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钻进了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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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心里复杂，既有对这趟行程的疑惑，也有些小小的期待。她隐约觉得，或许这次见面能给她一些答案。
道路渐渐变得颠簸，何雨柱脚下用力蹬着，鞋子的裂口更大了些。他却毫不在意，只一心想着尽快找到何大清。路边的树木稀稀落落，地上的砂石随着车轮的碾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雨水看着哥哥的后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总是这样，无论多难的事都扛在自己身上，却从不肯多说一句辛苦。
“哥，”她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肯定何大清能帮我？”
何雨柱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何大清是个聪明人，他能看得明白。再说了，咱们找他不是求他，是想听他一句公道话。你愿意不愿意听，那是你的事。”
雨水听了，微微低下头。她不太懂哥哥话里的意思，但隐约觉得，他是在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单纯的命令。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何大清的住处。这是一间简陋的小屋，门口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牌子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何雨柱停下车，拍了拍腿，咧嘴笑道：“到了，就这儿。”
雨水抬眼打量了一下，心里有些疑惑。她原以为何大清会住在比工厂宿舍更好的地方，没想到竟是这么普通的屋子。何雨柱走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打开了门。
“老何！”何雨柱大声招呼。
那男人抬眼一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你怎么来了？这风吹雨打的，带着个姑娘，不累啊？”
何雨柱哈哈一笑：“能累过你这大忙人？走，先进去说。”
进了屋，何大清请兄妹俩坐下，又倒了两杯水。他的模样和何雨水想象的有些不同，显得有些苍老，满脸的胡茬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纪更大。可他的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仿佛能看穿人心。
“说吧，什么事把你给招来了？”何大清点上了一支烟，笑着问。
何雨柱摆摆手：“是这么回事。我这妹子，非得跑出来打工，说是想独立。可这地方，活重钱少，我看她这点小身板，根本熬不住。你跟我讲讲，这事怎么劝？”
何大清听了，眯着眼睛看了看雨水，没急着说话。他似乎在揣摩什么，过了片刻才开口：“小姑娘，这事得问你自己。你为什么想出来干活？是不是真的想要独立，还是不想待在家里？”
雨水被他直截了当的问题问得一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我就是不想一直依赖哥哥。他已经够辛苦了，我想帮家里减轻点负担。”
何大清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听着像是个好理由，但我告诉你，独立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你哥哥能护着你一辈子，可你自己呢？如果真想靠自己，那得问问自己，你能吃得了多少苦，扛得住多少责任？”
雨水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她低声反驳道：“我能吃苦，我也想试试。”
何大清点点头，看向何雨柱：“这丫头，有点意思。你舍得让她试吗？”
何雨柱叹了口气，沉声道：“试可以，但不能拿她的未来赌。她还年轻，经不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折腾。”
何大清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忽然说道：“这样吧，雨水。你不是想试吗？我这儿有个办法，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独立。但你得答应我，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得认账，行不行？”
雨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
离开何大清的小屋时，天色已经渐渐放晴，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雨水的湿润。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车轮碾过泥泞的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一言不发，低头盯着车前的路，眉头紧皱。坐在车后的何雨水似乎也察觉到哥哥的情绪不对，握着布包的手紧了紧，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哥，你生气了吗？”雨水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
何雨柱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没。”
可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敷衍和压抑，雨水一下子听了出来。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有些自责，却又带着一丝倔强。她知道，哥哥一定是在为她的决定感到不安，但她真的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何大清的话虽然让她有些忐忑，但也让她更加坚定要证明自己的决心。
何雨柱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他从何大清的眼神和话语里，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意味。虽然对方没明说雨水要面对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这绝不会是件轻松的事。可雨水的态度让他无可奈何。他一方面想让她吃点苦头，早点认清现实；另一方面，又害怕她真的吃了亏，连退路都没有。
“她还是个孩子啊，”何雨柱心里叹道，“这丫头倔得要命，可外面的世界比她想的要复杂得多。万一出了事，我可怎么交代？”
风迎面吹来，凉意透过破裂的鞋面钻进了脚底。何雨柱不自觉地动了动脚趾，想驱散那丝寒意，可心里的郁闷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想起了小时候的雨水，那时候她总是跟在自己身后，软声软气地叫“哥”，脸上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可如今，她站在他面前，语气坚定地说要独立，连一丝退让的余地都没有。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她成长的过程，而当他意识到时，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时时守护的小姑娘了。
“哥，我们去哪儿？”雨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雨柱回过神来，随口答道：“回工厂。再不回去，你这工作真该丢了。”
雨水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她看着哥哥的背影，觉得他像是一座山，无论何时都挡在她前面，为她遮风挡雨。可今天，这座山却显得有些沉默，让她隐隐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