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搂草打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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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歌没钓到鱼，但也挺乐呵，终于跟刘亦妃搭上了线。
而祁同伟也很乐呵，拍完下午的戏份，剧组就要撤场，他也不用再呆在这山沟里面。
只是他想到，刚成为朋友的霍歌要离开这里到处游走拍戏，而他这条困在沙滩上的龙还是窝在这里，想到这一点就有些冒火。
“走啦！”，祁同伟看了一眼手表，“快到三点了，你们该开始补拍镜头。”
“没我的戏，回去也只是打杂！”，霍歌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才跟着祁同伟离开。
两人边走边聊，走到一处山道拐弯处，停了下来，因为仅容两人并排的小路上方出现了三个人，挡住了去路。
“文哥、武哥、斌哥！”
霍歌定睛一看，是剧组临时招的武师，还是三兄弟来的。
走在前面的是老二王家武，后面是老大王家文，他们两人抬着一口半米长的木箱，看起来不重，两人的神情轻松。
最后面是老三王文斌，嘴里叼了根烟，懒洋洋地走着。
他们的二舅住在山顶的大嘴村，他们过来走亲戚时，正好看到剧组在水潭边拍戏，就主动问有没有活，还说练过武。
当时武师没来齐，导演就让王家三兄弟做了临时武师，也做群演。
霍歌跟王家三兄弟喝过几次酒，打过几次扑克，还赢了他们。
在剧组里，没人愿意跟他们打牌，因为这三兄弟配合好，赢大钱输小钱。
但他们从没赢过霍歌，怎么打都赢不了，所以他们后来都不跟霍歌打牌。
这王家三兄弟正是霍歌的怀疑对象，他们最有可能是割断刘亦妃吊威亚的钢丝绳。
不过霍歌和祁同伟都没找到王家三兄弟做坏事的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祁同伟也打量着王家三兄弟，“你们不用拍戏吗？”
王家武摇摇头，“我们拍完了，结了工钱，先帮忙抬点道具下去！”
霍歌上前想搭把手，“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王家武赶紧拒绝，“又不重！”
最后面的王家斌开口道：“霍歌，那张导刚才还找你结工钱呢，你快点回去！”
“好的，斌哥”，霍歌侧着身子，让开道。
“小心点！”，祁同伟也侧着身子让路，“下边有段路被冲垮了，小心点！”
“行，谢谢祁警官！”，王家斌快步走过祁同伟时，没忘记道谢。
霍歌和祁同伟往上走了好一段路之后，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回身看着王家三兄弟。
这时王家三兄弟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中，在郁郁葱葱的林木当中时隐时现。
“这条路不是下山首选的路！”，祁同伟眉峰微蹙，觉得王家三兄弟出现的太过突兀。
“他们抬的箱子也不是剧组的。”
“王家文的神情不对，似乎有点惊慌！”
“王家斌是老三，但看起来是主事的！”
“有问题！”
霍歌看向祁同伟，赞扬道：“伟哥，你在山里待了两年，看来你的刑侦技术没有退步，不错不错！”
祁同伟对于霍歌的调笑没有感觉，“你发现他们有什么问题？”
霍歌认真想想，“我们拍摄进度延迟，原本我们这里的戏份是半个月就可以拍完，现在差不多用了一个多月。”
“那王家三兄弟在剧组里工作了半个月之后，就开始出现不耐烦的情形，经常请假或者磨洋工。”
“他们三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是每半天会回村子里一趟，每三天必有一个人下山一趟，我怀疑他们在做什么非法生意。”
祁同伟问道，“什么非法生意？”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警察”，霍歌的眼神变得深沉，“但是我查到，刘亦妃那天摔落，断的钢丝绳就是他们三个拉的。”
“什么你查到的？我查到的，我告诉你的！”
祁同伟不满地推了一下霍歌。
“对，对，是你这个大神探查到的！”
“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怎么办？”
“没办法，就跟你说的一样，刘亦妃人没事，不报案，就没法立案，只能不了了之！”
祁同伟了解霍歌为人，“我不相信你，你不做点什么，你的念头肯定不通达！”
“呵呵，法治社会，讲证据的嘛！”
“屁，我们才讲证据，你只需要一个名单！”
“呵呵，我是守法公民！”
祁同伟打量着霍歌的神情，他可不相信霍歌的话。
霍歌这个人，说大度挺大度的，对朋友或亲近的人非常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那种。
但他说小气也小气，谁要得罪了他，报仇绝不过晚。
就像前段时间，副导演骚扰一个女群演，恰好那女群演跟霍歌聊得来，当晚副导演就被几头马蜂蜇进了医院，也不知道那马蜂是怎么钻进帐篷的。
霍歌察觉到祁同伟的怀疑，搂着祁同伟的肩膀，“伟哥，是兄弟的，咱们去村子里面看看王家三兄弟搞什么鬼？”
“别，我没那么好奇！”，祁同伟赶紧推开霍歌，“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觉！”
“睡什么觉，立功的机会你不要？”
“什么立功的机会？”
“万一王家三兄弟是大盗、悍匪、老贼，你抓了他们，是不是立了大功？”
“万一不是呢？”
“不是，也没什么损失啊！”
“不是，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霍歌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搂草打兔子，我准备去村里收点松茸转手卖掉，顺便看看王家三兄弟是不是贼，是的话，你上，不是的话，咱们走，不耽误事！”
“我怎么觉得你很笃定，他们就是贼呢？”
祁同伟心里奇怪，但他也知道霍歌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霍歌可能知道王家三兄弟的什么事。
“你们办案不是合理怀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大力抓贼的吗？”
“是，但我没怀疑他们。”
“你刚才说他们有问题，这不算怀疑？”
“......”
祁同伟张了张嘴，呆愣了一会，才说道：“我只是说有问题，没说要调查！”
“啧啧”，霍歌连连摇头，“伟哥，不是我说你，你要想立功，就得多办案子，没有人报案，你就得多留意一些有问题的人或者事，稍微一用力，可能就是一个案子！”
“你嫌我没事干，是吧？我很忙的！”
“是，是，你很忙，忙到没时间立功！”
“你这什么话，有功谁不想立！”
“那我就问你，去不去吧？现在都快晚上了，去村子呆一晚，我收货，你查案，有损失吗？万一立功了呢？”
“......”
祁同伟想反驳，但霍歌说的在理，反正不费劲，去去又有何妨。
霍歌见祁同伟在犹豫不决，干脆动手拉着他走，“走，走，去村里蹭一顿饭再说！”
“你是去蹭饭的？”
“那村子我熟，吃饭，加一双筷子的事！”
“你脸皮跟树皮一样厚！”
“是，是，既然说我脸皮厚，那你借我点钱！”
“草，借钱？”
祁同伟顿时停下脚步，他自己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元，除了寄回家里，自己还要生活，还要拉关系，纯纯的月光族。
“我准备拍电影，女主是刘亦妃，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下，客串个角色？”
“拍电影？你没病吧？还刘亦妃做女主，你请得起她吗？”
“她接了剧本，就差点钱！”
“真的假的？差多少？”
“五万！”
“呃~”
祁同伟心里在想，要是霍歌说借个千儿八百，就当请霍歌吃顿饭。
但要借五万，两个字，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