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购买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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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和迪奥一起出发去贫民窟的“杂货铺”。
说是杂货铺，但其实是一些手艺人销赃的地方，能买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路上，有不少人跟迪奥打招呼，男女老少都有，表情是贫民窟里少见的友善。偶尔还会有一些女孩红着脸偷看迪奥。
与私下那傲慢冷漠的性格不同，迪奥在面对外人时意外地温和有礼，往往只用几句话就能让人对他好感倍增。
至于灰扑扑又小只的尤菲……
已经被大家无意识地忽视了。
如果迪奥是块精致鲜艳的小蛋糕的话，尤菲的存在感相当于包装袋上的捆扎绳。
片刻后，兄妹俩到了杂货铺。
杂货铺的店面不大，柜子上堆满落灰的货物，一眼看过去很杂乱。
店主是一个中年男人，脸上趴着道食指长的刀疤，年轻时应该有不少刺激的故事。
店主正坐在木椅上看杂志，尤菲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去柜子上找小刀了。
小刀有的断了，有的全是锈，能用的没几把。
尤菲仔细翻找，想从里面找出把喜欢的。
迪奥跟了过来，和她一起找：“你想用来防达利欧和债主？”
尤菲点了点头。
目前，对她有敌意的人有三个——鹰钩鼻、达利欧、债主。
鹰钩鼻找上门报复的概率很小。她那时用了全力，这货绝对成太监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躺着呢。
达利欧的话，她打的时候体力快耗完了，下手不重。达利欧现在应该醒了，恐怕在想报复的事情。
债主也是个大麻烦。一百英镑可是笔巨款，天知道债主会用什么方法收债。
为了防备即将到来的危险，尤菲想弄点武器。
尤菲翻了半天，找到把二十厘米的小刀。偏长，但是战斗里武器长点是好事，更容易刺中敌人，同时自己也不容易受伤。
小刀的刀刃是完整的，只是有点铁锈。不碍事，算是个“破伤风”附魔。
尤菲将小刀放到柜台上，老板扫了一眼：“两先令。”
尤菲刚想砍价，迪奥也拿着一把小刀过来，放到柜台上。
尤菲愣了愣，看向迪奥：“你也买？”
迪奥“嗯”了一声。
老板：“一共四先令。”
尤菲检查了一下迪奥挑的小刀，确认是能用的，才开口跟老板砍价。
一番激烈的砍价后，尤菲砍到了两先令。
尤菲把手伸进钱包里掏钱：“迪奥，我跟你一人出一先令。”
迪奥摊开手：“没钱。”
“没钱你买什么？”
“你有啊。”
尤菲跟老板说了声抱歉，将迪奥拉到角落里：“你突然买小刀干什么？”
“你不可能一直待在我身边。”迪奥顿了顿，认真地补充，“我会用。”
迪奥是想用小刀来防身？
听着挺不错，可万一他切到自己怎么办……
尤菲摸了摸口袋里的硬币，有些犹豫要不要给他买。
迪奥皱起眉，稚嫩的小脸露出些许不服气：“我真的会用。”
这时，尤菲忽地产生了一种正带着熊孩子逛商场的错觉。
不过，普通熊孩子要的玩具，迪奥要的是能伤人的小刀。
尤菲想了一阵，还是给他买了。
毕竟迪奥的话也有道理，她确实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在他身边。
买完小刀，两人走出了杂货铺。
迪奥拿着小刀左看右看，似乎很喜欢。
尤菲提醒道：“别切到自己了。”
“不用你管。”迪奥斜了尤菲一眼，“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
说完，迪奥用匕首转了个刀花，锋利的刀刃仿若蝴蝶，在指间旋转、跳跃，利落帅气。
尤菲瞪大眼睛，黑眸亮闪闪的。
“你还会转刀啊，好厉害！”
听到尤菲直白的夸赞，迪奥将匕首收回刀鞘，淡淡“嗯”了一声。
看起来很冷淡。
如果忽略发丝间隐隐发红的耳朵的话。
“死装哥，傲娇早就退环境了。”
尤菲白了迪奥一眼。
迪奥听不太懂，但也明白不是什么好话。他表情扭曲了一下，脏话刚冒出个音节，就在尤菲捏紧的拳头下吞了回去。
尤菲在路边捡了块石头，往上洒点水，蹲下身，拿出匕首在石头上面磨。
迪奥还在生气，不想理尤菲，可又实在好奇。
他纠结了几分钟，走过来问道：“你在干什么？”
尤菲头也不抬地回道：“磨刀，能磨掉铁锈，刀也能锋利点。”
迪奥将自己的匕首递给尤菲：“给我也磨一下。”
语气非常地理所当然，仿佛主人在命令奴仆。
闻言，尤菲立马产生了一种揍人的冲动，强烈得拳头都有点痒。
其实迪奥小的时候，尤菲还是很喜欢他的。
小小的糯米团子，皮肤白眼睛大，可爱得像天使，朝你一笑，心都化了。
但这家伙懂事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死人样，弄得尤菲看到他就烦。
尤菲冷声道：“妈妈怎么教的，拜托人要用‘请’。”
迪奥“啧”了一声：“就磨个刀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
尤菲停下磨刀的动作，握紧拳头挥了挥：“说‘请’和挨揍，自己选一个。”
迪奥表情一僵，气呼呼地走到路边找石头：“我自己磨！”
他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尤菲听不太清，但用阑尾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尤菲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磨刀。
妈妈对迪奥的教育很上心。
虽然他们家上不起学，但妈妈会尽量挤出时间，一点点教给迪奥好与坏的分别。
可这对迪奥似乎没什么用。
他只会在妈妈面前装成乖孩子。
片刻后，刀磨好了。
暗红色的铁锈褪去，露出里面银色的刀刃，中间有条血槽，透出股冰冷的杀气。
尤菲拿着小刀挥了挥，重量和长度都刚刚好，很顺手。
尤菲捡来根树枝，轻轻一切。
咔嚓。
树枝断了。
切起来非常顺畅，仿佛在切豆腐。
尤菲弯起嘴角，打量着小刀。
下午的阳光下，小刀闪烁着明亮的光泽，漂亮又危险。
尤菲不懂刀，但也能感觉到这刀的质量很好，不说削铁如泥，砍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现在工业化程度不高，这种品质的刀可不是一先令能买到的，起码得十多英镑。
她这是捡了个大便宜！
以后遇到敌人，也能拿出把趁手的武器了。
迪奥羡慕地看了尤菲的刀好几眼，走过来拿出自己的：“我跟你换……”
尤菲打断道：“不换！”
迪奥被尤菲干脆的拒绝噎了一下，又抹不开面子继续要，便到旁边生闷气去了。
尤菲没用过小刀打架，握着刀狂砍空气，企图掌握用刀的技巧。
突然，旁边传来迪奥的嗤笑。
“蠢尤菲，匕首不是这么用的。”
“说得好像你会用一样！”尤菲扭过头，气鼓鼓地瞪迪奥。
少年单手插兜，下巴微抬，语气满是不屑：“匕首不是砍刀，劈和砍这样大开大合的动作是没用的。你连最基本的用法都不懂，还不蠢吗？”
迪奥说得很气人，但似乎有道理。
尤菲跺了跺脚，忍住心里的不爽：“那要怎么用才行？”
迪奥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坏笑。
“拜托人要用‘请’哦。”