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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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摇曳的荧光咒的照射下，林七夜看清了这些影子的脸，那是一具具惨白的纸人。
纸人们漆黑空洞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林七夜，围在他的身边，嘴角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
林七夜浑身的寒毛在这一瞬间全都炸了起来。
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到我背后的？！
不仅仅只是身后的这几个，林七夜意识到，自己周围几乎完全被密密麻麻的纸人围得水泄不通。
林七夜不得不在纸人的逼近下不断后退。
虽然早已经汗流浃背，但他还在不断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自己感受不到这些纸人身上的精神力波动，也没有任何境界的区别，这让他感觉到无比诡异。
但既然是纸人，最怕的肯定就是火！
林七夜的手迅速摸向了自己腰间的魔杖。
但还没等他摸到自己的魔杖，就发现这些诡异地微笑着朝自己靠近的纸人忽然之间起了变化。
他们脸上的表情齐刷刷地忽然全部定格，紧接着五官迅速扭曲起来，每一个纸人脸上的表情，都在以喜怒哀乐四种状态飞快地变化着，就好像是疯了一样。
如果要用林七夜曾经见过的某种相近的情况来形容，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川剧变脸！
但是变脸也是变成那种脸谱面具的脸，可不是变成纸人的鬼脸啊！
随着这些纸人的变化，林七夜忽然之间感觉自己的四肢变得有些无力，本来握住魔杖的右手和握住直刀的左手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
诡异而又冰冷的气息从这些纸人身上蔓延而出，似乎在将林七夜身上活人的气息不断地抽取出来，融入到他们自身。
除了四肢无力以外，林七夜身上的温度也在不断降低，如同坠入了冰窟窿一般，原本红润的双颊也变得面无血色。
但这些纸人的脸，虽然仍然在喜怒哀乐四种情绪之间不断切换，但林七夜可以明显地观察到，他们的五官正在一点点地调整，变化，逐渐向着自己的样貌接近。
而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逐渐变得轻飘飘起来，他在变成这些纸人！
林七夜觉得常规的办法已经不能再用了，既然魔咒不能使用，其他的能力也派不上用场，唯有米迦勒的凡尘神域能创造一个自己不被这些纸人所转化的奇迹！
就在他刚想承载米迦勒的神威的一瞬间，却忽然发现，这些纸人的面部再次扭曲起来。
原本正在朝着林七夜英俊的相貌转变的脸孔，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打断了一样，开始朝着另外一种方向转变。
额头逐渐变宽，脸颊愈发瘦削起来，直发变为了卷发，眼神也渐渐生动。
这让林七夜觉得有些眼熟，他原本想要动用凡尘神域的心思又放了下来。
这张面孔给了他一种既安心，又紧张的感觉。
纸人脸孔的转化终于结束了，周围所有的纸人，都变成了同一张脸孔。
紧接着，他们又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片单片眼镜，戴在了自己的右眼眶上，只不过这单片眼镜不是透明的，而是纸质的。
林七夜一瞬间分辨不出来，究竟是刚刚那群纸人更可怕，还是现在这群戴着单片纸眼镜的纸人更可怕了。
不不不，肯定还是现在这群纸人更可怕！
“蒙哥！你又玩我呢？！”林七夜看着面前变成周蒙样貌，戴着单片眼镜的纸人，愤怒地质问道。
他把刚刚这一切事情，全都当成是周蒙的安排了。
围在他周围的纸人周蒙中的一个，当即开口辩解道：“诶，七夜，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要不是我出手，现在你就该变成纸人林七夜了。”
林七夜不由得冷哼一声。
“要不是你给我捣乱，现在我也许已经找到那蚁后的踪迹了，而不是在这跟你变出来的这些纸人过家家！”
“虽然现在这些纸人确实是在我的控制之下，但是谁告诉你，这些纸人是我弄出来的了？”周围的所有纸人周蒙都捏了捏自己的单片眼镜，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不是他干的？
刚刚从危机中缓过神来的林七夜这才仔细思考起周蒙的这番话来。
确实，周蒙虽然喜欢吓唬人恶作剧，但吓唬人的方式一般具有典型的特征，也许一开始会吓你一跳，但后面你会明确知道，这就是他干的。
但这次的纸人完全不同，现在他们确实都变成了周蒙的脸，并且戴着单片眼镜，但刚刚自己感觉到的那种被同化的，阴冷的气息，绝对不是来源于周蒙身上的。
不过，林七夜还有一点疑惑，自己在废弃林场的时候，周蒙曾经提醒过，他从那个纸人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虽然距离足够，但没办法寄生在纸人上面看个究竟。
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周蒙完全可以寄生这些纸人，并且转化的速度很快，至少比这些纸人转化自己的速度快。
所以究竟他到底有没有在骗自己啊？
林七夜感觉自己完全想不明白。
这种问题，还是直接问他吧！
“蒙哥，你刚刚不是说，你寄生不了这纸人吗？怎么现在又好使了？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果你要是总把以前当做现在，儿子，你怎么不从刚进精神病院认识我的时候开始算起呢？无非是些死人的灵魂而已，对于觉醒了神格的为父来说，还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周蒙的答案虽然含含糊糊，但林七夜从中立刻提取到了几个关键词。
前半句话完全是嘲讽加胡扯，可以忽略，主要的信息都在后半句话上。
死人的灵魂？这些纸人其实都是死人的灵魂？
神格？什么神格？跟这些灵魂有关的神格？那就是，与死亡有关？
“蒙哥？你还是个死神？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啊？你病历上也没有写过啊？”林七夜的表情逐渐从若有所思变为了恍然大悟。
他立刻把自己的意识投入了精神病院中，直接来到了周蒙的病房里，抬头扫视着他的病历。
“冥土之神？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冥土之神？难道是，就在刚刚？”
“怪不得他说这纸人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气息，蒙哥竟然真是个冥神？怪不得母亲一直叫他丈夫，搞了半天，真是丈夫啊！”
林七夜立刻觉得自己脑袋里的一些疑惑得到了解答。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周蒙在刚才强调自己不能寄生在纸人和死物身上，现在却又能够这么大面积的控制其他纸人了。
我都冥神了，用能力和权柄操控几个死人灵魂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如果说，这些纸人是死人的灵魂的话，那这扇大门和这面墙壁——
林七夜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