喉咙发干，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什么。他并不想辩解，但却又觉得自己没有错。毕竟他一直尽力在守护这个家，尽力去维持一切的正常运转。
何大清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没有错，但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你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紧，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可你忽略了自己。你用自己的肩膀担着所有的责任，却连自己最基本的情感需求都没有顾及。”
何雨柱愣住了，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父亲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一直以来坚硬的外壳。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心底的那些未曾解开的结，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你不明白吗？”何大清的语气更冷了，“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顾雨水上，放在维持这个家上，却从未真正去想自己想要什么。你以为自己一直在做对的事情，实际上，除了雨水，除了家，你还剩下什么？你还知道什么是属于自己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